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宝林和林昭仪就没那么好性子,一个个坐的腿都已经发麻了,想动又不敢动。 白浮雪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接着睡。 再次睁开眼睛,不论是太后林昭仪还是容宝林,全都不见了,就连小沙弥们也不知去往何处。 面前是需要抬头仰望着的金色大佛。 大佛垂眸慈爱,拈花一笑。 白浮雪一个晃神,这才注意到坐在对面的新明禅师。 她瞳孔猛然一缩。 新明禅师浅笑道:“施主是贫僧见过的第二个有趣的人。” 白浮雪追问:“第一个是谁?” 新明禅师眼眸黑而幽深:“萧时之。”
第25章 一更 面对眼前大师给出的名字,白浮雪并不觉得意外。 白浮雪是个穿书的,算是书中的主角之一,书里的另外一个主角就是萧时之。 把萧时之称作为大师口中的气运之子一点也不为过。 新明禅师意味深长地看着白浮雪,那双眼睛宁静幽深,又包括着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 “施主窥视天机,应当是有大福报之人,生在大夏朝是大夏朝的荣光。” 新明禅师盘腿坐在佛像前,脸上和那尊金佛的表情如出一辙。 若是换一个人必当是感到诚惶诚恐,心有所感。 可白浮雪是什么人…… 白浮雪苦笑:“我没有别的心思,只要能够吃好喝好,在深宫中颐养天年,这辈子就算了结了。” 这回轮到新明禅师错愕,二人从大殿中走出,整个寺庙都被秋日的桂花香味给笼罩。 耳边是庄重的吟佛唱经之声,小沙弥们一个个走的都很规整,光溜溜的脑袋从白浮雪身边溜过。 新明禅师静静看着站在亭台楼阁之上的太后和身边的几个宫女, “施主就不被这滔天的富贵所吸引?” 站在上面的太后也看到了白浮雪和新明禅师,更是惊奇不已。 容宝林拉住了姑姑的袖子,“太后娘娘!白姐姐怎么能和新明禅师并肩走在一起?姐姐那种毫无机缘只晓得攀附权贵的人,怎么配!” 新明禅师在先帝时期就已经是得到望中的僧侣,曾经不止一次出入皇宫讲经。 太后自然不会质疑新明禅师,告诫地看了一眼小侄女,人立刻就闭嘴了。 …… 萧时之在紫宸殿里打了一个喷嚏,擦了擦鼻子,继续开始用碳笔写写画画。 萧时之忙的连李德全都看不下去了,“陛下要好好注意身子啊!龙体要紧。” 萧时之回想起了味精的制作方法,这东西的原理很简单,就只差实践了。 在民间大多数人的饮食都非常粗糙,肉是直接用白水煮的都不晓得,往里面放点料酒,葱姜去腥。 野菜杂菜同样尝尝就能吃,只能在不饿死的边缘挣扎。 相比于味精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让大家伙都能吃上饭才是更主要的。 萧时之疲惫的靠在软椅上,“白浮雪如何了?” 李德全双手接过暗卫递来的报告, “回禀陛下,娘娘一切安好,新明禅师对娘娘更是以礼相待。” 李德全:“陛下您看,在这兴国寺里,又有谁敢对娘娘不敬?” 萧时之两根纤细的手指挑过那薄薄的纸张,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草。 自从萧时之穿越过来之后,不止一次见到新明禅师。 见一次眉头狠狠跳一次。 整个人都快精神衰弱了。 不知是否真的有什么怪力乱神,新明禅师那双眼睛看的女皇陛下头皮发麻。 萧时之面上平静冷淡,心中苦逼兮兮地想着: 还好不是穿越到了欧洲中世纪,不然怕是要被当成女巫给烧死了。 平静了一会儿,萧时之望着处理不完的工作,更加想念白浮雪了。 想要雪雪亲亲。 想要雪雪抱jsg抱。 想要埋在雪雪的一对乳儿上。 萧时之抽出一章宣纸,毛笔舔舐着墨汁,眉眼温和多情,写下一行行书信。 她要和小女朋友鸿雁传书。 …… 新明禅师带着白浮雪进入素斋,白浮雪盛了一碗面条,加上几碟小菜。 新明禅师在此过程中一直在观察眼前这漂亮的女子,不动声色地说: “施主在宫中吃惯了山珍海味,天下极致美味,想来是很难习惯着清粥小菜。” 白浮雪面前的面条根根分明,浸泡在汤汁当中,极为软弹。 散发着很清淡的酱油香,上面点了一些芝麻油,浓香四溢,入口留香。 面条混合着汤汁吸溜入口中,就着干爽的萝卜干,很好吃。 白浮雪:“吃得惯。” 新明禅师浅浅笑道:“施主真当是对皇宫生活半点都不留恋。” 白浮雪边吃边说:“在这里和在皇宫都没有什么区别,我在宫里也不过是住在自个的宫殿里,平日里除了女皇陛下之外,见不到别的什么人。” 白浮雪心态直接摆烂,“还是这里好,连陛下都见不到了。” 新明禅师:“……” 这话施主敢当着萧时之的面说吗? 山清水秀,诵经声不绝,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对白浮雪这个死社畜来说不要太惬意。 