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良宵 作者:秦淮洲 文案: 高冷腹黑总裁年上X外甜内撩花店老板 - 月黑风高,凌挽苏醉醺醺地拦着人诉衷肠:“我梦见过你。” 对方冷声问:“梦见我什么?” “梦见咱俩结婚。” 清醒后,凌挽苏懊恼,把秘密说给了当事人听。 后来得知对方是甲方总裁,跑来追问她梦的细节,还要跟她谈另外的合作。 “什么合作?” “结婚。” 初见惊艳,凌挽苏频繁地梦见对方,后来各取所需地结了婚。 她梦见她与梁见舒牵手,拥抱,接吻,贪欢。 醒后都要焚香沐浴自省,梁总清心寡欲,是她六根不净。 直到,所有的梦都巧合地成了真。 看似清心寡欲的人让凌挽苏发出质疑:“我们不是说好形婚?” 梁见舒:“所以?” “……继续。” - 被心病折磨,梁见舒常年困在一场场噩梦里,直到遇见凌挽苏。 她以形婚做饵料,把人留在身边,企图舒缓一二。 不知何时真动了情。 当处心积虑的接近和利用被揭破,真情也被质疑成虚伪的表演。 一段关系开始简单,结束亦然。 夜不成寐,空荡荡的家,失去心上人让她又病一场。 只坚定一件事:“不离婚。” 凌挽苏心灰意冷:“如果你想证明对我有过真心,就让我走。” “好,你不想见我,我不去打扰你。” 她用哀恳的语气商量:“但是定个时间好不好?到时间后,我重新追你。” - “我在你梦里靠岸。” he/同性可婚/年上/无完美人设/弃文无需告知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婚恋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挽苏;梁见舒┃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在你梦里靠岸 立意:寻找爱意和温暖
第1章 云朵膨胀,像藏在水中的棉花,被月光浸得沉甸甸。 陆地上的城市宛若星盘上的棋子,于黑夜闪耀。 长街如被点燃的棉线,火光滔天,动静闹哄哄。 “万尺高空上几道流星矢过,空气中数以万计透明的波痕被挤压重合,又缓缓分离。 月光在须臾间明灭几次,像刷新键被狂点了几次,一切才恢复寻常。 梦成了良宵的佐酒。”[1] - 所有的色彩都被加上一层柔光,浅淡模糊,怎么凝眸也看不清。 只有手里的簿子清晰,红晃晃得耀眼夺目,专为等人翻开。 凌挽苏好奇地将红簿子打开,看见一张双人照片——她跟一个陌生女人的结婚照。 背景布红得近乎妖冶,就像往浓稠的颜料加了一点点水,半干不干地黏在一处; 两人身穿板正的白衬衫,被过度的红色挤兑,白得并不清爽。 发灰,沉闷。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谁p的吧。她腹诽。 照片里的她表情端着,嘴角被迫微抿出一丝弧度,显出几分拘泥和刻意,一看就不是很情愿。 是她预想中结婚时的状态。 身边的女人笑容比她自然,但是细看就能发现,目光发冷,眼尾微垂。 也像在完成任务。 不过自恋来说,她们俩的颜值看上去还算般配,拍得很不错。 凌挽苏侧身,照片里的另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乍然出现在身畔,将她吓了一跳。 凌挽苏抬眼打量这位陌生人。 在所有擅长伪装的器官里,眼睛勉强算得上一点儿诚实,她往那看。 没能如愿看出什么,那双眸子狭长,眸光深不见底,给人猜不透的神秘感。 陌生女人也在看她手里的照片,得出结论:“你再笑深些会更好看。” 凌挽苏有些声控,女人的音色像把雪踩实的过程,令人清醒的冷越中带着有质感的磁性,沙沙的,说不清的好听。 一下子揪住了她的耳朵。 但是这是什么情况? 她开始纠结,如果没记错,她已经决定推到婚约,不结婚了。 怎么突然跟陌生人领证,记忆断片了? 从一个火坑跳往另一个火坑,不是明智选择。 至此未完,一块块碎片组成一座走不出去的迷宫。 转瞬,场景改在车上,身旁还是那个女人。 凌挽苏习惯性地从包里拿出一支护手霜,兀自涂起来。 女人默不作声地看向窗外,长颈纤细,线条极漂亮。 察觉到身畔的目光,眼锋冷冷扫过来。 凌挽苏尴尬,只好没话找话:“你要涂吗?” 戛然而止。 随即,她们前后脚进到一间卧房。 私密陌生的空间让凌挽苏紧张,脚步迟疑。 女人却很自在,架腿坐紧软椅里,耐心却又平静地为站着的凌挽苏戴上一枚婚戒。 凌挽苏配合地伸手,目不转睛。 女人腕上戴了块小巧的链表,手指骨骼匀称修长,肤色白净,包裹着经脉。 “我……” 正要说话,凌挽苏忽睁开了眼睛。 梦里那层柔光导致的朦胧感消失,红的,白的一同褪色,还回了现实世界。 房间不是梦里那间,窗帘拉得严实,家具熟悉的黑色轮廓清晰,让人安心。 梦境再真,终究有醒的时辰。 还好是做梦,没到她“判刑”结婚的那天。 