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雪怀中是个非常简单的指南针,外头的雨再一次模糊视线,让泥巴变得深一脚浅一脚。 白浮雪搓了搓冰凉的手,哈了一口白气,“前女友你可千万别出事。” 没有你,就算能回到现代社会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 山洞里,萧时之面前燃起了一道篝火。 萧时之的红色衣袍上沾上了血污和泥土,仍然不减其风华。 属下往火堆里添柴火:“陛下,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 另外一个人是:“只要有属下的命在,就一定能让陛下出去。” 萧时之的眸子在火光下显得格外阴沉,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涓涓流血。 “里面有风,你们去山洞深处看看。” 萧时之把伤痕累累的手伸出来,感受着细微的风。 或许在曲折的山洞另外一侧有个洞口,或许那个洞口可以让人爬出去,或许只是一条巴掌大的裂缝。 属下:“是。” 萧时之把随身携带的肉干抛给他们,“注意补充营养。” 属下刚要拒绝,就被萧时之不容置疑的眼神给阻挡住。 属下:“必不辱使命。” 属下犹豫:“要不要留几个人下来照顾陛下?” 萧时之:“不用,你们一起去,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几个亲卫紧紧握拳,他们从未遇到像女皇陛下那么好的上司。 若遇到其他将军,怕是此刻已经开始恼怒发火,失去理智。 萧时之说完话后,把目光重新放在了点燃的篝火堆上。 她现在已经开始发烧了,身体怕是撑不到找到出口的时候。 萧时之意识逐渐模糊,脑海中迷迷糊糊出现白浮雪漂亮的影子,小美人笑的明眸皓齿,玲珑剔透,就连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或许是失血过多,萧时之的整个脑子变得晕乎晕乎,幻境都快成真了。 萧时之伸出手去抚摸,脑海中小美人柔软的面颊,入手是细嫩软滑,小美人会主动在她手掌心上蹭一蹭。 萧时之整颗心都化成了水。 小美人穿着宫装长裙,头上戴着海棠簪子,在秋千上微微晃着,手上拿着一个账本,嘴里叼着毛笔。 小美人浅笑道:“陛下找臣妾?” 萧时之:“朕想你了。” 小美人捂嘴咯咯直笑,比春日里的鲜花还要娇美。 就在萧时之要俯身把白浮雪抱起来之时,一切画面顿时消失—— 萧时之猛然睁开眼睛,只有面前一道篝火噼里啪啦。 右边被石块挡住的洞口迎来一阵轰隆声——! 尘土扑了萧时之满脸。 萧时之失血过多的脸在火光下更显得煞白,险些保持不了平衡,差点撞在锋利的岩石上。 又是一阵轰动!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火药的味道。 萧时之眯起眼睛,靠在岩壁上支撑身体。 很快岩石裂开了一阵缝隙,最大的那块岩石直接碎裂了。 朦胧之间看到白浮雪逆着光站在洞口。 黑色的劲装上粘上的灰土,白浮雪旁边是一个黑洞洞的火炮口。 就连萧时之都得夸一句,武德充沛。 萧时之眯着眼睛看过去,险些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 岩石被打出了能容纳一人通过的口子,白浮雪从外面走进来,带来了新鲜的空气。 洞外面的人庆幸:“还好填充的炸药量小,要不然整座山都得塌。” 洞口的几个将军手里是白浮雪刚刚画的图,上面有很多他们看不懂的字符。 白浮雪:“你们先别声张,这附近有北庭人埋伏,全部处理完再说。” 外面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唇蠕动,想要问问陛下的情况,最后只得领命去办。 “那女子是谁?” “不清楚,你应该是陛下亲卫队的人吧?” “等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喝酒认识一下,若不是她敢用火炮,怕是谁都掀不开门口的大石头。” 周围再次恢复一片寂静,白浮雪钻到洞里,用手背试探萧时之额头的温度。 你现在远没有到可以放松警惕的时候。 萧时之眼眸深沉,“亲爱的?” 白浮雪:“是我。” 一束光,从石头缝隙里照进来,灰尘在半空浮动。 刚刚的几声炮响,惊动了林子里的北庭人。 白浮雪皱眉:“你额头怎么那么烫?” 萧时之嘴唇干裂:“水,水……” 周遭是浑浊的雨水肯定不能喝,白浮雪解开水囊,往萧时之嘴唇上滴了几滴。 白浮雪把所有的水都灌到萧时之口中。 这点水对一个病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萧时之身上起了一层黏腻的冷汗,冰凉的手紧紧抓住白浮雪的手腕。 “水,别走……” 水囊里已经空空如也。 病人脸上红的不正常,布料粘在伤口上,光是看一眼都会刺痛神经疼痛。 白浮雪喃喃自语:“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呀。” 爱情起源于怜悯。 白浮雪此刻怜悯死萧时之了。 白浮雪抽出刀,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鲜血立刻涌出。 