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射箭——! 箭簇上不止有熊熊燃烧的火焰,还带着几分爆裂感,一剑射中的目标的咽喉,随即炸开。 年轻的女皇陛下意气风发。 …… 战场上的喧嚣和血腥味传不到白浮雪的帐篷里,白浮雪百无聊赖的靠在兽皮毯子上,把夜明珠当成弹珠玩。 后勤将军站在帐篷前,“娘娘,陛下在前线受伤了。” 白浮雪睫毛一颤抬起头来,“伤的严重吗?” 后勤将军:“不严重,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就能打下来了。” 将军笑了笑,“陛下临走之前,托末将照顾好娘娘,让娘娘千万别跑到前线去。” 帐篷里被金银玉器环绕着的小美人,肤色雪白透明,黑曜石似的眸子水灵灵的,“本宫又不傻,前面刀剑无眼,万一伤着本宫怎么办。” 白浮雪:“陛下哪里受伤了?” 将军想起陛下的原话,说:“听说腿上受伤了,被一个北庭的首领划了一条口子,听说那剑上有毒,久久不能愈合。 白浮雪心脏一惊,“军医怎么说?” 将军摇摇头,“战场上哪来军医,末将只能站在远方瞧上一眼,看上去不碍着骑马,但血流的到处都是。” 白浮雪整颗心揪成一团,就连手边的夜明珠都不香了。 “都是本宫的错,才让陛下受伤。” “若本宫不主动提出,那座城里盛产猫眼石,陛下也不会急匆匆的去打。” 白浮雪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个桶装物体放到将军手里,“你先试试这个,眯起眼睛往里面看。” 将军不疑有他,手中的桶装物体上雕刻着简单的花纹,触手冰凉,外面一层似乎是银质的而里面是极为透亮的水晶,不,比正常水晶还要透亮—— 淑妃娘娘有命令,将军jsg不敢不从,只能站在帐篷外面,眯起眼睛朝桶内去看。 将军:“!!!” 将军大惊失色:“这,这是什么?!千里之外飞过一只鸟,末将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白浮雪浅笑:“暂时先叫望远镜吧,战场上若有任何意外,随时汇报给本宫。” 白浮雪忧心忡忡地坐在帐篷前,心下不安极了。 白浮雪喃喃自语:“若是萧时之有个意外,我可不就成了小寡妇了吗。” 身后女官:“娘娘这话可不兴说!” 白浮雪听着外头刀枪剑戟噼里啪啦声音,重重叹了口气,“本宫看着先帝死了,现在又要看到陛下死,本宫还应该嫁给谁呢?” 女官:“娘娘!” 这话不是咒女皇陛下出事儿吗?! 若被有心人听到,说意图谋反都是轻的! 白浮雪托腮望向远方,“不然本宫现在就给陛下唱一曲小寡妇上坟?” 女官瞳孔地震,“!” 她是个临时找来的小丫头,从前担任女官,只听说皇宫里规矩森严,举手投足皆有定数,伺候的淑妃娘娘必然也是个大家闺秀,见到面后,没有一天不是震惊的。 女官:“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娘娘不必过度惊慌。” 白浮雪心理复杂极了,甚至暗戳戳想着,如果萧时之真出事了,就不用被关在黄金笼子里面充当一只金丝雀。 白浮雪摆烂,双目空空,“陛下何等尊贵之人,生前享受,世间最荣华,死后必然不能缺钱花,本宫这就去折金元宝给她烧过去。” 拿望远镜看战场的将军匆匆跑来,刚好就听到了这句话。 将军一窒:“娘娘!陛下大胜而归!” 白浮雪:“……” 啧。 女官&将军:好奇怪,为什么在娘娘脸上看到了遗憾? 白浮雪:好遗憾,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将军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刚末将在用望远镜看陛下时,陛下回头望了一眼,用口型说\'淑妃娘娘的惊喜准备好了没有?\'” 白浮雪:“……” 别人骂昏君,真没冤枉她。 …… 萧时之在城中骑着黑马,北庭的百姓害怕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一个个面黄肌瘦,脸上写满了警惕和恐惧。 “听说大夏朝可以降下天罚,是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啊,咱们北庭一定是做了惹怒老天爷的事情,才派大夏朝来收拾残局。” “可咱们每日诚心礼佛,怎么会惹怒老天?” “听说大夏朝不杀百姓不屠城,我哥哥所在的那几个城,都给百姓分了土地,每天只要在田里劳作,好好放羊,就能拿钱。”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你别被人给骗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传到了萧时之耳朵里。 萧时之大腿上有一道划伤,脸上有风霜痕迹,马尾辫被高高竖起,几缕碎发飘在额前。 年轻的女皇锐不可当,骑在马上睥睨着她的领土。 萧时之沉声道:“不准伤害任何百姓,一经发现凌迟处死。” 一路而来,所有的士兵都是这样做的,其中有几个混蛋想要对北庭妇女做些丧尽人伦的事情,头直接被砍了下来。 