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慈没有再问。江封悯拿出一大袋子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塞了一个给舒云慈,又拿出另外一袋交给丝瓶,丝瓶拿着去和盛辞等人分了。 舒云慈咬了一口,满口的肉香味,竟 然意外地好吃。 “这家包子铺开了几十年了,我每次过关的时候都要买上一些带在路上吃的。”她刚刚收拾了那个书生和他的家丁,想到没买包子,难得这次可以和舒云慈一起分享美味,当然不能错过,所以她又折返了一次边关,当然,她是走城墙的,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舒云慈又吃了两个,觉得满手满嘴都是油,她正要叫丝瓶拿帕子过来,就被江封悯拦住腰,一口吻住。满嘴的包子味,油腻腻的感觉。舒云慈用自己油乎乎的手捏住江封悯的脸颊,使劲扯,这才把吃痛的江封悯扯开。 “你疯了!”舒云慈怒道。这可是在外面,虽说光线不好,但是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 江封悯的脸皮被捏得生疼,可见方才舒云慈一点都没有留情。“大概真是疯了,看见你就忍不住。” “那就别看见我!”舒云慈转身就走。 丝瓶听见外面的对话不大对劲,急忙探出头来,听见舒云慈要帕子,她才记起舒云慈方才的帕子洗脸打湿了,她忘记换新的帕子了。 将帕子递到舒云慈手上,丝瓶发现自家主子的脸红红的,心说这是气的? 休息了一个时辰,三个车夫吃饱后又靠着树干眯了一会儿,毕竟还要赶一夜的路。等车夫休息完,马车继续向前行驶。这次车上面的五个人就要休息了。 因为刚才的事,舒云慈让丝瓶过来和自己睡一个马车,将江封悯踹回自己的马车去。 江封悯耍无赖死活不肯离开,最终还是成功赖在了这辆马车上。原因当然是舒云慈心软了,其实也是舒云慈贪心。马车一路行驶,摇晃不停,这对于挑剔的舒云慈来说,几乎是很难睡着的。但是枕在江封悯的臂弯里,她很快就入睡了。为了自己的睡眠,就让这个不要脸的留下吧。 江封悯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安稳的人,心底都是甜蜜。她的手轻轻放在舒云慈的胸前,试了试软度,果然发育了就是不一样啊,比之前软了好多。 舒云慈翻了个身,“再有一次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江封悯吓得一吸气,完了,被发现了。她凑到舒云慈的耳边轻声道:“还会胀痛吗?” “好多了。”舒云慈闭着眼睛说。 夜深人静,山路上漆黑一片,完全靠着马车前面的两盏硕大的灯笼照明,速度不会很快。三个车夫都是常走这条路的,对于地形十分熟悉。 就在车上几人相继入睡的时候,突然一阵马嘶,然后车子不约而同地向一旁的山下倾斜过去。眼开着马车就要歪倒滚落下去的时候,第一辆马车里飞出来两人,一人一脚,将倾斜严重的两辆马车踢了回去。而后一个人影又踹了第三辆马车一脚,三辆马车在晃了几晃后终于平稳下来。 几匹嘶鸣不停马也被车夫安抚住,终于安静下来。 两个人影落地,正是舒云慈和江封悯。两人一听到马的嘶鸣声就醒了过来,立刻感到马车在向一旁倾斜,这才出来帮忙。 另外两辆车上的三人也都探出头问发生了什么事。马夫道:“方才有什么东西从前面飘过,就一下子,惊了马。” “马车为什么会倒?”舒云慈问。 “好像……好像有个黑影在推,马车就控制不住了。”车夫吓得瑟瑟发抖。 江封悯前后看了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着都危险。 “这里不能停车,前面有适合停车的地方吗?”舒云慈抬头看了一眼险峻的山势,在这里停车实在太危险。 “再往前走不到一里地,就是一大块平地,我们平日里都在那休息。”一个车夫道。 几人决定让车夫 将马车赶到平地处,这次舒云慈和江封悯就坐在一前一后的车辕上,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马车继续想前,没走多远,马儿再次嘶鸣起来,这次舒云慈和江封悯都看见了,一个黑影从马车的前面飘过,速度非常快,一闪就不见了。但是速度更快的江封悯已经追了上去。与此同时,坐在后面第三辆马车上的舒云慈就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飘过来,马车开始向一端倾斜。 舒云慈先稳住了三辆马车,然后龙吟声出,蓝色剑光在黑暗中愈发耀眼。她一剑劈开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借着马车灯笼的光,她看见那黑乎乎的东西原来是一大块黑布。黑布被她劈开,里面是几个黑衣人。 既然是人就好办多了。舒云慈还剑入鞘,拍出两掌后,就坐在车辕上看着那几个黑衣人自己折腾。 只见那几个黑衣人先是出现呆滞的状态,然后开始见鬼似的不停向空气进攻,最后一个个累得躺在地上喘气。 中间一辆马车上的血蚕突然出来捂着耳朵道:“主子,您这也太吵了!” 丝瓶则一脸懵圈,吵什么?有声音吗? “那是你内力练得不到家。回去好好练功。”舒云慈下车走到这几个黑衣人旁边,一人提了一脚。血蚕吓得都禁了声,心说这还不都踢死了?自己都救不回来的那种。果然公主还是不能惹的,不要看她每天踹靖武郡主没事就掉以轻心。 几个黑衣人被舒云慈踹得都在吐血不止。就算这会儿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舒云慈上了车,示意车夫赶车,竟然完全不理会这几人的死活了。 “难道不该带走问话吗?”黑衣人们边吐血边在想这个问题。 马车上,丝瓶也问出了这个问题。 舒云慈一只脚支在车辕上,特爷们地回了一个字,“懒。” 马车终于被赶到了空地上,几个车夫长出一口气。