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了顾望白冰冷的手,指尖抚过顾望白毫无温度的皮肤,旋即她将顾望白的手放到自己的脖颈之上,用锋锐的指甲对准了她白得几乎透明皮肤下的颈动脉大血管。 “现在我已经站在这里,我不会对女王陛下有什么隐瞒。现在女王陛下可是想如何处理我,就能如何处理我。” 她的声音倏地放得柔和起来,就像是无形之中的挑逗,即便没有肢体之上的过度越矩和亲近,光是她的声音也足以让人灵魂深处悸动不已。 “我是什么身份,女王陛下也可以给我确定。”薛舒予嗓音极为魅惑勾人,她缓缓按住顾望白的手腕,控制着顾望白的指甲刺破了自己的脖颈。 吸血鬼的指甲锋锐无比,只是轻轻一划,薛舒予的脖颈之上便出现了三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涌流而出,染红了她的肩带,顺着她的锁骨流淌而下,格外艳丽。 那种侵略性的甘甜和芳香让顾望白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吸血鬼的天性直接被激发出来。她忍不住扑过去将薛舒予牢牢按在了身下,鲜红的舌尖点在飞溅而出的血点之上,轻轻舔舐着薛舒予脖颈间的血迹。 而薛舒予丝毫也没有动,她任由顾望白将她压住,也任由柔滑冰冷的舌尖在她脖颈之间游走,哪怕獠牙已经就在她最脆弱的颈上,但她也没有任何惧色。反而不断挤压着颈上的伤口,试图弄出更多的血来诱惑。 要是吸食了她的血过一定的量,眼前这个吸血鬼女王,就能成功被她控制了。 薛舒予心想,心中灼灼兴奋徐徐蔓延。 吸血鬼女王那一点冰冷的柔软在她肩颈间游走,一寸一寸逼近着她脖颈之上的出血伤口,一旦让吸血鬼尝到了她新鲜还在涌流的血液,她并不觉得哪个吸血鬼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舌尖在伤口之上徐徐萦回,脖颈之上的压迫感越来越重。 但不知为什么,她脖颈上的冰冷感觉渐渐消失,血液流失的感觉骤然无踪,旋即她眼前骤然一花,她的视野颠倒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她正稳稳躺在这吸血鬼女王怀中。 吸血鬼女王抱她的手法极为柔和,一点都没有像对待猎物的粗暴残忍,而柔和得就像细雨微风,生怕弄疼了她的一寸肌肤。 薛舒予心中一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认知都要混乱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这个吸血鬼女王,还是她记忆之中的吸血鬼女王么? 上辈子时候这个吸血鬼女王性情高傲冰冷,目无下尘,对所有人都是不屑一顾,对人类更是没有任何怜悯之心。而现在…… “别乱动。”顾望白环顾四周,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平躺的地方。 那是一口装饰极为华丽,上面用各种名贵宝石进行装点,还请来超凡的手工匠人进行精美雕刻,甚至不开灯也能熠熠生辉的—— 水晶棺材。 其实没错,吸血鬼确实是喜欢睡在棺材里的。 虽然顾望白觉得这样很有可能给怀中女人或多或少留下进棺材的心理阴影,不过这棺材做得很宽大,里面铺着柔软厚实的毯子,躺进去应该很舒服,如此想着,她还是将薛舒予放了进去。 “你……” 薛舒予躺在水晶棺之中,愕然看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吸血鬼竟然能逃得了她的血液诱惑。要知道上辈子,吸血鬼女王可是不惜以烈阳灼烧为代价才强行控制住了这个族群的本能。 而现在,她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自己,面上神色如常,薛舒予没有从眼前这吸血鬼眼中看出一点饥饿与渴望。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别乱动。”顾望白盯着因为大量放血而面色苍白的女子,叹息一声,“如果你想以给我血为报酬的话,这种报酬我不收也无所谓。”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忍住你们的本能的?”薛舒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根冰冷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唇上,她能嗅到指尖上残留的血的气息,正是刚刚她控制着将她脖颈刺破的那只手。 “薛小姐有自己的秘密,我也有自己的秘密,我们彼此保留,还是不要多问了。”顾望白声音平和,她很快转过身去,掌心一推,将散落在房间之中的血迹悉数清理在一个玻璃瓶中,旋即她将玻璃瓶瓶塞塞好封印,整个房间之中没有一点残余的鲜血气息。 有少许吸血鬼会觉醒属于自己的超能力,吸血鬼女王所觉醒的能力便是对血液的控制。只要在她领域范围内,所有的血都只能受她的摆布。 要是薛舒予鲜血的气味飘到外面,说不定要引来多少吸血鬼的发狂。她能忍住,并不代表其他吸血鬼也能忍住。 顾望白眸光微敛,按了按铃。 刚刚的女公爵立即前来: “尊敬的女王陛下,请问有什么吩咐么?” “准备人类用的医疗箱,还有一份人类的食物,人类的甜点要选草莓的。”顾望白简单地说了一下需要的东西,虽然隔着一扇沉重的石门,但她还是能感觉到门外的气氛越发越微妙起来。 不过虽然女公爵在思索为什么自家陛下有这种奇怪的要求,不过她还是果断地去命人执行,自家陛下的行为一定有陛下的理由。 这时候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偷偷潜入进来的人类女子,虽然吸血鬼一族都是以年轻美貌著称,可那人类女子比起吸血鬼族群的容色,似乎也不遑多让。 很快一旁的小洞打开,这是给吸血鬼女王传送东西的小门。