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在多年之前原本也是血猎之中的一支,但是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混入了吸血鬼的血脉而出现了吸血鬼方面的变异,有的时候人类往往是更为排外的, 因为他们身上的这种变化, 血猎将整个秋家驱逐了出去,也在这个时候, 曾经传说之中的那位女王陛下接纳了他们。 尽管后来有一位血猎领袖想要迎回这个家族, 但那时候这个家族已经成为了吸血鬼安插在血猎族群之中的棋子。 多年以来秋家只在内部联姻,谁也不清楚现在秋家的血统变成了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现在的秋家到底算是鬼还是算是人,这个家族同时继承了吸血鬼和人类两方面的天赋, 也同时继承了两方的特点。 他们有心跳,有体温,有一切可以以假乱真的外表可以让与他们接触的所有人把他们当成人类,但他们却不能摄食人类的食物,只能靠血液存活。 不过要清楚的只有一点, 秋家始终都是有吸血鬼特征的人类,尽管顾望白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并没有和秋家人有太深入的接触,但她能感受到他们体内灵魂的稳固。 “望白。”薛舒予看顾望白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不由得开口了,“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顾望白收回了目光, 重新转向薛舒予, 勉强一笑, “我只是在想, 有时候人类真是很复杂。” 本来薛舒予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顾望白的发尾, 闻言她轻轻一缩,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 她的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顾望白将薛舒予的反应收在眼底,她刚想说些什么,但却听薛舒予轻笑了一声,只是这一声轻笑勉强至极。 “望白。”薛舒予只是叫了一声顾望白的名字,垂下眼睑,并没有说其它什么。 顾望白想要将薛舒予的手握在掌心,不过这次薛舒予反常地挣扎了一下,像是挣脱。尽管这轻微的挣扎很快便消失了,但顾望白还是感觉这更像薛舒予用理智控制住了自己。 “我打算去见见这位领袖。”顾望白声音缓缓,将薛舒予手指放在掌心揉捏,“我有种预感,当我们见到了这位领袖有可能颠覆我们现在有的某些认知。” “比如,这位领袖其实只是一个小女孩?”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但顾望白还是笑了,她轻叹了一声:“谁知道呢?这些都没有定数的。而且……” 旋即顾望白骤然伸出手将薛舒予揽入怀中,她目光落在房间墙角的一个角落,角落之中只摆放着一个精致漂亮的花瓶,但顾望白的目光却死死定在花瓶之上,目光就像粘在了上面一样。 她这样的反应让薛舒予有些诧然,薛舒予挣脱出手在顾望白眼前晃了晃,不过顾望白依旧一眼不眨地盯着墙角的花瓶,环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顾望白轻声说。 仅由蜡烛照明的房间之中光影扭动了一下,一道影子缓缓从花瓶之上浮现出来,这个影子看上去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样子,但当她一走出来,整个房间的气氛却骤然转变。 尽管这道影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情感表达。 “没想到能这么快。”影子缓缓走到顾望白面前,也不用顾望白多让,直接坐在了顾望白对面,“我以为我已经够隐蔽的了,没想到还是被女王陛下发现了。” “以你的地位,不用叫我陛下的。”顾望白轻轻笑了一声,“原本我只是猜测,果然有人暗中帮助秋家撤离,或者说你以帮助秋家撤离为名,借机潜入了地堡之中?” 少女脸色略微一僵,尽管她坐在背光的地方,这也掩盖不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尴尬。 “没错,我就是来——” 顾望白抬起一只手,含笑打断了眼前这位少女形态的血猎领袖:“不过我更愿意相信,是年轻的血猎领袖在地堡之中迷了路,只能隐匿气息将自己藏在一个空房间之中。只不过藏的空房间正好是一个这时候刚好离开的吸血鬼所住的房间。” 听了这话,少女的脸色更尴尬了,不过她并没有否认,这样子反而显出几分可怜。 “声音差不多,可是身形……”薛舒予有些迟疑,她在血猎之中时候曾经遥遥看过血猎领袖一面,隐约记得血猎领袖是一位二三十岁的年轻女子,而并非眼前这样娇小玲珑的少女。 “要是傀儡师的话,就可以另当别论了。”顾望白注视着对面的少女,“我说得对么?” 少女点了点头,尽管目光流露出几分挣扎,不过还是放弃了。 确实和秋会月刚刚说的差不多,这位血猎领袖的性格确实极为柔软,软到让人感觉稍微对她说一句重话,都像是在欺负她。 “我……我是傀儡师,也是现任血猎的领袖。” 少女的声音低低的,一副很好欺负任人宰割的样子,很难想象她便是血猎之中的领袖。 不过这样的性格也很能解释为什么血猎领袖会被沈家操纵,因为这个少女实在是太好欺负了。 其实如果不是留存在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她也不会这么快猜出这个少女的身份。在深谷之中那一夜刺激着她记忆翻涌交织,将原本和这具身体在一起的记忆带出。 