有惊无险,她在床上舒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间。 昨晚新换的被单中有清新好闻的洗涤剂味道,混杂着早晨的清冽客气,让她缓缓放松。 又梦到领证,愁结婚的事愁疯了? 她有婚约对象,梦到跟别人结婚在目前来看,委实不够厚道。 也不怪她,说明她实在烦骆萧萧,太想换人了,以至于一个月内梦了三回。 做重复主题的梦不奇怪,奇怪的是,回回梦的都是同一个人,同样的几段内容。 而且睡醒还能记得人家的脸,不像无缘无故。 那个女人的长相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艳丽或甜美,更不是平庸。 难以用词汇定义,高级含蓄,像件值得鉴赏的艺术品。 凌挽苏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极力回想,是不是哪个知名度不高的电影明星,她无意中看了一眼,馋人家色相又不自知,于是一遍遍地梦。 或者是哪场秀的模特,女人的个子高她许多,她在梦里还要抬头去看。 想不出来。 总之,这不知道算噩梦还是春/梦,因为目前她最烦的事就是结婚。 跟一个不由自己抉择的人结婚,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仅仅为了义务和合群吗? 她不能理解,也正因不理解,此事成了她近几年最大的困扰。 - 门被推开,铜铃声乍起,接着响起高跟鞋富有节奏的落地声。 一听就知道是谁的脚步,顾甄合上正在写字的稿本,从柜台后站起来,扶了扶眼镜打量来人。 凌挽苏穿身及踝的白色大衣,正将红色围巾解开,眼尾微挑,泄出几分天然的妩媚,揶揄说:“顾老板啊,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店里灯没开全,黑压压的,只柜台周围照了圈暖色的光,顾客想买书都不敢进。 顾甄理直气壮:“生意惨淡,我能怎么办,到门口吆喝去?” 这年头书店难开,不亏本就不错了。 她不在意盈利与否,单纯喜欢每日置身书海的感觉,自以为气质都升华了。 开店讲究地段,书店开在本市最好的中学——夏城中学旁边。 本市的文理高考状元年年都从这所高中出,挣不到钱沾沾喜气也好。 凌挽苏买了热饮和甜点,坐下边吃边聊,把梦的内容跟她分享。 做了十几年朋友,只有对着顾甄,凌挽苏才能说出口。 即便如此,仍有些羞赧。 顾甄捧着热奶茶听,没取笑她魔怔,说起最近在看的小说。 “内容关于平行时空,说不定在另一个时空,你的结婚对象正是梦到的人,另一个凌挽苏正过着幸福快乐、没羞没燥的生活。” “我现在已然幸福快乐。” 与爱情无关的快乐,心满意足。 “没羞没燥呢?” 顾甄问得直白:“你是菩萨吗,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要玷污菩萨两个字。” 凌挽苏端庄地白她眼,脸上染了层绯意,轻声嗔说:“也别管我。” 顾甄笑出声:“谁爱管你。” 到这个年纪还一身清白的,她身边只凌挽苏一个。 凌挽苏瞥了眼她刚合上的手稿。 顾甄是她花店的合伙人,在人脉和业务上为她提供了不少帮助。 但顾甄对花不感兴趣,终日守在书店,培养所谓的读书人气质。 顾老板爱好广泛,写故事是其中一件,总期待灵感乍现,写出一部引人入胜的作品。 凌挽苏聊完心情好了,喂她一口甜品。 顾甄接受投喂,“你的好吃,我这个太甜了。” 又说:“不就做梦嘛,不妨碍生活。” 凌挽苏一想也是,梦再怎么重复影响也不大。 解决生活中的问题,才是当务之急。 东西吃完,凌挽苏准备回去。 花店离书店不近,开车需要四十多分钟。 她重新将围巾寄上,这条羊绒围巾是顾甄去年送她的礼物。 大红色,两人一人一条。 夏城的冬季不算冷,但天气不怎么好,常常阴沉刮风。阳光虚弱无力,穿不透云霾。 她随意看向玻璃门外,还没到放学时间,行人不多。 恰逢一位高挑的女士路过,她不自觉地驻目。 女人侧过半张脸,朝因为老板摆烂而黑漆漆书店里望了一眼。 寻常人往往会将目光先放进光亮处,她偏偏看向没开灯的黑暗角落,很快就不感兴趣地转过脸,走出可视范围。 霎时之间彷佛被雷劈中,凌挽苏拇指掐了掐食指指侧,在上面留下月牙的痕迹。 她僵着身子拍拍正在收拾桌面垃圾的顾甄,“我好像看见她了。” 顾甄懒懒地问:“谁啊?” “……我梦到的人。”她激动得说话发抖,自己都不大信。 “救命!” 顾甄面露难色,坐下,拿毯子围住自己。 她喜欢鬼怪传说,信个七七八八,自小就怕些有的没的。 可怜巴巴地抬头对凌挽苏说:“你别吓我,今天他们休息,就我一个人看店。” “我说真的。” 顾不得别的,凌挽苏追出去,想近距离确认一下。 总不能是幻觉吧,那她真该去看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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