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了整个沙漠]:我不会伤害她。 [Summer]:记住你说过的话。 [Summer]:我去忙,你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 打算继续做设计的言半夏突然收到司南星打来的电话,她疑惑地接通,大晚上的,有什么话不能在微信说,非要给她打电话吗,而且她们刚刚还一起吃饭,至于这么黏人吗? “你现在马上过来我家。” “我在忙。” 司南星分外坚持也分外严肃:“马上过来,来我房间。” 言半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听她的语气好像很严重,只好一边走,一边用头绳扎头发,等她来到司南星的卧室,瞅见司南星正在跟合伙人视频,立刻臭美地扯了头绳,手指充当梳子地顺了顺毛躁的头发。 “先生,Summer来了,”司南星站起,拉过状况外的言半夏坐下,“你跟先生聊。” “发生什么事了?跟我有关?” 言半夏不安地看向司南星,司南星安慰不是大事儿,她和合伙人已经在想办法解决。 合伙人穿着睡衣,平时梳得整齐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好看的墨绿眼眸像一汪深不可测的冷潭,透过屏幕直愣愣地盯着言半夏。 “先生,”司南星很不喜欢合伙人用这种审视犯人的眼神打量言半夏,“我相信Summer。” 合伙人以拳抵唇,担忧地叹气:“我也相信Summer,你姐跟你姐夫都相信Summer,问题是,我们怎么让其他人相信Summer?对方明摆着是早有准备,又来势汹汹,而且,如果张大军知道这件事,指不定明天会跟我们大吵大闹。” “到底怎么了?”言半夏心烦意乱地看了合伙人一眼,她握住司南星的手腕,恳求地说,“你搬张椅子过来坐我旁边好不好,你别这么居高临下地看我,我怕。” “别怕,”司南星轻揉她紧皱的眉心,半蹲在她身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真不是大事儿。” 合伙人告诉言半夏,一小时前,工作室的竞争对手在社交软件发布了十张奶茶店的海报,除了奶茶店的名字不一样,排版、配色、风格都跟言半夏之前做的海报一模一样。 两边的海报高度相似到不能定义为借鉴,说是同一位设计师做的海报也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这是抄袭。 “先生!我没抄袭!我根本不知道这间工作室!我也没有关注他们的账号!”言半夏着急地转头看司南星,“你帮我跟先生解释,我没有抄袭,你相信我的,对吧。” “你别急,先生不是说了吗,他跟我、还有我姐跟我姐夫都相信你是被诬蔑的,先不谈对方从哪里知道你的构思,他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风格的设计,连初稿都没有,就这么巧合地在今天晚上发出来,还意有所指地艾特我们工作室的账号。” “其实,我们工作室每次和客户在会议室聊的时候,我都会打开录音笔,把谈话内容录下来,就是怕遇上一些不讲理的客户。”合伙人很为难地说,“可是,哪怕有录音,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因为没有视频,没有拍到你前几天跟张大军定好的稿子到底长什么样,也就是我们不能证明你的定稿比对方现在发布海报的时间更早,这是我们现在最棘手的麻烦,即使告到法院,时间先后这个点始终是我们吃亏,我们赢不了官司。” 言半夏了解情况后没回自己家,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缠成寿司卷。 司南星见她心情不好,没法分神再跟合伙人视频,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夏夏,没事的,”司南星隔着被子抱住言半夏,轻声地哄,“我们都知道不关你的事,是有人故意整工作室,别担心,我们在想办法了。” 言半夏没回话,干脆脸也埋进被子,牙关紧闭,任凭眼泪流得再凶,也不想哭出声音。 如预料般,终稿的时候,张大军看见言半夏设计的那十张海报,暴跳如雷,又是踢椅子,又是戳着言半夏的脑门儿破口大骂。 不过,张大军看起来不像因为知道言半夏疑似抄袭而生气,反而更像存心找茬儿地把前几天的不爽一并发泄。 顾梓冷眼旁观,不动声色地走到司南星旁边,挪了挪那个与她的穿衣风格不搭的胸针。 司南星忽然想起,定稿那天,顾梓也一直弄她的胸针,言半夏当时还跟自己吐槽“丑人多作怪”,她睨了一眼顾梓:“微型摄像头?” 顾梓冷哼,没承认,也没否认。 右手紧紧握住左边手腕,司南星正在费劲地按捺自己的坏脾气:“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 顾梓瞧着被张大军骂到眼睛红透的言半夏,心里非常痛快:“言半夏怎么这么弱呀,被张总使劲推几下而已,就差点站不稳摔下去,你知道吧,南星,我啊,恨不得言半夏往后倒,就像初三那次一样,然后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护住言半夏,我恨不得言半夏死。” 合伙人没能挡住张大军一再对言半夏动手动脚,因为现在明面上是工作室做得不对,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合伙人不敢阻拦张大军,生怕工作室落得殴打客户的罪名。 “顾梓,我他妈在问你话!你他妈不会回答吗!”司南星咬牙切齿,“要是你敢伤害夏夏,我绝对会让你下半辈子不好过!我说到做到!” “哦,问我话哦,嗯……能有什么好处呢?我就是看不得言半夏好呀。”顾梓摘下胸针,满意地端详,“现在的小东西做得可真够精致的,谁能想到我的胸针就是微型摄像头呢?定稿那天,我把胸针别在衣服,录下言半夏设计的海报,接着让张总拿着视频去找其他设计工作室难道不行吗?别傻了,也不要太自视清高了,全纽约只有你们这间工作室?再不济,我们可以找国内的设计师。” 司南星眼里的恨意巴不得立刻将顾梓五马分尸:“卑鄙!” “卑鄙又怎样?浅易的道理我都懂,先发制人你听过没,难不成先发布海报的人还能抄袭言半夏?” 司南星双手插袋,捏紧裤兜里的录音笔。 顾梓看清了套路,笑着说:“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录音吗?即便你录了我刚才说的话又能怎样,我可以不承认呀,或者反咬一口说录音是你们捏造的。” 司南星瞪她。 “言半夏在国外住了六年,她傻了,你也跟着傻?难道你忘了人们最喜欢道听途说?这年头谁都是听舆论,谁还在意真相?张总有人脉在国内,请一批水军往死里黑你们,给你们工作室泼脏水,你不会那么天真还以为你们能赢吧?何况这里是纽约,外国人最看重版权问题了,你们现在除了有可能是伪造的录音以外,没有一丁点的实质证据。” “顾梓,你等着瞧,我们不会让夏夏背黑锅的!” “天真!”顾梓嗤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张总找的那个工作室,跟国内的设计大牛很有关系,人家那是正儿八经混的设计师圈子,随便拉一位设计师出来替他们说话都能造成不小的名人效应,你们这破工作室有什么呀,有大牛吗?有能为你们造势的名人吗?不自量力!” 司南星手里的录音笔顿时像一根寒冷彻骨的冰柱。 “不过嘛,现在张总很听我的话,如果你把我哄得开开心心,没准我会帮你吹吹张总的枕边风。” 顾梓抚媚地眨眼,伸出涂了大红指甲油的食指,轻佻地挠着司南星的下巴。 “恶心!”司南星嫌恶地拍开她的手。 “想清楚就把我微信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吧,”顾梓敲了敲自己的腕表,装模作样地说,“时不我待。”
第25章 网络骂战 张大军提议,只要工作室把设计海报的钱全部退换,他就让这件事翻篇儿。 合伙人坚决不退款、不道歉,要求张大军和那间工作室发表澄清声明并且道歉。 张大军拽得跟二八五万似的,不以为然:“我不认识那间工作室,他们设计的海报根本不是我奶茶店的名字,您工作室的人抄袭,您有什么立场不退钱?” 合伙人冷了脸,嫌弃地拍拍被张大军捏过的肩膀。 “行!你给我等着!” 合伙人依旧沉默,他跟着张大军和顾梓从会议室走到工作室门口,怕他们又在工作室偷拍设计。 司南星捧起言半夏的脸,心疼地对着她被戳红的脑门儿吹气,尔后将她的脸摁到自己怀里,轻轻扫着她的背。 言半夏抱住司南星,揪着她的衣服,肩膀剧烈抖动,喘不过气的哭声听着就让人难受。 合伙人折回来会议室,从司南星那里拿走录音笔去办公室整理。 这是一场硬仗,不得不打,没有任何退后和认输的可能性,工作室吃了时间先后的亏,但正义的道理亘古不变,合伙人坚信一定能找到言半夏没有抄袭的证据。 抄袭风波给工作室带来不少负面影响,工作室的评价一落千丈,除了长期合作的旧客户,没有新客户愿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工作室合作。 张大军果真请了一批水军,在工作室各个社交软件的账号攻击言半夏。 没过两天,一位颇有影响力的国内设计师在微博发了一篇声明,指责言半夏不配当设计师,批判她是设计行业的蛀虫,丢脸丢到国外,还说她是黄皮白肉的香蕉人,早就没有中华儿女该有的优秀品质,呼吁其他设计师引以为鉴,不要与蛀虫为伍。 合伙人的中文说得不错,可是能看懂的词并不多,他看到这篇声明时,怕言半夏伤心所以瞒下来,联系司南星她姐夫翻译。 等他完全看懂这篇声明,气得他马上联系当律师的大学同学,可惜跨国告诽谤的成本很高,而且不同国家有不同法律,未必能将那位颇有影响力的国内设计师入罪。 工作室的微博账号更是被水军疯狂发微博艾特咒骂,不明所以的路人四处吃瓜也没弄明白,反正他们秉承出国读书就是错的荒谬原则,渐渐开始骂言半夏。 工作室一直没有回应,这是合伙人和司南星她姐夫的共识,与其对方泼一次脏水就洗一次澡,还不如等对方把所有脏水都泼过来,再绝地反击。 司南星她姐也同意把所有证据都搜集好以后再发声明,别的不重要,她现在最担心言半夏。 她前天问司南星关于工作室被诬蔑抄袭的时候,司南星就跟她坦白言半夏是女朋友,她立刻把言半夏当自家人,自然容不得别人黑她、骂她,注册了好几个微博账号骂那些水军和吃瓜路人。 又过了一个星期,这件无关国家和娱乐圈的事陆续登上热搜,水军不留余力地继续造谣,他们找到言半夏的微博账号,深挖她好久以前的评论,发现没什么可以做文章的,就断章取义给她安上崇洋媚外的罪名。 吃瓜路人也从一开始的凑热闹变成现在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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