新明禅师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女施主一口气吃了三碗面条。 他原本还以为白浮雪吃不了几口就受不了了。 结果胃口比他还好。 白浮雪瞧着面前的新明禅师欲言又止,“师父怎么了?” 新明禅师嘴唇动了动,“施主注意消化。” 出家人讲究过午不食,新明禅师晚上自然是没有吃的,他看着白浮雪走路准备好的禅房。 熄灯睡觉。 对这万千世俗,没有半点留恋。 新明禅师:“……” 于是连续好几天,新明禅师好奇的想要和白浮雪聊聊,结果对方不是在吃就是在睡,要不就是试图撑死莲花池里的锦鲤。 太后原本以为白浮雪耐不下性子,容宝林都准备去找茬了,林昭仪每日忧心忡忡。 结果白浮雪吃好喝好,人虽然没胖,气色却好了很多。 松萝拿着一叠信纸,小跑着赶到莲花池边上的白浮雪身边。 “娘娘娘娘,宫里寄信来了。”松萝笑的嘴都合不拢,“也不知是什么好消息,娘娘快点拆开来看吧。” 太后就站在不远处,缓步向前,她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陛下的笔迹。 新明禅师慈眉善目的对着锦鲤念诵佛经,却时刻都在注意着那坐在池边的貌美妃子的一瞥一笑。 女皇陛下那般天命难测之人,会给同样难测的白浮雪寄什么信? 白浮雪把信封拆拆,眉眼复杂的看着旁边的太后。 “您要看?” 容宝林双手扒在姑妈的手臂上,不阴不阳:“太后娘娘是陛下的嫡母,难道连看信的资格都没有吗?” 白浮雪:“得,你看吧。” 信件上的笔迹力透纸背,铁画银钩。 里面写的内容却让人不忍直视。 朕今日早上批阅了十斤奏折,午饭都没吃多少,真是辛苦啊。 中午去喂了御花园里的锦鲤,一个个肥的像猪似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明日就红烧。 下午回去继续批阅奏折,怎么不管怎么批都批不完呢…… 越是工作就越要想见雪雪,一见到雪雪,朕立刻就不辛苦了。 晚上去御花园散步,散着散着就走到了珠镜殿门口,看到里面空空如也,这秋日的寒风和朕的心是一样冰凉。 但是朕也不能沉浸在悲伤的许久,朕需要继续回去批奏折。 半夜心脏急速跳动了两下,朕怕是要猝死了,被李德全跪着求去睡觉。 笑死,一天工作超过六个时辰,还没把工作做完。 整包信,没有一句话在说“想你”但每个字都是“想你” 太后看得瞳孔地震,双手颤抖,她只看到了最上面的一张, 根本想象不出这厚厚一叠里有多少废话。 这是皇帝应该写的家书的样子吗? 难道都没有什么规劝白浮雪要静心拜佛,孝敬太后,和姐妹和谐相处的叮嘱吗? 白浮雪一脸“我都让你不要看了,咱别自取其辱行吗”的表情。 且不说是太后,容宝林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容宝林从小长在名门望族当中,见惯了父亲,母亲相处都是以礼相待,相敬如宾。 哪有这般黏黏糊糊的书信? 白浮雪从太后手里把信给抽出来,叠好塞进信封里。 白浮雪:“时候不早了,该午睡了,臣妾先回房睡一会儿。” 太后嗓音沙哑:“距离你起床不到两个时辰,这个点该去为国祈福了。” 白浮雪:“国家有没有福气,在于君主,而不在于臣妾跪在佛像前求来的。” 白浮雪那双慵懒困倦的眼眸格外清醒,“求来的福气,用着可安心?” 容宝林被白浮雪看得浑身一毛,背后顿时生起了一股冷汗。 见到白浮雪彻底离开了莲花池,才松了一口气。 新明禅师缓缓跟上,太后把大师给叫住,双手合十弯腰道: “大师,白浮雪可是有佛缘之人?” 新明禅师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贫僧不好说,贫僧不好说,贫僧只晓得,白施主和国运相关。” 太后心中惊疑万分! 国运?! 白浮雪半躺在床前,让松萝拿纸笔来。 松萝笑着将纸笔放在白浮雪面前,“陛下如此真情实意给您写信,您也该仔细回一封。” 白浮雪用牙齿咬着笔杆,想了想,写下写行字。 相比萧时之厚厚一沓,白浮雪薄薄一张纸就显得敷衍很多。 松萝担忧地正要开口,白浮雪挥挥手:“把灯给灭了,我睡了。” 新明禅师本想来找白浮雪好好聊聊,结果就见到松萝双手将木门关上。 新明禅师双手合十:“女施主休息了?” 就连新明禅师这个能够轻松入定的得道高僧都觉得惊奇,这人怎么说睡就睡? 明明一个年轻人,作息比年过五十的太后还要像个老人。 她这个年纪,怎么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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