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照挑了眉,“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就……一见钟情,然后闪婚,老板你不是问过这些好多遍了吗?” 简世俗想到许听歌说的那些话,其实她怕的不是那些原因。 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平衡喜怒哀乐,和所谓的三观。 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观点和做法是否是对的,她只是不想伤到人,也不希望被人伤到。 总觉得,有一天她的部分偏执会伤害到祝珍西,她想克制她们的距离,偏偏又不自觉被对方吸引。 所以啊,遇到事还是冬眠比较适合她。 洪照指着复古的老式钟表,“好奇你这样的小baby,会被什么样的人收服不行吗?行啦,你该下班陪老婆,就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承受漫长的工作吧。” 简世俗本想说留下来加班,到想到画画课,笑着对他说:“老板加油。” 出了门,她照样骑了前不久淘来的二手自行车,哐当哐当到了来听歌附近, 刚好,祝珍西也到了。 简世俗弄好小挎包的带子,“怎么不进去?” 祝珍西拉住她的手,“里面好像在吵架?” “什么?” 简世俗想冲过去,却因为那些对话,和宋淡云母女的背影止住了脚步。 许听歌气的声音发抖:“你不要太过分,钱我早就还了,你老公和我就普通的同学,是你自己整天疑神疑鬼,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身上!” 宋母被激怒丢了所有的修养,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你家女混混再神经病一样缠着我家小云,我不介意送你们蹲局子!” 宋淡云提高了声音:“妈!你在胡说什么?我今天回老家就是拿以前的东西,和她们没有半点关系!” 闻言,宋母的脸色变得尴尬,却又抹不开面子,“那也不是你一直就在这里,不肯相亲的理由!” 宋淡云本想拒绝,却在看到门口十指相扣的两人如鲠在喉,说:“有什么我们回去说,你不觉得丢人,我觉得。” 宋母也看到了简世俗和祝珍西,知道她们的事便没说什么,带着女儿回去好好说清楚。 简世俗叫住了她们,“宋太太打算像几年前那样,噼里啪啦说完羞辱人的话一走了之?” 宋母警惕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事到如今,宋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依旧认为简世俗不配和宋淡云做朋友。 简世俗嘲讽地看着宋母满脸高傲的神情,“请您以人上人的素质涵养,给我大姐道歉。” “什么?!你个女痞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宋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没有发现女儿的脸色变得有多复杂,她今天来这里真是找罪受。 简世俗毫不避讳地直视那道仿佛吃人的视线,“您听不清楚没关系,我再说一遍,请你和我们大姐道歉。整天动不动怀疑老公出轨,真怀疑你们几十年怎么过的。” 宋母抬起手却又忍住了,“你不要太过分!” 简世俗往前凑近,“怎么,还想像上次那样出手吗?” 宋母像是受到惊吓,否认道:“不知道你这个女流氓在瞎说什么,淡云我们走!” 当年,她是把所有的怨气撒在简世俗身上,动手打过对方,但她觉得这么做都是为了宋淡云好,就是应该要让简世俗知难而退! 祝珍西望向宋淡云,“宋小姐,你觉得令堂是否该为我妻子和姐姐道歉?” 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难怪那天简世俗说的时候,语气总是断断续续。 宋淡云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母,“这是真的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28章 宋母从未被宋淡云质问过,干脆掩饰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跟这种坐过牢的人带出来的孩子做朋友,只会被代入歧途!” 打从宋父主动帮主许听歌,她对许听歌的一切都充满了厌恶,生怕老公和孩子都被这女人抢走,包括她自己争取得到东西。 宋淡云终于明白,这些年为何遇到和简世俗类似的人,她们都会莫名其妙离开自己,疏远她,或者直接翻脸。 她望着还在那发泄情绪的宋母,自己也没有控制住:“我受够了!你为我好就是控制我的人生吗?我只是没有选择你想要的服装设计,你就和我冷战三年多,你想要做服装协会的主席的梦,为什么要强塞给我?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人生复刻品!” 宋淡云从小酒生活在母亲的安排下,学一些不喜欢的东西,结交不喜欢的朋友,直到上大学选了喜欢的专业,却差点和母亲断绝关系。 在这种极端的控制下,她想过和宋母彻底谈谈,又怕刺激对方心脏病发,所以忍到了现在。 宋母捂着自己的心脏:“你为了这些外人质疑我?没有我的培养,你会有今天?” “有些事回家慢慢说,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宋淡云冷淡地说完,又去看站在那的人,犹豫了会才开口:“我为我妈做的这些为你们道歉,实在是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了、” 说着,她拉走了宋母不再回头。 