江斯若:“上次站台的时候你喝过。” 周语:“那都好久了啊,你记性真好,呜呜呜我也想娶一个江老师这样的媳妇。” 江斯若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小就会照顾人,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一种习惯。 周语伸手想拿纸巾,江斯若站起来把旁边的纸巾递给她。 周语向她打了个啵。 录制持续进行,剧组的李导是个很严格的导演,一个场景要录制好几遍。 “天赋啊……天赋啊……” 李导沙哑的声线顺着耳机传来,江斯若匍匐在台上,抬眸看了他一眼。 李导:“江老师为什么不去配百合?” 周语笑了一声:“天生的攻音,怎么说的来着?姬圈天菜。” 江斯若:“谢谢,我受音也挺好听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笑成一遍。 “开什么玩笑,姐姐应该是直的。我有种感觉。” 江斯若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牛仔外套,墨黑的长发勾在耳后,头上戴着耳麦,唇红齿白,纯欲之风扑面而来,门外有个女配悄悄红了脸。 录到后面,周语累的腰酸背痛,拼命垂着肩膀。 江斯若喝了口水,叹了口气:“我帮你按一下肩颈?” 周语受宠若惊:“呜呜呜老公!快说你爱我!” 江斯若:“……” - 晚上,江斯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北山苑,坐电梯上到38楼。 楼道里一片黑。 江斯若愣了一下,刹那间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黑暗中,仿佛有一张看不见的、带血的人脸,笑着盯着自己。 她强忍住心中的不适,快步来到门口,指纹解锁开门。 家里也是一片黑。 燕迟没有回家。 江斯若打开灯,刹那间光明充斥满整个屋子。 她松一口气。 江斯若洗完澡时,燕迟还没回家。 她坐在床上,卸去装了一天的假笑脸,翻出小说来看,一面祈祷着燕迟不要回家。 …… 直到江斯若困得睁不开眼,燕迟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晨江斯若起床,路过燕迟房门口,下意识往里面一看,她看见燕迟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坐在桌前,眯着眼,电脑屏幕的冷光照映着脸庞。 昨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能是因为工作实在丢不开,所以没来找江斯若。 燕迟略一抬头,目光和江斯若撞上。 江斯若站在门口,冲她点点头。 燕迟也点头,视线重新落回电脑上,抬手扶着脖子左右转了转。 燕迟颈椎有点痛,想着江斯若如果有事,会直接离开,忽然看到站在门边的江斯若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颈脖。 她穿着半丝绒的宽松长袖,毛茸茸的就像是一团狗熊,动作有点呆萌,知道燕迟正在工作,并没有出声。 - 需要我帮忙按一下吗。 燕迟愣了愣,自己都没发现被逗得莞尔,慢慢点头。 江斯若走进房间,来到衣柜前,熟练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她走到燕迟身后,把精油涂抹上女人细腻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帮燕迟按摩。 燕迟微微愣了一下,身体逐渐放松。 江斯若的手法很好,每一个穴位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一会轻,一会重。可能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太长,江斯若太清楚按揉燕迟哪个穴位,燕迟能最舒服。 她轻声问道:“燕总,需要按一下背么?” 燕迟抿唇,点点头:“麻烦了。” 按摩背部时江斯若微微弯腰,温热的鼻息近在耳畔,就像是在引诱她。 - 最近公司在忙一个大项目,燕迟休息的时间不多,觉得眼皮沉重,便闭上眼,逐渐进入梦乡。 睡醒后,燕迟发现自己面前搭着一块毛巾被,因为怕她着凉,就连那边的窗户也被人拉上了。 她眼里闪过些许笑意,站起来收拾东西,出门找江斯若。 江斯若不在房间,燕迟来到书房,看到江斯若站在书架旁,低头看着什么书。 燕迟出生海城燕家,世代酷爱古董,书房排列着巨大的书架,四周有很多的展示架,呈放着不同年代的古玩,江斯若盘着发站在中间,赤着脚站在干净的木地板上,像极了墙边那幅画上,笼罩在月光之下的美人。 燕迟抬手敲了敲门:“下午我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一起么?” 因为江斯若没有职业,所以基本上都在家,燕迟也就没有提前说。 江斯若思考半晌,放下手里的书:“好的。” 她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先来看展。 古色古香的大厅里漂浮着淡淡的沉木香,四周陈列着各种展品,这是等下拍卖会上参加拍卖的物件。 燕迟在前面看,老板娘江斯若在后面慢慢跟着。 她对这些古董兴趣不大,只觉得好看,也看不出什么究竟来。 但燕迟很喜欢。 忽然,有个唇红齿白的女孩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女孩带着海蓝色的鸭舌帽,雪白的半身裙,肩膀上跨着一个粉红色的包,笑眯眯地看着燕迟。 江斯若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张晓。 张晓很有名,年前刚在国外拿了奖,应该是最年轻的优秀演员。 燕迟和江斯若说过,她上学时有个曾经喜欢过的学妹,名叫张晓。 