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没同意。”江畔接话道。 见广涛笑笑,又点燃了一根烟,慢慢抽着,再次沉默。 面对见广涛不冷不热的态度,江畔没有气馁,就像她跟见月说的,理解见广涛作为父亲的心情,所以,对方不给任何回应,她就站在那安静等着。 大约五六分钟左右,见广涛一根烟抽到尾,终于开了口,“你了解月月的体质吗?” 聪明如江畔,她立刻明白见广涛说的什么意思,于是很严肃地回答,“叔叔你就放心吧,终身标记月月的是我,孩子是我和月月的见广涛最后那点烟头烫到了手。 这个消息无疑让见广涛吃了一惊,愣愣看着江畔。 江畔继续认真地说:“Alpha终身标记了Omgea,那么,Omega这生将围绕标记她的Alpha,我个人认为这对Omega体质的人不公平,假设她们遇到了Alpha的背叛,那么这将是很残忍的事,且单方面只对Omgea,她们很难再开始新的爱情,我知道你的担心,所以,我没在开玩笑,这是真的,你如果不信,可以验证我和小雪的DNA。” 见广涛抬了下手,“不,我信。”他看着江畔,“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闻言,江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巴,本想问是她想的那样吗,但最终只是微微一笑,回了个,“是吗?” 见广涛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再要点燃的时候,江畔关心道:“叔叔,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见广涛难得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点燃了烟,边抽边说:“可我依然担心,如果你还会伤害月月,那月月到时候该怎么承受。” 江畔正要坚定的回答不会,可爱情这种事谁敢绝对的保证一生都不会变质,但至少现在她是真心真意的,且在道德和责任层面,她对自己有信心,于是给出她不会的答案。 听后,见广涛笑,也回了个,“是吗?” 江畔刚要开口,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见广涛的话里的意思,他说还会,那么,思及至此,江畔笑了笑,原来老头子真的知道了她换脸的事,只是他把她当原主罢了。 江畔没再点破,眼前人把她认作是谁对她来说无所谓。 见广涛抖了抖烟灰,“我没想到月月能为你做到今天这一步,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敢相信我的女儿依然会重新接纳你,她做得到我自认为很难做到。” 江畔微微皱了皱眉,好像见广涛把她当成原主这件事也有所谓,想了想,考虑他的接受能力,也考虑其他因素,只是说接下来看她表现。 其实这个回答,江畔自己也不满意,似乎所有的人在婚姻爱情里都会给对方父母说上这么一句话,至于可信度有多少,大概连当事人都没法说出个准确度来。 见广涛抽着烟,看着江畔,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说:“行了,话到此,我对你早已经有了判断,你可以走了。” 江畔皱了眉,这叫哪门子的谈话,连个满意答复都没有,她略带点不高兴,“可你还没给我想要的答复,你还是不同意对吧。” 见广涛挑剔起来,“是,我是看你哪都不满意,这个答复可以了吧。” 江畔笑了笑,“可事实上你满不满意也没那么重要,毕竟,我手上拿的是王牌,你的女儿被我终身标记,不是我离不开她,而是她离不开我。” 这话让见广涛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拧眉不悦道:“你威胁我?” 江畔真诚地说:“不是的,我话还没说完,叔叔,可我不是个混蛋,我对Alpha和Omega之间信息素的牵绊持有不满的心情,最重要,我需要你的同意以及对我和月月的祝福,这是我的传统观念,因为我爱月月,那么,我就会发自内心的尊重她的爸爸,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见广涛看得出江畔的真诚,可他想到眼前人以前做的那些混蛋事,虽然换了张脸,换了副态度,可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眼前人会改多少。 当然,就像江畔说得,现在的情况是月月离不开她,所以见广涛不想给任何态度,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大度和包容了,眼前这个人干嘛非要得寸进尺。 沉吟片刻,见广涛转了话题,“听说你离开我闺女跑乡下种地了,咱们撇开体质这一块,那么请问你觉得现在的你配得上月月吗?” 有意思,江畔觉得见广涛真有意思,在这个ABO的世界里,体质这块哪能撇开,但她却理解,因为在体质这一块见月和她是注定了的,那么这位忧心忡忡担心女儿婚姻的父亲必然想从别的地方找出点借口来,即便不能改变些什么,还是想试试。 或许,见广涛已经在心里试着说服自己,同时说点无聊的话来做点最后的挣扎。 江畔乐意回答见广涛的问题,于是她说:“以前的江畔不配。” 见广涛嫌弃的撇嘴,哟一声,“脸皮挺厚。” 江畔笑笑,“多谢夸奖。” “我他……这是夸你吗?”见广涛差点骂了脏话。 江畔看着他,一字一顿,“叔叔,我是说以前的江畔不配。” “我耳朵不聋,听见了。”见广涛没好气。 江畔说:“可你没听明白。” 见广涛显然没听明白,不屑地哼一声,“我明白了,你改头换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比从前好了。”