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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味酒精

时间:2023-08-26 09:01:04  状态:完结  作者:文笃

  季青柚松了口气,缓慢地走过去,帮着虞沁酒将毛绒暖垫一起铺在地上,又和虞沁酒再次并排坐在暖垫上,有些疲倦地靠在沙发背边。

  “现在呢?”她很担心虞沁酒的状况。

  虞沁酒摇摇头表示自己好多了,下一秒视线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半截白皙手腕上,停留了十几秒,打了一行字过来:

  【你的手怎么了?】

  季青柚微微一怔,便顺着虞沁酒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自己手腕和掌心上细密的几个被掐出来的红印时。她迟钝地反应过来,刚刚太着急,她怕自己也不能处于冷静的状态,便用力掐了几下。

  当时不觉得用了这么大力气,只觉得不用力就无法将情绪平复,只觉得自己需要保持作为一个医生的冷静。

  如果她在那一刻失控,便也失去了成为医生的初衷。

  “可能是刚刚撞到的。”她这么解释,并掩饰性地用衣袖遮住手腕上的红印,发僵的手指微微垂着

  虞沁酒安静地凝视着她缩进去的手腕,眸子里的湿润便又在这一瞬多了几分,似是一片盈满月光的潭水,摇摇晃晃。

  仿若下一秒就又要泛起泪光。

  “你是不是要再换个密码?”季青柚手指微微蜷缩着,试图转移话题,好让虞沁酒从心疼她……亦或者是愧疚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虞沁酒无声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呼吸有些堵塞,试图发出声音,可全被浓厚的鼻音所掩盖,于是便又拿出手机打字,亮在她眼前:

  【为什么要换密码?】

  季青柚停顿了几秒,指尖微微蜷缩,“因为我知道了。”

  虞沁酒没说话,仍旧举着手机上的那行字,甚至还往前伸了伸,意思很明显,她问她:

  为什么她知道了密码,她就要换密码?

  “好吧。”季青柚稍微仰了仰头,额边飘落的头发便又垂了几缕下来,“因为太简单了。”

  “哪里会有人,直接用门牌号加姓名缩写当家里密码的?好歹也把数字换个顺序什么的。”

  虞沁酒愣了几秒,略微凝重的纤长睫毛扑了下来,掩住眼底的情绪,她打了几个字:

  【好像也是,那我再想想】

  季青柚点了点头,没说话。

  虞沁酒看了她一眼,又打了一行字:【季医生,我觉得好像好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季青柚静默地望着她,有种突如其来的执拗,“我不回去。”

  虞沁酒有些着急,沉着眸子看了她一会,又打字:【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说都说不通】

  季青柚轻着声音,微微垂眼,“确保自己的病人状态足够安全,这是医生最重要的职责。”

  “你都喊我季医生了,我怎么能丢下你呢。”她补了这么一句话,用以说服虞沁酒。

  话音落下。

  黄灿灿的光线下,虞沁酒肩膀微微晃动,绷紧了几秒,最终还是卸了力道,往后靠了靠,明亮的光线便在她饱满的泪痣上投上一层朦胧的阴影。

  她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平视着前方,好似没有焦点地摇来晃去,就这么悄然无声地坐了一会,她微微蹙起眉心,而后有些艰难地吐出几个不太清晰的字词。

  季青柚没能马上反应过来,愣了几秒。

  虞沁酒突然站起了身,拐进了一个房间。

  季青柚愣在原地。

  没过多久,虞沁酒提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在她旁边坐下,距离很近,裹着一阵淡淡的玫瑰润香,动作轻轻将她的衣袖折起,将她掐出红痕的手柔柔拿起。

  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季青柚被拿过去的手几乎不敢动弹,手指蜷缩着,僵麻着,完全不敢放松。

  “其实不用上药的。”她僵着手指问。

  虞沁酒顿了一下,可到底还是没停止动作,拿出小箱子里的冰袋,在敷上去之前,有些犹豫地望着她。

  季青柚似乎听到了她没说出口的话,“没事,我不怕凉。”

  虞沁酒便轻点着头,将冰袋小心翼翼地敷了上去,轻轻按压着手心和腕心的红痕,眼神专注地好似在对待一项极为重要的工作。

  “其实过两天就消下去了,一点都不痛。”季青柚解释着,声音很轻,“只是局部组织的毛细血管破裂而已,等淤血吸收进去了就好了。”

  虞沁酒安静地听她说完,垂着的眼睫却颤了颤,过了几秒,她吸了吸鼻子,又拿了一个冰袋出来,轻缓地按在了季青柚的大腿上。

  冰凉触感隔着裤子传到伤处,缓解了那阵细密的火辣感。季青柚微微怔住,没弄明白虞沁酒是什么时候发现了她腿上的伤,有些慌乱地伸手去接,

  “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虞沁酒却躲开她伸出来的手,很专注,很轻柔地用冰袋按压着她腿上的伤处,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有些费力地吐出几个字来,

  “你刚刚走路……都费劲,还……一直捂着这里。”

  吐字虽然还不够清晰,但至少比最开始的状况好上许多。

  季青柚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观察着虞沁酒的状况,觉得她口罩歪了点,又小心翼翼地替她整理。

  手指打算缩回来的时候。

  “啪嗒——”

  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了手指上,沉甸甸的,湿浸浸的。

  季青柚愣怔一秒,反应过来,有些着急地凑过去,腿上的伤却被碰到,钝痛感加深,她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一口。