姜女士也经常打电话来提点她,让她多学一点张晓的穿搭,别让燕迟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真是巧。 江斯若退后一步,百无聊赖地在后面看画,给两人留出空间。 忽然有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小姑娘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走过来。 小姑娘路过江斯若时,江斯若忽然觉得鼻尖一阵瘙痒。 江斯若对玫瑰花轻微过敏。 江斯若抬手捂住鼻子,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眼眶不由得有些潮湿。 燕迟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张晓抿唇:“学姐……你今天居然在这……等会我们坐一起吧?” 燕迟:“今天不行。” 张晓嘟着嘴,有点不高兴。 江斯若展开一张纸巾,慢慢地擤鼻涕。 燕迟走到这里来,把江斯若拉到身边,挽住她的手:“借过一步。” 这就是……燕迟学姐娶的那个家庭主妇?张晓的目光落在江斯若身上,脸色阴沉下来。 很快到了包间,燕迟把牌号放在桌上,眯眼看不远处。 江斯若丝毫没有把刚才在展厅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燕迟却以为她刚才哭了,翻转着手里的号码牌,有点心不在焉。 怨不得江斯若不高兴,伦理说她们还在婚期之内,她确实不该和其它人有太多联系。 台上的主持人揭开红布,下面响起一阵阵惊呼。 江斯若定睛一看,桌上放着一个骆驼。 燕迟:“你说这是什么?” 江斯若:“骆驼。” 燕迟笑了一声,有被她可爱到,抬手把她一缕碎发捋到耳后:“这是唐三彩骆驼,在洛阳附近出土的,转手好几人,最后来到一个富豪手里。” 江斯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好看。” 燕迟看到她这幅认真的模样,很受用。 主持人开始解释,果然和燕迟说的一模一样,江斯若只听到一个估价。 燕迟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起身离开。 燕迟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一个身穿黑裙的贵妇站在大厅里,正在等自己。 燕迟向她颔首:“妈。” 燕夫人:“你看到张晓了?” 燕迟:“嗯。” 燕夫人皱眉:“你还和她说话了?还让江斯若在旁边等了?” 燕迟表情窘迫。 燕夫人:“你可心疼一下斯若吧,人家和你夫妻一场,你别给她戴绿帽。” “虽然说你们这场婚姻吧,是老爷子拉红线,但你和她相处那么久,难道没感情?” “斯若可是从小就喜欢你。” 燕夫人知道燕迟的教养是极好的,就算这场婚姻并不是你情我愿,但她可不会就此就冷暴力江斯若什么的。 但表面上的夫妻情分,面子还是得做够。 燕夫人自然知道燕迟和江斯若是怎样一个情况,当年江斯若晓小小软软一个,刚来燕家的时候,面对陌生的环境就像是个吓破了胆的小狗,但只愿意跟着燕迟走来走去,晚上也是抱着枕头,软绵绵的说“想和燕迟姐姐睡”,她对燕迟是什么感情,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所以老爷子想指腹为婚,燕家那么多嫡系少爷小姐,偏偏让日如中天的燕迟去迎娶江斯若。 燕迟当时可正在N国开会,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爷爷居然亲自操办了婚事,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正因为此,燕家至今还有人打趣,说燕迟“出国是公主,回国是人/妻”。 燕夫人捂胸口:“如果你爷知道你们是怎样一个情况,估计得气得晕过去。” 燕迟表情很淡,沉默半晌道:“三年前,爷爷一定要我和江家的大小姐结婚,我做到了,但如果我们相处不来,离婚了,那爷爷也没甚好说。” 燕夫人叹了口气,燕迟说的,又何尝不在理。 燕迟和江斯若毕竟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既然顺着长辈的意思尝试过,就算离了婚,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 燕夫人忽然问道:“那你和斯若离婚之后,打算怎样?” 和张晓旧情复燃? 燕迟没有答话,沉默地看着前方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的那幅画,燕夫人发现这些年来女儿愈发的不爱笑了,就算是应酬场上客套的笑,双眸中也冷冰冰的没有笑意。 燕夫人上前一步,轻声道:“我们燕家,向来是守规矩的。” “至少在婚期内,别让斯若难过,嗯?” 是啊,当着江斯若的面和张晓说话,江斯若的心拿不准怎么想,这场婚姻已经安安稳稳了三年,难道马上就要画上句号的时候,会出岔子么?燕迟又开始隐隐担忧起来。 包间里。 江斯若把木盒放回桌上,撑着下巴看着远处。 已经有人开始喊价了。 “250万。” “250万一次……250两次……” “300万。” “310万。” 忽然,门又被推开,服务员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走进来:“燕太太您好,这是您的玫瑰花。” 淡雅的花香飘过来,江斯若心脏一缩,捂住鼻子,觉得眼眶又湿润了。 江斯若谢过服务员,抬起手慢慢把玫瑰花推远。 服务员笑着说道:“这是燕总特地给您订的……” 拍卖会气氛热烈,不少商业巨佬都出席了此次拍卖,为一个唐三彩争的头破血流,江斯若觉得有趣,忽然只听“啪嗒”一声巨响,那一大捧玫瑰花被江斯若推下桌子,猛地砸在地上,滚了几圈,有几束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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