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日期之后,一切都明了。 每一个视频的日期,都是12月24日这天。 这一天,既是平安夜,也是季青柚的生日。每一年的这一天,虞沁酒都会来到这个位置,录上二十四个小时的视频。 季青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心脏还是在这一瞬间像是被泡到了水里,有些酸涩。 视频仍在滑动。 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地标,在视频左侧位置,有一个很熟悉的红色电话亭。 无法遗忘的记忆飘过来。 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电话亭,就是那个伦敦雪夜她与虞沁酒相遇的那个红色电话亭,她拨通那个无法打通的电话时,虞沁酒从天而降出现在的那个红色电话亭。 于是,所有的细节开始在脑海里组装。 她仔细辨认视频中的细节,发现这里竟然就是一般般酒馆的位置,她记得,其实一般般酒馆是一家二十四小时都开门的酒馆。 在这十个视频里,有时候窗户这边的装饰和灯光会有一定的变化,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般般酒馆的某个角落。 也就是说。虞沁酒,会在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来到一般般酒馆,在同一个位置,面对着那个被风雪掩盖的红色电话亭,录下完整的一天。 原来YQJ28-19,意思是,十九岁到二十八岁,季青柚的生日。但那个红色电话亭代表什么?虞沁酒明明没有和季青柚说过自己记得那个雪夜的事情。 难道只是巧合? 季青柚想要探究更多细节。如果可以,她愿意花费时间,将这十天的视频全都看完。 这并不能一蹴而就。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尝试,甚至拿上耳机,在电脑上插入,试图从声音中寻求答案。 有了声音之后,视频显得鲜活许多。 但这些声音里,极少有虞沁酒自己的声音。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是和别人说句“谢谢”,或者是发出一些比较友好的笑声,又或者是嘈杂的音乐声将她的所有动静都掩埋。 一个下午。 虞沁酒睡得很沉,而季青柚却一直在看着这些视频。终于,在2018年的视频里,有个稚嫩的童声出现。 她能听出来,这是比现在小几岁的Brittany的声音,用着还有些蹩脚的中文,问虞沁酒, “Debby,你在这里看了好久,是在看什么?” 虞沁酒的声音没有马上出现。季青柚以为虞沁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视频里的虞沁酒一直表现得很安静,但是在嘈杂的声响持续一段时间后。 虞沁酒的声音真的从那个遥远的城市,递到了季青柚的耳机里。 “我在给一个很重要的人过生日。”她轻轻地说,声音有些空。 作者有话说: [1]参考百度健康“发烧是身体免疫力自我修复的过程吗”词条。ps:虽然参考了很多资料,但文中关于焦虑症的治疗过程并不专业,关于心理咨询和治疗的过程也并非专业,大家不要对标现实哦! 感谢在2023-05-14 00:00:00~2023-05-15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分之三十一的月亮、34764262、披萨千万别加黄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5169640 43瓶;66547125 17瓶;www5221、Agirl 10瓶;? 6瓶;我的妈呀 5瓶;34764262 3瓶;耳东宇宙、南橘427、hh、昆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可是我很爱你。”◎ 醒来之后,虞沁酒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了许多,这几天睡觉时的沉闷感全都消失,连呼吸都轻得很舒适。 陷落的床垫上充斥着熟悉的重量,这让她感觉到一种从正在生病的身体内散发而出的安全感。 窗帘只拉了一层,房间内的视野虽然有些昏暗,却又充斥着临近黄昏的暖烘色调。被用完的电脑阖紧,放置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上面还搭着耳机。她的手机没有再收到微信,说明上级需要的渲染图已经被季青柚找到发过去。 她懒洋洋地阖了阖眼皮,往旁边挪了挪,搭在腰上的手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用着绵软的力道将她裹挟,捞紧。 于是靠得更近。 温热绵长的呼吸很温和地嵌入她的脖颈,属于季青柚的柔顺长发散落在枕下,与她的呼吸缠绕。带着海盐柚子味的柔淡清香裹满全身,从她身体每一个敞开的毛孔中渗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就像是一沃很需要营养的泥土,被很具有力量的营养剂灌溉,然后缓慢地敞开自己身体里的间隙。 在一个极为平淡又极为奇妙的午后,她睁开眼,看到季青柚正躺在自己的身边,很安稳地睡着,就为此感到来之不易的满足。 余光瞥到被放置在床头柜上的粉色玫瑰时,发现清晨买来的粉色玫瑰在这个时候仍旧鲜亮,愉悦感就此从虞沁酒的身体里弥漫。 她缓慢地伸出手指,很轻很轻地,描摹着季青柚温软的五官——线条流畅的眼型,纤长浓密的睫毛,瘦削干净的脸,偏薄却有着清晰唇峰和唇珠的唇…… 在上面流连的手指,感觉到了有些干涩的触感。 