简世俗淡淡的道:“最好是相安无事,过去给你们添麻烦我也很抱歉。” 有时候道歉可能看起来很敷衍,但这次她说的是出于内心。 祝珍西站在那不知如何开口,看到许听歌抽烟想阻止,却听见她说:“你们怎么来了?” 简世俗把东西放旁边,“来看看你好了没,你要休息吗?” 许听歌系好围裙,主动扔了烟头,“霞霞要回来吃饭,你们要留下来吗,今天的事别和她说啊,我讨厌看到她哭鼻子。”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事。 其实不管她做错了什么,用多少时间和东西去弥补,在某些人眼中就是堕落和死性不改,是她连累了两个孩子。 即使是这样,她依旧没有放弃去为了自己而改变。 简世俗看得出许听歌心情不好,抱了抱她:“我不会和小妹说的,今天就不打扰你了,记得好好休息。” 她的手和祝珍西交叠在一起走出去,看着下着的大雪撑开了伞,自行车也不想起了,就想和身边的人慢慢散步,散去心里的惆怅。 祝行婷以为简世俗会责怪她多管闲事,看着对方不说半句的样子,反倒让她感到不太习惯。 就像她不明白,简世俗在没有完全释怀的情况下,为何要勉强去道歉呢? 简世俗舒了口气:“其实,说句很白莲的话,我一直很羡慕宋淡云有妈妈管,但是我都没有告诉过她。我也理解她妈妈为什么那样做,只是我又看不惯她用所有的刺,肆无忌惮刺伤别人。” 脚下的雪融化了又被新的雪覆盖,在对面一群穿着汉服的人点缀中形成了别样的风景。 祝珍西等到那些人走了才说:“你觉得这种处理的方式可以,那就行。” 刚才宋母失控的样子让她有些怕,怕会伤到简世俗,也怕这种无谓的争执会影响到许听歌,难道一个人无论对错,能被记住的就只有错的部分吗? 那这样说的话,她不私自逃婚来到陌生的世界,在那个时代是对父女最大的不敬,是要被族规惩罚的。 简世俗笑了笑:“你知道这次市里有个时装秀吗?宋太太是主办方,还好我们老板没答应,不然我要社死了。” “你刚才不是很刚吗?” “那是特殊场合好不?说起来,你那么喜欢古代的东西,我怎么就没看过你穿古装?” 简世俗记得家里有那么几件高价定制的古装,说是汉服又不像,反正就是很繁琐的古风女装,只见祝珍西拿出来护洗,从未见衣服上过身。 祝珍西接过雨伞,“不想被别人当异类。” 想到自己刚来的时候穿着红嫁衣,样子很是狼狈,周围的人都是现代装扮,用了半天了解到这里是异时空,才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去了当铺典当首饰。 当然,现在穿汉服穿复古的衣服的人有很多,可是当时她很害怕,只能小心翼翼去学这里的规矩,生怕暴露了什么。 简世俗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必勉强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那样会让人生变得无趣。” 街角有个穿着长衫的青年和一个穿着襦裙的少女买花,青年很难贴合衣服的气质,儒雅又清俊。 少女比较清瘦,长相很可爱。 她穿着合身的襦裙显得俏皮可爱,身上披着的应该是青年的外套,混搭风格很强。 青年用手语很认真跟少女比划着,少女有些害羞的跑开了。 祝珍西不是很理解,“这是怎么了?” 简世俗重复了青年的手语:“他刚才说,我爱你。” 祝珍西莫名地脸红了:“这么直白的吗?” 她还以为他们是沟通不方便才这样,原来是小情侣的情、趣。 “嗯哼,我以前去做义工,教手语的老师还特地说,这个手势是用来表达爱意的。” 简世俗又不自觉地重复了便,没察觉到祝珍西眼神的变化,她记得自己当时学是为了留着能用得上,别的没想那么多。 祝珍西好奇地看着她,“感觉你好像学过很多东西。” 简世俗脸上全是自嘲:“学而不精有什么用。你要回家吗?” 年少无知的时候总想学一些本事,可最后她还是弄得不伦不类。 祝珍西看她老是对附近橱窗里的模特发呆,就说:“回去吧,不是要上课吗,如果你缺模特,我可以暂时充当下。” 简世俗半信半疑:“哇,祝老师你这么好的吗?” 祝珍西不由自主地靠近她,“怎么,简同学对自己没信心?” 简世俗有瞬间被祝珍西身上的香味蛊惑,没忍住多看了会她的眼睛,“才不是这样,回去吃饭吃完就去上课。” 祝珍西跟着那人的脚步:“好。” 饭后。 简世俗和祝珍西换上毛绒睡衣,简单地学了绘画的基础。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心思都飘到了别处。 祝珍西握着简世俗的手画了人体的轮廓,“你很紧张吗?” “谁、谁说我紧张了。” 简世俗根据自己那点记忆勉强画的一气呵成,她是不太习惯在别人怀中做这些。 祝珍西却是有意无意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说:“每天教你一点,剩下的你自己慢慢练才有用。” “好呀。” 最好是这样啦。 简世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激动,但耳朵却不争气的红了。 祝珍西忍着戳她耳朵的念头,不舍地松开了手坐在沙发那校对别的资料,偶尔会看到简世俗对着画册皱眉,可能是画的不太满意? 好一会,简世俗抬眸估量了祝珍西的身形,又再次低头涂涂画画什么,有人当她实验小白鼠,总比听大姐她们吐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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