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天了不是!连警察局都有他们的人,想想当初自己有一丝报警的妄念闪过,真是天真。 收到新手机的何年,录入了几个她为数不多能背下的电话号码,依依打过去报了平安。其余的人她都是假借最近比急忙,所以疏于联系,没有回复信息。唯独槿,何年是告诉了她自己出了车祸所以住院了。 在得知何年住院后,槿大小姐火急火燎一改平日的慢条斯理,接完电话就提着一大篮子水果冲来医院看何年。 在看到何年肩头的伤已经基本快愈合,她才安心的回去。不过自此以后,每隔一天她都会来探视,不过出乎意外的是她一次也没和祝星辰他们撞上,或许是他们有意避开吧。出于私心,何年也并不想槿卷进其中,这样危险的环境,自己是逃不掉了,希望她可以一辈子安好。 槿是何年的发小,他们俩从幼儿园便相识。那个时候她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幼儿园最佳镇定宝宝,而何年是个一不如意就一哭二闹连续两小时不停歇的磨人精宝宝。就这样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孩子却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一起成长打闹,一同考入同一所大学。然后毕业,直到踏上社会依旧保持紧密联系。 槿总是不计回报的照顾着何年,她常说。“年年,你是个单纯的人,单纯不是不好,只是太容易受伤。我不想你受伤,可是我又很想珍惜你的单纯。” 每次她这般说何年都会笑她。“别语气像个老阿姨,别忘了,你也就只比我大一个月。” 随着探病人数的增加,何年住院的生活变得热闹,到后面一段时间萧红大姐竟也单独来过两次,不过每次她都因为情绪失控大吵大闹,被许子鸢赶出了病房。 有好几次何年都想询问他们关于苏清绝的消息,但又羞于开口,何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关注。她自从何年刚入院昏迷时来过,就再未出现,算下日子也快一个月了。 苏清绝,我好像,有点想见你了。 肩上的伤在一点点痊愈,右手只要不提重物基本和健康人无异,如今何年已是可以自己下床去食堂吃饭了。 这一日,晚饭,何年在医院食堂里一顿风卷残云干完四菜一汤后,满足的拍着圆鼓鼓的肚皮,打算溜达一下消消食。 在走近住院部时却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苏清绝。她仰着头,看的出神。顺着她的目光,何年的视线落到了二楼一间病房的窗户。何年当然知道,那就是自己住的病房。 想必她是走神的厉害,也不知在想什么,连何年走近只隔不到五米,她才看向来人。 目光平静,仿佛这世界很少有事物能让她感到惊诧。 这是一条小路,在住院部大楼正门的背后,位置隐蔽,如果视力够好,却刚好可以将何年住的病房一览无余。平日白天这里也是鲜有路人,此时早已过探病时间,更是一个路人也没有。何年要不是今夜打算散步,也定是不会路过这里。 此时的她已脱下那飘逸的红色汉服。除去了发髻,头发松散的披在后背,上衣穿着米白色小西装,内里搭白色丝质短袖,裤子是深色九分修身裤,脚上竟套了双7厘米的高跟鞋,俨然一副都市御姐模样。 他们回望着彼此,没有任何下一步动作。许久,何年才鼓足勇气,试探着,一步步走近。初遇时,神智恍惚的何年并未将她看的仔细,此时在何年眼前不断放大的美丽身影,依然让她心口微悸。 一步,一步,心跳的声音渐渐清晰,何年越来越紧张,却止不住脚步想要靠近。 倾国绝世,天下无双。 她美目微敛,然后张开,目光落在何年身上,仿佛看到了何年内心深处。 “你是来看我的吗?”何年有点小激动期待的询问但越到后面却越没了底气,不知为什么对上她,何年就会自动变得弱势,不自信。 气氛突然变得僵硬,停顿片刻,她才语气平淡的说:“刚好路过。” “那你要上去坐坐吗?”何年记得祝星辰说过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距离医院有将近十多公里的距离。大半夜的,何年觉得她路过的有点远。 她是关心我的,但她在顾虑什么? 她不说话,就这样静默的直视着何年,久到让何年内心发毛。苏清绝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她悠悠说:“你和她,不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插入心里,一股寒意传遍全身,何年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心里有些堵得慌,何年明白她口中的她是谁。 段夕然,那个苏清绝深爱千年的人。 见何年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阴郁。她低叹一声,微不可闻。 是我自作多情了吧,她并不是来关心我的,只是想确认我不是那个她深爱的人。何年自嘲着,她是高高在上神力无边的吸血鬼女王,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一个祝星辰口中寿命短的可以让他们忽略的普通人类。 呵,何年啊何年,你究竟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凭着自己是她爱人的转世,难道你就以为你可以得到女王的什么特殊情感麽。自作多情,真是自作多情。想到这里何年竟有些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耻。 苏清绝就这样静静的审视着何年,看她在内心演完一出又一出的默剧。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她终于开口,似是准备离开。 