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浮雪已经把信封拆开了。 整个屋子里可以藏信的地方很少,白浮雪随意一看没想到就发现了。 至于用铜丝开锁……那是曾经同事教的,那同事家里靠帮人开锁,赚了两套房,本来嫌弃风里雨里不体面,才来大公司上班,来了大公司后才体会到管理层的不当人,回到家乡风里雨里开锁去。 在白浮雪穿越前,听说那个同事在市中心又买了套房。 太励志了。 白浮雪死死捏着信封一角,眉头紧皱,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已经逼近。 像白浮雪这种就算被关到冷宫也能悠然度日的人来说,完全不能理解容才人的疯狂。 人疯起来,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 …… 紫宸殿书房里。 每当萧时之拉开抽屉门,就能看到白浮雪写的大大两个字“嫖资”和两个铜板,低血压瞬间就好了。 暗卫半跪在地上,“陛下,淑妃娘娘去见容才人了。” 萧时之笔下一顿,太阳穴跳了两下。 “朕知道了。” 暗卫:“淑妃娘娘已经在容才人那里待了半个时辰了。” 萧时之太阳穴狠狠又跳了两下。 就连萧时之都不得不承认,容才人长得非常漂亮,富贵美人国色天香。 现在落魄了,更有种脆弱的美感。 加之容才人脑子不聪明,笨蛋美人,更显娇憨可爱。 白浮雪不动心才有鬼了。 萧时之压抑声音道:“朕去看看。” 有个花心的女朋友是什么体验。 萧时之目光阴沉,想把白浮雪锁在身边,把她眼睛遮住,只能看她一个人。
第90章 萧时之放下一堆公务,和李德全一起去了容才人的宫殿。 承香殿靠在御花园附近,距离紫宸殿有一些距离,步行需要一刻钟时间。 李德全不太明白女皇陛下的苦恼,只能试探开口,“如今后宫妃子凋零,淑妃娘娘和高位嫔妃的关系都不错,这是一件好事,不知陛下在担忧什么?” 萧时之紧紧捏着手中的黑色串珠,流苏如小美人的手指般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萧时之阴沉说:“淑妃可以和朕好,也可以和后宫里的任何人好。” 李德全大惊失色:? 陛下,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掌权者的心思无人可以猜测,李德全浑身冒冷汗,心想女皇陛下的疑心病已经重到了这种程度。 淑妃娘娘平日里贤良淑德,最是温柔,每日里不是在帮闭一下处理公文,就是打理后宫事宜,只有少量时间是单独歇下来的。 就这样还要被女皇陛下怀疑…… 李德全同情地看了一眼白浮雪所在的方向。 萧时之心乱如麻,加快了脚步,感受到身边人的目光,心里更加烦躁了。 萧时之深刻知道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束,缚住白浮雪,只有别人去巴结她,从来没有她去考虑别人的份儿。 规则在白浮雪面前都是狗屁。 萧时之后脑勺突突的跳,心想自己就是个去去抓小三的正宫,脸更黑了。 来到宫殿门口,一个个侍卫站成一排白浮雪身边的松萝站在旁边。 松萝一看到女皇陛下立刻跪地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萧时之微微颔首,“你家娘娘在里面?” 松萝点头说:“除非娘娘在里面和容才人单独说话呢,已经好一会儿了。” 萧时之的脸更黑了,比批阅了一天的奏折的脸还要黑。 萧时之紧紧捏着串珠说,“淑妃和容才人有什么好聊的?” 萧时之低声自言,“容才人不过是个拎不清的混账东西,也配和淑妃说话?” 萧时之眼中划过一丝不理智的狠厉,在侍卫的跪地行礼下,走进了宫殿。 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不要发出声音。 萧时之本以为会看到小女朋友和容才人互诉衷肠,就像皇后霜媚和白浮雪那样,两只眼睛都给气红了。 她站在门口,放轻呼吸,悄无声息地往里面看。 白浮雪翻看着金属匣子里面的信件,容才人不知从哪翻出来了陈旧的匕首—— 白浮雪怒从心起,“左丞相希望你向陛下求情,和北庭人讲和?!” 容才人怨毒地看着白浮雪,“讲和的条件是把你送到草原。” 白浮雪气的手掌在发抖,“你们把边疆将士当成了什么?把被糟蹋的土地和农民当成了什么?草原年年劫掠你们不知道吗?” “你还把白小将军在京城里的动向,汇报给北庭?” “粮草数目的账本,被你偷来看了?” 上赶着给北庭人送情报,北庭人是你爹吗? 白浮雪气的脑袋发晕,“每一条信息的泄露,你知道会死多少人么?” 整个大夏朝有多少壮丁是可以去堆人头的? 容才人脸上露出片刻茫然,随即又是全然的无知的恶,“他们生来命贱本该被屠杀,本宫管不了那么多人的人命,本宫是为了陛下好。” 白浮雪把信件放下,“为了陛下好,还是不想看到我?” 白浮雪突然觉得有一丝荒谬,她没日没夜在宫里看账本,画地图,和萧时之各卷各的忙碌到天明,结果身边人盼着她去和亲。 