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回头不悦的看了眼卫久,随后和隋文解释道:“她一直都如此,陛下休要放在心上。” 隋文摆手,“我夫人能治他们就行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卫久心里暗自吐槽,什么皇帝,净喜欢干些小白脸的事儿,还大庭广众大言不惭的说出来。 花锦回头拽着卫久的手腕坐到了自己的案几前,“沛姿在梳妆吗?可需要我去帮她?” 隋文挠了挠头,“那你去吧,但是卫久姐姐不行。” 卫久刚要跟上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小声的问了句:“为什么?” 隋文用折扇比了比他们两个的身高,卫久还比她矮那么一点儿,心里舒服了。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的为什么?” 花锦安抚性的拍了拍卫久的胳膊,“我去见郡主了,你就在此陪陛下吧。” 隋文拽着卫久的胳膊坐了回去,“卫久姐姐的小心思,朕都知道。但是花锦姐姐算得上朕的亲姐姐,你不过了朕这关,那肯定是万万不行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你们一个两个的看我不顺眼。 卫久不卑不亢的问道:“什么考验?” “文能舞墨武能护人。看你这身子骨,想必保护人不在话下。那就作诗吧。” 卫久当即就绿了脸。 肖佳跟着围了过来,“为什么?” 隋文一脸看白痴似的看肖佳,“还好你没有亲妹妹,不然你妹妹的心怎么被别人勾走的,你都不知道。” “谁被谁勾走了?” 阿福在肖佳身后笑,“肖少爷自小就不沾那儿女之情,长大了更是常年流连风月,哪懂得女孩子家心思上的弯弯绕。” 肖佳不服,“那楼里的姑娘们不也是女孩子家吗?我怎么就不懂了?只要肯花银子姑娘就愿意和我走了。” 隋文对这直男也是说不出话来,“那你和卫久比比作诗吧,反正你们俩是这儿肚子里墨水最少的。” 肖佳直摇头,“我不会,写药方我倒是拿手,这些诗啊赋啊的,我是作不来。” 隋文用扇子指了指卫久,“那你呢?” 卫久想了想,“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得到陛下认可?” “就,一会儿花锦姐姐过来,她若也说这诗好就算你过了,怎么样?” 卫久无语,花锦姑娘的学问和郡主也是不相上下了吧。这单恋还没开花就被作诗先结了果。 但没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上。 “请陛下赐个主题吧。” “今天可是你们家郡主大喜的日子,你不愿意为了朕写贺诗,也要给你们家郡主写一首吧。” 卫久又被隋文威胁又被她道德绑架,简直是双重折磨。 她拎着就笔尖儿要干了的毛笔,怎么也下不去手。 “贺郡主新婚。就这五个字?写不出来了?”隋文抱着臂膀看卫久。 卫久被隋文一激,随即大笔一挥。 国色天香配圣上, 好比大葱蘸大酱。 又好吃来又好看, 真是恭喜你们两。 肖佳指着大葱和大酱问隋文,“你是哪个?” 隋文拎着那张纸仔细品了品,“大葱吧,她应该是夸朕是个有味道的人。” “那卫家女郎是大酱?” “恩,是夸我娘子包容万物。是吧,卫久?”隋文脸憋的通红,以一种极度扭曲的表情去看卫久。
第63章 卫久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隋文捏着那张纸,恨不得将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印到自己的脑海里。 肖佳将那纸抢了过去,正要笑话卫久,外面小厮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圣上,岭南王携王妃到了。” 隋文将那纸小心的收到衣袖里放好,打算等晚上给卫沛姿看。随后带上人去了门口迎人,肖佳好多年没见司马安,震惊的下巴都要合不上了。 “你咋的了?司马安?快坐下,我来给你把把脉。” 司马安笑着将手里提着的酒递给了他,“没事,就是瘦了。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肖佳看向隋文,隋文看向阿福,阿福看向刚从后院出来的花锦,花锦:...... 黄婉婉看到花锦眼前一亮,“可是沛姿梳妆好了?不对,是皇后娘娘才对。我要去看她。” 花锦笑着带路,顺手把卫久也带上了。 隋文搭着司马安的肩膀,特别感慨,“你今天能来,我特别开心。” 司马安笑着挠隋文的胳肢窝,“怎么?你还怕我不来啊?我要是不来谁给你证婚啊!” 隋文笑着跑开,“说的对,过几天立后的大日子有母妃帮我,今天这当怀阳郡马的小日子,当然是要岭南王帮我证婚了。” 司马安也笑,“参加完你的婚礼,我和婉婉就要回岭南了。” “真的不在长安呆了?” “不呆了,没意思,去岭南逗鸟钓鱼,儿孙绕于膝前岂不快哉?” 隋文听到儿孙,沉思了片刻后开口:“皇兄可愿意秘密过继给卫沛姿一个孩儿?我,我身体有疾,不想让人以为是卫沛姿的问题,司马家终究也要传下去不是吗?” 司马安看向肖佳,“肖郎中也治不好?” 肖佳特别为难,谁能治好,太上老君下凡这“病”他也治不好啊。 司马安了然,“可以是可以,婉婉现在就怀着孕呢,本来想在岭南生养,但是你身体这问题。好吧,等婉婉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就先抱给皇后娘娘吧。” 隋文感激涕零,她现在这身份属实不适合做些其他不适宜的举动,只是狠狠拍了拍司马安的肩膀表达感谢。 