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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十五也从那纸箱中取出了一桶香菇鸡肉面，这样就和谢枳一样了。她把泡面放在书桌上之后，就过来帮着谢枳一起搬水，从衣柜里搬出了一桶水。 没几分钟之后，两人齐齐坐在书桌前，她们的面前，摆着同款泡面桶，都是香菇鸡肉面。 天色渐渐暗了。 屋里也暗了下来，看东西模模糊糊，不太清楚。 谢枳没拉开窗帘，直接打开了灯，坐回书桌前，闻着泡面散发出来的香气，她瘫靠在椅子上，“好饿啊。” 楚十五随口说：“泡面很快就好了。” “叮。”新烧的一壶水好了。 楚十五起身走过去，拿了两个纸杯，倒了两杯热水，端了一杯在谢枳前放着。 谢枳看见之后，拍拍身旁的凳子，对着楚十五笑了笑，“快过来坐下呀。” “嗯。”楚十五走过去坐下。 人家坐下之后，谢枳便不安分起来，她一直盯着楚十五，盯了好久，傻傻地笑着，就是不说话。 楚十五注意到这道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放下手看了看，也没脏东西啊，她被盯得心里发毛，说：“有什么好看的？” 谢枳嘿嘿一笑，“没什么。” 说完，她转回头去，取下泡面桶上的叉子，打开塑料盖子，那热腾腾的气就冒了出来，还有浓郁的鸡汤香气。 谢枳吸了吸鼻子，“好香。” 她看了看，“泡好了，吃吧。” 交代了一声之后，谢枳就开始吃起了泡面，吃得特别香，全程没有和楚十五说一句话。 楚十五总觉得怪怪的，她慢吞吞掀开自己面前的泡面盖子，闻着那飘香的泡面味，看着里面那诱人的泡面，突然间没了食欲。 这是她第一次因为猜不透谢枳在想什么，而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楚十五侧过头去看谢枳，看见谢枳正在吃泡面，大口大口的，吃得可香了，也没有关注自己。 她回过头，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面桶，拿起叉子，机械地挑起一股面条，往嘴里喂。 食之无味。 楚十五有心事。 她想知道谢枳到底在想什么。 她可以等。 但是，直到吃完泡面，谢枳也没有和她说话。 这下，楚十五有点急了，便主动开口问道：“吃饱了吗？” 那边，谢枳回过头，看着楚十五，“嗯”了一声。 楚十五又问：“需要我再给你倒杯水吗？” “不用。”谢枳说。 这下，楚十五不想再胡乱问了，她厚着脸皮，直入主题问：“刚刚你为什么看我？” 闻言，谢枳回过头，眨眨眼睛，天真道：“没有什么啊。” 楚十五叹了口气，“刚才你在想什么？” 这时，谢枳才慢吞吞说：“不能告诉你。” 楚十五：“告诉我。” 谢枳抬眸，又对着楚十五眨了眨眼，眸中有光，一闪一闪的，她撇撇嘴，“告诉你，你就不理我了。” 谢枳的眼中有星星。 楚十五这样想，她很快便回过神，保证道：“不会的。” 似乎是觉得这个承诺还不够，她又说了一句，“我不会不理你的。” “那好吧。”谢枳好像妥协了，用一种软趴趴的语气说，“其实，我在想我做的一个梦。” “什么梦？” 楚十五松了口气，来了兴致，问。 谢枳嘻嘻一笑，“梦里，你是个小坏蛋。” 楚十五：“？” 卖了这么久关子，也卖够了，别说，楚十五这时候很像一个好奇宝宝，谢枳觉得很有意思，再逗下去就不够意思了，便说起来。 “我梦见了你小时候。” “我小时候？你又没见过。”楚十五好像不太相信。 谢枳哼一声，“没见过就不能梦见了吗？” 她想了一下，“对了，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好像真的不记得小时候的你长什么样子了，但是梦里就知道那是你，很奇怪。” 楚十五：“然后呢？” 好像很好奇。 谢枳就说：“我梦见你抢了我的橡皮！” 楚十五：“？” 谢枳继续胡诌，“但是我很大方，就把我的橡皮给你啦，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楚十五这会儿已经不想听谢枳说话了，“我怀疑你根本就没梦见我，你在骗我。” 谢枳嬉皮笑脸，“我没骗你！欠欠！” 楚十五偏头看向谢枳，疑惑问：“你为什么总叫我欠欠？” 谢枳想了想，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因为这代表着你很欠揍。” 楚十五的语气已经很平静了，没有任何波澜，“不好听。” 谢枳：“我也觉得，十五多好啊，还给我海绵宝宝手表，把自己最爱的都给我了，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楚十五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说：“别，你可别，你自己的东西别算在我身上。” 谢枳“啊”了一声，不太明白。 楚十五将身前桌上的泡面桶一推，顺手拿起一旁那本厚厚的相册，熟练地翻到了某一页，就是六岁多的谢枳举起儿童手表的那一页，往谢枳面前一推，“原来你也喜欢海绵宝宝，那你之前为什么笑我幼稚？” 谢枳贫嘴，“我可没笑你。” 她接过这本相册，看了起来，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还有那海绵宝宝的手表，拍了拍脑袋，“我都忘了。” “原来我小时候都有这个手表。”谢枳自言自语着，“梦真的是毫无逻辑的，明明是我的手表，怎么编成了你给我的。” 