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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大笔钱，根本留不住的，那天来要债的那群人至少要拿走五十万，另一批……想来用房子抵债的那一批人，又得拿走剩下的钱，这样一来，今天赢到的钱一点也不剩了。 不过好歹自己兼职还存了几千块钱，还能有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过。 姜亦涵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郊区没有市区那么繁华，车辆也少了很多，但相对的，这里十分宁静。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凉风习习，姜亦涵只觉得身心俱疲，面前是黑暗的生活，还有无底洞一样的债务。 “你到家了吗？”手机微微震动，屏幕上躺着温书沅刚刚发来的消息。 “在车上，马上到了。”姜亦涵快去回复。 应该快到了吧，周边的路灯开始多起来，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出现，渐渐有了市区的繁华模样。 一改之前的宁静。 迷迷糊糊之间，周围的灯光越来越亮，空荡荡的车厢上也有了几个乘客，不再是她一个人。 终究会好起来的吧，姜亦涵靠在车窗上睡着之前，这样想着。 ----
第25章 跟随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老城区的附近总是吵吵闹闹的，而姜亦涵家就处在老城区最破旧的地方，可以说是脏乱差的代名词。 “奶奶，我回来了。”姜亦涵打开那扇破旧的铁门，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下一秒，一盏微弱的灯亮了起来，传来老人的声音：“亦涵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啊？” “吃过了奶奶，晚上有没有人来咱家敲门啊？” “没有，今天倒是安静得很，和平常不太一样，搞得我心里啊，都有点慌张。”姜奶奶笑了两声，跟孙女说起晚上的事来。 “工作到这么晚累不累啊？”老人家慈爱地摸了摸孙女的头，眼中满是笑意。 姜亦涵摇摇头：“不累的，就是一点小事情而已，老板人也很好。”她对奶奶说了谎，怕老人家担心，毕竟飙车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奶奶刺激她了。 “对了奶奶，最近我攒了一笔钱，那些人应该很久都不会来了。”说到这儿，姜亦涵的眼神都亮了几分，对未来的生活也勉强有了一点期望。 姜奶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是最懂事的，也怪我，没什么本事，让你早早地出去承担家里的责任。”说着，她锤了几下床，无能为力的痛楚一览无余。 姜亦涵吓了一跳：“奶奶您别这样，我哪里会怪您呢，现在变成这样……怎么都和我们无关，只是没办法罢了，没关系的，我还可以承受。” “唉……要不是你爸那个狗东西，也不会……”姜奶奶没说完的话隐没在了黑暗中。 走出奶奶的卧室，姜亦涵用凳子将大门抵住，然后回到书房，开始写今天的作业。 ———— “林岩宏……他怎么会和亦涵在一起？”温书沅看着朋友圈里的照片，眼睛里闪过疑惑。 她的社交圈子基本都是豪门里面的少爷小姐，而这些人顶多就是点赞之交，基本上每个人都是被她爸妈逼着加的，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交流，就是温父温母看自己女儿没什么朋友，想让她扩大交际圈子的举动。 温书沅记得林岩宏，他家里是做房地产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所以他就成了一个妥妥的纨绔子弟。不过她也听说，这个人很讲义气，对朋友很好。 但是姜亦涵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突然想起来，姜亦涵那时候跟她说过一句话。 “今天晚上宏哥约我去吃饭，所以我可能不回来吃饭啦。” 那时的她还有些吃醋：“宏哥？谁啊？” 姜亦涵毫不避讳：“初中就认识的一个朋友，帮了我很多忙，他人很好的。” 所以那个宏哥，就是林岩宏？ 温书沅皱了皱眉，不再犹豫，直接给林岩宏发去消息：“你的朋友里，有没有一个叫姜亦涵的人？” 刚回到家的林岩宏看到这条消息，有些不解的皱眉，自言自语：“不是说温家的大小姐一般不主动与人交际的吗……” 虽然和温书沅不熟悉，但他还是礼貌地回复：“温小姐和亦涵认识吗？” 这一句话，成功地打翻了温书沅的醋坛子。 “亦涵？叫得这么亲近？那可是我女朋友！”温书沅十分不满，但却无可奈何，只能老老实实回复他：是我朋友。 末了，又加了一句：你们今天晚上是去玩了吗？ 温书沅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套话，索性直接问了。 过了一会儿，对面回复：对啊，我经常会攒局，大概就是我们玩机车的这一群人吧。 机车？ 她知道姜亦涵对机车有着很大的兴趣，甚至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姜亦涵也会去参加一些娱乐性质的机车比赛，每一次她都要认真叮嘱那人注意安全。 但是她却不知道，姜亦涵这么早就开始接触机车了，或者比她想象的还要早。 这群二世祖的爱好不外乎就那几样，某家的限量款奢侈品，又或者是哪一款全球限量的车，温书沅当然知道，这些很费钱。 可是姜亦涵是怎么接触到这些东西的呢？ 压下心里的疑问，温书沅没有再深究下去，只是给姜亦涵发了一条“好好休息”的微信，没再问其他的事情。 姜亦涵的家境一直都不太好，这一点温书沅是知道的，她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姜亦涵和姜奶奶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但她却和这群人进行了安全系数不高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着飙车性质的活动。 