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委婉的拒绝,两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货色,也不纠缠,跟没事人似得默默收回东西,该干什么干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周子墨一直独来独往,每天早出晚归跟躲瘟神似得躲着两人,离她既定的十天已然过去大半,地面积水全部清空,所有场景、粒子均已调试完毕,陆续通过机甲智能系统测试,还有些细节需要完善,过几天就可以打得索欧特德屁股开筋了,这对她来说是除了大姨妈走了后最好的消息。 天台边的围栏旁,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周子墨,真人看着模型建造出来的自己,有股十分奇妙的感觉,她仔细梳理计划中的每个缓解,好确保万无一失。正想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个绝妙的念头,她兴致勃勃,又是大串代码输入,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边,身材容貌神态同大小姐本人如出一辙,分毫不差,若不是这“人”凭空出现,任谁都不会觉得是个假人。 只有干活才能从小黑屋里出来的花碗也不敢再提秦昭沐,看那精致的不像话的模型,隐隐有股危机感,她不明白执务官的操作,“你做她的模型干什么?”总不能用来玩连连看吧。 周子墨舔了舔牙尖,“想验证一个猜想。” 花碗:“啥猜想?讲话能不能一次说完,你这样吊人胃口好烦啊!” 听到碗碗子没好气的抱怨,周子墨笑的十分开心,“我猜如果我和苏瑶光同时出现在索欧特德面前,他一定会先杀苏瑶光,你说这个猜想怎么样?” 花碗:……你可真是个猜想鬼才。 嗦不出话,也无话可嗦。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些引用的部分,比如曹刿论战。 以及秦昭沐名字的由来,原诗: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出自乐府《古相思曲》我很喜欢这首诗。 ====== 老实说,我觉得秦昭沐的行为有点变态…… 作话还差一些,可能晚点会补(也可能不会)。 ======
第168章 瓮中 这话是随便说的吗?太不吉利了!还笑的那么开心,花碗满心都是执务官心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妹妹了……整个碗沉浸在她磕的CP要BE了的悲伤中,根本没有仔细思考,也是,她这种一根筋选手,很难听出周子墨的话外之意。 事实上,周子墨是在口嗨,没错,华夏有句古话:擒贼先擒王,对索欧特德来说,她们两个二选一,杀哪个都可以,自然要先挑威胁最大的下手。 虽然苏瑶光是皇帝既定、首要铲除的第一目标,但苏瑶光失去了一切,跌落神坛,拉胯的像个凡人。苏瑶光又能做什么呢?在这,只有自己有同索欧特德对抗的资本,她才是最大的威胁,周子墨百分百确定,如果她们两个同时出现,自己绝对是先死的那个。 举一个非常现实的例子,苏瑶光如果没了,自己有吃有喝能躲能藏,并不一定会凉;但如果自己没了,苏瑶光一定活不了多久…… 这事周子墨心里门清,尤其如果她死了,花碗也没了,一尸两命——说法有点怪怪的,但事实如此。 她不想死,没人想死,只不过周子墨更挑剔一些,她不想客死异乡,更不想和苏瑶光一起死在这犄角旮旯的小星球——她无时不刻不想离前女友远点,如果她的心脏一定会停止跳动,那么希望在心跳停止的那一刻,苏瑶光不在她附近。 死亡看似遥不可及,其实无处不在,时刻笼罩在头顶,气候、食物、病毒、丧尸,样样要人命,周子墨时常感叹,这一路看似轻松惬意每次都能险象环生,不过因着系统空间、因为大家经验丰富,以及最重要的,索欧特德还没玩够罢了,索欧特德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十分屈辱的结,她要亲自将其斩断。 一旦计划执行,无异于告诉猎人她们有了对抗的资本,那么未来猎人将不再手软……她们今后将面临更加危险的境地。 三岁小孩都知道要趋利避害,能避则避,周子墨也再清楚不过,诚然她可以继续委曲求全摇尾乞怜,但高傲如她,又怎会选择苟且,世人皆知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以战争求和平则和平存,她同索欧特德没有和平,只有你死我活,箭在弦上,她要挑起这场战争,打响反击的第一战。 不成功便成仁,她必须打起120分的精神,打好这场翻身仗。 现在陷阱布置好,就差诱饵了,周子墨早有思量,回到那间用来办公的豪华办公室,在休息室的衣柜里,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女士西装套装、白色衬衫以及领带,都是高级定制,面料做工质地极好,看着就不便宜,配饰也是一般人用不起的样子,十分奢华,周子墨大致比量了下,应该合身,在袋子里放着没落灰,很干净,隐隐还能闻到股香味,很不错,她把身上衣服脱了决定试试大小。 这咋试上衣服了?执务官又开始迷惑行为,单线程的花碗顾不得cp的事,连忙问道,“这是要做啥?” “试衣服。” 穿衣镜前周子墨一丝不苟的抹去衬衫褶皱,抬手扣好袖钉,豆大的黑钻石上镶着小片铂金制成的四叶草,黑钻低沉铂金闪耀,黑钻不算贵重但成色和做工极好,观感非常舒服,是她喜欢的样式;领钉是红钻,和暗色系的西装很搭,经典红黑配,不过她平时很少用领钉便放弃了;系好领带,黑蓝色的领带搭配白衬衫,非常正式的社畜日常穿着,老职业装了,再推上领带夹,气质顿时比一般职业装精致许多;西装裤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让1米72的腿看起来有1米8,又高又直,资深颜狗表示自己看着都馋;西装外套她没打算穿,被冷落在一边。 