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韫与她亲吻,是恨不得将心意全部倾注在亲吻当中...... “殿下......” 亲吻当中何凌口齿不清,想说的话都被棠韫含在口中以热情消融而去,“阿凌......噤声......” 正是青天白日的时候,阿詹很有眼力见很早便带人退下,依旧是将门带上。 棠韫起手将何凌头上的玉簪子一下子拔了去。青丝散开,柔软的像绸缎在手,棠韫扣住她的脑袋近乎压制性的与她以晋江不同意的方式缠绵起来...... “现在还是白日......殿下不要......”何凌想要阻止的动作显得渺小可怜。 动作向下,棠韫轻道:“阿凌有许多事情不敢对我做,那便只能被我欺负了。” 棠韫殿下意有所指,何凌则是十分的清楚。何凌想起,她确实不止一次的在棠韫殿下面前说过,殿下往后是要嫁人的......所以,不可做的事情太多了。 “你此前说,本宫往后是要嫁人的,所以你从不碰本宫。但现下,本宫想告诉你,本宫......从未想过要嫁人,或者可以说,本宫从未想过要嫁予他人......你可懂我的意思?” 怎料,何凌看着她的眼神炽热无比,“殿下与我如此,我能懂得。” 她既盼着何凌明白,又怕何凌明白的太多,总是两难。 这人用真诚炽热的一颗心包裹了自己这样久......棠韫与她做到最后,还是但愿与何凌一道沉溺下去,她爱惜的抱住何凌,怎么也不愿放开,将她带到了自己温软之中,“我们这辈子,或许只能这般了......可本宫又想着,能够这般已然很好了.......” 何凌伸手揽住她,似要做些旁的什么事。棠韫却轻声道:“本宫想要你。我身子不好,难得纵欲,阿凌莫要忤逆我了......”
第29章 何凌顺着她,便一整日都不曾有过所谓“忤逆”棠韫殿下的举动。 情致缠绵的时候说出的话,总是分外动听。何凌这一日里听到棠韫殿下说的次数多了,倒也没当的真。 她依旧没有多余的心力脱身□□,去思考这些话里有几分的真,又有几分的假。 棠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却也不曾有多少的快活。何凌在她身下的呼吸急促又热情,自己的心内却总是不安。 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何凌,确是将何凌折腾的狠了些。让何凌成了个倒头就睡的乖娃娃,显得娇弱的紧......看她呼吸绵长,棠韫在夜色里难眠至极。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破晓,棠韫难耐不过,轻轻吻了何凌的薄唇后,还是下榻走出了寝阁的大门。 自己对身体的感知往往是最正确的。 外间值夜的婢女对着棠韫行了礼,也惊讶于棠韫殿下今天早起的太过,有些奇怪。 棠韫眯着眼,侧过身细细的望了一回朝阳。 未经打理的青丝随意垂下,美的过分。 “同阿詹说,准备好安神的参汤,等何凌醒来便送进去。”棠韫如此吩咐道。 平时都是阿詹安排的,这样的事她也只放心让阿詹替自己去做。 棠韫想了想又道:“她累了,不会这样快醒来,将参汤熬得浓些。” 奴婢们轻声应下。昨夜殿下的寝阁中动静不小,叫了几回水,这是平时从来没有过的事。她们未经人事也羞红着脸,不敢抬头。 “罢了。你们下去吧,将府兵调来值守。午间便让府兵退下去。”棠韫计算着何凌醒来的时间,做下安排。 怕是需要再寻刘太医一趟......她不在何凌身边的这段时间,几个奴婢总是不够的。 影卫的身份,连男女都不知晓,她总怕何凌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出了事。即便是在自己的公主府上也不觉得周全。 这个时辰,不止是阿詹快来了,何凌身边的人也该来了。 “咳咳......”秋风一紧,棠韫在外站了片刻,忍不住咳嗽起来。 身侧的奴婢担忧道:“殿下没事吧,奴婢去找阿詹姐姐来。” 棠韫蹙眉,忽然感觉到喉咙上的血腥气,努力忍了又忍,“咳!咳咳......去吧,本宫在书房等她。若有人来寻何凌,一并带到书房去见本宫。” 她独自往书房走去,咳嗽的声音越发的重。 这怕是与之前的风寒不一样了。儿时也曾听到当时照顾自己的太医说起过,自己的心疾到了之后,心脏无法支撑身体时,便有吐血晕眩的症状出现。 这不是个好的征兆。 ...... 阿詹匆匆忙忙赶来,她感到愧疚失职。作为贴身侍女,竟不知殿下起身来了书房,还需要旁人来告知自己。 还未进门,阿詹便就听到了棠韫殿下重重的咳嗽声,心道不好,赶忙推门进去。 “殿下!殿下怎么咳得这样厉害?!是何时受了风寒吗?”阿詹有此一问,是因为此前棠韫咳嗽的厉害的时候,也只有受了风寒的时候,或是心疾发作时。 可看到棠韫殿下好好的坐在那里,不像是心疾发作的样子。 棠韫摆摆手,将手上的巾帕置于桌面上,手臂则很快撑住桌沿,“不是风寒......” 阿詹习惯性将棠韫用过的巾帕收起,却一手摸到了湿湿的血沫。 “殿下!这!”巾帕上怎么会有血沫子,阿詹受惊之下,反应道:“奴婢安排人去请刘太医!” 棠韫不曾阻止她。只是心想道,这回......或许刘太医前来能缓解这样的症状吧...... 