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有着金红色花红的蛋,就这样,出现了众人视野之中。 眼下这枚蛋,正向着云玄樱所在的方向回落。云玄樱有些懵懂,有些迟疑地接住了它。她能清晰地感受着蛋的震动。 太好了,小落还活着。 ……真是,太好了。 但是在云玄樱怀里的蛋似乎并不安稳,它在云玄樱怀里轻轻地向前蹦跳着。似乎在督促云玄樱向前。而在云玄樱面前,只有一个看着她们的白珺。白珺似乎也注意到了蛋的动静,于是在云玄樱迈开步子前,向着她走了过来。在云玄樱的默许之下,她伸出手,摸上这枚蛋,查看着蛋的状态。 “太好了……”带着笑意的眼中,泛着泪光,“你还活着……” “咔嚓!”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蛋却在这个时候裂开了。 云玄樱:…… 白珺:…… 钦浣:! 白虎:。 “怎么回事?”云玄樱无措地询问着,“是失败了还是……” 不等她说完,一只有力的小手就破开蛋壳,紧接着,就像从一个传送点中出现一样,焕然一新的小落,就这样完整地出现在云玄樱和凤落华的怀抱里。 涅槃,真的成功了。 “原来这就是涅槃,”小落一脸神奇地看着自己崭新的身体,“好神奇啊~” “是啊,很神奇。”白珺亲亲她柔软的脸蛋——感谢这样的奇迹再次将你带回我身边。 “小落,对不起……”云玄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国主,你别哭啊,虽然有一点疼,但是现在很舒服,而且我觉得自己变得更厉害了!”小落抱着云玄樱,安慰她,“我知道国主不是故意的。” “谢谢,小落,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 “国主,好晚了,你昨天说要给我讲的故事还没完,我们回去好不好?” “好……” “不哭了好不好?” 赶忙把眼泪擦干的云玄樱:“好~” 原本注定的悲剧,就这样,因为小落的成功涅槃,恢复了平静。 虽然钦浣和玉珠满肚子疑问,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那些的时候,白珺跟着云玄樱她们,能收拾残局的,也只有他们了。 小落的房间里。 云玄樱抱着小落,和小落聊天、讲故事,白珺则尽职尽责地守在一边。 “国主。”缩在云玄樱怀里的凤落华小声的撒娇着,“你和白姐姐和好好不好?” 和好? “已经一个月了,你们还没分出胜负吗?” “……没有。”小落这孩子,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呀? “所以你们才要打架吗?” “……不,我们打架只是因为我生病了,你白姐姐在帮我。”说起来,云玄樱也很好奇,“你怎么一个人去找我们?不觉得难受吗?” 暴走之后行动不受控制,但魔息的威压,不至于连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小家伙都困不住才对。 “一开始是有一点,但很快就没什么感觉了。” 没什么感觉?难道是小落和她的魔息亲和力比较高? 可小落明明不是魔修…… “已经是子时了,”在外屋的白珺适时地提醒,“早点休息吧。” 虽然涅槃犹如脱胎换骨,但消耗还是很大的,小落年纪又小,还是早点休息,逐渐适应的好。 “小落,睡吧,”和白珺想到一块儿的云玄樱替她拉好被子,“我们明天继续。” “可是我好精神,睡不着~”凤落华接着撒娇。 其实她是害怕。她怕睡着了,会做噩梦——梦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即使明知道事实不是那样的,她还是害怕。 感受到凤落华小动作的云玄樱猜到了些许,轻声劝道:“那我唱歌哄你睡好不好?” 国主要唱歌? 她还没听过国主唱歌。 好奇的凤落华立马躺好了:“好~” 云玄樱看着她这副鬼灵精的样子,轻松地笑了笑,开口慢慢地唱起来: “不要怕,夜里有星光啊~往前走吧,我在这里啊……” 此刻,在外屋注意着里屋动静的白珺,正在心里默默地跟着云玄樱的调子,唱着同一首歌。 在她的脸上,眼泪,无声坠落。 第二天,不夜城一如既往地运转着。 云玄樱一如既往地工作着。钦浣,一如既往地,被压榨着。不过,他今天格外沉默。他想问的太多了。可是看这个气氛,他又一个都不敢问——一是怕自己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二是怕,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又刺激到云玄樱。 所以他憋着。 可是云玄樱还是被刺激到了——感觉今天落在自己身上的这两道视线真是格外让人分心。 一道是钦浣的,另一道,自然是自以为没被发现的白珺的。 当了曦国的国主之后,她难得有这么在意别人视线的时候——虽然昨晚是被心魔蛊惑了,但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是以,她自己也有些在意。 与其在这里继续分心,不如出去。 “我出去透透气。”勉强支撑完白天的云玄樱实在撑不住了。 “透气?!”钦浣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去哪透气?” “……放心,不是去黎染那里。” “我就问问。”钦浣继续认真看文件。 “走了。” 