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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怀着自己的小心思，装作一副平淡的模样，尽力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想法。 只是有些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好不容易熬完了上午的课，姜亦涵起身正准备往外面走，但是却突然停住了。 温书沅看着站立不动的人，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姜亦涵转过头，盯着她看了几秒，犹豫开口:“那个……你要和我一起去吃饭吗？” 天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心理建设，才敢开口说出这句话，饶是如此，一句话还是说的磕磕绊绊的。 这下反倒是温书沅疑惑了，这个笨蛋今天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一起吃午饭，要知道平常这人连话都不敢和自己说几句，今天怎么突然变大胆了？ 不过这样一个好机会她肯定不会放弃，立马点头答应:“好啊，梁箐也去吗？” 梁箐和姜亦涵从小玩到大，到了高中也是形影不离，感情极其深厚。 谁知姜亦涵摇了摇头:“她……今天有点事，就不和我们一起了。” 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 好吧，其实是她把梁箐支走了，只为了和温书沅中午单独吃饭。 这点心虚的小眼神没有逃过温书沅的眼睛，她抿唇笑了笑，装作没看到，没有拆穿姜亦涵，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好吧，那我们走吧。” 温书沅站起身，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挽住了姜亦涵的手臂。 姜亦涵身体一僵，像机器人似的扭头看她，凭借身高优势，很轻松地就能看清温书沅的表情。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连头发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面上有些燥热，姜亦涵轻咳了两声，掩饰性地开口:“走吧，去晚了说不定没位置了。” 却没把手抽出来，就任由温书沅挽着自己。 去食堂的路不远，但姜亦涵却还在思考那个梦的内容。 自己的未来真的可以这么好吗？ 当自己从沼泽里脱身，还能和温书沅并肩吗？ 那个梦太真实，姜亦涵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每一次心动，每一次拥抱的温度，每一次亲吻的触感。 她看着温书沅头顶小小的发旋，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那些到底是真是假？会是未来的预兆吗？ “你在想什么呢？前面有个阶梯都没看到。”温书沅拽了拽她的袖子，出声提醒，这人从刚才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亦涵急忙回神:“没什么，就是饿了，想待会儿吃什么呢。” 管他的，不论真假，最后一定要让梦境变成现实。 小姜同学捏了捏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 ----
第41章 亲近
这个点食堂的人很多，姜亦涵一眼望去全是人头，根本找不到空位。 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温书沅整个人都快挂在姜亦涵身上了。 “人怎么这么多，哪里有空位啊。”温书沅撇撇嘴，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 姜亦涵哪里受得了她这副模样，且不说她从没见过温书沅撒娇，再者温书沅在她心中一直是清冷的形象，和现在这个挂在自己身上哼哼唧唧的人完全不搭边。 “你……你先松开我，那边就有位置。”姜亦涵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实在是承受不起这份亲近。 有点太快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书沅今天才对自己这么亲近，但姜亦涵是很乐意保持这种亲密关系的，只是心中可能还有一丝顾虑。 说到底，还是自卑。 “亦涵，今天怎么没看见梁箐？” 一个平常和姜亦涵打球的男生看见两人时，问了一句。 姜亦涵随口胡诌:“她好像有点事，估计去外面吃饭了吧。” 男生应了一声，又瞥了眼她身边的温书沅，没说一句话，匆匆离开了。 温书沅:“？”她不理解，转头问姜某人:“我很可怕吗？” 姜亦涵立马摇头。 温书沅又继续追问她:“那他刚刚为什么一副我很可怕的样子，我有那么不好相处吗？”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委屈和不满。 姜亦涵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有，可能……他只是和你不熟吧。” “那你和我也不熟吗？”温书沅趁机反问。 “……”姜亦涵一时间哑口无言，她有点疑惑，平日里清冷的人，怎么今天像转变了性子一样。 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开口:“没有，我们是……朋友嘛。” 温书沅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但姜亦涵心里却无端地生出一股害怕。 总感觉她生气了。姜亦涵咽了口口水，心里有点发怵。 “那有位置，我们过去吧。”温书沅没有再说这件事，拽着姜亦涵的手臂往空位冲去。 校霸和校花的知名率还是很高的，尤其两人在一块儿出现的概率更是少之又少，于是这会儿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 “快看，是温书假，她今天怎么有空来食堂了，还是和姜亦涵一起？” “她们两个不是一般不会同时出现吗？” “不是说她俩关系不好吗？” 好巧不巧，最后一句话正好溜进了温书沅的耳朵里。 明明温书沅还没开口，姜亦涵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压力，求生欲促使她开口解释:“不是，这不知道是谁传播的谣言，我对这件事是毫不知情啊。” 