容才人发狠冲上去,用匕首抵住白浮雪的脖子,掏出一块白布捂在白浮雪的口鼻处。 容才人脸上带着又疯又癫的笑容,“白姐姐,你别怨本宫,本宫在陛下还是皇女时就陪伴在她身侧,凭什么你一来了,陛下连看都不看本宫一眼?” 白浮雪从袖口滑落一节极为锋利的刀片,不着痕迹地在手指间旋转,等待时机反杀回去。 白浮雪减缓呼吸,尽量少吸入迷药,眼角处看到门外站着萧时之,立刻把手指尖的刀片收了回去。 容才人见白浮雪突然剧烈挣扎,下手动作更狠了,“白姐姐,只要没有你陛下一定会看我,你再次醒来时,怕已经是在去北庭的马车上了……” 容才人话音刚落,一道剑矢直戳入她肩膀—— 鲜血涌出,箭头贯穿肩胛骨。 萧时之把弓箭往地上一扔,直接踹门进入。 残破宫殿里的小美人,满脸煞白,双唇恐惧的颤动,平日里水盈盈的桃花眼只剩下惊恐。 萧时之赶紧把地上的小美人抱起来,“白浮雪,别睡!” 小美人手无臂无力的打在地上,衣裙上沾满了灰尘,眼睛恍惚地看着女皇陛下。 哪里还有刚刚的冷漠从容。 妥妥的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娇妻。 萧时之愧疚的把小美人抱在怀里,看都没看容才人一眼,jsg走下阶梯,“快传太医来!” 萧时之嗓音发颤,“是朕来晚了,是朕来晚了……” 萧时之后怕的手都在颤,有女朋友在遭受生命威胁,而她正在怀疑她去勾搭容才人,做些和风月沾边的事情。 愧疚之情如排山倒海,用力拍在她脆弱的心脏上。 白浮雪藏起计划通的笑容,用手无力地摸摸女皇陛下的脸颊,“臣妾没事,陛下不用担心。” 冷太久了,需要来撒个娇。 雪雪很会训狗。 萧时之顿时心都化了,看白浮雪的神情愈加温柔,“都是朕不好,没有保护好雪雪。” 白浮雪无力的摇摇头,被萧时之放在床榻上一排太医守在边上。 白浮雪很识大体开口,“陛下先去工作吧,臣妾没事。” 就连太医院院判都忍不住咋舌,“娘娘身体虚弱,陛下应当陪伴在娘娘身边。” 从前还以为淑妃娘娘是什么祸国妖妃,今日一见真是宽和大度,识大体,懂进退。 萧时之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像个被叫到老师面前的小学生一样忐忑不安,“朕可以留下来吗?” 萧时之小声去问白浮雪,小心征求着小美人的意见。 白浮雪笑意更加柔和,“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您当然可以留下来。” 萧时之自责的心都快碎了,双唇无声说:抱歉,让你受伤了。 萧时之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抱歉,总是疑心你。 太医:! 陛下和宠妃太缠绵了! 太医越把脉越觉得不对,然后问了几个问题,表情更加玄乎。 看上去挺惨一人啊,怎么身体就是没毛病? 好怪,再把一下脉。 确实没事? 怎么看上去表情那么痛苦? 就连行医多年的老太医都忍不住为之心碎。 一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艰难开口,“娘娘身体虚弱,需要用温和的药先调理。” 不然总不能说身体没病吧? 真的有吸入迷药吗? 萧时之紧绷的神色慢慢缓和,“去煎药。” 太医:“是。” 小美人气虚又无助地躺在床上,“陛下,今日为何会出现在门外?” 萧时之沉默片刻,“朕想你了。” 白浮雪生病,萧时之不敢说她吃醋。 担心会惹得小美人不快。 白浮雪拉了拉她的衣角,“真的不是吃醋?实话说容才人长得还挺好看。” 萧时之立刻辩驳,“不是吃醋。” 说完萧时之整张脸都红了,在原地局促不安得看着白浮雪。 萧时之默默补充一句,“雪雪可以相信朕。” 此话没有任何说服力。 白浮雪扑哧一声笑,“臣妾相信,臣妾知道陛下不是一个乱吃醋的人。” 萧时之自知理亏,坐在床边小声说,“外头皇后和霜媚,想来看看你,朕让她们在外面等着了。” 病弱的小美人用指甲滑动着萧时之的手掌心,引得后者身上痒痒的。 白浮雪笑容软绵,“臣妾只想见陛下。” 萧时之心里瞬间有烟花炸开,笨手笨脚的替白浮雪拉好被子,整个人身上泛着粉红泡泡。 白浮雪憔悴的咳嗽两声,“不过臣妾最近身体不舒服,怕是不能让陛下尽兴……” 萧时之连连摇头,“你好好歇着,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朕不会碰你。” 白浮雪笑容更加惹人疼了,萧时之虔诚地在爱人手背上落下一吻。 白浮雪收起小算计,抬头摸摸萧时之的狗头。 …… 白浮雪一“病”就是好几天,在这期间容才人在冷宫里死了。 牢狱之中的左丞相一夜白头,不日,一条白绫吊死在他那老鼠的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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