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朝在身边,孟南枝总是睡得格外好,第二天睁开眼,不出意外的,花朝又在厨房里忙碌了。 周雅仪都觉得惊叹,“你这孩子未免太勤劳了,妈妈看着都害怕,你收敛一点吧,好不好?” 花朝:“……”收敛这个词用的真是太精妙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端着面过来,“快下来吃早饭吧,吃完了我还要去一趟医院呢。” 周雅仪闻言,紧皱着眉毛,“去医院干什么?都说了要离安家人远一点。你今天要跟我去道观做法驱邪,昨天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就忘了吗?” “什么做法驱邪,这也太迷信了,你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孟家墨拿起筷子来,点评,“女人果真是年纪越大就越……” “爸爸。”孟南枝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口出狂言。 孟家墨看了一眼表情不佳的老婆,相当自然地改口:“年纪越大就越善良感性,也多了敬畏之心,从前根本不信的东西,现在也学会尊重学习了,很好。” 周雅仪哼了一声,扭头看着花朝:“你呢?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当然是觉得妈妈说什么都对的想法了。”花朝改口的速度和孟家墨一样快,“我先跟妈妈去道观,都听妈妈的。” 周雅仪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吃了饭,花朝在上车前和孟南枝挥手告别,“那我走了枝枝姐姐,我下午又要回学校,有什么事情咱们在手机上联系哦。” 孟南枝点头,“别逞强,别硬撑,有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枝枝姐姐……” “行了,别磨叽了,有那么多话要说吗?”周雅仪受不了了,“你们俩也太腻歪了,显得我像个棒打鸳鸯的法海一样!” 花朝只好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默默上车了。 周雅仪带她去的,是当地很有名的道观,离市区还挺远,开车要两个多小时,她甚至在车上睡了一觉。 等她下车一看,忍不住“哦豁”了一声。 这道观还真有点祥和之气笼罩,也不知是里头有高人,还是香客的信仰让道观与众不同。 周雅仪前一天就已经打电话联系过了,今天一来就有人来接,将她们往后院引。 然而到了最后,这法事还是没做。 发须皆白的老道长只是看了花朝一眼,就让周雅仪别浪费钱了,说她的女儿是有大气运的人,且有祥瑞笼罩,根本不用驱邪,邪见了她都要绕道走。 周雅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番评价会放在朝朝身上,“道长您……我不是怀疑您的话,只是我家孩子之前真的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还生了病。” 道长:“你看她现在像生病的样子吗?” 无法反驳的周雅仪:“……” “更何况,就是因为冲撞了你的女儿,那怨灵已经快散了,夫人不必担心。” 道长这番话终于打消了周雅仪的想法,毕竟她原本也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不过是求个心安。 花朝没想到真碰见了有道行的人,她笑着问:“就算我没事,道长也大可以接下这场法事,哪怕是为了赚钱呢?” 道长:“这个月旅游钱够了,不想干。” 花朝:“……您果然是有修为的。” 离开道观之后,周雅仪去了公司,花朝嘴上说着去学校,其实转头就去了医院。 那道长说怨灵要散了,那么它在消失之前肯定还会报复。 果不其然,安饶已经要崩溃了,一天之内先是爸爸吞了象棋,后是妈妈失踪,他都没来得及报警,就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他妈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巷,在里头自杀了。 安父还能抢救,安母被发现的时候就断气了。 花朝有点唏嘘,她原本是想走的,但想到现在的发展和她多少有点关系,还是走了上去。 在这个世界,大象的怨灵本没有能力报仇,但安父安母将象牙献给了邪祟,在邪祟的影响下怨灵附身在象牙首饰上开始复仇, 怨灵的报复往往循序渐进,很少有一上来便要人性命的,但因为安母将镯子送给了周雅仪,又碰上了花朝。花朝躺一会儿就能好,但怨灵反而受创,它的报复手段只能更激进,因为没时间了。 “你想活吗?”花朝问。 安饶抬起头来,一天的时间他已经变得颓废又死气沉沉,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花朝的话,“什么意思?” “想活的话就去赎罪吧,捐钱,投身公益事业,最好亲自做护林员。”花朝说,“不然等你爸爸去世,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第52章 剧团,替补 花朝把该说的都说了, 不过以她看来,安饶不一定听懂。 当天晚上她接到了周雅仪的电话,对她说安饶父亲去世了。 “安饶那个小孩, 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很难过了。”周雅仪感叹,“他爸妈还没把他培养成才,就突然去世,他没了父母庇护,处境前狼后虎, 难哦。” 花朝盘腿坐在床上,意有所指, “这些外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 对他来说反倒不是那么紧要了。” 周雅仪没明白:“为什么?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花朝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是活着。” 闻言周雅仪沉默了一下, 又问道:“朝朝,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的, 但是我不能说。