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苏,不是。” “你觉得你是真心的,是吗?” “哪怕你不信,我也不会否认。” 心灰意冷之后,这些情话和罐身上的那些一样,只能为离别多添些滋味。 “如果你想证明对我有过真心,就让我走,跟我离婚。”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凌挽苏地手落在她的眉骨处,轻轻揉着,让她放松下来。 “好。既然你不想见我,我不再去打扰你。” 梁见舒绝望地答应了,但哀恳地抱紧她,“但是定个时间好不好?到时间后,我重新追你。像今天一样,围着你转,陪着你开心。” “如果我已经放弃了,并且不爱你了呢,还要定时间吗?梁见舒,我决定离开一个人,就不会抱着还能重新在一起的心思。” 梁见舒不信她的话,如果已经不爱了,今天又算什么。 她拿开了凌挽苏的手,起身在床边坐了很久,穿上衣服,在黑暗中离开。 作者有话说: 晚安。下一章周六更新。 感谢在2023-04-05 01:11:23~2023-04-07 00:3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御坂美琴的女朋友、5475080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儿郎50瓶;喜欢小南的某某某22瓶;爱你小手、遇安20瓶;南风很暖10瓶;啾啾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如同过往数亿年那般,日光不知疲倦地经历漫长的旅程抵达需要它的地方,沉沉地铺在人们肩上。 迫得北半球所有动植物一齐喘不过气。 下车之前,凌挽苏特意打开手机里的日历,七月了。 又是七月啊。 炎热的天气让她跟她的花都不精神,有几分蔫蔫的消极。 但比之冬日时的麻木,疼痛,此季节的消极里有着静谧的能量和看不见的活力。去年夏天裂开的口子,彷佛很快就会愈合,重新焕发生命力。 她对自己袖手旁观,也无能为力。只好寄希望于源源不断朝她奔涌的时间,企图被从不吝啬的分秒搀扶、挟持,往衰老且平和的方向迅速逃去。 老式小区的楼梯道逼仄,虽然清扫得还算干净,但没有电梯太不方便。 凌挽苏劝过几次搬家,但父母的固执远非子女能想象,正如子女在某些事上的固执也非父母可以理解。 开门,进了家,听见客厅有谈话声,看见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她脑子顿时一炸,陷入空白。 被社会训练过的语言快过了思绪,礼貌地喊了句:“黄阿姨好。” 她家跟骆家因为骆萧萧出轨、她果断退婚的事断了联系,互相埋怨,加上本就不在一个圈子,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 前几个月骆萧萧爸爸脑溢血进院,江正开心就软了。他当年接受骆家资助,跟骆天鸣是一起上学、无话不谈的好友,还救过他的命,这份交情断不了。 于是在医院忙前忙后给了不少照顾,苏菡芳也时常去探望,两家的走动就恢复了。 现在骆天鸣出院了,听说恢复得不错,但还在家里养着。 凌挽苏知道他们关系现在不错,没当回事,毕竟自己跟骆萧萧也不算有仇,只是做不成恋人而已。 但这是第一次碰到骆萧萧妈妈来家里。 骆萧萧妈妈看见她就笑起来:“挽苏今天没去店里啊?” “我妈喊我回来吃饭,陪她待一天,我哪敢不听。”凌挽苏落落大方地陪聊。 苏菡芳今年刚退休,闲来无事养了条狗,但狗也不够,一天24小时的时间到底还是不好打发,于是经常把女儿唤回来陪上一陪。 但刚退休的工作狂看见女儿并不能完全地高兴,凌挽苏陪着陪着,她又嫌烦了,说起凌挽苏个人的事情,苏菡芳就犯愁。 去年莫名其妙闪了个婚,感情好到要办婚礼的时候,又一声不响地离了,然后说之前都是假的,演给他们二老看。 为此把她爸气得差点动手,但老头一辈子也没舍得打过女儿,手是收回来了,把自己给气病了,住了半个月的院。 去年那半年,一家人关系僵得很,她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过年时一家人团圆,又说起那些事,女儿痛哭了一场。第一次见挽苏哭成这样,哭得他们俩心都疼了,也反省起自己。 关系这才缓和。 但依旧愁得慌,愁也不敢再催,谁知道会不会又找个形婚的对象。于其这样,不如让她慢慢等,遇见喜欢的人再说吧。 虽然骆萧萧以前不是东西,苏菡芳看骆天鸣两口子都不顺眼,但她现在跟骆萧萧妈处境相仿,互相同情之下,聊得还算投机。 客人送走,凌挽苏问:“她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事,在家待久了嫌骆天鸣烦,过来找我聊聊天。” 凌挽苏笑了一下,故意挑明:“那就好,我还以为来给她女儿立人设。” 她主动提,苏菡芳就不瞒了:“也立了。骆萧萧她爸倒下以后,公司的事是骆萧萧在忙,能力不错。听她妈说,现在也很懂事,比之前好太多……” “打住。” 凌挽苏哂笑:“自卖自夸的话你不会信了吧。” “你嘴不要这么损,我也没全信。” 苏菡芳说:“只不过我上回看着是比从前稳重不少。都三十了,再能闹腾的人也该沉稳下来了。” “是是是。”凌挽苏敷衍。 “她是不是还在追你,有考虑过吗?”苏菡芳问。 “夏城没人了是吧,我非要跟她在一起。