皱了皱眉，温书沅叹了口气，怎么感觉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认识的范围，她现在的心智可是成年人，但是只要一碰上姜亦涵的事情，脑袋立马变成了一团浆糊。 而且温书沅清楚的记得，以前她好像也没有在林岩宏的朋友圈里见过姜亦涵。 嗯……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从来不关心别人，连朋友都没有几个，更别说关注别人的朋友圈了。 要不是今天误打误撞打开微信，估计还不知道这俩人是朋友。 有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温书沅心里涌上了一点淡淡的不满。 温书沅有一点怨，怨姜亦涵什么都不说，现在没说，以后也没说。也有一点怨自己，怨自己什么都没问，导致两个人中间有着淡淡的疏离。 明天去问问吧，温书沅给那人发了句晚安，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就会穿越回去，温书沅十分迫切地，想和姜亦涵谈一场校园恋爱。 梦里，温书沅梦见自己和姜亦涵手牵着手，在操场旁边的林荫道上散步，那人一边说着自己的许多事，一边扭过头看自己。 温书沅只觉得这个梦很美好，美好到她不愿意醒来，那是她在高中时期的姜亦涵的眼神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缱绻。 ———— “你认识林岩宏吗？”姜亦涵刚坐下，温书沅就把自己想了一晚上的问题问出口。 迟疑了两秒钟，姜亦涵还是点了点头：“他是我朋友，怎么了吗？” 考虑到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温书沅不好说得太多：“我昨天看到他发了朋友圈了，你是不是和他们去玩机车了啊？” 此话一出，姜亦涵面色一僵，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感到有些害怕，若是温书沅知道了自己的这些破事，知道自己只是为了赚那群富二代的钱，知道自己背着无数的债，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呢。 “没有，你大概是看错了吧，我没有和他们出去玩机车。”姜亦涵尽量稳住自己的表情，对着面前的人撒了个谎。 一时之间，两个人竟是都沉默了下来 温书沅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姜亦涵要撒谎来骗自己，明明这只是一件小事不是吗？ “下次带我一起去吧。”沉默半晌，温书沅率先开口。 姜亦涵正欲说些什么，却被温书沅打断：“我只是想看看你骑车的样子嘛，再说了，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我就在旁边看着你，给你加油，其他多余的事我也不会做的。” 事已至此，姜亦涵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温书沅识破，不过她很感谢对方没有直接拆穿，也很感谢对方还愿意和自己来往。 “你不问问我怎么会和他们玩到一起吗？”很难得的，姜亦涵主动说起这件事。 温书沅笑了笑：“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的。” “好。”姜亦涵答应了一声，“今天晚上宏哥又攒了个局，你介意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木头居然自己提出了邀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温书沅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自己的表情，故作冷静：“不介意啊，那说好了，我们晚上一起去。” 这可是了解姜亦涵的一个大好时机，这个家伙，高中时期故作姿态，非要等到大学才给自己告白，温书沅在心里气哼哼的想着，就这一条，已经够她记仇很久了。 见温书沅答应了，姜亦涵低低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晚上的安排。 虽然不知道这几天的温书沅为什么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但姜亦涵还是总归还是顺着她的。 只是她不会知道，高中生的身体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成年人的芯子。 下午刚下课，温书沅就拽住姜亦涵的衣角：“我们待会儿去哪里啊？” 看了看被人拽住的衣服，姜亦涵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坐公交，在郊区的山道。” “你有跟你家里人说吗？” 温书沅点点头：“说过啦，你不用担心的。” 去公交车站的路上，大多数都是温书沅说话，姜亦涵时不时的回答两句。 在温书沅看不到的地方，姜亦涵的左手握成拳，手心里全是汗，身旁传来的女孩身上独特的体香，让她全身都有些僵硬。 明明都是女生，但是姜亦涵却对旁边的人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她垂了垂眼，轻咳了两声：“嗯……你能适应坐公交吗？” 她记得在那些传闻里，温书沅家境优越，去哪里都有司机接送。 此话一出，姜亦涵只觉得旁边的人凉凉地看了自己一眼，她猛地抖了一下。 “我又不是什么娇小姐，没关系的。”语气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情感起伏。 姜亦涵咽了口口水，声线抖了一下：“好，好的，那我们就在这里等车吧。“ 此时真是高峰期，车上的人比较多，姜亦涵看了眼温书沅，沉默了几秒，伸出了手。 温书沅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正准备寻找一个能够得到的扶手，左臂被人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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