说着又是一声哼,“你信你自己吗?” 江畔笑,“你果然没明白。”又说,“你不明白也好,其实我既希望你明白又希望你不明白。” 见广涛咬着牙说:“什么明白不明白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说我不是从前的江畔。”江畔看着她,表情认真,“不对,应该说我不是你认识的江畔。”说完觉得似乎又不对,于是接着改口,“也不对,应该是我不是江畔。” 见广涛顿时就火冒三丈,“什么江畔江畔的?你还会说点别的吗?那我问你,你叫什么?” 江畔脱口而出,“江畔。” 见广涛:“……?” 江畔:“……呃。” 看见广涛的黑成锅底的脸,江畔意识到她的分要被扣完了。 果然,见广涛喊出了一声“滚。” 江畔得好好想一想,于是她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一关,见广涛哼哼了两声,气得又要抽烟。 江畔站在门口想了会,这会子她的脑子有点乱,估计见广涛比她还乱,不如就趁着乱的空,再进去说两句。 于是,江畔敲了敲门,不等见广涛给回应,就推门走了进去。 见广涛黑着脸,“我让你进来了吗?” 江畔眯起眼睛笑,“今天我们俩说得话都有点多,你肯定需要想一想,不过在这之前,我来跟您说声对不起,最后再向你做个自我介绍。” 她挺直了腰板,“叔叔你好,我叫江畔。” 又说:“我只是恰巧跟某人重名,仅此而已。” 在听到这个介绍后,见广涛把目光落在了江畔的身上,不悦的脸上带了困惑,沉默,长久的沉默。 “一会不是从前的江畔,一会不是我认识的江畔,一会又是江畔,这会又是跟某人重名,”见广涛开口,声音没了怒气,“我确实需要好好想想。” “你要是真想不明白,不如晚上回家,咱一块吃饭,边吃边聊。”江畔马上提议。 见广涛不说话。 “叔叔,我突然想明白了,本来想的是希望你开口说上一句我同意你们在一起这种话,但现在明白过来,您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慢慢接受我了,您作为长辈哪能没点长辈该有的威严和矜持,”江畔说,“我确实打扰到你了,但也没来错,咱俩交流算是增进感情。” 见广涛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差点给江畔一个白眼。 “叔叔,晚饭您想吃什么?”江畔也不管了,就腆着脸问。 见广涛眼睛已经有点冒火,但压住了,他说:“你先答应我件事。” 江畔,“您说。” “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见广涛指了指门口,意思很明显,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不会跟江畔吃晚饭。 江畔“哦”了声,没再多说,直接走人。 见广涛总算舒口气,捏着眉心,脑门疼,脑子乱,确实乱,话说多了,也听多了,真得好好的想想。 不过,他好像有了一点点明白,不多,所以,得好好捋一捋。 办公室的门又开了,江畔探出一颗脑袋,“叔叔,晚饭在家吃,我亲自下厨,随便做两个,你尝尝我的手艺。” “?”见广涛那叫一个火大,“我他妈说了今天不想看到你!” 江畔说:“小雪和朵朵今天晚上想看到你,想跟你一块吃晚饭,巧了,她们俩今天也想看到我,想跟我一块吃晚饭。” 见广涛:“……” 想想,有好几天没看到家里的两个宝贝了,怪想的。 “叔叔,那我就先回去做饭,晚上见。”江畔说完没头没脑地笑,笑完了,又加了句,“叔叔,谢谢您。” 见广涛两条眉毛拧着看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的,但最终只是说:“晚上见。” 江畔笑容放大,慢慢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见广涛想不想的明白, 江畔已经不在意了,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她该明白的也明白了。 跟见月感情稳定, 每天都是热恋, 两个孩子跟她亲的不行。 每天江畔都是好心情的睁开双眼, 爱人孩子都在, 这种事情是她以前从不敢想的。 江畔跟见月说过,有孩子这件事让她有种奇妙感的同时还夹杂点复杂的恐慌,因为她不是很喜欢孩子。 见月问她现在呢,喜欢孩子吗。 江畔很清醒地表示,“因为对两个孩子滤镜, 所以, 我爱她们俩,但是对孩子依然不喜欢。” 这样理智到冷漠的话让见月皱眉头, “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就说点别的。”江畔把话题转到了明天飞去国外的事。 见月兴趣缺缺,但也耐心听着, 她发现一提到土地和庄稼, 江畔的话就会不由自主的多起来,整个人透着振奋。 等江畔说完,她评价, “我觉得对你来说农作物比孩子更让你兴奋。” “如果我说是这样, 你会不会生气?”江畔问道。 见月瘪瘪嘴,“倒也不会, 但不理解,当然也会尊重, ”她看着江畔, 皱皱眉, “你怎么会不喜欢孩子呢?你我都是从孩子长大的啊。” “难道因为你我都是从孩子长大的,我就非要喜欢孩子吗?”江畔不免一笑,“恰恰正是因为我是从这么小长大,生活上受到帮助,给人带去麻烦,所以有段时间我很讨厌自己,即使后来我接受自己,却依然不喜欢小孩子,当然,在面对小孩的时候我依然会有基本的良知、温柔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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