好马不吃回头草,骆萧萧现在多好都跟我没关系,就算她是夏城首富,第一痴情种,我也不要。” 凌挽苏怕她妈病急乱投医,想不开又看上骆家,赶紧给她打预防针。 浪子回头固然是好事,但找个回头的风险太大,不如找个没浪过的。 被堵住话茬,苏菡芳拿她没办法。 唉声叹了两口气,小声嘀咕:“夏城首富有什么用,反正没你能看上的人。” 凌挽苏听完当作没听见,神色如常地去厨房给自己拿了瓶牛奶,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关上门,她失神地站在原地,然后蹲下。 她抱膝端详了会木地板的纹路。 这房间她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但这些纹路,道道都让她陌生。 去年跟梁见舒办完离婚手续以后,她回家把事情告诉父母,连带着坦诚之前形婚的事和所有的谎言。 说完的那一刻她是解脱的,终于不用没完没了地撒谎和掩饰。 她如此痛恨欺骗,可对于她的父母来说,她的的确确是一个骗子。 所以她默默承受了坦白的后果。 如果真如她所说,跟梁见舒从头到尾是形婚关系,只是演戏,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那也就算了。 分开的过程有多煎熬,失去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 - 她跟游槿约了下午做按摩,游槿的话不像顾甄一样密,两个人偶尔约见,凌挽苏能很放松地享受到空白时间。 按完,她们选择在附近的一家私厨吃饭,这家凌挽苏经常来。 刚开始上菜,凌挽苏随意抬头,就对上一双幽深冷静的眼眸,不知看了她多久。 店里的冷气像被抽走了,她只看了一眼,从头到脚都处在沸腾里,烫得哪里都疼。 喊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游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明白了她为什么这副脸色,“要去打个招呼吗?” 这一声凌挽苏听见了,摇摇头说:“没有必要。” 算了算,她们快半年没见过面。 上次见面还是年初,她跟顾甄在酒吧,遇见了叛逆少女梁真。 跟梁见舒办离婚那天,凌挽苏见了梁真,两人找了家冰淇淋店坐下。 也没有聊太多,心照不宣,客气地给予彼此祝福。 梁真说:“你不要她了,她会恨我一辈子。” 凌挽苏笑:“你还是不了解她,她不会恨你的,我们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我不做那些呢?凌阿姨,万一我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面。” “不重要了。”凌挽苏说:“我跟她都谢谢你。” 所以那次酒吧见面,梁真非要自罚三杯,被顾甄骂了一通。 没一会梁见舒就来了,要把人领回家。 梁真乖巧地接受她妈现在管她。 那晚的梁见舒罕见地没有穿黑灰,披了件白色外套,像刚从家里赶来,打扮简单休闲,也很减龄。 她站在酒香肆意的鼎沸声中,将凌挽苏看得坐立难安,差点直接走人。 她走近,凌挽苏以为她要说“少喝点”之类的废话,但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后就离开。 那之前和之后,就再也没遇到过梁见舒。 她们的生活圈子,工作圈子,都没有非要见面的必要。 梁见舒是君子,她既然答应,就没有再打扰凌挽苏。 此后无论是一树跟既匀的合作,还是相关的事,都有专人负责,梁总概不露面。 黄粱一梦。 有时凌挽苏能在新闻里刷到她,她的名字与照片跟那些威严的会议,看上去厉害复杂的项目放在一起。 照片中她的表情和眼神坚定沉稳,带着些冷意,绝不会让人怀疑她的本事。 只会让凌挽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遇见过这个人。 是否只是一场良宵里做过的梦。 凌挽苏收回目光,嚼蜡般吃着饭菜,不争气地想着梁见舒的近况。 睡眠如何,还在失眠,做噩梦吗,有没有换心理医生。 她婶婶跟女儿有没有再给她添事情,有没有再遇见对她有作用的人,是不是还不喜欢红色,还想着年轻时喜欢的那个人。 是不是已经适应,世界里没有凌挽苏这个人。 吃到一办,游槿跟她说抱歉,出去接一个客户的电话。 凌挽苏也没了胃口,目光无意识地随着游槿出店,忽然也很想离开。 正恍惚间,冷越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最近怎么样?” 声音很近又很远,凌挽苏僵住,勉强镇定地站起来,跟她对视,笑着说:“我很好,你呢?” 梁见舒淡声道:“老样子。” 老样子,就是不好。 凌挽苏没再深聊,问她:“你过来见客户还是自己吃饭?” “之前听元青推荐过这家店,今天路过,刚好进来尝尝。” “哦,好。” 凌挽苏又问:“梁真考得怎么样?” 成年了,高考也结束了,梁见舒应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说是正常发挥,我看她这些天心情不错,不会差。”梁见舒有把握地说。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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