她就要离开了,何年这才从自己内心的纠结中脱离出来,随后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今此一别,下次见面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虽然明白一切道理,但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要靠近这人,哪怕乞求一点目光的停留。 噗呲,苏清绝居然笑了。何年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她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美目。 “好了,大戏到此为止。我回去了。”在路过何年时她将手中的一个大纸袋塞到对方怀里。“路上捡的,你如果不吃就自己扔了吧。” 刚才尽顾着陶醉女王的神颜,竟没发现她手里的纸袋。伸手一提,唔,好重。 打开一看,竟是墨瞳做的小熊饼干。心里顿时百味陈杂,这姐姐只是出现一会儿,就完全搅乱了何年的心境。今日的内耗份额够了…… “谢谢你,我叫何年,何年何月的何年。你们说的那人我不认识,我从来也不是她,我也不想成为她。”何年朝她离去的背影说着。 她没有回头,但背影却是停滞了一秒,然后隐匿在黑夜。 抱着一袋子饼干走回病房,虽然感激却完全没有心情吃,只是随手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第二天祝星辰又来探望何年,她眼尖的看到柜子上的纸袋。纸袋敞开她一眼便瞧见了里面的饼干,然后略微有些惊讶的说,原来饼干在你这儿。早上墨瞳清点数量,发现少了一点,原来在你这里。 这只算一点?墨瞳究竟做了多少小熊饼干…… “是苏清绝昨晚给我的。”何年如实说。 “哦,老大定是见我们每次探望你都带了这饼干,觉得你肯定很爱吃。就是这量嘛,带的多了点……嗯……不愧是老大,出手豪迈。” 何年看着那近十斤重的饼干汗颜,每天吃也得吃几周吧。 接待完祝星辰,何年又紧锣密鼓的接见了槿,市局领导都没她客多,这一前一后的无缝衔接,有点累了,她其实是想祝星辰走后睡个午觉的。 “年年啊,我怎么感觉你胖了?”这次槿来见何年还带上了小杰,小杰是何年唯一的男性友人,当初和他走近起先是因为被他那隐藏不住的沙雕气息所吸引。后来是发现他不像大多数三十岁的成年男子那般张口就是房贷车贷,关注的只有电竞和二次元番剧,让何年觉得十分存粹一人。他们经常一起组队开黑,还给我他们的队伍取名叫威震天天天上分。在何年和他混熟后,又介绍了槿和他认识,然后他们的双排变成了三排。可别以为小杰是那种一把年纪还不谙世事的巨婴,实际上小杰独自经营着一家酒吧,生意做的红红火火。他说他只是不喜欢把那些世俗的东西每天挂在嘴边,自己的人生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规划就是了。 ----
第7章 遇鬼 “大概,医院伙食太好,我每天又大多数呆在病房缺少运动。”何年不自觉捏了捏自己的脸,是胖了一点。嗯,只是一点。 小杰瞧见何年床头的一大袋饼干,就不见外的伸手去拿。 “怪好吃的,就是有点太甜。”小熊的脑袋被他一口吞掉,嗯,残酷。 “少吃点高糖食品,你身体才好,这不健康。”槿看了眼已经在吃第三块的小杰,却转头对何年说。 槿与何年同岁,二十三岁的人却已拥有长达五年的养身经验。按她的话说,人成年了,身体的顶峰状态将过,就该开始养起来了。 “没有,我还一块未吃呢。”是今天一块未吃,何年心虚的想。 槿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执意又去医生那询问了一下何年的伤情,才又回到病房对何年说:“医生说你还有一周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来接你可好。”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何年想到自己的人身自由目前还由不得自己,万一槿遇上祝星辰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麻烦的,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槿直接掐断何年残存的拒绝。 就在何年还想着要怎么婉拒,小杰在吃完第十块饼干后突然眼角下弯,一脸神秘兮兮的说。“刚刚来你病房路上,我听到他们护士的窃窃私语。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什么?” “他们说这间医院最近,闹鬼。上个月,雷雨夜。有个小护士夜晚值班查房,她查着查着,在原本走廊尽头的2020号房旁边竟多出了一间2022号……” 听他说的有模有样,何年看了眼自己2011号房门的牌子,深吸一口气,有一点害怕。独立病房千好万好,它也是间病房。医院里规定所有病房是不允许关门的,所以到了夜晚,一个人躺着病房里的何年其实一直是有点害怕的。虽然她喜欢看鬼片,但她可不想经历鬼片啊。 “你少胡说了。”槿打断了小杰绘声绘色的描述,既而柔声对何年说。“就这样说好了,你好好休息,下周我来接你出院。” 何年一直有个坏习惯,就是睡不着就会不停喝水,这样导致的是,她上厕所的频率非常高。 今天天气有些闷热,到夜晚更是不降反升。因为身体还没未全部恢复,何年也不敢开空调,以至于她此刻在床上辗转反侧,犹如煎鱼,煎完左面换右面。 水喝多了,有点想上厕所了。却想起小杰白日说的关于医院闹鬼的事,又迟迟不敢下床。虽然有点热,但何年还是将被子往上又提了提,将头尽量缩进里面,这多少给了她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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