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沛姿随手将簪子送进袖口,从外端伸手打开隋文手里的折扇,用手指点了点那诗。 隋文收回折扇笑道:“姐姐这是教我做人的道理呢,我一定随身携带,扇在人在,扇不在,,,”卫沛姿立马伸手捂住隋文的嘴,“殿下休要胡说,什么在不在的。” 隋文见经常跟着卫沛姿的丫鬟正手捧纱巾过来,忙挣脱开说道:“不管在与不在,六皇兄正正是大姐姐一岁,姐姐可要小心他。不要问我为何,天机不可泄露,姐姐定要信我。” 随后隋文先提步往正堂走,正好遇见取笛子回来的卫沛白。卫沛姿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随行。 走回正堂,气氛隐隐的有些不对劲,卫战一个人独自饮酒,司马端已经离席了。正常来说,司马端提前离席会和司马文说一声,隋文只好去问舅舅,林秘书丞也不知晓具体为何。 待得酒宴结束,隋文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啥。大概是司马端见色起意,去向卫将军求亲,司马端非嫡非长,卫将军自然看不上他,并且卫沛姿是要嫁给太子作太子妃的,必定是拒绝了他。 这段原著有来着,只不过是在除夕宴上。 这岂不是尴了个大尬,卫将军为女儿名声自然不会说,那司马端更不会撕自己脸皮。今夜回去,司马端定是起了夺储之心,不管他之前有没有那想法,今夜一定是推着他彻底的决定了。 隋文也不去想这些个朝堂事,她就算想了,也是有心无力。最近的小目标是明年万不可让那变态六哥得手,她回去好好练武定要护住卫沛姿。女性又不是男性的玩物,岂能让那变态暴殄天物。就算不嫁太子,也不能让那司马端婚前侮辱人。 想到练武,她赶忙去寻卫沛白,卫沛白在走之前也没给个准话。隋文只好放弃这条路,明日去求父皇寻个武状元来教她和老七吧。 等到武试结束,司马相阳还真的让那新晋武状元进宫来教她和司马安了。她和司马安白日里背书,策论,早间晚间练武。 永和九年。 淑妃心疼女儿,自是日日好吃好喝的给隋文大补。这期间又是隋文长个子的时候,司马安十六岁舞象之年,可以出宫开府了,临出宫前,隋文和司马安比个子,就只差司马安半个头了。 今年最重要的事是保护卫沛姿不被变态男主强-暴,等到司马安出宫,今年要选太子妃的旨意怕是也快下来了。 想到这,隋文更加努力的练武,虽说高中军训时候,也经常请假逃避军训,但是这次为了天仙姐姐,自是更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这期间虽然隋文没机会接触卫沛姿,但是司马端可有的是机会。经常去将军府递帖子,请教诗文。 这条路可是没走通,先不说卫将军在府内虎视眈眈的看着,就说上次见面隋文说与卫沛姿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小心司马端,更是让卫沛姿惴惴难安。 终于等到皇后要帮太子选太子妃的懿旨,各家适龄小姐们都开始拖门路入宫了。 隋文每日不是背书就是练武,自是不知道这新鲜新闻。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茬,但自己得到消息太慢了,还是路上见着宫里小娘子变多了,她才意识到该选太子妃了。 她回到自己殿内,边喝茶边问阿福:“阿福,你知道皇后要帮太子殿下选太子妃了吗?”阿福回他:“知道。” 隋文:..... “那你为何不告诉本王呢?” “殿下没必要知道的事,就不用说与殿下分心。” “哦?你觉得什么事才是本王该知道的事呢?” “回殿下,六皇子存异心,意图争储。” “你如何得知?如何确定的?” “回殿下,秘书丞得到消息,六皇子开始暗地里向太-子-党示好,意图分裂太子一党,兵部户部已经倾向六皇子了。今岁六皇子又升任虎贲军中郎将,手握虎贲军虎符,形成的新势力着实可与太子抗衡。” ---- 作者有话要说: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出自《诗经》
第5章 隋文深感震惊,这阿福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那本王不问你的话,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本王吗?” 阿福听罢直接双膝下跪,磕头回答:“殿下不问,是殿下还没准备好知晓。殿下既然问了,阿福自当为殿下提前打探好殿下想知道该知道的消息。” 隋文茶也不喝了,指着阿福问道:“你除了秘书丞,还从哪里得到消息?” “回殿下,不知殿下对会仙楼还有没有印象了,阿福在入宫前,是会仙楼暗地培养的打手,因恰好入得娘娘青眼,被接入宫伺候殿下。” “你是说本王母妃是会仙楼的幕后老板?会仙楼除了是家酒楼还做什么?” “回殿下,会仙楼,自是会聚四海八仙之意,本就是情报组织。” 隋文一时思路跟不上,这能把公主当皇子养,肚里墨水还贼多的贵妃,真真是不能小看。作者估计都不知道淑妃这么有能耐,不然那变态老六肯定不能顺利登基。 开局良好,让隋文有点飘飘然,果然穿书的都该带点金手指的。奈何她刚起这念头,现实就狠狠给她一巴掌。 本来卫战就是保皇党,只知道对所谓的皇室正统忠诚,卫沛姿今年正好十六岁,破瓜年华,许配给太子,皇后和卫战是双赢。这可愁坏了司马端,自己非正统,想要卫沛姿只能靠自己争。 