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看了过来,云意自然不好意思再不开口,推着车子走近,再一礼貌地笑着叫了声:“阿姨好。” “唉~”方兰顿时笑魇如花,放开了自家女儿,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面前高高瘦瘦的Alpha,此时正值晚饭时刻,不少吃得早的邻居都开始遛弯了,瞧见方兰家出现了生面孔,不由得都好奇地看过来。 一直站在门口也不好,方兰便热情地邀人进院子。 云意还有些不好意思,甚至紧张,之前本来想在小卖部买点东西的。但是自行车带不了就没买,总觉得这时候空手进家门不太像话。 但她又想起之前进巷子时旁边就有一家商铺。 于是先含着笑跟丈母娘走进了院子,边温声道:“阿姨不用这么客气,本来这次也是我缠着怀茗带我来的。因为我想着过几天我们就要结婚了,所以过来见见您。” “这么快?” 她边将自行车停到院子里,边应着方兰惊讶的话,真挚又认真:“我和怀茗交往很久了,这是顺其自然的,我想尽快娶她做我的妻子。” 余怀茗低垂着眉眼敛下眼里的情绪,不明白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是不耐烦,把嘴里还剩了一半的棒棒糖拿出来,生气地想甩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料贺筠看到了,瞬间便伸手抢了过去,边含到了自己嘴里。 “吃不下了?我吃。” 余怀茗看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磨了磨牙,恨得牙痒痒,又怕自己忍不住先着了她的道。 一旁的方兰看到她们的互动微微扬起来一抹笑,自家女儿红着脸低着头明显是一副害羞的样子,对象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那副害羞的样子,两个人站在一块就跟画一样,别提有多赏心悦目,但等会儿该问的还得问。 她收了思绪,转而笑着看向面前的Alpha,问道:“对了,还没问该怎么称呼你呢?” “阿姨叫我小筠就行。” 云意态度亲切,方兰便也更亲切了些:“那行,阿姨就不把你当外人了,先让小柒招呼你们,我去做饭。” “好,谢谢阿姨。” 目送方兰走进屋里的厨房,她明显在心里松了口气,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小柒。 小姑娘腰杆很直,人也高,长着一副好欺负的娃娃脸但从周身的气息来看是个不折不扣的Alpha。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对余怀茗开了口:“姐,你先招呼筠姐姐吧,我这还有一批货没送,很快回来。” 说着她就要进屋,余怀茗连忙拉住了她,有些疑惑:“送货?” “额,是。”小柒神情有些躲闪:“这些年跟你打电话都没说实话,我其实没读书了。” “这回你回来也瞒不住,我就不是读书这块料。反倒是现在跟人做卖东西送货挺安逸的。” “也不是别人,就是同一条巷子的王哥,我把买到的东西送他手上他卖掉就行。” “那你现在是...”余怀茗皱紧了眉,直觉小柒后面会断腿跟这事有关。 小柒却笑起来:“我现在把家里的货送给王哥就行了,左右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很快回来。” “什么货?”她还是不放心。 “服装厂一些弄脏的次等货。” 小姑娘有问必答,说着跑进屋里,余怀茗跟着走了过去,进门是堂屋,左边就是小柒的房间,她正背身将桌上的一些新衣物塞进地上的编织袋里,装满后拉上拉链。 随即提着编织袋越过两人,还朝贺筠笑笑,边说着:“那姐,我先走了,很快回来。” “嗯。”余怀茗应了一声,看她提着东西兴冲冲地冲出了院子。 云意盯着她,看她眼里似乎涌着舍不得又担心的情绪,不禁在心里感叹,看了好几秒才收回视线,又朝她道:“我去商店买点东西,总不能真的在你家吃白饭。” “嗯。”余怀茗才懒得管她,敷衍了她一声。 云意笑了笑,将嘴里吃完的白棒子捏在手里,转身走了。 余怀茗也想离开,可转身时眼睛却被屋里的什么东西晃了眼,她仔细看过去,却见是桌底一个瓶子。 走过去捡起来,原来是一瓶高浓度白酒,她眸光微闪,想起自己很久没喝过酒了,上辈子一个人苦闷的时候倒是经常喝。 想着小柒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敢藏酒,捏紧了酒瓶。 当然要没收。 她拿着酒走楼梯上了二楼,家里虽然是楼房,但空间狭窄,就三个房间,一个客厅,客厅只放得下吃饭的桌子,左右两边是很小的房间,楼上也有一间房和晒衣的阳台。 以前她就住在楼上,楼上的摆设竟然还跟以前一样。只不过床上没铺被褥,房间里堆了杂物。 她眼眶一酸,将酒放到桌上,决心今晚灌贺筠酒,借着酒劲和她摊牌,要死要活左不过就是一晚上的事。 这厢余怀柒已经到了所谓的王哥家里,刀疤脸男人扯出最外面的一层衣服,点了点里头的酒,皱了皱眉:“少了一瓶。” “那应该是我掉家里了,或者是楚哥那边少给了一瓶。” 余怀柒不甚在意,反正那头隔三差五缺斤少两。 男人看了她一眼,随即应了一声,又沉着脸给她数钱边提醒她:“你应该知道那酒里头有些什么,要是被别人发现了...” “哪能不知道。”余怀柒一笑,那里头含有兴奋和催.情的东西,长期供应给几个酒吧,没风险哪能赚得到那么多钱。 妈她又不肯告诉姐姐她的那些个老毛病,不赚这些钱难道让她看着她没药吃? 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将王哥数好的钱抢过来,又拍了拍他的肩,邪邪笑道:“你还不放心我?