钦浣本想加上一句“早点回来”,可是又觉得自己未免啰嗦,忍着没说,可是不到五分钟,他就后悔了——云玄樱怎么还不回来?! 白珺无奈地轻叹一声:“我出去找找吧。” 还在假装认真看文件,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钦浣:“……哦,你想偷懒就去呗。” “那辛苦护法了,我一定迟点回来。” 感觉有被自己砸到脚的钦浣:…… 但白珺已经走了。 门外,皓月高悬。 原来,已经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她刚刚来到不夜城,却在什么不了解的情况下,于相似的月色之下,满是心眼地云玄樱聊了些许。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后的今天,她的所有心眼,居然都只装了一个云玄樱。 无一例外,无可幸免。 云玄樱,经过了昨天,你会想些什么呢?你是否已经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意?你是否还会给我一个机会?你,是否,还会继续纵容我的靠近? 你,会不会,同我一样,已经发现端疑? 月华澄澈。 月色空明,一眺千里,一眼万家。 白珺一路来到栈道尽头,爬上不夜城之上的山峰。 在这里,栈道之上,有着一块光滑的巨大青岩,青岩上连青苔也少有,却在最表面的薄土之中,生长着一棵枝叶招展的树。如银月色穿过树叶之间交叠的空隙,投下一片斑驳,依稀,影拓着依靠在树上假寐的云玄樱。 这是云玄樱逐渐有了规律的作息之后,除了江黎染的密室,最常来的地方。 也是白珺最有把握能找到她的地方。 云玄樱曾和白珺说,看着这棵树,她总是觉得很有动力,它是那么努力地活着。 这样的姿态,美得惊心动魄。 那时候,白珺并没有太多感触。 而眼下,白珺看着和这棵树完美契合的云玄樱,真正感受到了云玄樱所说的那种美。白珺想对云玄樱说:借着月色来找你,是一件很浪漫的事。虚幻的月色之下,你是如此的真实。 云玄樱,你发现了吗?你知道了吗? 我是如此清晰地感受着。 这一瞬间,关于爱,福灵心至。 ---- 前文多次铺垫,白珺对云玄樱,并不是瞬间就爱上的 她也纠结,她也痛苦和后悔 可是在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如此明白,关于对云玄樱的爱
第99章 云玄樱 “你来找我?”依旧闭着眼的云玄樱轻声问道,一副慵懒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的样子,看得白珺心里愈加沉沦,心底欲望愈加恳切。 “是。” “……”云玄樱沉默一瞬,缓缓睁开眼睛,借着斑驳月色,从上而下地看着她,“这就是标识送你来的目的?让我移情别恋?” 云玄樱很清晰地记得,昨天被心魔蛊惑后,自己和白珺之间的所有互动。对于云玄樱的提问,白珺但笑不语。 “如果真是这样,”云玄樱的嘴角绽出一个弧度刚好的笑,“那么,你或许已经成功了。” 宛如有力一击准确击中心房,发出清晰鼓声——白珺的心,因着这个笑,因着这一句话,剧烈地鼓动着。她上前迈出一步,扬起脸,看着云玄樱的眼睛,月色同样温柔地落在她的脸颊,云玄樱的鼻息,同样似有似无地撩动着她的心弦,她同样笑着问云玄樱:“国主,你说的,是真的?” 云玄樱同样但笑不语。 白珺或许从昨天的自己那里借来了些许勇气,或许被云玄樱默许一般的笑蛊惑,或许,只是想急切倾诉一点十来年的悸动,她试探着踮起脚尖。 云玄樱没有拒绝。 距离愈加微小,交缠的鼻息愈加清晰。 云玄樱没有阻止。 白珺的唇,触上属于云玄樱的唇,带着一点小心,感受到一点温凉。 柔软相压,力道加深,点燃欲望。 白珺伸出手,勾住云玄樱的脖子,云玄樱配合着她的辗转厮磨,张开了唇…… 白珺忘了时间。 云玄樱忘了拒绝。 这样巧合的吻,这样急切的吻,这样,久违的吻。 云玄樱伸出一只手,摸上白珺的脸,抚过她脸颊下的颧骨,抚过她细滑的下巴,抚上她如刀削成的脖颈。 浅笑着,从树上跃下,带着白珺滚落在栈道之上。 白珺的手勾着她,白珺的唇吻着她,白珺没有放弃。 可是云玄樱记起了拒绝。 坐直了的云玄樱坐在白珺身上,单手钳着白珺细嫩的脖子,手掌之下,感受到的,是白珺的温度,是白珺血管的跳动。 如此清晰。 清晰得她几乎要握不住。 细碎月光之中,白珺的眸子,是这样的明亮。 “告诉我,”云玄樱附身,在她眼上落下轻柔一吻,低声询问,似乞求,似梦呓,似悲歌一曲哽咽的尾音,“你是不是云玄华?” 不是白珺,不是凤玄华,而是云玄华。 那个,她陪着长大,亲自教导,即使痛到疯魔,也深深爱着的云玄华。 时隔十二年,白珺在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云玄樱能够如此轻易地将她的心攥在手里,疼,温暖,不舍,懊悔……所有最复杂的感情以最浓烈的姿态在这一刻爆发,却又因为云玄樱,不断坍缩,彼此拉扯。 最后沉默。 她多么想笑着承认,多么想将如此痛苦的云玄樱拥入怀中。可是借来的勇气似乎已经彻底消散——她究竟,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语气,和云玄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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