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细细看了几眼。 她又去看看徐念青,发现对方身上也有伤,看起来还挺严重的,去看谢枳,谢枳身上倒是没有伤口,但却有血迹。 一联想上一次谢枳的伤口愈合得很快,楚十五心里就烦躁起来,她揉了揉眉心,伸出手,拉过那床榻边上躺着的人的胳膊,再确定好哪一块有血,应该是受过伤之后,她就将那衣袖撸起,仔仔细细去查看对方的胳膊。 然而。 谢枳的那截胳膊白白净净,上面什么伤口也没有,倒是有几块不大不小的血痕。 楚十五伸出手,往那血痕上抚去,手指触碰到那白皙的皮肤时,她感受到了那光滑的皮肤下,有一处小小的疙瘩。 如被电流击过一般,楚十五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她像是要去验证什么一样,手指在那“小疙瘩”上轻轻捻了捻,那确实是有一处小小的凸起,隔着皮肤摸起来,就像是一块小碎石子。 瞬间,楚十五的眉就皱了起来。 一个糟糕的想法冒了出来。 正当她想要去找邹涉川时,“呼呼”的声音传来,她感到这辆房车停了下来,还是慢悠悠停的。 这时,不远处的小帘子被掀开,邹涉川从另一端走了过来。 他一来,就看着楚十五,又看见那桌子上的医药箱压根没动,便说:“到地方了。” 意思是这暂时的休憩地。 “为什么不清理伤口?”邹涉川不太明白。 楚十五放下了谢枳的胳膊,从凳子上起身,站了起来,对身前的邹涉川说:“好像有碎石进了她皮肤了。” 闻言,邹涉川看了谢枳一眼,见到对方的身上并没有伤口,至少袒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是没有伤口的,随即抬眼,看见楚十五的手都磨破了皮,应该是在逃亡过程中,不小心受的伤,他便说:“你在担心什么?” 楚十五一愣。 邹涉川慢慢道:“你先处理你自己的伤口。” 楚十五“嗯”了一声。 邹涉川目光往那床上两人的身上落了一下,继续说道:“处理完之后,你再给那两个人处理不就行了。” 楚十五说了声“好”。 邹涉川就往远处去了,他说:“我下车一趟。” 说着,他就从车上的某个柜子中翻出一瓶东西,随后便抱着那东西下了车。 车里,清醒的人就只剩楚十五一人了。 她觉得邹涉川的话很有道理,她坐到桌子旁边的凳子上,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碘伏,拉开自己的衣袖,看见自己胳膊上有些伤口里进了渣渣,便起身去找了水,冲了冲,才去消毒。接着,上药,包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 做完这一切后,车门“吱呀”一声,显然,邹涉川回来了。 邹涉川回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重新锁上车门。 他过来,见到楚十五已经处理完伤口,便说:“那些药很有用,比旁的药好上很多,你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楚十五看了邹涉川一眼,只见对方手里拿着的那个瓶子已经空了,便问:“那里面装的是……” 邹涉川也不隐瞒,随手把空瓶扔进了垃圾桶:“是阻隔人类气味的东西,我在车周围撒了些,应该就不会有丧尸循着味来了。” “原来是这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楚十五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她并没有去问邹涉川这些那些,但是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我去给徐阿姨清理伤口吧。” “我来吧。”邹涉川拿过桌子上的东西,“毕竟是老朋友了。” 楚十五:“好,那我给谢枳处理。” 话一说完,她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看着邹涉川,见对方已经开始给徐念青处理起了伤口,顿了顿,才出口问:“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邹涉川头也没回:“什么?” 楚十五很为难,却还是说出了口,“谢枳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这样其实也不好。刚刚我看过了,她的肉里有些碎石头。” 邹涉川听了,表现并不惊讶:“那你就用刀子划开肉,把石头取出来不就得了?” 楚十五觉得这实在是太血淋淋了。 但是邹涉川的下一句话就让她觉得,这个法子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反正她伤口愈合得很快,还不用缝针。” 楚十五犹豫起来:“那……有麻醉药吗?”用刀划开肉,肯定很疼吧。 邹涉川听了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挑了挑眉头,熟练地给徐念青包扎完伤口,就收了东西,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悠悠地看着楚十五:“你很心疼她吗?” 楚十五:“没有就算了。” 邹涉川:“有。”他起身,不一会儿,就给楚十五拿来了麻药。 楚十五接过,她边问邹涉川该怎么打麻药,一边给谢枳处理伤口。 她用小刀划开谢枳胳膊上的某处,那皮肤被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血水瞬间就从里面溢出来,看起来很可怕。 