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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冷静一下！”隔着人海，她听到言淇仍然平静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些，让人群安静了几秒，趁着这个空，言淇说：“这里是公交站牌，不要在这里拥挤，会耽误乘客上车下车。” 言淇带着人群往广场上走：“大家实在不想散的话，可以跟我来。” 周诗忱挥手：“去去去！跟着队长走！” 她身边的粉丝举着手机，笑着喊：“我们是来看你的，跟她走干什么？” 周诗忱哦了一声，心想也是，但是眼看着跟着言淇的人群都走上广场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腿就跑：“你们不跟她走，我跟她走！” “周诗忱！”粉丝连忙奋起追上：“你别跑啊啊啊！” “我去！周诗忱看着乖乖软软的，怎么那么能跑！你这样不顾一切的奔向队友让妈妈很心碎了啊！” 刚跑到广场上，周诗忱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她弯腰扶着膝盖，摆摆手：“跑不动了。”她把口罩摘掉，说：“我不是为了躲你们才跑的，你们没听我队长说嘛，在那里会影响到别人的。” 粉丝哭笑不得：“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队长队长！” 周诗忱摊手：“这本来就是队长说的啊！” 粉丝“挑拨离间”：“你看看，你队长正跟她的老婆们说话聊天呢，根本把你忘到了九霄云外哦。你不如多跟麻麻说说话。” “打住！”周诗忱站直身子，严肃道：“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队长就是老婆，我就是女儿了？这差辈了吧！” 粉丝沉默两秒：“……你说实话，是在乎的是跟谁差辈？” 周诗忱：“……” 嗑CP，你们是在嗑CP吧！ 虽然到场的粉丝多，但大多都是来凑热闹想看看她们的，并不狂热。 所以李然急匆匆带着公司为数不多的保安下来后，也没急着让蛊团的众人回去，等她们跟粉丝聊得差不多了，才礼貌客气地把她们带离了现场。 周诗忱还在义愤填膺：“凭什么我麻麻粉这么多啊！我这么性感撩人，我应该女友粉多！” 陈媛虽然出道早，但一直在默默演戏，本人还有点社恐，头次经历这样的阵仗，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呆滞了一会，说：“妈粉也挺好的。” 周诗忱懵了下：“啊？” 陈媛小声说：“刚刚她们跟我说，她们是我的生命粉。” 生命粉。 只要还在呼吸就行。 周诗忱捏捏她的脸：“美人只要活着就是对我们最大的福祉。” 林意和徐抒言是被堵在一起的，两人都是社牛，跟粉丝聊得嗨到不行，李然喊了她们好几声她们才恋恋不舍地跟粉丝说拜拜。 徐抒言意犹未尽：“我正听着她家八卦呢！” 林意深以为然：“已经听到她爹王八蛋不做人她妈绝地反击让渣男净身出口了。” 李然：“……” 还要再听什么啊！ 唯一稳重的还是言淇。 李然欣慰：“队长不愧是——” “刚刚我做的不好。”言淇忽然开口。 李然愣了下：“什么？” 言淇正视她，说：“我没有组织好队友，我们是一个团，这样的场合轻易地被人流分开，是我的失职。” 李然：“不是……” 言淇走出电梯：“我会做出总结今晚交给您的。” 李然一脸麻木：“……” 倒也不必。 但是队长的积极性她也不好打击，只能随言淇去了，旋即不轻不重地瞪了蛊团其他人一眼：“你们就没有队长这觉悟！” 周诗忱笑嘻嘻地：“所以她是队长嘛。” 她凑到李然面前左看右看，夸张地摇摇头：“昨晚你去做小偷啦？眼袋都耷拉到下巴了。” 不说还好，一说李然又犯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还不是操心你们的事。本来想趁你们没来补个觉，睡到一半小王慌慌张张地跑进办公室跟我说你们被围堵了，差点没把我吓死。” 这次的“围堵”并不是坏事，至少能让公司高层看到蛊团的影响力。 跟成员跟粉丝都可以谈梦想，跟公司只能谈利益。 影响力可以变现。 能变现，才是公司想要的。 离三点还有段时间，李然把她们安排到小会议室就去洗漱了。周诗忱喝了口助理倒的热水，闲不住地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你们觉得公司会对我们有什么规划？” 林意托起下巴：“我想出歌，出专辑。” 徐抒言沉吟：“里面得加rap，我最近在学习写词。” 陈媛猜测：“应该是出专辑、开演唱会、录综艺跑通告吧？” 言淇坐在主位旁边的空位上，把借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在空白的文档上噼里啪啦的打字，察觉到队友们投来的目光，她头也不抬：“我把你们的诉求和期盼记录下来，开会的时候，然姐如果没有讲，我会提出来。” 周诗忱举手：“我有个最重要的一点想提一下。” 言淇说：“请讲。” 周诗忱说：“这个月工资什么时候发啊？以及这次演唱会赔的钱跟我们没关系吧？跑通告的话盈利的钱怎么分？” 言淇抬头，若有所思：“工资会按时发。赔钱跟我们没关系。盈利按照合同协定的来分。”回答完周诗忱的问题，她才问：“上次我跟你回家拿了很多东西，没卖出去吗？” 