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转身离开,进了厨房忙活。 过了两分钟,见月追了过来,厚着脸皮要求江畔给她炒个土豆丝。 江畔翻白眼,“小姐,你可真……好意思。” 见月目光幽幽,“如果这不是你家,你以为我愿意求你。” 江畔嘴角一扯,带了点嘲讽地笑,“说的也是,换一个环境,别说让我给你炒土豆丝了,你得恨不得创死我,这么看,我得给你炒,这叫特定环境切换特定相处模式。” 见月沉默,没搭这个话。 江畔瞥她一眼,“以后,如果再别的地遇上,还望见小姐为了今晚的面和土豆丝放我一马。”她说着拿起一个土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削皮。” 见月:“?” 作者有话说: 都说了,看文别激动,月月再傻也不会不考虑宝宝的 你看宝子你们一个个激动地,要控制,学会控制,懂不
第34章 江畔看着见月递过来的削完皮的土豆, 陷入了沉思。 没削皮的土豆大概有她的两个拳头,削完皮的也就她一个拳头,理解, 女主嘛, 总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 她一闭眼虚假吹赞道:“削的不错, 下次别削了。” 见月不在意江畔的话,因为这是第一次削土豆皮,自我满足的很,甚至还想再削一个,于是又拿起一个土豆。 江畔看看她, 却什么也没说。 见月本以为她会制止, 没想到她没说话,于是晃晃手上的土豆, “我削了?” “你都拿起来了,还问我的意见?”江畔没看她, 视线专注的切着土豆丝, “况且,就算我不让你削,你会听我的吗?” “不会。”见月毫不犹豫。 江畔轻勾唇角, 无声笑了下。 见月把土豆拿在手中, 蹲在垃圾桶边笨拙的削皮,像是在呢喃自语, 又像是在诉说:“我第一次做这种活,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给你做过一次饭把手烫伤后 , 就没下过厨房了。” 江畔听在耳朵里, 情绪上并没有什么波动。 见月给“原主”做的饭, 不是她。 不过,她在脑海中稍微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为爱下厨房,还烫伤了手。 估计原主得感动的不行了吧?所以那一时的感动又怎样呢,不还是照样伤害。 话说回来,咱们女主角为爱第一次做饭,做的味道如何? 这么想着,江畔就问出了口。 见月愣了。 江畔也愣了。 干嘛问这种蠢问题? 最终江畔用两句话搪塞了过去,而见月陷入了沉默,厨房里跟着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一直到土豆丝炒好,热腾腾的鸡蛋面做好,端到卧室里,见月才打破沉默,发出第一个声音,“好好吃。” 江畔站在门口,靠着门板,闲闲地看她吃得津津有味,接话道:“那是当然,我可是从小就学着做饭了,手艺不能说好,但绝对不差。” 闻言,见月眼底顷刻间一暗。 她没看江畔,也没吭声,只是盯着眼前的面和菜,再次沉默。 江畔会做饭,却在她每次提出想要吃她做的饭菜的时候被拒绝。 而被拒绝的理由大多数是——累,不想,没空。 见月也不是非要江畔一日三餐在厨房给她做饭,只是偶尔特别的日子里,她会想两人一起动手做顿饭菜,哪怕是一个月一次或者两个月一次,甚至半年一次,也都是可以的。 但江畔从来没有,她说她累,她忙,她还说她的时间不是用来做饭的。 从那以后见月就不再提了,因为知道提了江畔会不高兴。 江畔等了一会儿,没等来见月的搭腔,她清楚她跟见月还没到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地步,特别是对见月来说,“江畔”可是渣过她的。 能这样相处,已经是拥有了作为女主角最基本的角色素养了。 不能再待下去。 江畔清下嗓子,“你慢慢吃。” 她站直身子,握住门把要关门,却看到见月在抹泪。 江畔:“?” 这难道是传闻中好吃到流泪? 江畔对自己做饭的手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不难吃,但也不至于好吃到让人流眼泪的地步。 她想硬着心,假装没看到的。 但见月微微颤抖的肩膀让她眼底的光软了又软。 “你怎么了?好吧,我承认刚刚有撒谎成分,其实我做的饭菜也还凑合,就算再难吃,你也用不着哭啊。” 她试图用这话来让见月心情好一点。 见月其实非常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并不想让眼前人误以为她对她还留有什么留恋。 但眼前站着的人,她爱了近七年,看着她,叫她怎能不悲伤。 见月的心脏难过的要疯掉,这一刻似乎所有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难过和委屈。 “为什么……”她哽咽着,颤抖着艰难出声,“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见月的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团棉花,心口像压着一块石头闷地她喘口气都上不来下不去的,就连每一下呼吸都让她觉得痛。 为什么? 她无数次问自己。 而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问江畔。 到底是为什么,她们俩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扪心自问对得起江畔。 她把自己能给的全给了江畔。 为什么江畔还不知足? 为什么不顾丝毫情意那样一次次伤害她? 但这个问题让江畔的神色没什么太大变化,她目不转睛看着哭的抽噎的见月,眸色暗了暗。 