合上相册，谢枳放回相册之后，想起了不对劲，看向楚十五，“好啊你，偷看我小时候照片！” 楚十五一心虚起来耳根子就红，说起谎话来，但是她显然不习惯骗人，便不利索道：“我、我没有。” “欠欠小结巴！” 谢枳对着楚十五说。 这话脱口之后，梦中的情境乍然清晰起来，尤其是那个五六岁的，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小萝卜头。 一想到小十五，谢枳的语气都不由自主软了起来，“看来你就是小结巴。” “我不是小结巴。”楚十五反驳，“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可能是之前撒了太多谎，心虚，又可能是梦里的那个小十五太快了，这让谢枳心中平添一丝愧疚，她不好意思地说：“嗯，我也觉得这些称呼不好听，之前对不起，那就换一个。” “让我想想啊。” “十五……欠欠……”谢枳想了想，灵光一现，激动道：“那就叫谦谦。” 楚十五愣住，“为什么要叫我谦谦？” 谢枳随口道：“欠欠的谐音。”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出来。 楚十五底下头，小声说：“其实，这个字和我挺有缘的。” “嗯？”谢枳惊奇地抬起头，“为什么？” 楚十五说：“我出生后，是我爸给我取的名字，本来取的是楚谦，但是他说在上户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养活，就给我取了一个简单的名字，楚十五。” “喔。”谢枳说：“那还真挺有缘，咱俩很有缘！” 楚十五：“……” 这时候，夜幕降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谢枳收拾了泡面桶，把汤倒进独卫里的马桶中，又把垃圾丢进垃圾桶，说：“趁着现在没什么事，很安全，我得理理思路。”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就坐在书桌前，找到几张A4纸摆在面前，又拿起一支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一旁，楚十五说：“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脑吗？” 谢枳说：“随便用。” 说完，她便又在纸上写画起来。 谢枳把这几天经历过的事情拉了一条线，又把这几天的疑惑和不解写了下来，她发现，她能思考并解决的问题，主要集中在“钥匙”上。 谢枳拿了一张新纸，在上面写下“玄武”二字，又写下其他三大神兽的名字。之后，写下“金木水火土”，并且排好阵型。 钥匙很重要。 既然还要寻找其他的钥匙，那么钥匙设计者的想法就尤其重要，这牵扯到之后思路。 趁着现在在家中，没有丧尸威胁，思路难得清晰，谢枳就想着，多少想一想。她目前想到了“五行”、“神兽”、“颜色”三个关键词，就写在了纸上。 在排好阵型的“金木水火土”旁边，分别写上了各自对应的天灵，还有颜色。 比如：金对应的是白色，白虎；木对应的是青色，青龙；水对应的是黑色，玄武；火对应的是红色，朱雀；土对应的是黄色，应龙。 她写下两种可能性。 第一，以四大天灵为起点，是四把钥匙；第二，以五行元素为起点，是五把钥匙。 这一下，思路就清晰了很多了。 谢枳重新理了一下思路，奇怪道：“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呢？” 这时，楚十五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过来了，她坐在谢枳旁边的凳子上，把电脑放在了书桌上，说：“这网上了等于没上，联系不到外面的人。” 在看到桌面密密麻麻的纸，以及上面奇奇怪怪的字之后，楚十五发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思考。”谢枳说完，拿起几张纸交到楚十五手中，“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你看一下。” 楚十五一看，发现谢枳给这一路以来经历过的事拉了线，还写了一些疑点，说：“你的思路很清晰，逻辑也很厉害。” 谢枳：“那可不，我逻辑学卷面96，满绩。” 楚十五：“……” 她发现谢枳的厚起脸皮来都成了一种习惯，便冷漠说道：“没学过。” 看着谢枳在画着什么，楚十五好奇地凑过头，看见那纸上写着什么金木水火土，什么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她头大起来，“看不懂，这有什么用吗？” 写完最后一个字，谢枳放下了笔，说：“我在揣摩钥匙设计者的想法，这很有可能是我们寻找其他钥匙的重要思路。” 楚十五：“那我们有找到其他钥匙吗？” 谢枳语塞：“……没有。” “我觉得重点是找人。”楚十五提议，“找与丧尸病毒可能有关系的人，从这些人身上寻找线索。” 谢枳叹了口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现在就像无头苍蝇一样。” “那……那就再想想？”楚十五不得不承认，“你的一些想法挺有道理的，说不定掌握秘密的那个人就是用某种体系，建构起自己的秘密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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