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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二十分。”戚兴雯打开蓝牙音箱准备放歌。 “那么早，你明天别起来做了，我可以去学校买的。太早了，你好辛苦。”宋祺悦满眼都是心疼与自责。 戚兴雯把蓝牙音箱的声音调小：“答应你家人会把你照顾好的。” 是PRISTIN的《We》. “但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宋祺悦喝了一碗粥：“是PRISTIN。” 戚兴雯给杨燕萍发了消息：“帮我签下到，我先去送悦悦。” 燕萍：“好，你们注意安全。” “不辛苦，给你做的一点点都不辛苦。以前偷送酸奶的小鬼。”戚兴雯往宋祺悦书包侧边放了瓶酸奶。 宋祺悦的勺子顿在空中，她似乎想起什么。 她装傻地问：“什么偷送，什么酸奶。”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小学给我送酸奶的就是你吧。”戚兴雯脱下围裙挂在冰箱旁边。 糟糕，被发现啦！ 她抬头想看戚兴雯却刚好和她的视线撞上：“你怎么知道的？” “还说不是你，小骗子。”戚兴雯揉了揉宋祺悦的头。 “快走，要迟到了。”宋祺悦立马转移话题，说不定又要被教训。 她把未吃完的三明治立马塞到嘴里，跑到玄关处换鞋。 戚兴雯开心地笑着，抓起两个靠在一起的书包。 “笨蛋书包都不要了？”戚兴雯也走到玄关处换鞋，随便拿起一把车钥匙。 宋祺悦用湿纸巾擦干手上的油渍：“我拎。”她咽下三明治。 “你去按电梯。”宋祺悦背上自己的包，拎着她的：“你的书包又不重。” 宋祺悦书包真的不重，只有两三套试卷和一个塞得满当当的文具盒。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黑色碳素笔和几支不同颜色的笔，还有一个修正带。最后里面还有一样东西。 是戚兴雯送给她的手表。 初二下册险些又丢了一次，幸好张洛瑜走在身后捡到了，不然她真的会难过死。 索性她就放在文具盒里避免再丢。 宋祺悦赶忙去按电梯，又向戚兴雯伸手：“我自己来吧。” “你好好走路。”戚兴雯看电梯到了几楼。 宋祺悦感觉戚兴雯要发火了，她只好把缩回来，放在外套兜里。 “今天放学别乱跑，等我来接你。想吃什么发微信给我，我晚上帮你带。”戚兴雯像是一个老母亲一样跟自己孩子交代着什么。 想吃什么跟我说，妈妈给你带。 放学不能乱跑，要等妈妈来接。 就更像小白兔不准给大灰狼开门。 “你又不是第一次送我，怎么还唠叨起来了。” “以前只是把你安全送回家就行，现在要负责你的。” 宋祺悦打断戚兴雯：“现在要负责我的吃喝拉撒。”她往车门挪了一点，生怕戚兴雯动手打她。 几秒后宋祺悦有开口说：“你真的好像我的妈妈。” “别！这个就算了吧，换个吧。”戚兴雯直视着前方。 “那你想当我什么？”宋祺悦用车载音箱放着歌：“什么都行。” “嗯，女...嗯朋友。”戚兴雯说完就看了一眼宋祺悦。 宋祺悦因为刚连上蓝牙，声音很大调完音量只听到一个朋友：“你本来就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家人。” “笨蛋。”戚兴雯其实很失落。 本以为宋祺悦会在今天知道，可又偏偏发生了一点点意外。 戚兴雯摇头：“不行，我太亏了。在小学我和你就是朋友了。”她觉得太亏了。 “那你想想吧，什么都行。”宋祺悦心想你会不会说一个让我也满意的答案呢。 “等我想想吧。你说的什么都行。”戚兴雯想留到她成年后再问她。 宋祺悦拍着胸脯说：“你只要愿意就行。” 戚兴雯看着她甜甜笑着：“你现在不睡会吗？” “美人在旁边怎么睡的着。”宋祺悦说的是实话，戚兴雯真的越来越好看。 戚兴雯没有看宋祺悦，但注意力也完全不在方向盘上。 “周天你爸爸妈妈没有回来的话，我带你去看我姥姥好不好？”她不知道宋祺悦会不会拒绝。 宋祺悦想起有年自己生日前一天，戚兴雯和自己说要去医院看姥姥，所以那时候她姥姥应该很严重吧。 后来来宋祺悦听到刘涯云说她姥姥对她很好，所以戚兴雯那段时间只想花点时间陪在她姥姥身边。 戚兴雯没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宋祺悦：“不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 “去！”她们俩人的视线又撞在一起。 “我只是想起我有次生日，你说要去照顾姥姥。”宋祺悦那时候不仅担心她姥姥，也挺担心戚兴雯。 她把实情告诉了宋祺悦，她说的很小声，就只有她们俩人可以听得到。 “我陪你去，爸妈回来也陪你去。”宋祺悦心疼地看向戚兴雯。 没有一个人是强大的，我的光也不是，也需要被人保护，所以就让我来吧。 戚兴雯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接到齐璐电话直接开口就是伯母。 “你妈妈是几几年的呀？”戚兴雯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想问问。” “一九八一年的。” “啊？”戚兴雯不敢想象：“你妈妈只比我大八岁。我昨天还叫她伯母，叫姐姐都有点...”她现在真想回到昨天晚上。 宋祺悦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她知道你比她小八岁，你以后就叫伯母、伯父就行，她们不会介意的。” “以后叫祺悦妈妈和祺悦爸爸。”她以后都不敢面对宋康鹏和齐璐。 “别，你会让我感觉到老师请我家长的恐惧。”宋祺悦双手双脚反对。 “以后都不敢见你家人了。”内心恐惧直线上升。 宋祺悦点开日历：“找个时间带你去见我爸妈。” “快去上学。”戚兴雯害怕极了。 宋祺悦关上车门，隔着窗子对戚兴雯说：“戚老师拜拜，晚上见。”
