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虞谙韵嗤笑一声,“你六年前可不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这不是我们现在快要和好了吗?”
虞谙韵喝了口咖啡,这次保姆倒是没再掉链子给错人:“怪不得那次有个高冷型的找你你表情看起来那么吓人,原来最根本的原因是和季怀安撞型了惹你不高兴。”
“那次?”纪眠玉一时没从自己成堆的记忆中准确的找出对方所言的那久远一幕,她愣了愣脱口而出,“哪次?
“就一年前,你应该还有印象才对,你那时候可是被气到了。”假笑都笑不出来,可见确实气狠了。
“啊……他啊。”纪眠玉想起了印象中确实有个长相不错的男生被她骂了,当时她晃着酒杯,最后那杯她手里的那杯马提尼染脏了那张清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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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哄哄的酒吧总透给人一种暖昧不清的感觉,你身处其中,不喝酒也醉了,就像是一场上流人士脱下假面的狂欢,又像是人们天性对纸醉金迷的狂响。
这里有上层社会所有的糜烂与肆意,你瞧瞧来这的人,大家对彼此的目的心照不宣,彬彬有礼的询问,矜持优雅的回复,游戏不用那么认真,在这里我们自由自在。
“欢迎。”
门口的酒保脸上是被屋内嘈杂的气氛熏染出的恹恹神色,他们冷冷的看着来宾,嘴上这么说着却并不做出什么欢迎的举动来,只是目送着又一个客人进了印香的大厅。
那个客人很特别,神色寡淡衣着朴素,像是个勤俭持家,为了生计不得已来这种地方赚钱的学生。
干净的白衬衫上残余着洗衣粉的味道,被洗的发白的蓝色牛仔裤紧紧贴着修长的双腿上,没有手表和其他任何装饰品,少年从里到外都与这个会所格格不入。
保安没有拦住对方,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这身穿搭是有钱人的小癖好,又或许只是来人清高的表情让他们认定对方不会做出自轻自贱的事情。
否则按照以往的规矩,少年一定会被安保拒之门外,印香是不让没有一定经纪实力的人进入的。
为什么?
因为这的主人怕有钱人仗着自己有钱有权就不顾他人意愿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破事出来。
纪眠玉只是想开家酒吧可不想惹上什么违法乱纪的破事,换句话说,她不想惹麻烦上身。
纪大小姐讨厌麻烦。
酒液倾洒,不知道是哪个人开了头,大片大片红色的钞票从一个个少爷小姐的手中抛出,红色的暴雨席卷了这里,撒钱的人在欢歌笑语,谈笑风生。
少年步过大厅,眼也不眨,他的脚步一刻不停的走向角落里的吧台,那有个女人淡定的靠坐在吧台旁喝酒,一手搭上吧台,一手红酒杯轻摇,她周围是安静的,仿佛被隔绝在了这场盛大的狂欢之外。
可易轻很清楚,这个人身处其中当,一个人站在权利的顶峰时,自然也会被默认为这场狂欢的中心,这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
正因为安静,所以显露出了地位。
易轻走向她,不带犹豫却满心拒绝,他向那个女人伸出手,眼帘挡下的,是眸中的挣扎和厌恶。
他说:“你好。”
纪眠玉看着他伸出的手挑挑眉,她又往后靠了点对易轻的明显的暗示无动于衷,她喝了口酒,避开了那道露骨的视线。
易轻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再次主动开口搭讪:“姐姐,你是一个人喝酒吗?需要人陪吗?”
易轻的嗓音是明显的少年人独特的声音,青涩又紧张,他像是个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年一样忐忑不安,如果纪眠玉能忽视对方眼里的不喜与清高的话,她或许会很乐意和这个人喝一两杯酒的。
“小弟弟。”她启唇就笑了,似乎在嘲讽对方又当又立的做法,“你成年了吗?”
“姐姐,我今年十九岁了。”没有接触过什么人的易轻当然没有听出纪眠玉的意思,他的那份厌恶毫不掩饰的展露了出来。
纪眠玉笑得更开心了:“你这是什么怪表情,搞得好像我强迫你做什么了一样,一来就对我敌意这么大,不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吗?”
“我……”易轻脸上的表情一滞,他看了看这个人笑得天花乱坠的样子,那些刚压下去的不满又浮了上来。
“你们这种有钱人的会所私下里不就是干这种勾当的吗?”年轻人冷冷的笑着,在纪眠玉眼里简直就是把偏见写在自己的脸上,“要不是因为我弟弟的病,我可不会来找你们。”
易轻成绩优异,有着一幅好长相,偏偏父母在他十八岁那年双双葬身于车祸之中,而他还有一个有心脏病的十岁弟弟,他不能放弃治疗弟弟,意外保险陪的钱无法支付他弟弟那昂贵的医药费,无奈之下他只能用身体来赚快钱。
但易轻内心深处是不想这么做的,他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很清高的人,他也有着他自己的傲骨,简单来说就是,他不想和别人上/床。
这些内容是之后纪眠玉让人查到的,她能理解他是怎么想的但是很难接受,又不是她让这人出去卖的,一上来就跟她这个陌生人摆脸色?