心说虽然是几个姑娘,但是真的比男人胆子还大,功夫还高啊。 舒云慈让几个车夫休息,她等着江封悯回来。 盛辞这时候下了马车,她披着厚厚的披风,“你觉得会是什么人要暗算我们?” 舒云慈偏过头问:“你怎么知道是暗算我们的?” 盛辞想了一下,“这么说,是冲着郡主来的。” “那只有问她了。”两人坐在车边不说话。血蚕和丝瓶找了一些枯树枝,点了一堆篝火,这样也方便江封悯找回来。 舒云慈很快追了上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的样子十分狼狈,似乎被揍得很惨。江封悯将人往地上一丢,丢在了篝火旁边。那黑衣人的手臂诡异地扭曲者,一看就已经折了。 “他们是来追杀我的。”江封悯放着好多地方不坐,偏要过来和舒云慈挤在一起。 盛辞和舒云慈交换了一个眼神,“你怎么知道?”舒云慈问。 “他身上有个山形的刺青,这是堆山的标记,他们组织里每个人都有的。”江封悯挠挠头,“之前我练功时山突然被炸塌了一角也是他们做的,目的就是要杀了我。”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人家这么追杀你。”舒云慈觉得事情好有趣。 江封悯挠头,“堆山和端王府有仇,当年就是……”江封悯注意到一旁的几个车夫,压低了声音说:“当年我父王带人灭了堆山,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他们又死灰复燃了。” 端王灭了堆山,就是堆山这个组织的仇人。但是这个组织刚刚重建,力量还很弱。对上端王府他们没有胜算,就把主意打到了江封悯身上。当然,堆山的人并不知道江封悯的武功如此厉害,否则他们不会来以卵 击石的。
第46章 书华城遇险 舒云慈听了江封悯的话, 几乎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江封悯发现情况不对, 一脸懵圈地向盛辞求助。盛辞才不讨人嫌,拉着血蚕起身,看到丝瓶还留在原地, 她拽了丝瓶一下,带着人回了马车里。 江封悯委屈脸看着舒云慈,怎么又被鄙视了? 舒云慈叫丝瓶将车里的被子拿出来给几个车夫, 免得夜里受了凉。她指着地上的人,“你去处理了。” 江封悯不敢贫嘴, 委屈巴巴地将人提到远处, 她也没杀,直接放了, 至于这人受了很重的伤, 能不能活下来就不是她会考虑的事情了。 回到马车上, 江封悯虚心求教, “我又怎么了?” “听你的话,你为什么会被埋自己都不知道。你们家在立南城是怎么经营的?一个组织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死灰复燃你们竟然一点情况都不掌握?这是堆山组织的人蠢,要是我, 你这会儿早死几回了。”舒云慈越说越气,怎么这么蠢呢?一家子都蠢! 江封悯低着头,“你这话说的,要是你是堆山的首领,当初谁灭谁还不一定呢。” “你少贫嘴!”舒云慈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你这么没脑子, 我还指望你当什么将军?当个护卫都是勉强。” 江封悯发现事情并不如她想的简单,舒云慈似乎真的对自己很失望,急忙道:“云慈,我对自己的事确实大意了些,可是我对你的事一向很上心的。” 舒云慈不说话,低头沉思。江封悯也不敢打扰她,只好在一旁看着她的脸色。 舒云慈想了一会儿,从一旁的木盒里拿出文房四宝,“研墨。” 江封悯急忙给研墨,狗腿得很。江封悯很快写了一封信,吹干后叠好交给江封悯,“今晚你别睡了,连夜赶回立南城交给你父王。” 江封悯方才也看到她信中所写的内容,是让端王立刻暗中彻查堆山,查实之后暗中处理掉,一定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你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个组织?”江封悯收好信,不解地问。 “一个被消灭多年的组织死灰复燃,第一要紧的是什么?”舒云慈也不指望江封悯能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她继续道,“是发展自身,而不是报仇。说白了,这么多年过去,仇恨是属于上一代的。退一步讲,就算要报仇,当然是找你父王,为什么找你?如果找你,也应该是抓住你威胁你父王,而他们却是千方百计要杀你。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江封悯老实摇头。果然,她又收到舒云慈鄙视的目光。 “说明他们的目的根本就是你。我怀疑这个堆山也许已经不是当初灭掉的堆山,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舒云慈看着江封悯,“至于为什么要杀你,谁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江封悯缩缩脖子,心说在舒云慈这里,坏不是什么大事,笨才是天大的罪过。 “你快点回去,我们在前面等你。”舒云慈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赶紧走。 江封悯无奈,见舒云慈这样子事情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也只好连夜动身。可怜她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前半夜看着睡着的舒云慈那可爱的模样,她光忙着流口水了,后半夜忙着抓鬼,这下还要跑腿,而且连匹马都没有,不要太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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