朝堂上现在一天一个样,司马端只能加快自己收敛权力的步伐。兵部户部虽然倾向于司马端,但是都是墙头草,趋利避害,大事上靠不住。刑部主管刑罚政令,工部主管工程水利,一点都不能出差错,自是牢牢把握在父皇手里。 礼部掌管科举考试和藩属国外国往来,是父皇老早就留给太子的,自是不能打草惊蛇。六部就只剩下吏部,那吏部尚书还是老八舅舅的拜把子兄弟,也不知道司马文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司马端决定闲时去试探试探司马文,能拉拢来自然是好,拉拢不来也能尽早对老八提起防范。 现在好不容易能在朝堂上和太子分庭抗礼,自是不能让一个小孩在后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从司马安出宫开府,隋文在宫里就更加无聊,除了背书就是练武,现在正加班加点练习骑射为今年秋猎作准备。 大齐三年一秋猎,每年春猎只是皇帝带着几个成年皇子和武将去游玩。秋猎则是声势浩大,不光各家小儿郎来参加,连宫里的妃嫔公主和大臣家里的女眷都会参加。 现在隋文的骑射水平只能说是不算纨绔,也就不脱靶的水平,能中红心的比例大概是二百里中一,纯是概率在那了,不是水平问题。 隋文也没啥大志向,她肯定比不上司马端,司马端可是男主,除了心理扭曲,文武双全那不是说说来着。隋文有自知之明,能打俩兔子就行了,希望司马安能争气,拔个头筹,杀杀司马端锐气,太子就不指望了。朝堂上,司马端都欺压到太子头上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秋猎出发当日,旌旗飘扬,骑马的文官打头,中间是幼孺的软轿,武将断尾。隋文年纪尚幼,与淑妃同乘。太子身份尊贵又不擅武艺,也是乘轿。 隋文撩开轿帘往前望,见司马安与司马端并骑,两人皆遗传了司马相阳的好皮囊,这在现代来说就是古风男团啊。隋文也心驰神往,练习了半年的骑射,她骑马技术已经相当不错了,央求淑妃放她出去找司马安玩。 淑妃无法,只得命人将她平时练习骑射的小马驹牵出来。隋文兴奋的跨上马匹,向前追去。 在路过将军府轿辇的时候,隋文下意识的往窗口望,在她往里望的当口,正好一阵微风轻拂,将软轿窗口的帘子吹开,轿内一亮,卫沛姿朝窗口望过去,正对上咧着大白牙朝她笑的隋文。这小少年唇红齿白,头戴金色小冠,红色抹额系在额头上,后缀两条金线,腰间别了把折扇,骑在马上,当真朝气蓬勃。 风过,窗口帘子自动放下,就像卫沛姿的心境,轿内重新变得灰暗。隋文的大白牙晃了卫沛姿的眼,卫沛姿好羡慕隋文可以无忧无虑的神采飞扬地活着。不像自己,嫁人也由不得自己。到年纪了,就成婚,她甚至都没怎么见过太子,还不如对八殿下熟悉。 待隋文追上司马安,也快行到营地了,此次营地营房巡务全部交给司马端的虎贲军了。所以司马端为了避责任也不会在他自己巡务下搞事情,隋文相当安心。 三人说说笑笑,在马上晃晃悠悠就到营地了,虎贲军已经提前设防了,当隋文下马时,虎贲将士们全都恭敬的向司马端行军礼,然后对她和司马安行的是君臣礼。 这司马端当真是完美人设,身份尊贵又礼贤下士,想到卫沛姿,隋文只能心内叹气,她离司马端还远着呢。 走到给她分配好的帐篷,阿福已经在帐篷内打点了。隋文丧气的走到寝床前,就着外袍躺下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翌日,秋猎正式开始。先是大内总管朝空中放出大雁,皇帝一箭射下来,群臣恭贺宝刀未老,这一传统流程。之后就是皇帝宣布彩头,各家儿郎现场分发刻着自己府名的箭。 前场放的是兔子,松鼠等小动物,准备给未成年儿郎和女眷过瘾用的,后场就是虎豹鹿獾,今年彩头是楚地贡献的一只通体雪白的猎豹,极罕见。 隋文在司马安出发前,抓住司马安,“猎豹喜欢呆在干燥的丛林中,七皇兄这次定要取得头彩,给师傅争光。”司马安大笑了一声,应了句好,叮嘱她小心,就一夹马肚冲出去。 隋文不急着入场,反正随便猎个兔子不挂零蛋就行。她像往常一样打开折扇扇了扇,突然想起来送她扇子的人了。一拐脚步,反正她还没成年,可以出入女眷帐篷区。 见她拐进女眷帐篷区,果然没人来拦她,她赶忙去寻卫家帐篷。这好几个卫家帐篷,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她也不好找人问,隋文躲在帐篷区死角思考该怎么办。这时,灵茵恰巧出来倒水,发现了鬼鬼祟祟的她。 隋文:...... “你,你不要误会,本王来找你家小姐有点正事,正事。”说罢,隋文抬脚就朝灵茵出来的那一帐篷走,走到门口还能听到灵茵在身后低声笑。 隋文等了等灵茵,让灵茵先进去通报,待帐里人叫她请进,她才抬步迈进去。 踏入帐篷,就见卫沛姿和灵茵脸上都挂着笑意,隋文脸红了红。“姐姐休要在取笑我了,我真的有正事。”卫沛姿不说话,只是用手示意隋文打开手里的扇子。 隋文没听卫沛姿的,直接把扇子放到身旁的茶桌上,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姐姐,在封姐姐为太子妃的懿旨拟定之后,姐姐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等我回宫,就见不到姐姐了,姐姐千万记得,定要派人通知我。”
60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