这位血猎的领袖真正年龄其实和外貌相差甚远,不过并不能因为她看似的柔软而小觑她的实力,她的傀儡术已经精通到了傀儡完全可以乱成真人,只要她不说,没有人能看出来。 薛舒予不由得朝顾望白看了一眼。 在她的记忆之中,并没有顾望白和血猎领袖之间有交集的信息。 “不过我在血猎之中没有实权,我也是一具傀儡,而且历代血猎领袖差不多一个吉祥物……换句话说,都是傀儡。”少女勾了勾手指,她的指尖缠绕着细得几乎透明的丝线,这都是用来操纵傀儡的专用线。 一开口便是直切主题。 她轻轻笑了笑,依旧用她软乎乎的声音继续说:“不过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是和你站在一起的。” 薛舒予有些震惊,尽管现在这位领袖几乎没有实权,不过她说出的话依旧能代表血猎最高决策的态度,她连样子都懒得装装,直接将这种几乎可以归为大逆不道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旋即少女有活动了一下手指,她指间缠绕的丝线微微颤抖:“我留在那边的傀儡时间差不多了,再留在这里很有可能要被发现了,你能把我带出去么?反正到时候也要会谈的,还不如那时候一起说好了。你知道的,不管我想要做什么,都需要经过别人的允许。” 她承认自己迷路承认得干干脆脆,承认自己的偷听更是毫不拖泥带水,更直白地讲明了自己如今的尴尬地位。 没有一句是谎言。 “你想过改变么?”顾望白问。 “想过,不过我已经放弃了。毕竟这也是你们那位先贤的预言,预言沈家的女儿即将成为改变布局的人。”少女耸了耸肩,“现在我也没办法。” 在知道薛舒予便是“那位先贤”之后,这样的对话便显得有几分有趣,尤其是当顾望白想起来薛舒予提过那些预言不过是她的编造。 “如果现在没有,将来呢?” 听了顾望白这句话,少女抬起眸子,眸色之中熠熠生辉: “如果是将来的话,那就应该另当别论了,对不对?” =
第124章 送走少女之后, 刚回到房间,顾望白只觉得背后一股压力袭来,旋即她整个人被按在了柔软的长椅之上。 耳畔响起的声音轻柔得让人心惊:“望白, 刚刚你们的沟通似乎还不错。” 薛舒予的声音之中带着隐隐的魅惑, 虽然薛舒予经常在她面前流露诱惑之色,但顾望白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 她想要反过来将薛舒予抓在掌心, 但她的身形骤然一僵, 熟悉的感觉传来,她又重新变成了薛舒予手中的提线木偶。 淡淡的馨香涌入, 微微的痒意从小腹部传来,薛舒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小羽毛探入她衣服之中挠着她的小腹。 顾望白最怕痒, 她控制不住蜷缩成一团,竭力压抑着几乎无法控制的笑意。虽然她的房门和墙壁被特殊隔音处理过,不过要是闹得动静太大难免引起外面的注意。 她并不在乎谁知道她和薛舒予的关系,不过若是知道她们关系的人听见从房间之中传出来的声音有了一些不太正常的想法,那就不是她想要的了。 “你这张嘴刚刚不是很灵巧么?怎么现在就不会动了?”薛舒予轻笑一声, 伸手挑了挑顾望白的下颌,“比如你刚刚在和那位说话时候,你不是很是能说会道, 现在怎么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刚刚可没有封住你的嘴。” “你还不是……只是想找个理由而已。”顾望白声音弱了几分。 对于这句话薛舒予没有否定,反而轻轻一笑:“我想罚你, 那又如何?” 此时的顾望白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薛舒予也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她看向薛舒予时候, 薛舒予刚好也在捕捉她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彼此交织, 在薛舒予的眼底, 顾望白只看见了薛舒予想要对她的强烈占有。 诚然薛舒予是想要她的, 顾望白能肯定这一点,而且薛舒予想要得到她的欲念强度可能还要在她能想象到的之上。 这样强烈的欲念让顾望白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现在的薛舒予就像一只占有欲极强的小兽,丝毫不肯放过落在自己掌心的所属物。顾望白都能感觉到小兽尖锐的牙齿已经深深咬入了自己的血肉,一旦咬上再也不松开。 顾望白不由得感觉脖颈间隐隐传来刺痛,就像被小猫尖锐的爪子用力抓挠,被小猫的牙齿用力撕咬。 其实将薛舒予想象成猫并非她的本愿,不过薛舒予给她的第一反应恰是如此,抚摸时候永远都是捉摸不透什么时候会炸毛,炸毛时候又会只是转过身去生闷气还是直接用爪子去挠。 美丽,令人捉摸不透又危险,都符合猫的特征。 “你要相信这位血猎的傀儡么?”薛舒予又逼近了一些,她半压在顾望白身上,低声耳语,“如果她有办法的话,她早就会有了。被沈家控制这么久,她还没有摆脱的办法,难道你还要介入这之中么?那样你就真的没有退路了。没有退路的你还想要继续走下去么?” 薛舒予说到激动之处,她忍不住用力咬住了顾望白的耳垂,尖锐的牙齿几乎要将坚韧的皮肤洞穿。 “你说过,你也希望看见两方和谐相处。”顾望白闭了闭眼睛,并没有将薛舒予推开,“你看起来并不相信影。” “影?” “血猎领袖的名字。”顾望白回想着已经零落的记忆残片,将其拼凑完整,也大概差不多清楚了这位永葆童颜的血猎领袖的过去,“她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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