几人都在席前坐好,厨房开始陆陆续续的摆席了。 阿福手提着一个大红花仔细的系到了隋文/胸/前,系好以后又细微的调整了一下大红花的位置,才肯放她走。 隋文自己戴好插着雁翎的帽子回身问他:“卫沛姿也过来了?” “来了。” “礼成之后让那边儿的人去房里等姐姐吧。” 一晚上都是阿福一个人操心的流程,隋文对阿福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么多的词儿,一字不差。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早早就准备好提前背过了。 卫沛姿红盖头还没揭下来,回房的时候撂下了话,“谁也不许灌司马文。” 得到亲亲娘子的金口玉言以后,隋文看着喝的东倒西歪的肖佳和司马安,笑的眯起了眼睛。 “文儿,你一定要幸福啊。皇兄,皇兄会保护你的。以后也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司马安大着舌头也不管尊卑的开始酒后话痨了。 黄婉婉抱歉地笑了笑,扶着司马安给隋文赔罪。 隋文对黄婉婉更抱歉,人家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被丈夫送了人。 她还是开口又问了问黄婉婉的意见。 黄婉婉摸着自己还未鼓起的肚子,慈祥的笑了笑。一点儿也不见了平时张扬恣意的样子。 “若是我儿有幸被皇后娘娘收养,那就是他的福分了,做母亲的,岂能阻拦孩子的前程?” “那个,其实做皇帝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嫂嫂肯将孩子过继给沛姿,那朕可以承诺你这孩子未来定是大齐的储君。” 黄婉婉连连谢恩,还拽着喝的晕乎乎的司马安跟着磕头。 隋文将喝醉的几人都安顿好以后,才去后院儿寻卫沛姿。 还没走到门口,卫沛姿略带哭腔的嗓音就传了出来。 “你去看过母亲了吗?” “还没呢,刚到长安就过来了。” “你怎么留这种胡须啊?” “戎狄流行,我可能要接兄长的班儿做戎狄节度使了。”卫沛白兴奋的对卫沛姿说道:“我们卫家和戎狄打了世世代代,若是到了我这代,可以促使两边和谐共处,岂不是一件利在千秋的大功德?” 卫沛姿点头,又去拉狄波拉的手,“你虽然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你。你整日都跟在兄长和我夫君的身后,现在看着倒是成熟了许多。” 狄波拉将一早就准备好的满鞘镶满宝石的小匕首递给卫沛姿,“这个给你,妹妹。” 卫沛姿笑着接过,“好的,嫂嫂。” 隋文推开房门时,卫沛姿慌张的将头上暂时揭起来的盖头盖回头上。 卫沛白看着如此小女儿娇羞状态的妹妹,一时反应不过来。 “圣上,您这用的什么招,把我妹妹治的如此服服帖帖?” 卫沛姿手里还拿着那贵重的匕首,闻言直接将刀抽了出来朝卫沛白比了比。 “文哥哥?文哥哥怎么穿这大红色也如此好看?”狄波拉又要习惯的去拉隋文,手在半路拐了个弯儿又收了回去。 卫沛白宠溺的摸了摸狄波拉的手。 隋文将卫沛姿手里的匕首小心的盖好放到一边抽屉里。 没用提盖头的杆子,用手一把掀了开来。“你是不是手上那疤痕又忘了疼?没事还拿个刀比比画画,也不怕伤到自己。” 卫沛姿不满,伸出拳头就往隋文身上招呼,隋文拽着她的手捏紧握好,她就消停了。 “你们一路秘密过来辛苦了,但是朕是想着沛姿成亲,怎可家里一个人都不来,所以就派人去请你们了。” 卫沛姿抽了抽手,隋文捏紧,直到卫沛姿感知到痛,又嘟起了嘴。 隋文嘴角轻翘,她故意不去看卫沛姿,眼睛依然紧紧盯着卫沛白,但是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卫沛姿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 卫沛白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隋文亲自送他们出去,回到房内时,卫沛姿坐在凳子上背着身不理她。 隋文自顾自脱掉帽子,脱了靴子。穿着白袜走到卫沛姿身前,“睡觉吗?” 卫沛姿继续换方向,看都不看她一眼。 “娘子,睡觉吗?”隋文蹲到卫沛姿身前,拉着她的手轻晃。 卫沛姿才终于肯面对她,“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在我兄长面前丢脸。” 隋文莫名其妙,她故意冷着脸看卫沛姿,“那你盖着那玩意儿啥也看不到,还玩儿匕首,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卫沛姿刚要张嘴辩解,隋文的话就传了过来,“夫君心疼你。” 卫沛姿没话可说了,顺着隋文的力道,就被抱到了/床/上。 晚上隋文做了个梦,她在现代带卫沛姿去爬山,卫沛姿不愿意动,总是千方百计的哼哼唧唧要隋文走慢点,等等她。 给她喝水也要亲自喂到她嘴里才肯喝,真是到了现代也是个小姐的命。 终于行到半山腰,山旁边有个千年梧桐树,满树挂满了许愿纸条,隋文也虔诚的写了字许了愿望。 卫沛姿对此嗤之以鼻,但还是在隋文永远在一起的纸条上默默加了个小红心。 隋文笑她总是傲娇,卫沛姿不服气,一只张嘴重复一句话,特别鬼畜。 “起来了,起来了,起来了。”隋文迷迷糊糊的睁眼,就看到卫沛姿的小白牙正明晃晃的在她眼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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