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GL百合

甜味酒精

时间:2023-08-26 09:01:04  状态:完结  作者:文笃

  就已经和她和好了。

  -

  虞沁酒走了之后。

  季青柚又开始了一下午的工作,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可当她路过护士台询问管床病人的情况时,护士憋着笑说了一句“好的,南梧甜心”。

  她递资料的手指僵了一下。

  回到办公室,有人调侃,“我们的南梧甜心回来咯!”

  她望了那人一眼,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于是她没办法反驳,只是抿了抿唇,又安静地回到了位置上,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阿尔卑斯山壁纸时,她忍不住想:

  阿尔卑斯山小姐和南梧甜心。

  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在童话世界里会出现的称号。

  值夜班,去值班室看论文时,纪西阮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阿尔卑斯山小姐,以一己之力,把你的外号从‘机器人’变成了‘南梧甜心’,怎么样?这个是不是更好听?”

  季青柚瞥她一眼,不发一言。

  这家医院什么都好,就是太多人爱八卦。

  “我倒觉得这个外号更好听,和你柔软细腻的内心更配。”纪西阮笑眯眯地说着。

  季青柚波澜不惊地戳破她,“我记得手术型机器人的外号还是你给我起的?”

  纪西阮理直气壮,“是啊,所以我比不上人阿尔卑斯山小姐啊,这不应该吗?我给你取外号就只看得到你的表面,可人阿尔卑斯山小姐呢,就直击灵魂……”

  季青柚没把她的夸张描述放在心上,“你该去学文科。”

  “是吧,我觉得也是。”纪西阮后知后觉地说,“我学医是不是可惜了?”

  “那你为什么要学医?”季青柚不经意地问。

  纪西阮轻车熟路地说着套话,“高二那年,我和我妈去旅游,当时有个人在飞机上晕倒了,有个姐姐马上从座位上起身,测血压、量体温哐哐一顿操作,我觉得太帅了,头脑一热,第二年高考完二话不说唰唰地全选了医学专业……”

  说着,她叹了口气,“这成为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季青柚抬眼,“学医?”

  “不。”纪西阮摇摇头,熟门熟路地找到值班室里囤着的小饼干,想撕开包装,却怎么也没能撕开,最后只能放弃式地拿在手里晃了晃,“当时没去问那个姐姐的联系方式。”

  “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季青柚看着她在手里拿着晃的饼干,皱了一下眉,终究还是接过她的饼干撕开包装重新递给了对方。

  纪西阮嘿嘿一笑,接过,“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季青柚时常不太理解纪西阮的脑回路,“为什么?”

  干巴巴地嚼了一会饼干,纪西阮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感叹,“所以人呐,就是要把握当下,不然往后的日子里,一想起这事就悔得恨不得把哆啦A梦的时光机抢过来。”

  季青柚并不认同,“不管做什么选择都会有后悔的时候。”

  当你以为自己做了最恰当的选择时。

  所谓的宿命,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你挪到选择的另一面。

  “也是。”纪西阮点了点头,在空荡的值班室里安静了几秒,又看向被头顶灯光笼罩着的季青柚,她好似也想起了什么,有些走神。

  于是纪西阮又问,“我听她们说你和阿尔卑斯山小姐之前闹掰了,是怎么闹掰的啊?”

  往常她问起这些问题时,季青柚会避重就轻地回答,亦或者是干脆不回答,要等她磨一会才会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此时此刻。

  在只剩下她们两个的值班室里。

  季青柚垂下眼,注视着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很安静地倾听着手表秒钟转动的声音。

  嘀嗒,嘀嗒……

  过了几秒,她声音很轻地回答了这个纪西阮以为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她要出国,我没有办法留住她。”

  之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也许,这次会用一种更成熟的方式面临分别。

  -

  虞沁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她习惯性打开冰箱拿酒,却迟钝地发现自己早就将所有的酒搬空。冰箱里的暖光映在她脸上,有些刺眼,她难耐地阖了阖眼,顿了几秒,重新关上冰箱。

  在焦躁感产生之时,她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脖颈,甚至开始产生幻觉,蝴蝶的翅膀被斩断,脆弱地发出呜咽声。

  然后开始无限胀大,将她扯入一个可怖的深渊。

  直到她接到了心理医生的视频电话。在刚出国的那段时间里她很痛苦,后来几年开始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回国之前的一段时间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好转。回国之后,她暂时只能通过视频电话的方式,来与Salist进行交谈。

  通过电脑屏幕,Salist打量着她的状态,类似不经意地问她,“你最近的酒精依恋程度有降低吗?”

  虞沁酒端了杯水过来,仰靠在电脑椅上,眯了眯眼,“好像有,并且我打算戒酒。”

  “哦?”Salist挑了挑眉心,将放置在桌上的双手交叉,“那效果怎么样?”