江畔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的,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大概只有原主那个混蛋知道。 或许,就连原主那个王八羔子也不知道。 因为伤害一旦开始,就会成为习惯,习惯到她不会觉得是在伤害你,反而还会指责你为什么不站在她的立场理解她。 看看,原主就是那么可怕的一个人物。 还有,或许,还因为——见月你蠢。 蠢到让人皱眉头。 当初看小说前半段的时候,江畔多次觉得这个傻白甜女主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 见广涛把见月完全养废了,而见月自己也不争气,除了家境好长的漂亮,她完全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智障恋爱脑,所以才让原主那个狗东西钻了空子。 试问,如果见月一开始从江畔第一次伤害就及时止损,哪里还有后面那些伤害? 如果见月精明又清醒,就是给原主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她知道面对一个那样的见月,她作为一个赘婿如果动什么歪心思,不仅一点好处捞不着,还有可能落个不好的下场。 可偏偏见月亲自把自己的一切剖开放在原主面前,还以为那货会感动的死心塌地。 呵呵,所以,在爱情里,任何人都别轻易的自我感动,也别轻易的自我奉献。 江畔闭了闭眼,见月抽泣的声音传入耳中,原本平静的心渐渐起了点莫名的烦闷。 现在已经是深夜,江畔把门轻轻关上,迟疑着,走到见月身边,慢慢坐下,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见月没接,头一次觉得等一个回答的时间长的让人煎熬,就在她等不下去的时候,江畔开了口。 “我不知道。”江畔的声音很轻,带着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抱歉。 见月一直垂着脑袋,听到了这个回答,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再次绷不住,彻底泪流满面。 见月极力克制哭声的样子,让江畔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她蹙眉,十分困惑,为什么她的胸口开始发闷,犹如堵着什么东西 ,让她呼吸不顺畅。 该死的原主。 她咬牙切齿在心里骂。 可这样的恨骂根本于事无补。 见月的哭泣声,见月颤抖的肩膀,见月垂着的脑袋…… 以及从前现在,原主和她,她和见月,零散纷乱的各种记忆,让她头疼。 江畔再次深深地长出一口气,她抬手,却愣在了半空中。 给见月擦掉眼泪? 拍拍见月的肩膀? 再或者,轻轻地抱抱她? 就凭她顶着原主这张脸,哪一样都不合适。 在见月眼里,她是伤害她的元凶。 哪来的脸去安慰伤害的人。 江畔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但很快,她心里那股不爽冲破脑门,气的真想撕了原主。 凭什么要她背锅? 大爷的!她也是受害者好嘛! 然后,江畔拿起纸巾,一只手捏起见月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一只手给她擦泪,即使动作很轻柔,但见月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一僵。 “别怕,”江畔的声音也尽量温柔再温柔,“我给你擦擦泪。” 见月呆愣着。 “不许再为那个混蛋掉眼泪了,知道吗?”江畔安慰,“再哭,明天眼睛会肿的睁不开的,而且你肚子里还有宝宝,不能这么伤心。” 见月泪眼婆娑,眼里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很快,她回过神来,抬手打掉江畔捏着她下巴的手。 这个人怎么有脸来安慰她?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好像,她的悲伤,她的难过,她的委屈,她所受的这些,统统跟她无关。 见月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茫然,或许,眼前人本就没心,只有她自己傻逼一样还在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她突然好累,那种心提不起的累。 这一次,她到底为什么偏要来这里? 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她爸吗? 见月眼底是一抹昏暗的光,她自己擦干净眼泪。 缓缓抬起视线,望向近在眼前的江畔。 那年校园操场上的牵手,那年篮球场上的拥抱。 那年月色下的亲吻,还有那年的甜言蜜语,以及那年婚礼上的海誓山盟…… 再也不会因为一个拥抱而激动的晚上睡不着觉。 再也不会因为江畔跟她说一句“我爱你”她要录下来听上上百遍甚至更多…… 见月的视线落在江畔眼睛上,看着这双素来含情脉脉的一双桃花眼,如今里面的情绪平静地像是一滩井水,仿佛,她们俩之间的种种过往,于她毫无任何瓜葛。 或许被江畔眼神里的平静再次刺痛,见月的眼泪再次流出。 她低头,擦泪,暗骂自己没骨气。 但是心底深处又为自己没出息的行为找理由,她只是想给这份多年的情感来一场体面的结束,把她堵在心中的那根刺挑出来,让江畔给她一个听起来合理的理由。 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仅此而已。 见月的情绪映在江畔眼里,她默不作声,任她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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