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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到地下室，你吃完收拾一下早些睡觉。”戚兴雯边走路边回着消息。 小孩：“我已经洗完澡上床了，路上很堵吗？怎么现在才到家。” “没有堵车，到路口买了点东西。” 戚兴雯打开房门就看到戚和硕和陈静圆坐在沙发上，她在玄关处换着鞋：“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戚和硕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戚兴雯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出去逛了逛。” “你和你喜欢的那个人发展的怎么样了？”戚和硕躬着腰和戚兴雯说道。 戚兴雯扣着手指：“挺好的，在顺利发展。” 戚和硕随手指了挂在墙上的照片：“这个小女孩是谁？” 墙上挂着的照片是宋祺悦去年送给戚兴雯的教师节礼物。 “我的学生。”戚兴雯担心的事情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了。 “所以到头来你每个假期都和她在一起对吗？所以你也根本没有喜欢的人。”戚和硕的情绪开始上升。 戚兴雯看着戚和硕：“我有喜欢的人，这从来不是借口，我只是不想再被你们安排了。” “生你，养你，凭什么你不听我的。”戚和硕用凶狠地眼神瞪着戚兴雯。 “爸妈，我求你们了，让我在这件事情自己选择一次好不好？”戚兴雯希望自己这次能够足够勇敢。 戚和硕站了起来：“选择什么？那个男的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你选择，你选择的就一定是好的吗？” “可是我喜欢的不是男的，我喜欢的是女孩子。”戚兴雯不敢看向戚和硕的眼睛。 戚和硕听的不可置信，把桌子上的玻璃杯重重地砸在地上：“你在说什么？” “我喜欢女孩子，有一个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子。”戚兴雯忍不住地掉了几滴眼泪。 戚和硕走到戚兴雯面前：“是不是照片里的那个女的？” 戚兴雯没有说话。 戚和硕知道她默认了，转身就把那个相框摔在地上。 玻璃的裂开像是代表着她和宋祺悦，真的没有可能了。 “爸。”戚兴雯嘶喊着，她跪在地上，捡着玻璃渣：“悦悦，对不起。” “戚兴雯我供你吃，供你穿。你最后怎么可以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对待我和你妈。”戚和硕盯着戚兴雯狼狈的背影。 戚兴雯背对着他：“我怎么对待你们了，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了？” “你恶不恶心？”戚和硕像一把刀一样一刀又一刀划进她心里：“戚兴雯你能不能别这样，真的很恶心。” 戚兴雯眼泪滴在了已经被划破的手指，她低声地说道：“我就只想过自己选择的人生有那么难吗？” “你可以选择，但是你为什么要选择跟你一样性别的人。”戚和硕开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就只是性别一样，又不是一件犯罪的事情。”戚兴雯看向戚和硕：“我很喜欢她，也只想跟她结婚。” 戚和硕叉着腰：“戚兴雯你别做梦了，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跟我回家，我给你安排一个很好的男的，结婚，生子。” “我不回去，戚和硕你真的好自私，难道要像我妈妈那样，被你困一辈子吗？”这是戚兴雯长那么大，第一次跟戚和硕做反抗。 “我只想去做一次自由的自己，我只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想祝福她，陪着她。” “我从小到大什么都听你们的，想自己选择一次都不行吗？”戚兴雯看着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和她最喜欢的照片。 戚和硕走到戚兴雯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手机给我，我倒要看看是谁。她爸妈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勾引我的女儿。是什么没家教的人让你敢这样子跟我说话。” 陈静圆走到戚兴雯旁边：“你听我们的，跟我们走，好不好？” “我不走，我求你们了，让我选择一次，好不好？”戚兴雯的耳朵嗡嗡的，伴随地一阵又一阵的呕吐。 戚兴雯看着沙发上的手机，如果宋祺悦知道这件事情，她父母也知道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 下一秒戚和硕又对戚兴雯的侧脸重重地扇了上去。 一股鲜血从戚兴雯的耳朵涌了出来，她有那么一刻她什么都听不见，她好绝望。 “喂，120吗？”陈静圆慌张地打了电话。 陈静圆用纸捂着戚兴雯的耳朵：“兴雯，兴雯，120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一下。” 戚和硕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知所措。 陈静圆站在手术室门口打通了戚恩雨的电话，戚恩雨睡的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 “恩雨，你快来趟医院，兴雯被你爸爸打进医院了。”陈静圆手都在颤抖。 戚恩雨一下子睁大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怎么会打她呀。”戚恩雨似乎能猜到一点。 “她耳朵刚刚流了好多血。”陈静圆的衣服染上了好多血。 “她耳朵有伤，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拦着点。”戚恩雨从衣柜里拿出大衣。 戚恩雨没等陈静圆回复下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许阳，你能看一下星星吗？我妹妹住院了，我现在要去医院。”戚恩雨站在客房跟正在打游戏的许阳说。 