  “怎么又哭了?”她问。

  虞沁酒摇摇头,又将她按了回去,捻起她的袖子擦了擦刚刚冒出来的眼泪,语速迟缓地说,“我……没事,你先……坐好。”

  季青柚坐了回去,却还是微微低头,观察着虞沁酒的反应,可虞沁酒却始终低着头不看她。

  “……虞沁酒。”季青柚犹豫再三,抿着的唇角松了松,还是开了口,“你不能再这么难过了。”

  尽管不想这么说,可季青柚却只能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置于医生的位置上,“……你需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然等下真的要去医院。”

  虞沁酒顿了几秒,滞缓地点了一下头,继续替她冰敷着腿上的伤,过了一会,虞沁酒的情绪似乎平复下来,望向她的眼多了几分试探,一向柔软的嗓音这时却干涩得有些突兀,

  “季青柚,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季青柚微微侧眸,“什么?”

  虞沁酒静默地望着她,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显得很轻很轻,“你以前不是和我说,绝对不当医生吗?但是在你十七岁那年,你突然和我说,和秦姐姐说,有一点想当医生了。”

  “我当时就很惊讶,因为你是如果没有想法,就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人。我当时没问,只觉得你是突然想通了。其实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你的想法。

  这次回来,我对你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这件事不太惊讶,看到你去给小酒买玩具的时候也觉得这应该会是你做的事情,好像这才是你的人生必经之路,好像认识你的人,看着你长大的人,都理所应当地会认为你能成为一个很好的医生。”

  “但我前几天突然意识到了你为什么戴眼镜……”

  说着,她轻垂着的眼抬了起来,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眸子里似盛着松软的旧日电影,

  “就开始好奇,你为什么会在十七岁那年,突然说自己想当医生?”

  季青柚怔住。

  有一瞬间,她仿若从虞沁酒剔透的眼里,看到了一帧一帧如同老电影般的画面闪过,这些画面属于旧日,属于2012年之前的季青柚和虞沁酒。

  仿若电影特效般的幻觉将她裹挟。

  周遭家具迅速堆叠起飞,变得陈旧老派,混杂着摇曳的朦胧光线,偌大的风掀乱她们的发,吹来飘乱在整座南梧城的梧桐絮,将虞沁酒身上的玫瑰润香吹淡。

  虞沁酒戴着口罩的脸有些朦胧,在这一瞬间变得年轻恣意,多了几分少女时期的青涩。

  好似一瞬之内,一切都突然回到了十七岁那年。

  什么都未发生,一切碎片都被美好梦境包裹,且伪装在童话和城堡里的……

  十七岁。

  -

  二零一一年初夏。

  巨大的风掀过绵白的云,在碧蓝朗天里吹来闷热暑气,以及梧桐果絮飘飞的南梧市。体育课,南梧中学高二434班和435班连着一起上。

  操场上,三五成群的学生还没上课就拿着乒乓球拍呼朋唤友抢占场地;冒着傻气的男生在投进三分球后,脱下汗津津的外套乱吼着全场飞舞;几个守着排球的男生,正大光明地盯着排球场上那个窈窕蓬勃的身影。

  “季青柚你干什么呢!”

  黎南梨转悠了好几圈,才在排球场外的梧桐树下看到了季青柚,人在树下木椅上端坐着,微微低头,手上拿着本书,脸上盖着顶水洗墨绿色的鸭舌帽,鸭舌帽不大,光帽檐就能将季青柚整张脸盖住。

  她这么大声音,季青柚也没什么反应,只盯着自己手里的书。

  黎南梨撇了撇嘴,将自己手里精致包装的信封放在木椅角落,拍了拍,“刚又有人让我给虞沁酒送情书了哈。”

  说着,她又往排球场那边扫了一眼,瞄到那个最受瞩目的身影,啧了一声,“虞沁酒这场排球还没结束呢,隔壁班就又有男同学看上她了,这得多大魅力啊,让人连堂写情书,一口气都不带歇的。”

  “嗯。”季青柚终于出了声,手上的书翻了一页。

  “什么书啊,看这么认真?”黎南梨凑过去看了一眼,可季青柚的手实在收得太快,她没能看清,只看到“大脑”几个字,不过光这个词语就能让她皱起眉心,轻搭着季青柚的肩,“不愧是勤奋天才季青柚,平常下课时间你做卷子就算了,连上体育课偶尔休闲一下都在看这么复杂的书。”

  黎南梨是季青柚的同桌,一个对学习深恶痛绝的女高中生,看几行字就烦得不行,和整日浸泡在书本里的季青柚形成鲜明对比。

  “知识是很有趣的。”不出所料,季青柚给出了这个回答。

  黎南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像是生怕自己被季青柚传染似的,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总之,人虞沁酒的情书给你了啊,她在打排球没空接,反正你们两个是连体婴儿,给你给她都一样。”

  季青柚轻蹙着眉心,刚想开口,黎南梨就又和别人招呼了一声跑开了,没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目光从书本飘到了木椅上的那一封情书上。

  飘了一会,在信封的“致虞沁酒同学”几个字上停留了几秒,又飘了回来,落在了落款上,眉心舒展了开来。

  字真丑。

  这个想法冒出来,心情便又有些心不在焉,她盖上书本,目光顺着飘到了排球场上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操场上绝对不止虞沁酒一个人,也有很多女生笑得开朗,和虞沁酒穿着一样过分宽大的校服,但虞沁酒似乎却能将老套沉闷的校服穿出自己的色彩,在恍若柚子色的阳光下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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