看着姜亦涵有些慌乱的模样，温书沅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姜亦涵面上有些发红，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温书沅也没再调侃她，只是拉着她去打饭，然后越过人群回到位置上。 “你以后想做什么？”刚准备往嘴里塞一口饭，姜亦涵就听见温书沅的问题。 一下子，让她想起了那个梦。 于是她有些迷茫的开口:“……作家吧。” 听了她的回答，温书沅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想当作家啊？” 姜亦涵想了想，本想着说一些高大上的话，但最终还是选择遵从本心:“大概因为坐着就能赚钱，只要自己文字功底够强，就能够赚很多钱。” 该说不说，姜亦涵对自己的文笔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前几年她还有给杂志社投稿，赚了些稿费，但高中之后，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对于写作这件事也就慢慢搁置了。 “那你呢？”她吃了口饭，问对面的温书沅。 温书沅摇摇头:“不知道，我数学不好，家里的公司大概率我也没办法管理，至于设计就更不用想了，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如果你要当作家，我可以给你画插图画封面啊，这样你就不弄再去找其他人啦。” 这话好熟悉，姜亦涵愣了愣，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是在梦里，梦里的温书沅说，她听见自己想成为作家，想在自己的书里插入漫画，所以她决定做一个漫画家。 见姜亦涵在发呆，温书沅冲着她挥了挥手:“怎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姜亦涵放下筷子，语气认真:“你不是喜欢画画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成为画家。” 画家吗？好像也挺好的，只是…… 温书沅看了看姜亦涵，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深意，所以她只好顺着意思点了点头。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姜亦涵的笑声打破了沉默:“算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连高考都还有一年多，不想了。” 说着，以风卷残云之势开始扫荡面前的饭菜。 “……”温书沅有些发愣，这人是饿极了吗，这么不顾形象的。 却又默默递给姜某人几张纸。 姜亦涵接过纸，粲然一笑:“谢谢。” 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温书沅硬是从其中听出了甜意。 她也笑了笑:“不用，你小心点，别把油溅到衣服上了。” —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是周一，但并不妨碍姜亦涵的心情好，尤其是在跟温书沅独处了一个午饭的时间后，她觉得就算之后连上七天的课，也能接受。 “我们现在就回教室吗？”温书沅扯了扯姜亦涵的袖子，动作和语气里都是不愿回去。 姜亦涵想了想:“那要不我们去凉亭那边坐一会儿？” 没有任何犹豫的，温书沅一口答应。 安城一中虽然是个公立学校，但硬件设施不比其他的贵族学校差，风景也是极美的。 凉亭这边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只有旁边假山流水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你今天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 温书沅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怎么不一样？” 温书沅想到姜亦涵今天的改变，脱口而出:“平常你都不会主动和我说话的，更别提主动邀请我一起吃饭了，我们虽然是同桌，但是你却表现得和我像陌生人一样。” 说着，语气里带了些不满和委屈，又思及梦里的姜亦涵，眼神中带了点探究，却终究没有问出口。 殊不知，姜亦涵心里也正想着那个梦，她看了眼面前的人，把藏在眼里的喜欢隐去，回答道:“其实我一直很想和你……做朋友，只是你对谁都不假辞色，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说到“做朋友”的时候，姜亦涵的语气有点怪异。 谁他妈想和你做朋友，要做就做女朋友好了。 温书沅笑出声:“喂，你都不来问问我，就把我想得这么高冷，而且我没有不喜欢你。” 是很喜欢你，爱情意义上的喜欢。 两个人各怀心思，秋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吹过了那因暧昧而变得有些燥热的气氛。 姜亦涵又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人，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不知怎么的，这一句话立马让温书沅联想到梦里的姜亦涵，那个外表开朗大方，内里却自卑的她。 “什么样的？” 姜亦涵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含糊道:“就是……和我现在不太一样，但是我是有原因的，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温书沅没有任何犹豫:“为什么不呢，你就是你啊，善良、大方、热情，对每个人都真诚，无论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明明天气这么好，太阳的温度也刚刚好，姜亦涵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想把面前的人拥入怀中，想紧紧拥抱属于她的太阳。 看姜亦涵一言不发，温书沅有些担心是不是说错话了，刚想说点什么来找布，就发现身旁的人眼角有些微红。 哭了吗？ 温书沅有些发愣，她好像从没见姜亦涵哭过，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乐天派的模样，不管是被追债的把腿打到骨折，还是被亲生父亲逼到走投无路，她从来都不曾抱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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