白浮雪把伤口对准萧时之的唇,后者本能的将血液吸食入口中。 对于一个浑身潮湿,身体受伤,并且发烧的人来说,脱水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白浮雪喃喃道:“前女友,你欠我那么多该用什么还。” 把你这辈子都赔给我好不好? 萧时之牙齿擦过白浮雪的手腕内侧,满口都是铁锈味。 粗糙的舌头扫过伤口带来一片麻痒,就连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 见萧时之喝的差不多了,白浮雪用布条缠绕住手腕伤口,抖着手用匕首割开萧时之伤口附近的布料。 萧时之嘶哑道:“朕会死在这里吗?” 白浮雪:“有本宫在你死不了。” 萧时之:“朕刚刚梦到你了,亲爱的,你在荡秋千,很可爱。” 白浮雪无奈摸摸她的狗头,“本宫就在你身边,你欠了本宫一个大人情了。” 萧时之靠说话来让自己维持清醒,缠绵地看着白浮雪,“亲爱的,如果能回到现代,我能给你股份,把房产全部过到你名下,让你能心安理得的摸鱼。” 白浮雪对现代社会没什么思念,没有亲人,朋友大多只是萍水相逢的同事。 若一定要说一个原因,只因为萧时之在现代。 因为萧时之,而想要回到家乡。 萧时之声音越来越低:“亲爱的,我们还要办一场很盛大的婚礼,要上新闻,要上微博热搜,让所有人都看到。” 白浮雪哑然失笑,“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萧总和一个小职员结婚?” 萧时之烧的额头滚烫,无力地贴在白浮雪的脖颈上,“你不是一个小职员,你是我的妻子。” 萧时之还在说着缠绵情话,白浮雪轻轻安抚她的后背。 石头缝外面,北庭人的血流的满地都是。 那些拿着弯刀的北庭人,哪能抵得过连弩。 有几滴血溅到了白浮雪的脸颊上。 萧时之对此浑然未觉,热气呼在她的脖颈上,“亲爱的,你是我的初恋,我也是你的初恋吗?” 白浮雪默默jsg看着石头缝外面垂死挣扎的北庭人,嗓音温和:“是呢。” 萧时之嘴角弯出一抹笑容,像只大猫猫似的撒娇。 白浮雪:“但是你现在是我的前女友。” 快要睡着的萧时之,垂死病中惊坐起,对上白浮雪戏谑的笑容,露出了一个委屈猫猫的表情。 白浮雪把萧时之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别乱动,刚刚上了药,伤口别裂开了。” 北庭人被按在地上捶死挣扎,“你们抢走了草原上的明珠,不得好死,会被神诅咒!” 北庭人话音刚落头被砍下,眼珠子直直瞪着白浮雪所在的方向。 白浮雪默默收回目光,“晦气,把头给踢走。” 萧时之懵懂:“亲爱的,你在说什么?” 白浮雪:“没和你说话。” 亲卫队的人把所有的北庭人全部杀完后,才走到石缝前面,单膝跪地:“大人,请把陛下扶出来。” 透过光,他们才看到白浮雪长的姿态娇柔美艳,脸上被风和树叶刮出一道道血痕,让养在园子里娇美的芍药花,变成了带刺的月季。 白小将军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 白小将军连单膝跪地行礼都忘记了,身后人赫斥:“不知礼法的东西,还不给陛下跪下!” 白老将军刚要一脚踢向儿子,结果就看到白浮雪搀扶着萧时之走出来。 他使劲揉了揉苍老的眼睛,“出幻觉了?” 几个跪在地上的亲卫疑惑,“大人小心,把陛下交给属下就行。” 白浮雪笑眯眯说,“你们都不认得我,就叫我大人?” 亲卫:“不知属相应该如何称呼您?” 萧时之循着白浮雪的热量,将滚烫的额头贴在她脖颈上,嘴角还残留着白浮雪手腕上的血。 白浮雪搂过萧时之的腰,“你们应该称呼本宫为娘娘,本宫是陛下的淑妃。” 众人:?! 您再说一遍?! 几个记性好的忽然意识到他们确实见过娘娘,不管是在跨年宴上还是中秋晚宴上,那穿着罗裙依靠在陛下身旁的娇美女子和面前人相差不大。 萧时之听不清白浮雪在说什么,抱着她的腰:“亲爱的?” 白浮雪把萧时之交给亲卫,“陛下胳膊上有伤口,注意清洗和上药。” 白浮雪对暗卫首领说,“把最近的文件给本宫看看。” 暗卫首领:“是,娘娘请回帐中稍等。” 白浮雪疲倦的靠在帐篷里,简单冲洗了一遍后,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之前一路奔波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浑身哪哪都在疼。 疼痛感想从骨头缝里钻出来,长期骑马让大腿已经磨破,破了又愈合,然后继续被蹭破,现在连走路都困难。 白浮雪撑着头看文书,门口是喻言釉质恍恍惚惚还没反应过来的便宜弟弟和便宜父亲。 就连暗卫首领也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话,“根据宫里的消息,娘娘此刻正在皇后宫里听曲子。” 白浮雪:“……是的。” 众人:“。” 您都不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因为过于离谱,甚至不知道该从哪条违规现象来上纲上线。 应该怪罪后宫嫔妃擅自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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