呵。
这可不是什么高冷,纪眠玉觉得应该说是纯粹的没礼貌。 ----
第 49 章
“十九岁了啊……”
纪眠玉重复了一遍易轻的话,她仰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坐在她旁边易轻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嘲讽表情。
他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所以只是嘲讽而轻蔑的看向纪眠玉,大有一种‘你得到了我的人,但永远也得不到的心’的感觉。
纪眠玉注意到她的表情后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果然是青春期的小屁孩,md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普信的吗?
她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视线上上下下的在对方身上打转,看着对方逐渐阴沉下去的表情施施然的开口道:“都成年了,你自己做的选择就别往别人身上推了。又不是什么小说里的小白花女主,摆个脸色给我干嘛?”
易轻的表情很难看,他愤恨的瞪着女人那张清纯无害的脸,本来,他觉得这样的一张脸就应该是一个单纯可爱的性子,不然估计也不会同意来找纪眠玉这种大小姐。
纪眠玉可不懂他的心思,她才不当冤大头呢,本来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的,谈好了就行,但这位明显奔着她的钱来还一幅看不起她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我们之前都不认识,你不会真给自己带入剧情觉得自己是个被人强迫无力反抗的小白花角色吧?”纪眠玉不留情面的冷笑,她逐渐敛去其中的温柔亲切,目光冷淡无波,“就现在的这个情况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才是被你强迫的那个人吧?”
“不敢承担责任的小孩子。”
纪眠玉漠然的视线扫向对方铁青的脸,半晌被对方这副蠢样子给逗乐了。
“能离我远点吗?”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纪眠玉是不会把酒泼到别人身上的,这是一个很不礼貌,怎么说呢,是一个在她看来非常不好的行为,但她还是做了。
要说原因……
可能是他背后的人太烦了?
纪眠玉看了眼愤愤瞪她的易轻,她想了想:“不过你弟弟的事我倒是可以帮你。”
易轻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信:“你?”这位可是刚刚才把他嘲讽完。
“对啊,就是我。”纪眠玉弯眉笑了,她手指点了点酒杯,“你知道的,我很有钱,也很有人脉。”反正纪家的人脉很广,她还是可以找到几名名医的。
“我可以帮你,医院的VIP单人间和权威医生我都可以帮你安排好。”纪眠玉向易轻提出了一个他没有办法拒绝的条件,于是易轻沉默了,他脸上那种故作清高的表情也动摇了不少。
纪眠玉轻轻一笑,乘胜追击:“而且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帮我带个话给你背后那个告诉你我在这的人,帮我传个谣言就行,很划算不是吗?”
易轻表现出来的犹豫更加明显了,不过十分钟,他就松了口:“你发誓自己真的不会反悔?”
“当然,这点小事我怎么可能会反悔。”纪眠玉很自信自己的目的能达成,可惜她脸上的自信刺痛了易轻的眼。
平整的指甲掐破了血肉,易轻攥紧了拳头,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有狂傲的资本,可能他拼尽全力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于对方而言,不过是一句交待的事,可他不甘心。
他缓缓的开了口,聪明的把自己所有负面的情绪掩埋在心底:“你需要我在外人面前说什么?”
“很简单,就说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我很讨厌你这种类型。”纪眠玉微笑着开了口,“至于原因?你可以说,”她顿了顿,略微思考了两下,“这样很容易让我想起我的养母,季夫人,你应该知道她。”
易轻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知道季夫人和她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没办法,当时好几天头条都是这些豪门恩怨。
三年前的事闹得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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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季先生车祸去世,季氏产业一夜之间迎来大洗牌,季少爷能否让季氏更上一层楼?!
#爆!豪门恩怨疑似曝光,争鸣从未对外公布的小女儿竟是珠玉丢失多年的大小姐!
#豪门姐妹花终成情敌,未报夺爱之仇董家大小姐拐走昔日挚友之女并疑似虐待多年令人痛惜!
#最惨姐妹,竟被闺蜜……
类似的这些新闻数不胜数,即使季问安找人压了也没办法,争鸣一天给不出解释,广大吃瓜群众就一天不能平息怒火,毕竟这可是拐卖加虐待孩童,虽然是疑似。
不过季问安也只是个明面上的管事人,他有不少的把柄在季怀安手里,比如设计车祸害死亲爹这件事,要是真闹大了,谁去吃劳烦显而易见。
季问安可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退位退的毫不犹豫,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就是个替季怀安打工的,季怀安给他优越的生活和足够的钱财,他帮季怀安解决公司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一切问题。
他本人似乎还挺乐意的,大事不用提心吊胆的想方案,小事轻而易举的拿捏,有空还能跟心上人来个娇妻带球跑的剧情,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像当家夫人的这种事情就是季怀安拿的主意,到底是养育了自己那么多年,外界的说季问安这么做太过分对亲生母亲太冷血了,圈子里的人倒是觉得季怀安还是留情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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