总不可能是我自己吞了,我要那东西干嘛?” “爽啊,那东西可爽。”王哥也笑起来,打趣着,边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她:“听说你那大明星姐姐回来了?” “别打主意,我姐可要结婚了。”余怀柒凉凉地说了句,随即大跨步离开。 云意拎着大包小包礼物回来的时候,刚踏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坐在矮凳上洗头的余怀茗,晚霞之下,她弯着腰低着头,上衣被拉起一节,露出白净的后腰,一头浓密的黑发正浸在面前的红盆子里,如同滴墨入水,晕染开来。 方兰蹲在她前方,正拿着小瓷缸给她头上浇水,眼角余光瞟见她后颈处的咬痕,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自爱呢,竟然就将自己给了对方,都永久标记了,难怪这么快就要结婚。 后颈处传来的香味甚至还覆着一层淡淡的草木香,那是被别人标记了的味道。 方兰顿时有些气,撒开手,没好气地道:“今晚你就和小筠睡你以前的那个屋吧,我等会给你铺好被子。” “我的汤快好了,你先自己洗。”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去看自己的汤去了。 余留余怀茗还有些懵,手摸到一旁的洗发水上,另一只温热的手却将她的手包裹了起来,她连忙收回手,条件反射甚至想蹦起来,骂贺筠。 她当然知道是贺筠,那手的触感她永远忘不了,气得脸都红了。 “我都听到了。”云意只当她害羞,将洗发水挤到自己手心。 随即抹上她的黑发,和水慢慢揉起来,含着笑:“这回妈她都答应了,我可以和你睡一个屋了吧?” 余怀茗没躲,任由她帮她揉着头发,手撑着膝盖,只磨了磨牙,心里盘算着,今晚非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 “嗯。”她几乎是咬牙切齿:“我还藏了酒,今晚我们喝点吧。” “好。”云意的指尖轻轻顺着她的发,高兴得都快要飘起来了。
第11章 奇怪的酒 长发上沾湿的泡沫就像天边的云朵,只是天色渐暗,和水一冲,水中只剩了如墨般湿漉漉的黑发。 云意不经意间看到余怀茗被水打湿的后颈,娇嫩的腺体羞答答地泛红,咬痕格外明显。 想起丈母娘刚刚那番急着去顾汤实则没好气的样子,定是发现了,她一时又有些懊恼,咳了一声犹豫道:“今晚还是算了吧,我出去找个旅馆住。” 不然她也太没脸没皮了。 “少废话。” 余怀茗的声音冷硬而又有些气音,让她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对方停顿了一瞬,声音忽而又柔和起来。 “嗯……我是说……我妈不会计较那么多的,你是我家的客人,怎么还有让客人出去住的道理。” “何况,我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 她声音越来越小,含着几分娇羞,云意盯着她渐渐泛红的耳朵,如红玉一般小巧,也慢慢勾起唇,拿了一旁的毛巾将她的湿发包起来擦拭,边轻应声。 “嗯。” 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 余怀柒回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上了一轮明月,这个天说暗就暗,客厅里留了一盏暖灯,将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映衬得越发温馨。 首位上余妈在抱怨着:“就等你了,你姐大老远回来,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不能多陪些她吗?” “这不是有人陪吗?”她讨巧卖乖,笑眯眯的,顺路去自己房间又翻找了一番,没找到什么遗漏的酒,也就松了口气,这才出来吃饭。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她顺便偷偷打量她姐的对象,见这位Alpha气质极佳,又很会讲话,虽然长相清冷,但笑起来说话的时候又很温和从容,关键是每句话都能说到她妈的心坎上,时不时帮她姐夹个菜,一举一动就连眼神都充满了对她姐的宠爱,心里再满意不过了。 时间不知不觉匆匆流逝。 忽而一声筷子折断声打断了屋内融洽的谈话,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余怀茗的手被折断的筷子割伤,指节渗着血,她遮掩住眼底的阴暗,露出个略显苍白的笑,有些无措:“不小心就这样了……” 这时候哪还有人关注筷子为什么会断,屋内一瞬间兵荒马乱起来。 云意最先反应过来,担心地握住她的手,又问方兰:“阿姨,急救箱在哪?” “哦哦,家里没急救箱,碘酒棉签可以吗?”方兰连忙站起来,大概是太久没见过女儿了,刚刚才急着从第三方的口中问出这些年女儿的生活情况,却反而忽略了女儿,此时见她猛不丁地受伤,有些六神无主。 “可以!”云意点头,用纸巾先捏住了余怀茗的伤口止血,边微微皱起眉轻声问她:“疼吗?” 得了应答,余怀柒已经匆匆跑回房间去拿碘酒了。 余怀茗则低垂着眉眼,软唇紧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体会过这样的关心了,指节上的微微刺痛感蔓延到了她的心上,心里酸涩不已,眼眶发热。 就好像前一天她还看到了妈妈和妹妹的尸体被抛在她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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