此举让城里无辜的百姓松了口气,心中略微放下了一些戒备。 萧时之毕竟是个现代人,无法理解古代动辄要屠杀全城的恐怖景象。 她光是看到战场上尸横遍野,尸体上爬着苍蝇就一阵恶心想吐。 作为皇帝,只能平淡面对,拿起弓箭,对准敌人的咽喉。 城内清扫完毕,已经到了次日清晨,萧时之一夜都没合眼,只靠在临时书房里,小眯了一会儿。 伤口只匆匆处理,暂时算是止住血了。 萧时之睡得很浅,听到房梁上有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 暗卫抱拳:“陛下。” 萧时之:“淑妃今日在城外营地中可好?” 萧时之桌面上是整整十个装满猫眼时的匣子,里面兔毛般的光泽光是看一眼,就能引起人内心对于昂贵宝石的渴望。 暗卫:“娘娘平安无事,只是听到陛下受伤的消息时,面露伤感。” 萧时之心脏疼的一揪,“可告诉淑妃朕没事了?” 她的小姑娘素来多思,独自一人在营地里怕早就担忧的,睡不好吃不好,这段日子人都瘦了一圈摸起来更加瘦骨嶙峋了。 暗卫琢磨语气,沉默两秒说:“娘娘知道您没事后有些……失望和落寞。” 萧时之刚刚脑补出来一篇大虐文,暗卫的一句话,把整个书房的气氛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萧时之不可置信:“听到朕没事,淑妃在失望?” 暗卫:“娘娘说要给您唱小寡妇上坟,娘娘在琢磨,您要是不幸驾崩,应该嫁给谁去。” 萧时之额头上的青筋用力蹦了两下,嘴唇干涩,目光紧紧盯着桌上耀眼的猫眼石。 过了良久,萧时之才道:“那淑妃要给朕的礼物……” 暗卫立刻回复:“属下不知。” 萧时之表情更加落寞了。 暗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书房里,萧时之随即也走出了书房,面对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更加委屈了。 她的小女朋友在气什么? 她过是想要小女朋友在她大胜而归时,跳一段舞,或穿一件西域特有的肚兜小裤,若能喝点小酒就更好了。 天地可鉴,萧时之脑子里是真没啥奇怪的东西。 萧时之吸了口烟草,吞云吐雾,“难不成是雪雪看到了朕藏在帐篷深处的笼子?” 萧时之心里悄悄否认,“不会呀,要是发现了不得直接抽朕一巴掌。” 鉴于萧时之没有被打,故而她推测白浮雪应该是没有发现缴获来的黄金笼子和里面一众全新的有倒刺的鞭子和链子。 逻辑完美,让人叹为观止。 下属:“陛下,属下找到了前些日子在营地河流里下毒的北庭人,一共八个人,不多不少全部被抓获。” 萧时之将思绪收回,旋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知道了。” 萧时之更要抬腿骑马,大腿上的伤口一阵撕裂疼痛,白色的绷带被血染红,旁边的军医吓得脸都白了,立刻跪在地上,给女皇陛下检查伤口。 军医:“陛下,您的伤口撕裂有些严重,不宜骑马,臣准备了轮椅。” 萧时之倒不觉得伤口有多疼,只是呼啦流出来的一滩血吓人。 萧时之把视线转移到了那精心雕琢的木质轮椅上,表情略有一丝僵硬。 萧时之默默道:“朕的身体没事。” 三个军医立刻扑通跪在地上,“陛下要以龙体为先!” “臣恳请陛下好好想想淑妃娘娘,若娘娘知晓,陛下伤口恶化,该有多心疼。” 三个军医大有萧时之不坐到轮椅上就不站起来的气势。 军医也没想到他们的女皇的那么猛。 自从御驾亲征没有一天是休息的。 别的皇帝御驾亲征,只是做个样子冲锋陷阵,还得由专门的武将和将军来。 结果他们的女皇,但凡要开炮第一个就在旁边盯着。 拉弓射击,百发百中。 一些武将看的都汗颜。 萧时之思及白浮雪,只得坐到轮椅上,让军医简单换个药后被人推着,去了关北庭俘虏的所在。 萧时之默默道:“淑妃会嫌朕腿脚不方便,看不起朕吗。” 正在推轮椅的贴身暗卫:“陛下多虑了,娘娘心疼陛下还来不及。” 暗卫实在经历了太多…… 别的皇帝的暗卫,每日活的暗无天日,干的都是脏活累活,不仅如此,还要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活得心惊胆战,受苦都没地方说去。 但是之后在女皇陛下身边,和他们想象中的艰苦完全不一样。 是另外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萧时之无力地靠在轮椅上,“朕还没到七老八十,怎么能坐轮椅呢,若是被淑妃娘娘看到,那岂不是……” 暗卫打断:“娘娘会心疼的,陛下您别想了。” 萧时之:“那淑妃岂不是要笑出声。” 暗卫:? 还真有可能。 北庭俘虏看到女皇殿下的脸色都快阴沉的滴出水,一个个胆战心惊极了。 萧时之声音很沉:“听说你们是狼王的直属亲卫。” 被关在铁笼子里面的北庭人,咬紧牙关看着她,“是又如何。” 萧时之:“正早些年,就听说北庭狼王手中有一把极为锋利的刀刃,亲卫队虽只有寥寥十几人,个个都有滔天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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