但是楚十五的手却很稳,她用镊子夹出那小碎渣,又去看谢枳身上的其他地方,寻找可能受伤的地方。 但是好在,除了胳膊这里,也就只有其他两处。 楚十五的动作很快,很快就处理完了。 只是床榻上躺着的谢枳仍闭着眼,那眉头紧锁,苍白的脸上有汗珠渗出,看起来是在昏迷中,也觉得疼了。 楚十五找到一块小帕子,给谢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现在一看,刚才划开的那些伤口,此刻全都已经愈合了,没有半分受伤的痕迹。 楚十五眼底划过一丝惊讶。 再次看见,还是觉得太神奇了。 这离谱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但是,楚十五再去想,邹涉川也没发表看法。 楚十五来到窗边,看向车外边,只见车外边是一望无垠的荒原,远处的天边,挂着一轮落日,那残阳渐渐下了山头,将地上唯一的一缕日光也带走了。 天色暗了下来。 好在房车里有灯,开了灯,整个空间还是很亮堂的。 自从来到这安全地之后,楚十五的话一直不多。 她没问邹涉川怎么来的,也没问邹涉川怎么知道她们在这的。 邹涉川倒是有闲心,拎了那篮子新鲜的草莓,又去水龙头下洗了洗,便找了个白瓷盘子,抓了两把草莓放在里面,端着盘子就来到了桌边。 把盘子放下后,他就去捣鼓了一下房车角落某个桌上放着的留声机,在弄好之后,悠扬缓慢的调子就传了出来。 那声音很轻,听起来像大提琴演奏的曲子,曲子就在房车里回荡,让人轻松愉悦起来。 很像妈妈在演奏大提琴。 听见这歌曲,楚十五就想念妈妈了,G城变故以来,她还没见到楚秋空一面,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 于是,在这荒原上,房车里,就有了这奇怪的一幕。 邹涉川坐在凳子上,在悠扬的曲调中,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拿着铁叉吃着草莓,不时还和一旁的楚十五搭话。 “你见过谢长溪了吗?” “见过了。” 邹涉川放下铁叉,拿起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也不知道他在闲情逸致个什么劲,他看向楚十五,轻声说:“有些事瞒着你也不行,是时候告诉你了。” 楚十五听了,心中一紧,问:“是什么?” 她本以为会听见邹涉川说丧尸病毒相关的事情,再不济也是谢枳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结果,却听见对方说:“其实,你很小的时候,我是提议过,让你以后和谢长溪结婚的。” 楚十五微愣:“啊?” 邹涉川:“那时兴娃娃亲。” 楚十五低头,抿唇道:“我不想结婚。” 邹涉川打量着楚十五:“现在民政局都倒闭了,你想结也结不了。” 楚十五:“……也对。” 邹涉川:“我还记得,那时你摇摇头,结巴着说不行。” 楚十五心道,为什么大家都爱用“结巴”这个词形容自己,难道她小时候真的很结巴吗? 邹涉川:“谢长溪是十分不愿意的,他还说,如果真要这样,那他不如和谢枳换换得了。” 楚十五心脏漏了一拍,她紧张起来,明明想问邹涉川那谢枳是怎么说的,却又极力想要掩饰此刻的情绪,便换了话题,欲盖弥彰道:“难道您认识……谢枳?” 邹涉川却笑笑:“你喜欢谢枳吧。” 楚十五往床上那个身影望去。 邹涉川的话又传来。 “怂。” “既然有意思,那就果断些,去追,我邹涉川的女儿可不能优柔寡断。” 楚十五正想说什么。 却听见身后传来动静,窸窸窣窣的,她回头一看。 只见那床上,“话题中心”者谢枳爬了起来,满脸通红地看着楚十五,说:“别乱说!” 谢枳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了,但是她好奇邹涉川,也好奇对方会和楚十五谈什么,一听就听到现在,却没料,两人谈论到了“她”。 谢枳躺不住了。 尤其是在听见楚十五那段孽缘——娃娃亲。就更躺不住了。 她从床上艰难爬起来,忽略了身上的痛楚,对那边正在用叉子吃草莓的邹涉川大喊:“楚十五的爸爸你好。” 可能是昏迷许久,脑子不清醒了吧,谢枳就没听清邹涉川说的是“楚十五喜欢谢枳吧”,而只当是“谢枳喜欢楚十五吧”。 谢枳就又喊了声:“我真的没有对楚十五说浑话,也没对她动手动脚过!”
第72章 这句话一出口, 谢枳就后悔了,许是刚刚醒来浑身热热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思路就比较混乱, 这一冷静下来, 倒觉得这话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不太合适。 她决定补救一下,抬眼望向一旁桌旁坐着的邹涉川,扯出一抹笑容, 招呼起来, “你就是邹叔叔吧?” 听了, 邹涉川起了身, 笑着对谢枳说:“这样叫我也行。” 谢枳狐疑地看了一眼对方,总感觉对方已经猜出自己刚刚就醒了,而且还是故意和楚十五说那一番话的,但她没有证据。 “邹叔叔好。”她只好虚情假意一下。 一边叫人, 一边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很宽, 很大, 空间充足,谢枳看了几眼,才想起来,这和某些视频中的房车内部构造相差无几, 只是她以前从没坐过, 今天算是一个新的体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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