阿詹从外面回来,便站在棠韫身边,一下又一下替她抚摸背部顺着气。 棠韫微微侧过身,阻止她的动作,“本宫没事......只是近日觉得有些累,今日晨间便有些咳嗽,等刘太医到了,会好起来的。你莫要担心......” 就算再如何的担心,身子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法子的事。 无端端的麻烦身边之人做什么呢。 在刘太医到府之前,何隋前来,被下面的人引到书房。 棠韫听到外间的声音,晓得是何隋,随即也容许了阿詹将何隋带进来。 也有好多日了,何凌没有出府前去看顾敬北侯府的清扫,也没有前去军营,按道理来说,何隋是该来了。 棠韫对此有预料,便等着何隋开口说话。 “属下见过殿下。”何隋跪下请安,从身侧的公文袋中取出一整叠的公文,托着呈上,“许久没有见到我家大人,这些是属下要送去给大人处置的公文和军务,不知属下能否见大人一面。” 棠韫看着他,胸口闷闷的,还是让她不自觉的咳嗽出声,“公文而已,如何非要见她不可?咳咳......嗯......” 她几乎是一语中的,可惜,没能看到何隋跪着低垂的神色。 何隋将牙关要的很紧,过了片刻,才换上平常的神色,抬头继续道:“殿下说的是。那属下便将公文交于殿下处置。” 难道现在棠韫殿下已将何凌与外面隔绝?这又如何可能? 他猛然想起,自己的大人也是个女人,想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何隋手中的公文被阿詹整叠取走,手里一下子空了,便只能起身告退。本来见到何凌是再正常不过的,现在却不能见了,一时之间也发现眼前这位殿下好似与从前不同...... 如此,很不好动手。 罢了,另寻他法,她何凌总是要见自己的。 ...... 棠韫翻看起何凌那些要处置的公文,勉力批阅下去四五份之后,实在头晕的厉害,只得搁置。 原本以为这些本子是要紧事,看了几份却都是平常事务,无甚紧急的。棠韫有些气恼,吩咐阿詹将公文整理起来。 “何隋奇怪的很。本宫与他接触不多,不知他是否是有事没有同本宫直言。”或许有些话,何隋只敢和何凌说起? 阿詹气道:“殿下不要理会他了,多少是脑子有些毛病的人!” 棠韫笑笑,也道:“也罢。这些给阿竹练练手倒是好的。往后有公文送来,便送去听竹苑给阿竹吧。”阿竹有分寸,看到紧急的公文自然回来寻自己。 巴不得自家殿下好好休息的阿詹,闻言欢喜的很,直接收拾了公文下去,差人送去了听竹苑。 不久,刘太医至。 阿詹将人请进来,直接遍摊出棠韫殿下的巾帕。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依稀能看出是血沫的痕迹。 刘太医眉头皱的难看,取出诊脉的物什,一言不发的把起脉来。 怎么就到了咳血沫子的时候...... “殿下有这样的情况多久了?距离下臣上回到府中可没多久啊?” 棠韫如实回答,“就这几日的事。上次见过你之后,本宫便依稀感觉到身体上时常无力,但以往也有过......便没有放在心上。昨夜本宫与她......许是累着了,便不大好......” “下臣不知殿下有多少劳心的事,但下臣求求殿下,将心思放宽,总要饶过您自己吧......您若是不听下臣的话,下臣实在......” 之后无声许久,棠韫默默垂下眼眸,也是许久不语。 饶过自己吗? 能保全何凌的话,或许能够吧...... “劳烦太医给本宫换个有用些的方子。” 刘太医痛心疾首,也是无可奈何,“殿下这样下去,便没多少寿数了。” “殿下不可见风,不可受到颠簸,不可受到刺激,不可行房,不可多思,不可......” 为救棠韫,他还是取出了藏于袖子中的赤色药丸。 此物是凶险无比,却能救命。 “下臣有一味药丸......”刘太医取出药丸,手指也在轻颤,“这药......殿下非到万不得已不可服用。里面配的草药极其稀有,下臣再配不出额外的药了。” 阿詹眼睛微红,“请刘太医细说,奴婢替殿下记着......” “这里面有十一颗药。这药可保殿下的性命,却是让人上瘾的毒药......下臣无能,还未制出克制的药。殿下的心疾深重,已经无法逆转损伤。这药一旦用过,最长隔到三个月一次,再无法离开......” 棠韫明白所以,即刻打断道:“阿詹,将药收起来,本宫用不上这等药,往后不许将它拿出来......另,请刘太医为本宫施针。” ...... 棠韫总是在稍稍恢复之后为自己庆幸。回到寝阁,也将外头值守的府兵退去。 她想在何凌的身旁歇息一会儿,一刻钟也好。 上榻的动作却吵醒了何凌,让其发出了小猫似的声音。 “阿凌?”棠韫俯下身去,轻轻靠在她的胸前...... 心口之处挨了针,还有细密的痛感。接近了何凌的身体,棠韫便能近距离的听到何凌的心跳,心里的安慰下,她便不觉得疼痛。 何凌将醒未醒,却是很快抱住了棠韫的身子,轻轻的抚摸安慰着。 这仿佛是下意识的举动......棠韫一瞬之间竟是觉得鼻酸难忍,像在外被欺负的孩子,寻到了安慰,委屈迸发出来,得到了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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