大概是感觉到了触感,轻轻阖着眼的季青柚轻轻颤了颤睫毛,呼吸变得紧了一些,不再那么平稳。 虞沁酒马上将手指缩了回来。 大概是职业和性格使然,季青柚睡觉的时候总是很敏感,很容易被吵醒,所以虞沁酒没有太过放肆。 感受到触感消失,睡梦中的季青柚抿了抿嘴角,呼吸慢慢恢复了平稳。 虞沁酒松了口气,目光却忍不住在季青柚有些干涩的唇上流连,盯了一会后,她凑近了一些,贴了上去。 亲了一下。 传过去的呼吸有些湿热,但仍然觉得有些干。 于是又微微尝试着,轻轻咬了一下,触感柔软,却能清晰感觉到上面的纹路。 呼吸中携带着的气温变高,被松软被子包裹着的体温也是。 她抱紧季青柚,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时候。 季青柚喉咙里发出一个喑哑的气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看到原本睡熟的虞沁酒,此时像只软塌塌的小动物趴在她身上,柔腻地向她索着吻。 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 于是,浓滑的气息便顺着敞开的嘴中,入驻到了空荡荡的口腔中,将她所有的愣怔和迟钝全都驱散。 柔散的发下落,被轻微的风吹扬着,落到脸颊上,颈下,让她感觉有些痒,却又察觉不到具体哪里在痒。 呼吸的间隙里,她微微喘气,睁眼看到虞沁酒肩上的细细吊带几乎已经从肩上滑落,虚虚地搭在手臂旁边。 领口已经从敞开的锁骨处倾斜,几乎要继续往下扯落,有散乱柔顺的发隐隐约约地飘落。 遮挡了视线,却又没有完全遮挡。 容易让人产生探究的想法。 只晃了一眼,季青柚瞬间闭上眼,躲避着那一片白,微微阖上的睫毛微微轻颤。 松软的被子下,虞沁酒纤细的腰在她手里摇晃,磨蹭,升腾起不受控制的气温。 不知为什么。 她有些透不过气,便拉着虞沁酒细腻柔滑的肩,试图和虞沁酒分开,但刚从虚弱中恢复过来的虞沁酒,却不如她所想,跨坐在了她身上,将凌乱的发掀开,将这个深入的吻持续到了黄昏日光摇曳到她们脸上时。 柚子色的夕阳如同轻薄的纱,披在她们两个的拥抱里,随窗外的风和窗帘一起飘扬,在她们的肩上轻轻晃动。 良久。 她们一起去到了书房,一起躺在一张摇椅上。嘿嘿就窝在她们脚边,黑色毛发被映衬出昏黄的色彩。 虞沁酒缩在季青柚的怀里,很满足地看着窗外落幕的夕阳,很浪费时间的,和她一起,看着从窗帘敞开的空间里溜进来的夕阳,缓慢地在木质地板上滑动。 这应该会是一个以后回想起来都会感觉到幸福的黄昏时刻。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开心哦。”虞沁酒懒洋洋地说。 季青柚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触了触她肩上的皮肤,感觉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才放心地收紧自己的手,搂住她的腰,“我也感觉很快乐。” “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等到了七八十岁,还这样一起抱着看日落啊?”虞沁酒突然问,语气莫名有些空,像是很难想象到那样的生活。 朦胧的夕阳下,季青柚却觉得此时此刻的生活,已经是她想象过无数遍的场景。她望了虞沁酒一会,很坚信地说,“会的。” 也许是她的语气听上去太过肯定。 虞沁酒有些惊讶,却也没有持续太久,而是选择很轻易地相信她,像以前一样,“好吧,既然你说了,我就相信。” 季青柚没有再说话,只主动地吻住她,表明自己的决心。在鲜亮又生动的夕阳下,虞沁酒轻轻仰起头,呼吸缱绻地回应她。 结束后。虞沁酒微微喘着气,懒洋洋地又往她怀里缩了缩,很久很久,才安静地说,“我前些天都有在做噩梦。” “我知道。”季青柚将她抱紧了一些,“梦到了什么?可以和我说吗?” 即使身份是恋人,她也不打算用“必须和我阐述一切”的态度来面对虞沁酒。 “可以。”虞沁酒微微后仰,将自己身体上的重量依附在她身上,“大部分都是梦到那一天……地震的那一天。” 再次说起这件事,虞沁酒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有时候梦到我像现在这样把你拉了出来,但大部分时候……” 说到这里,她几乎难以往下说,连呼吸里都透露着不想去回忆的悲哀感。 季青柚只能将她抱得更近,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那都是梦。” “我知道。”虞沁酒能够很清楚地认定这个事实,可陷入梦境的自己总是会有些无助,“但我总是梦到我没把你拉出来,或者是把你拉出来之后,你失去了我。” “那些梦太真实了,梦里我很想抓住你的手,但怎么都抓不住,有时候你……流了很多血,然后我……” 她闭上了眼,似是回忆到梦境都觉得难过。 季青柚亲了亲她的眼睛,声音很轻,“我们可以不用继续回忆下去。” “不。”虞沁酒摇摇头,睁开眼,“我觉得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可能会一直做这些噩梦。” 季青柚静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能说。 虞沁酒朝她笑了笑,有些费力地继续往下说,“每次从梦里醒过来,我都觉得很害怕,但每次你又都在我身边,只要感受到你的呼吸,我就会很安心。” “那我就一直在你身边。”季青柚强调。 虞沁酒摸了摸季青柚的脸,目光有些湿润,“可是我在生病,比起我自己,这样的病更容易折磨在我身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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