毕竟职业装穿了许多年,还是这身衣服最得周子墨的心——嗯,穿制服就可以,选择困难症不用纠结每天穿什么,简直再好不过。 看着穿戴整齐的执务官,花碗怔然,时间仿佛一跃回到她们来这之前,在管理局相遇时的场景。 眼角带痣的女人一身蓝黑色管理局制服,领带微松,锁骨边缘露在外面也不整理,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高傲散漫冷漠又禁欲,人表情很臭,眉头皱得好像谁欠了她八百万似得,看起来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老实说,花碗对她第一印象很差,真的很差,相处后才晓得这人有多好。 可好端端的,打扮成从前的样子干什么?花碗正想要问,就见执务官掏出曾经那双经常被索欧特德cue的高跟鞋踩了上去。 “你……”高跟鞋已经揭示了此举的答案,花碗张了张嘴,她想说:“瑶光全都想起来了,你不用再委屈自己了,她会帮你的对付索欧特德的。” 可话到嘴边,她说不出来,因为……她想说的没法实现,憋闷、心酸、愧疚种种压在心头无法言表,令人窒息的强压压得花碗哽咽住了。 利落披上以前从研究所顺来的白大褂,待衣摆款款飘下,周子墨双手插袋,高跟鞋显得她本就高挑的身形更为修长,眉眼间尽是漫不经心,红痣在斑驳疤痕中破土而出,妖冶又致命,周身上下带着股——谁也比不过老子、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俾睨天下的气势,顿时,那个响彻β星系、帝国上下亿万万人敬仰的首席研究员回来了。 看着镜中熟悉的扮相,周子墨十分满意,是的,诱饵就是她自己。 她神情淡然,声音柔软却坚定不移,“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最后一次了。” 花碗:“什么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委曲求全。”周子墨眨了眨眼,说的有些轻描淡写。 执务官说的太冷淡了,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而过往的屈辱历历在目,花碗难受的不行。 周子墨说完,忽然笑了笑,臭屁抬手,将袖口的袖钉露了出来,黑钻衬得她骨干分明的手腕精致白皙,飒飒的好看极了。“我不好看么?你怎么都不夸我?我超喜欢这身的!” 花碗笨嘴拙舌的捧场,“呜呜呜,好看好看!太好看了!” 周子墨是个制服控,一般制服控都喜欢看别人穿,她就不一样了,她还喜欢自己穿,爱制服爱的非常深沉,办公室主人的审美甚得她心,她心情好上许多,又说,“动画片里的魔法少女们在打败坏人前,都要变身的吧,嗯,你就当我也变了个身好了,不要有心理负担。”说着,她比比划划,身体跟着扭了些奇怪的动作,念念有词道,“巴拉啦能量!小魔仙变身!” 说完,还摆了个pose,这些都是和喜欢耍宝的鹅酱学的,她动作极其不标准,蹩脚的像个二手摸仙,尤其职业装做出这样的姿势,中二又羞耻,看起来滑稽极了。 花碗:…… 经过这么一闹,现在她只想笑,也这么做了,花碗咯咯乐,刚才心里堵了啥来着?全忘了。 霎时间,花碗好像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表面上执务官沙雕青年欢乐多,实际那些苦大仇深都深深藏在心里,即便面对备受折辱的高跟鞋,依旧可以面不改色的穿上,甚至笑着安慰自己……平心而论,花碗觉得自己做不到,她的执务官,真的是个内心强大又温柔的人呐,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温和柔软(毕竟执务官很爱骂人),而是即便备受屈辱还能时刻照顾、安慰别人的感受,心思好细腻,如果能照顾她的感受,不那么固执天天禁言的话就更好了,花碗心想。 冥冥之中,她发觉执务官有些地方和妹妹很像,她们有着无论面对何等艰险都一往无前的勇气,如出一辙,是传说中的妻妻相吗?额……是不是妻妻相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这话讲出来肯定没好果子吃。 早就熟知各种梗的花碗很给面子,顺着小魔仙的剧情,说出那句令人捧腹的打结台词:“女王陛下,请栓诗。” 哈哈哈,这嘴瓢的和她有一拼,周子墨叉腰大笑,笑了好一会,“嗯,等所有准备工作做完,你给他发个讯息,就说……”她抿了抿唇,“就说我想知道苏瑶光的秘密了,约他见面详谈,坐标也一并发过去。” 上次在别墅索欧特德格外用苏瑶光殿下最不为人知的秘密诱惑她,还说通信随时敞开bulabula,忽然发现这变态还挺贴心的,不然她找不到人可就尴尬了。 阿这,花碗觉得有点不太靠谱,“忽然约他面谈会不会太突兀了?明显有诈吧,他不来怎么办?” “呵,放心吧。”就算知道有诈又怎样,有机甲在,索欧特德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他没什么好怕的,又凭什么不来呢?那变态这么喜欢戏弄她,可不会错过这挑拨离间的大好机会,周子墨极其笃定,“他一定回来。” 对着穿衣镜,周子墨侧了侧身,高跟鞋与地板发出了好听的哒哒声,镜中黑漆面高跟鞋,显得脚踝筋骨分明,白的透亮,啊,不愧是我! 快被自己美晕了,做颜狗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周子墨心里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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