吸血鬼女王一向不愿意见人,因此吸血鬼女王需要什么,直接从小门送入便可。 顾望白拿了箱子,将食物放到餐桌上,旋即快步走到水晶棺旁,不知道是不是水晶棺里的毛毯过于舒适温暖,薛舒予竟然在里面睡了过去,她身形蜷缩,就像一只熟睡的小猫。 一时间顾望白竟不忍心将她叫醒。 她搬了一把椅子,怀中抱着医疗箱,静静坐在水晶棺旁,注视着水晶棺中熟睡的女人。 她的目光全然落在了女人眼角的那一颗小痣上,她神情微动,她只觉得脑中记忆混乱地涌动,但她还是强烈压制着自己平静了下来,不再去想这些。 【宿主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好好执行任务,而不是想到如何将一个宿敌变为老婆。】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顾望白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犹豫片刻:“你为什么会直接想到这一点?” 系统一怔。 “我是问你,在我还没有明确意向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直接想到这方面。”顾望白的声音很平静,但系统能明显感觉从顾望白话中传递而来的危险意味,“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马上将这种对美的欣赏直接跳跃到其他情感范畴。” 【宿主没有产生其他感觉就好。】系统诺诺地回答,就要退下。 可这时候顾望白的声音吓得它感觉自己就要当场解体: “但是也未必。经你一提醒,我发现我对她确实有一点那方面的感觉,好吧,我现在承认了,我要得到她。”顾望白轻轻笑了笑,“多谢你让我认清了我自己的想法,现在就留给我和她独自相处好了。” 系统:…… 刚才那句话它收回行不行? 系统感觉这一系列任务是它和顾望白相互配合以后最糟糕的一刺任务,顾望白总会对任务对象产生这种情感,甚至当上个世界它因为乱流而掉线时候,顾望白还能阴差阳错地找到任务对象,并在它来之前两人已经连证都领了。 系统严重怀疑,如果在上个世界时候它要是一直没来,顾望白都能让自己死在床上。她那种做起事来不要命的感觉着实令人未免有些胆寒。 它在封锁自家宿主的记忆时候曾经窥探过一幕,这一幕之中有一句话让它现在都感觉恐怖,那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一件事”,这句话和顾望白和它搭档之后的行径极度吻合。 顾望白做事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毒蛇一般蛰伏在暗处,出手迅速,不计后果。现在看来,这句话完全烙印在了她的骨子里。 顾望白的声音很快又将它拉了回来:“系统,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宿主……】 “抱着必死的决心,是什么意思?”顾望白若有所思,“刚刚我产生想要追求薛舒予的想法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话。我一向相信我的直觉,这意味着,我追求她很有可能死去么?” 【……】宿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不过要是能让自家宿主知难而退,它还是豁出去了,【是的,这样的情感很有可能让宿主遭遇危险,宿主还是……】 “那就更应该这样了。”顾望白喃喃自语,注视着躺在水晶棺中的女子。 系统还想说什么,但它发现顾望白又屏蔽了它的语音。 系统:&(…(*&%*! * 不多时,薛舒予身形稍稍动了一下,旋即睁开了眼睛,开始的时候西湖有些茫然,不过它很快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眼底满是惊愕。 “醒了么?”顾望白看向薛舒予的脖颈处,那指甲划出来的血迹和牙齿咬出的血洞似乎又渗出了些微液体。 吸血鬼的唾液有止血的效果,不过只能暂时止住,现在伤口还是有些裂开了。 “你……” “别动。”顾望白按住了她,倾下身去,目光落在她脖颈之上,但这水晶棺实在有点深,她索性直接跳了进去,落地点几乎半压在薛舒予的身上,“可能会稍微有一点疼,你忍着点。” “我……”薛舒予脸色一变,陡然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要做什么?” 顾望白用棉球蘸了蘸酒精,缓缓涂在薛舒予的伤口上,用来消毒,旋即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创可贴,将伤痕遮住。 当然她的做法也赢得了薛舒予的好感,在她的一通操作之下,薛舒予的黑化值成功下降了10%。 确定了眼前这位吸血鬼女王并不会对她做什么事情,薛舒予这才冷静下来任由顾望白的摆布,但感受到顾望白如此娴熟的手法,她不由得问:“吸血鬼也会和人一样受伤么?” “这样的伤,当然不可能。”顾望白缓缓举起自己的小臂,放到薛舒予的唇边,“如果薛小姐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谁要试?”薛舒予冷冷地反问,努力将距离拉开,摆出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不过是千年的尸体而已。我可没有摆弄尸体的癖好。” “人的癖好都是会变的,人心本身就是容易改变的。”顾望白轻轻一笑,“不妨薛小姐和我打个赌,如果过几年薛小姐还能保持像现在这样的话,那我就相信薛小姐的话。” “这叫什么对赌?明明对彼此都毫无损失。”薛舒予心生一计,“顾望白,如果我能帮你杀了沈岁昭,你可以答应我三件事么?我不会用我的血来控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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