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舒予目光复杂,又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这一点的系统差点要直接给薛舒予跪下了,可惜它具象化最多只是凝结成光球,根本没有实体:【那求求您救救宿主吧,如果您还保留着对宿主的情感的话。宿主她……离不开您……】 这些天系统站在。 “我正在救她。”薛舒予简短回了一句,“我知道她的状况,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同她相认。” 系统不可思议:【为什么?】 “因为她还没有找回完全的自己。”薛舒予缓缓道,“按照我和天道使的约定,只有在她找回完全的自己之后,我才会与她相认。” 【可是宿主她已经……】 薛舒予深深看了系统一眼,系统马上闭了嘴,它知道自己虽然同顾望白搭档这么长时间,但它对顾望白的了解并不如薛舒予。 “她确实找回了大多数,不过最遥远的,她还没有找回。”薛舒予叹息一声,“虽然现在这样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仅凭着一缕残魂的气息,她能找到我。她大概和天道使达成了某种交易,她这是何苦,在这种交易上,这么喜欢看戏的天道使怎么可能放过折磨人的乐子?” 提到天道使,系统也是一肚子怨气,它刚想和薛舒予抱怨一番,却又听薛舒予道: “既然天道使对望白下了情劫,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你可要帮我盯紧了她,千万不能让谁把她勾了去,可以么?” 系统大惊。 “是情劫,天道使只有这个权限,因为她和天界情君交好,因此可以动用部分权限。”薛舒予看出了系统的惊愕,解释道,“生老病死有二位司命大人,哪里由得她随便支配?她不说实话的习惯看来还是没有改掉。” 【您是说,宿主如今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天道使大人所致?】系统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思维保持通畅,问。 “可以这么说,如果真是她能安排的,我的术法也没什么用,现在我不过是一缕残魂,她的安排对我来说完全上位压制。”薛舒予重新将顾望白抱入了怀中,轻轻抚摸着苍白的脸颊,“你知道这些就好,其他过于机密,你若知道只会对你无利。我要出去片刻,我会赋予你一些权力,让你暂时得以化形。千万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说着,薛舒予把顾望白抱上了床榻,盖好被子,她的目光之中满是不舍,但她还是站起了身,抬手光华闪过,房间里登时出现了第三个女子,正是系统的化形。 系统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化形的这一天,它惊愕地看着自己的身形,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化形对它来说过于遥远,这只是一种远在天边的奢求,可在薛舒予这里就像弹弹手指那样简单,哪怕现在的薛舒予只剩了一缕微薄的残魂。 “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尤其是宁若和楚灵纤。” 薛舒予强调了一句,重新化身为灵狐,从半开的窗户跳了下去,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之中。
第144章 一股淡淡的异香迎面而来, 知觉重新恢复,顾望白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身边好像有人影晃动。 是薛舒予么? 她转瞬否定了自己的妄想, 薛舒予现在还不能化成人形, 抱有不该有的希望只会让她过早陷入绝望。 “阿白,你醒了?”宁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宁若?她明明记得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怎么会出现在宁若这里? “昨天听灵纤说你的情况不太好, 我放心不下,将你带过来照顾。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宁若在她身边坐下, 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顺势将刚刚熬好的药递到了顾望白唇边, “先喝了吧,昨天晚上你真把师姐吓坏了。” 顾望白看向身旁,并没有往日睁开眼睛时候马上便能看见的白色身影,心底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已经是一时也离不得薛舒予了。 “舒予……白狐呢?”顾望白问。 “那只无法化形的狐妖?”宁若将药舀了一勺,刚要递到顾望白嘴边, 听见顾望白问起白狐,手不动声色缩了回去,“我去看你时候它就消失了, 可能只不过一个没有灵智的狐妖,始终改不了本身的野性, 无法作为灵宠养在身边吧?”?:?&@?78*466*578*9 薛舒予去了哪里? 顾望白想要询问一直跟随她的系统, 不过系统这时候却毫无动静, 顾望白以为这几日她并未理会系统系统在和她赌气, 又试着联系了系统几次, 系统就像从她的意识之中消失了一样, 没有任何回应。 对于系统掉线这件事顾望白之前并不是没有经历过, 只不过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次系统的失去联系并不简单。 “我想去找它。”顾望白推开宁若的手,想要下床出去,不过她刚刚站起来便觉得脑中一阵晕眩,当她的意识恢复时候她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眼前是宁若满是关切的目光。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安心在这里等着就好。”宁若叹了一口气,就像看着不懂事的孩子,“先把药吃了,不乖乖吃药的话你的病怎么能好?” 望着眼前不断冒着苦涩气息的药汤,顾望白是真不想喝下去。曾经之前每次薛舒予都将药盏打翻或者偷喝让她免受此罪,因为好久不喝,闻到这个味道她未免感觉胃里一阵不舒服。 可现在她没什么选择,只能忍着难受将药咽了下去,药液刚到胃里便发生了激烈的反应,她忍不住将刚刚喝下的药液都吐了出来。 “阿白?”宁若看着吐得脸色面无人色的顾望白,顾不得说别的什么,连忙施术将呕吐物清洁干净,灵力注入顾望白体内,替她调理着气息。 “我想一个人自己待一会儿,师姐。”顾望白轻轻推开了宁若的手,隐隐的烦躁不安在她心底漫起,她勉强压制着自己心中想要迫切将宁若甩开的想法,将声音放得很轻,“今天是仙门大会第一天,师姐不宜过迟,还是尽早去吧。” 宁若摇了摇头:“仙门大会如何和你相比?历年来仙门大会自有中立五老主持,公正与否并非我是否出现所能决定的。你若身体不适,我便在这里陪着你。仙门大会什么的都是身外事,只有你……” 一声惨烈的叫声打断了宁若的话,听见这声惨叫,顾望白心脏骤然一紧,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力气,推开宁若冲了出去,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正好看见一只白狐趴在门口哀鸣,有一条腿上血迹斑斑,格外惨烈。 看见顾望白,白狐又叫了一声,努力咬了咬顾望白的袖子。顾望白心疼地将白狐抱在怀中,抬头看向宁若,她只觉得宁若的神情似乎有一刹那的微妙。 “它受了伤,我带它回去处理一下。师姐身为门主,迟到了可不好。”顾望白按着白狐腿上的伤口,不管宁若的阻拦推门而出。 “阿白!” 宁若急忙起身要拦她,不过手举到空中只能垂下,化成一声轻轻的叹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气息乱成一团,本应该如影随形的系统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顾望白心中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深,她将白狐放在膝上检查着白狐的伤势,确定白狐所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重要的部位。 整个过程白狐始终趴在原地,安静地任由顾望白的摆布,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静静注视着顾望白,目光温柔得就像一汪盈盈春水。 “你这一晚上都跑到哪去了?”顾望白简单包扎了一下白狐腿上的伤口,叹息一声,“怎么能弄成这个样子?” 白狐依旧一句话不说,目光温柔得让顾望白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眼前的白狐被什么东西夺舍了一样。 “不愿意说么?没事的,你现在没事就好。”顾望白将白狐揽入怀中,侧脸与白狐相贴,“不要离开我了,可以么?” 白狐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趴在顾望白身上,任由她的摆布。 * 很快仙门大会过去了一周,楚灵纤表现得也算中规中矩,平稳地进入了最后的前二十名,虽然中间也不少人想要暗中对她动手,只不过都没有能挡过偶人这一关,想要当猎人者反而成为了猎物永远消失了。 顾望白本人并不愿行杀戮之责,支配他人性命此类事对她来说只不过越俎代庖,但她只是不愿轻易出手,对于那些赶尽杀绝的执迷不悟之流,她也必然会全力以赴。 她的身上不仅保留着人类应该有的情感,也保留了原本的系统在执行任务时候常有的淡漠。死于偶人手中的参加者已经有了十余个。在她将偶人给楚灵纤的时候并未告诉楚灵纤偶人也会对袭击进行反击,她只能希望楚灵纤永远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这一周顾望白没敢出屋,直到确认了薛舒予受伤的腿差不多痊愈才敢出去。楚灵纤在这段时间一结束比试就往顾望白房间里跑,顾望白赶她走她都不想走。 顾望白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只不过她却不能直接点破。楚灵纤身上带有一种无限接近于天道的气息。尽管她与楚灵纤相处的时间不过是她漫长岁月之中的短短一瞬,但她却能清晰感知到如果她想要成功在这个位面之上完成她自己的任务,需要借助楚灵纤的力量。 只不过这一天,楚灵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前来。顾望白以为楚灵纤在比试之中耽搁了时间,正好她多日没出去也闷得难受,索性去看一场比试。 仙门大会的比试场地距离住所并不远,顾望白刚走出去没多久,陡然听见从比试场地方向传来纷纷扰扰的喧嚣,就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顾望白心下一沉,她重新正了正幕篱,确定自己的面庞被完全遮住,方才抱紧了怀中的白狐。她能感觉到白狐竖着耳朵,周身肌肉微僵,似乎很紧张。 狐狸的感知一向都极为敏锐,她大概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顾望白敛气倾听,将感知放到最大,零零碎碎几句话传到她的耳中。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光天化日之下有谁敢在仙门大会这样的事上如此挑衅?” “一定是魔修干的,除了魔修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 “你们可别血口喷人,我们魔修同合欢宗无冤无仇,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出了这样的事情,仙门大会应该会暂停吧。毕竟以前从来都没有过一宗之主在众目睽睽之下遇害的先例,还是查出真相要紧。万一这样的事情再出现岂不就是修真界的耻辱?” “也不能这么快断定被他人所害,万一原本这位宗主就有什么隐疾……合欢宗的事情你我都说不清……” 合欢宗宗主遇害了? 顾望白身形一僵。 合欢宗宗主,就是那天晚上纠缠她的柳墨泠,遇害了? 对那天的具体记忆顾望白没有那么清晰,她只能记起柳墨泠身上佩戴的香囊是合欢宗之中是用来助于欢情之事的香料,这种香料药性极烈,就算身体状况极佳的人过量吸入也会神志不清,所想只有欢情,就算从小被调|教与之朝夕相处的合欢宗成员也必须在保证没有任何患疾时候使用,否则很容易对自身造成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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