许阳关掉手机：“那你快去吧，多穿点。” 凌晨的晨西开始下起了小雨，是秋天的第一场雨。 戚恩雨看着远方的路，她或许比自己的妹妹庆幸，以前并不是戚和硕发现的，又或许庆幸在她的妹妹至少勇敢过。 可最后失败了。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病人失血过多，再加上他旧伤，我们需要进行下一步，手术有一定风险，可能会导致听力大大降低，甚至会听不见。” “我是她妈妈。”陈静圆握着笔的手都控制不住。 戚恩雨坐在楼道的椅子，她的目光呆滞，但又在为妹妹祈祷着希望。 希望她不会有事。 戚和硕在安全通道里弄着戚兴雯的手机，他注销了戚兴雯所有的社交账号以及电话号码。 他最后的宽容就是没有去打扰宋祺悦。 电话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她们最后还是没能走到一起，甚至像戚兴雯说的告别都没有，最终她们都没有等到一个正式的告别。 手术室里的戚兴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和宋祺悦走到了一起，但又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和感情的淡化，宋祺悦得了抑郁症而跳楼自杀，最后戚兴雯选择了殉情。 现在就连梦里，她们都走不到一起，现实里自己又怎么给得了她想要的小家。 麻醉中的戚兴雯眼角流了眼泪。 宋祺悦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面的雨声让她难以入眠，可是她又希望能早一点到明天和戚兴雯一起吃早点。
早上吃过早饭以后戚恩雨去找戚和硕，她想为自己的妹妹争取一些机会。 “坐吧。”戚和硕关掉电视。 戚恩雨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爸，为什么不让兴雯选择自己的幸福？” “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女生，也知道戚兴雯喜欢她。”戚和硕说话难以得温柔。 戚恩雨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只能实话实说：“知道，都知道，甚至我也见过那个女孩子，真的很优秀，兴雯跟她在一起也很幸福，甚至也能看到他从来没有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也不去阻拦她。”戚和硕说。 戚恩雨的声音很小：“为什么要去阻拦她，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和属于她一个人的开心果，为什么要去阻拦她。” 戚和硕面无表情说着：“她是我的女儿必须听我的。” “爸，我已经不幸福了，能不能让兴雯幸福一点。”戚恩雨哽咽地说：“让兴雯替我幸福一些好不好？爸，算我求你了。” “你有什么不幸福？许阳对你不好吗？”你有星星还不够吗？”戚和硕的本性逐渐开始暴露出来。 戚恩雨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我和许阳的离婚协议，星星只会是我的。” “离婚协议？”戚和硕一把抢到自己手中翻阅着：“什么时候的事情，谁提的？” “我提的，国庆前。但是都是我们双方的决定。”戚恩雨本来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家人里。 但是她现在希望能用自己来换取妹妹的幸福。 戚恩雨又说：“我们会共同抚养星星，但星星会跟我，年底我会带星星到国外生活。”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戚和硕下一秒就撕掉了离婚协议：“你跟你妹一个样。” 戚恩雨早有准备：“你撕吧，我们已经都签好字了。会在近几个月去办离婚。” “戚恩雨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戚和硕把碎纸丢在戚恩雨身上。 “从你不停让兴雯相亲，让她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选择，从你开始有事没事骂妈妈开始。”戚恩雨看着地上的纸片。 戚和硕抬手准备打戚恩雨时，戚恩雨并没有躲闪，而是冷嘲热讽地说了句：“如果打了我，能让你同意兴雯她们，你就打吧。” 戚和硕踢了一脚茶几。 “我走了，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兴雯的事情。”戚恩雨拿着包和手机离开了让她快喘不过气的地方。 戚恩雨想试着替戚兴雯联系宋祺悦，可是认识那么久，戚恩雨连宋祺悦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保存过，甚至连杨燕萍的都没有。 戚恩雨回到医院，想着那个已经很坚强的妹妹了。 她推开病房门：“妈。”戚恩雨看着熟睡的戚兴雯。 “来了。”陈静圆的憔悴比昨天还严重：“你和你爸聊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拿过陈静圆手里的毛巾替戚兴雯擦着脸：“我和许阳要离婚了，我打算带星星离开这里。兴雯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带她走。” 陈静圆拦着戚恩雨的背影：“你和许阳为什么要离婚？” “大家对彼此都没有感情，不要影响他遇到更好的。当初在一起也是因为你们。”戚恩雨坐在旁边温柔地看着戚兴雯：“不要把对我用的这一套用在兴雯身上。” 陈静圆站在戚恩雨身后拍着她的后背：“是妈妈对不起你和兴雯。”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你们和我对不起兴雯。”戚恩雨一脸心疼地看着昏昏欲睡地戚兴雯：“既然已经对不起了，为什么还不尽快弥补。” “为什么一定要把奶奶的死怪罪于她，如果当时你们不重男轻女，把兴雯带在身边，奶奶就不会死，这个从来都不是兴雯的错，是你们的。” 戚恩雨声音很小，但语气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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