周诗忱小小声：“我舍不得嘛。” 言淇表示理解。 她俩这一来一回，把林意她们给听懵了，林意面露难色：“那个……打断一下哈，队长什么时候跟诗忱回的家？” 周诗忱说：“哦，是上次在B市拍宣传片。” 她刚把带言淇回家的事说完，李然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就这点空，她已经化了全妆，穿着职业套装，风风火火地：“我来了姑娘们！” 这次的会议，李然尽可能地缩短了时长，只挑重点讲。 绕是如此，周诗忱还是听的晕头转向，哈欠连天，等李然走了，忙不迭地求助地看向言淇，言淇问也没问，直接把会议记录本递给她。 “我强调一遍。”言淇喝了口冰咖啡，说：“首张专辑的曲目共有十首，已经基本定下来了，demo今晚就能听到，具体的分part由我们内部决定。代言邀请目前有不少，公司还要谈，所以近期大概率没有广告拍摄任务。” “最后，我们收到了C市电视台某国民综艺的邀请，明天飞C市，进行彩排预录，后天正式录制。” 言淇站起来：“还有别的问题吗？然姐应该还没有下班。” 她的面前，四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研究她的会议记录，听到她这么说，研究终止，林意先抬起头：“队长大人，我有个问题。” 言淇嗯了一声。 林意问：“我们现在是在做梦吗？” 话刚落音，她就嗷一嗓子叫了出来：“徐抒言你掐我干嘛！” 徐抒言憋着笑：“你疼吗？疼的话就不是做梦。” 林意张牙舞爪：“徐抒言我跟你拼啦！” 陈媛笑着看她俩打打闹闹，唯有周诗忱还在低着头孜孜不倦的研究，言淇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问：“还在看什么？” 周诗忱装深沉：“我翻开会议记录一查，这会议记录没有时间。歪歪斜斜地满篇写着‘我爱工作’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没有假期’！”[注1] “……”言淇面无表情地合上会议本，说：“我的字不歪歪斜斜。” 周诗忱抗议：“这不是重点！” 言淇平静地看着她。 周诗忱拉了拉嘴角：“虽然我知道只要湖笔才在家抠脚，但是抠一天都不行吗？这种情况队长你不出手吗？” 言淇说：“我不会画大饼。” 她把会议记录本拿起来，坚定而认真：“我会一直跟你……们在一起。” / 即便如此，蛊团火起来的速度还是令人吃惊，曾经无人问津的帖子不断被顶起，新帖更是层出不穷，事无巨细地搬运着关于蛊团的现状。 《蛊团是真的火了吧！今天走机场堵得水泄不通啊家人们！》 《一夜成名，是一夜成名吧？内娱紫微星竟是你们五个？？》 《不是吧？现在谈恋爱也能当爱豆吗？不是说队长言淇出道前跟人开房吗被拍了吗？是我失忆了吗？》 《这个团有完没完啊，我随便打开什么都是她们，病毒式营销是吧？》 【别嫉妒啊大家，现在入蛊不算晚，还能当个元老级的粉丝】 【说内娱紫微星的一看就不是粉丝，招黑的手段太低级了，是谁家做的我不说，别急眼！】 【说言淇开房被拍的，有没有想过，她是跟队友一起开的房……】 【[惊恐]女同啊！】 而正如网友吐槽和粉丝骄傲的那样，蛊团在这半年里几乎无孔不入，代言通告像雪花片般袭来，即便经过公司的筛选审查，仍然是接到手软。 “内娱这回彻底完了！The notes出道半年粉丝都能吹内娱第一女团，完了！彻底完了！”周诗忱靠在蒙着霜花的车窗上，边刷论坛边用铿锵有力的声音朗读出来，她痛心疾首：“听听！他们说的多对啊！” 七座的黑色卡宴在铺满了雪的柏油路上匀速行驶着，不远处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门口，一场时尚盛宴正在直播。 哪怕开着暖气，但对于只穿着露肩晚礼服的她们来说还是有点太冷了。 林意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敷衍地嗯嗯两声：“现在红毯走到谁了？再不让我一鼓作气冲上红毯，我可能会冻死在B市的寒夜里。” 周诗忱慢条斯理：“稍安勿躁。” 见状，林意跟陈媛大声哔哔：“诗忱跟队长越来越像了。” 原本闭目养神的言淇缓缓睁开眼睛，问：“现在几点了？” 林意说：“五点半。” 言淇在心里估算了下：“还有三个到我们，准备一下吧。” 她们即将要参加的是某平台举办的每年一度的时尚盛典，在盛典上，会颁发不少奖项。虽然含金量偏低，但是也是个露脸的机会。 徐抒言也瑟瑟发抖：“来之前没说要在零下十度的雪天里穿裙子走红毯啊！” 参加时尚盛典，晚礼服自然是重中之重。 The notes的咖位还没大到可以向顶奢借新季高定的地步，但通过关系借个过季高定也是很容易的事。 五人穿的礼服版式大同小异，只有细节处轻微地改动，并排走在红毯上，在凛冽的风中仍然美艳动人，不可方物，唰地一下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闪光灯从车门开的那一瞬就没停过。 周诗忱保持着微笑跟红毯两旁的人小幅度的挥手，走到尽头时，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要闪瞎我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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