  “已经持续几天了。”虞沁酒回忆着自己的感受,“有时候觉得轻松,有时候又感觉有些痛苦。”

  “我记得你的酒精依恋并不严重,比起很多酗酒成性的人来说要好。”Salist宽慰她,“不过就算是低度数的酒精,习惯了也很难戒掉。”

  “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酗酒的人。”虞沁酒微微笑着,可手指不自觉地扣在椅边扶手上,用了些力道,“我的身体有一部分属于我母亲,我要对她负责,所以不能轻易损坏。”

  “那父亲呢?”Salist顺势而问。

  虞沁酒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敛起。

  Salist笑了笑,将自己紧盯着她的视线移开,不经意地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地换了一个更柔和的话题,“回国之后的感受怎么样?”

  虞沁酒紧绷的唇角松了松,她知道Salist真正想问的问题是什么,停顿了几秒,还是回答,

  “我想尽量避开和他的联系,但是避不开,他总是能很轻而易举地找到我,让我为他做些什么。但我不想为他做这些事情,如果可以,我愿意将我身上属于他的所有都还给他。”

  “那回中国对你来说不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吗?”Salist问,“可是你又选择回国休两个月的假期,中国有什么值得让你再次回来的东西或者是人吗?”

  “……有。”给出这个答案之后,虞沁酒的语气放轻了一些,“这里有酒精的替代品,或者是说,酒精只能算是她的替代品。”

  “她?”Salist对她提到的人很感兴趣,“是谁?朋友?恋人?还是亲人?”

  虞沁酒喝了口水,指腹在杯壁轻轻摩挲着,停顿了几秒后,给季青柚的身份下了定义,“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

  Salist了然地点点头,双手在胸前交叉,“她为什么是酒精的替代品?也会让你上瘾吗?”

  “有一点。”虞沁酒的语气又轻了一些,“我发现我好像格外听她的话,她说酒精对人体有害的时候,我就在思考我是不是要戒酒了,她说酒店住着好像不太安全的时候,我就想着我是不是要找个更舒服的地方住,她看到我吐了之后问我要不要去做检查,我就马上去医院挂了号……”

  虞沁酒列举了很多这样的例子,最后落到一句,

  “我想天天见到她,想证明我可以对她产生一定的影响,她也会对我产生一定的影响,这算不算是上瘾?”

  Salist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的要求是强制性的吗?”

  “不是。”虞沁酒否认,并对Salist这种没由来的怀疑表示不满,“她不会要求我做些什么,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思考我的生活环境,她是为我好,但并不强求我一定听她的话。”

  “她很好,知道病房里有小朋友喜欢奥特曼之后,给那个小朋友买了一个可以变身成为奥特曼的手表。而且那个小朋友的名字和我很像,我好像也在因为这件事觉得开心……”

  “这种感觉是好的吗?”Salist又问。

  她注意到,当说起这个人时,虞沁酒的话开始变多,语气也开始变得柔软,和刚刚提起“父亲”时的反应完全相反。

  虞沁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轻轻地说,“这种感觉就像是,我迟钝的感官因为她再次变得灵敏,我麻木的生活因为她而再次流动。我原以为不管怎么活着都无所谓,但和她相处的时候,在做那些改变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很难获得的开心,我觉得她很有趣,会因为她在我面前的特殊感到雀跃……”

  “也想让我自己更开心一点。”

  Salist安静地听完她的诉说,思考了几秒,对她的形容下了定义,“所以你说她是你的酒精替代品,对你来说,她应该算是一种安全港的存在?”

  虞沁酒轻缓地点了点头。

  Salist了然,观察着虞沁酒在视频里的表情和反应,她微微抿着唇,皮肤白皙,完全以素颜的状态面对着她。

  这让Salist敏锐地感知到了不同。

  很久以前,在初次见到虞沁酒时,对方穿着和妆容都很精致,很抗拒在她面前展示真实的状态,连外套都拒绝脱下,每次都戴着厚厚的围巾,将整张脸的一半埋在围巾里,让人怀疑她几乎很难透得过气。

  当触及到那些深层次的话题时,虞沁酒像一只被捆住翅膀的蝴蝶,落寞悲伤。偶尔聊到那个让自己永生无法忘怀的画面,她会环抱住自己的膝盖,会无声无息地溢出眼泪,然后又麻木地擦掉,或者是,让那些透明剔透的泪水,浸透始终围绕在她颈下的围巾。

  这是个连哭起来都很安静的漂亮女生——这是Salist对虞沁酒的第一印象。

  “你们认识多久了,来英国之前就和她认识吗?”Salist继续往下问。

  虞沁酒回答得很快,“认识二十三年了。”

  “我记得你也不到三十岁。”Salist很惊讶,“那你在英国居住的这段时间,没有和她联系过?”

  虞沁酒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会,她微垂下眼,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为什么?”Salist很惊讶。

  虞沁酒抬起眼,在像素并不高的视频里,投过来的目光微微颤了颤,良久,她有些艰难地开口,

  “大概是因为我对她的感情,和她对我的感情不太一致。”

  “你指的是……”Salist挑了挑眉心,“你喜欢她?”

  虞沁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视线偏开了一些,用很轻的声音说,“高中毕业典礼的那天晚上,我喝了酒,没忍住亲了她。出国的前一天,我去问她,她和我说,她不记得这件事。”

  Salist了然,“那现在呢?”

  虞沁酒很难回答Salist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Salist注视了她一会,“你不恨她吗?某种程度上,她算是拒绝了你,虽然她拒绝的方式很柔和。”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