知道太多反而会让不相干的人也受到牵连,妈妈您别多想了。” 闻言周雅仪有时候孩子大了,彻底管不住的感觉,她叹了口气又关心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 “朝朝, 你怎么还在这儿?老师找你呢, 没给你打电话吗?”狄蓝问。 “好像打了,不过刚才和我妈通话呢,没顾上接。”花朝顺着梯子爬下来,“怎么又找我啊?我觉得我挺安分的,应该没犯什么事吧。” 狄蓝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不要总是往坏处想,说不定找你是好事呢。” 话是这么说, 但花朝总觉得不太安心,她甚至想先算一算再去,不过老师的电话在此时打了进来,她没时间了只好放弃。 严肃的女老师头发梳成高马尾,额头前连一根刘海和碎发都没,她推了推黑框眼镜,说:“孟朝啊,你还真是够忙的,做老师的都找不到你。” “怎么会呢?您这不是看见我了吗?”花朝歪歪头笑了,“老师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和其他同学一起训练了,直接进剧团,暑假的演出也一起去。”老师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直接拍板做了决定,“你进度晚,和其他同学之间有差距,要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追上,不能像以前那么懒散了,去吧。” 花朝眼睛微微睁大,非常抗拒,“为什么呀?老师也说了,我和大家有差距,而且下个月就要开始演出了,我现在才加入,这不是走后门吗?这怎么能行呢?” 老师被她给逗笑了,干起保温杯来喝了一口,“走后门?你想多了。你还没有上台表演的机会,只能做替补。” 那花朝就更不乐意了,她自由自在惯了,更何况她暑假还有事呢,下个月开始演出,持续时间也有一个月,这不是刚好把暑假的时间占了吗? 不过直接拒绝毕竟不好,花朝打算先问问,再进行针对性的否定,让老师无法反驳:“做谁的替补啊?” 老师:“所有人。” 花朝:“?” 她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合理吗? “你学了这么久的现代舞,跳起古典舞来却更有天赋,我看了你平时训练的录像,根本没有尽全力,以我看来你非常有天赋,潜力无限大,必须深挖,不然就浪费了。”老师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老师目前也不确定你更适合什么,那就都试试吧。去剧团历练上两个月,你的水平肯定会突飞猛进。” “你先做一段时间所有人的替补,等找到最适合你的路子,再上台表演不迟。” “这……我还是觉得这不妥。”花朝更抗拒了,“剧团里还有男人啊,难道男性角色也让我来替补吗?” “老师觉得你可以做到,毕竟你顶着一头金发跳《爱莲说》都没问题,演个男人又怎么了?” 老师看她还想要拒绝,干脆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资料一股脑塞给她,“先拿回去看看,明天就去训练,我会亲自盯着你。” 花朝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在看到老师给她递来的资料之后沉默了。 这所学校的剧团,是专门给学生们历练用的,每年都会挑选一批优秀的学生上台表演舞台剧,表演的地点则是随机流动的,年年都不同。 而今年表演的地方,距离辛月吟旅游的小山庄只有五十多公里,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 花朝其实能理解孟南枝到现在都没跟他说太多辛月吟的情况,因为这个女人和很容易被情感绑架的蒋青青是不一样的,她冷静敏锐,锋芒毕露,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察觉到端倪。 在不确定辛月吟要做什么,又经历了什么之前,先稳住她才是最重要的。 “这机会简直是从天而降。”花朝心道。 她不用再费心找接近辛月吟的理由,无论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都会变得更加顺利。 “谢谢老师苦心栽培,我知道了,我会认真看资料,努力练习跟上大家的进度的。” 花朝态度一瞬间就变了,老师愣了一下之后倍感欣慰,“好极了,先回去吧。” 花朝离开办公室之后特别兴奋,迅速给孟南枝发消息:【枝枝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孟南枝正和辛月吟一起待在图书馆里,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她点开来看了一眼,花朝的消息又弹出一条新的来。 花朝特意圈出来的图片,贴心地为孟南枝画出的重点。 朝朝是朵金山茶:【看看看!我们暑假就可以去这里了!】 辛月吟本无意看孟南枝的隐私,但……她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和很在意的人聊天。 “是孟朝吗?”辛月吟问。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垂下眼去瞥了一眼,看到那张图片后,脸色微变。 她问:“这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想去?” 孟南枝面不改色:“不知道啊,等我问问。” 收到孟南枝发来的问号后,花朝激动的心冷静了下来,意识孟南枝不方便跟她说太多,很有可能辛月吟就在她身边。 她想了想,重新发了条消息:【老师看到我上次的表演,觉得我很有天赋,让我明天开始跟着剧团训练。】 【虽然目前为止只能做替补,但演出应该会带我一起去。】 【其实我不太想去的,我更想待在家里。但老师跟我说那里风景很好,这又是难得的历练机会,我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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