晚上和杨燕萍吃完饭，俩人回了趟家。今天十点张姨就把宋祺悦的东西收拾送到了晨西小学。 戚兴雯今天忙死了，不是在上课的路上，就是在听课。根本没时间提前回家帮宋祺悦收拾东西。 现在她才回去给宋祺悦收拾，一会还要去接宋祺悦。张姨很细心地在每一件东西上贴了便签，贴身衣物她没动，想着小姑娘家可能会介意。 “你现在对宋祺悦那么好了？”杨燕萍来她家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拿起桌上的苹果。 戚兴雯当然有自己的私心了。 “以前她对我也很好，用她的话就是礼尚往来。”戚兴雯把行李箱拉起来。 确实，从杨燕萍认识宋祺悦开始，她对戚兴雯在各个方面都很好，而且还是那种越来越好。 杨燕萍啃着苹果：“有祺悦陪着你，我就放心了。” 戚兴雯不清楚杨燕萍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你在说啥啊？” “你看你，不谈恋爱，不结婚。以后我陪你的机会肯定会很少，有祺悦陪着你，你就不会孤单了。” 杨燕萍一直很担心自己以后要是在家庭中忙碌起来，谁陪戚兴雯吃饭，陪她逛街，陪她去做任何事情。 近几年，杨燕萍也有在帮戚兴雯物色优质男青年，有钱、有背景、有资历、帅，没一个戚兴雯看得上的，甚至有几个高富帅还倒追戚兴雯，都一一被戚兴雯拒绝了。 “谈恋爱要与自己喜欢的人，更别说结婚了。”戚兴雯打开投影仪。 “你就真的没有一个喜欢的人？好感的人也没有。”杨燕萍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问类似的问题了。 戚兴雯把垃圾桶挪到杨燕萍面前，笑嘻嘻地说：“有呀，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因为年龄问题和目前的关系，还有别的。”性别问题。 “都过去好几年了，还喜欢？” “你清楚那种就是以为要一个人一辈子的时候，突然她就出现了，然后就一直惊艳你很久很久。” 杨燕萍的初恋就是杨建雄，或许她懂得并不多。 下辈子我们别再是一样的性别了，至少可以和你在一起。 杨燕萍看着旅游APP：“你今年暑假还是一个人去旅行吗？” “今年和悦悦一起去，已经问过她了，但是不知道她外婆什么时候才能做完手术。”戚兴雯凑近杨燕萍去看她手机。 “你是不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你姥姥了。她还好吧！” “打算周天带悦悦去，她一个人在这边我也不放心。还是老样子，除了我谁也不记得。” 戚兴雯又说：“想把她接到我这里，但是工作原因，就不想折腾她老人家。” “有时间就多回去看看。”杨燕萍以前就是陪她姥姥的时间很少很少。 “主人，要出门了哦。”天猫精灵突然冒了出来。 杨燕萍拿起沙发上的包：“我跟你一起去学校，我让杨建雄到学校来接我。” “也行。”戚兴雯小心翼翼地拉起杨燕萍。 “宋祺悦，你那支紫色的笔借我一下。”张洛瑜对宋祺悦伸着手。 宋祺悦去摸侧边的时候，却摸到一瓶什么：“这是什么？”她一看是一瓶酸奶：“谁放的？” “不是你买的？自己的书包不知道？”张洛瑜看着宋祺悦。 宋祺悦突然想起戚兴雯说的偷送酸奶的小鬼。 她笑了：“戚老师塞得。” “一直没问你，衣服也是戚老师的吧，你不会穿这种素的衣服。”张洛瑜和李念欣今天早上就看穿了一切。 她们见过宋祺悦穿的衣服都是花里胡哨的，像是招蜂引蝶一样。 宋祺悦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羡慕？我能穿自己喜欢人的衣服。”她好欠打。 “笔。”张洛瑜都不想理她。 “快点放学吧，我想回家。”晚辅导她是数着秒走过来的。 最后十分钟。 张洛瑜站在她旁边，羡慕地说：“你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了，你还叫。” “忘记跟你们说了，她说暑假带我去三亚。”宋祺悦得意地说。 “滚。”张洛瑜回到位置。 动静大的传到讲台上，班主任重重地敲了一下讲桌：“张洛瑜，你是不是嫌作业不够多。” “多。”她举着空白的作业本对着班主任。 宋祺悦丢了张纸条给张洛瑜：“该，到时候给你和念欣带点沙回来。” “神经病。” 在张洛瑜把纸条丢过来的时候，下课铃就响了。 班主任拿起保温杯：“放学了，回去注意安全。” 宋祺悦拎着书包往外面跑：“再见。”她以前可以说是全班最晚一个回去的，现在是老班还没有出教室门，她就快跑到学校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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