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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宗主并未多言。”风兮道。 “他敢多说吗？”随凝散漫的抬起手，透过指缝看向外面，杏眸带着几分笑意：“看来神耀圣女还真是记仇的很。” 听到神耀圣女几个字，风兮欲言又止的张了下口。 随凝摆摆手示意她说。 “女帝，若是圣女殿下发现，那夜并未发生什么……”她意有所指的住了口。 那夜她和风婉与随凝一同前去的，虽说女帝和圣女中途发生了什么，她们并不全部知道，可也清楚，俩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现下，女帝将神耀圣女留在随楚国，以对方现在在展现出的性子，很难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觉得神耀宗现在的实力如何？”随凝反问。 风兮低头思考，试探的问：“与千年前差不多？” 随凝摇头：“不对，绝对要比千年前强。” 光是施伊散出的实力就能让她感到压迫感。 “所以，只要搭上神耀宗的船，随楚国迟早有一天可以真正的将上界其他国家收入囊中。”随凝轻点桌面，她的野心早在登上皇位那日，就开始无限膨胀。 神耀宗的资源，可不是哪一方势力可以比拟的。 昨晚她攀附上寒清冰，也有赌的成分，赌寒清冰会看在自己给她压制寒气的份上，对她多几分纵容。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寒清冰很吃这套。 “她既然答应留在随楚国，就说明这些，并不重要。况且，是她先前就许诺了三个愿意。”随凝闲适的补充，“但本帝倒是很想知道圣女殿下的实力如何。” 她意有所指：“万剑宗的那个小弟子倒是蠢笨，有机会，你去提点提点。” 寒清冰站在偏殿外，病态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像是没有生机的人，伫立在石板上。 守在偏殿外的人急忙行礼，进入偏殿内传话。 等了会，随凝从偏殿内走出，亲自迎接寒清冰入内。 “殿下。”随凝隔着两米的位置，站在石阶上方，比寒清冰要高上半个身子，有种居高临下看她的样子。 寒清冰不喜欢这种感觉，眉头微动，随凝瞬间被无形的力量从石阶上拉了下来。 寒清冰往旁边迈了半步。 被强制拉下来的随凝不解的看过去：“殿下？” “你还没给本殿安排寝宫。”寒清冰直白的说出此番目的。 既然答应留在随楚国，她总得有个休息的地方。 “殿下的寒气可压制住了？”随凝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询问了个新的问题。 “嗯。”寒清冰颔首。 “完全压制了？”随凝又问。 “会复发。”寒清冰言简意赅。 “我可以帮助殿下压制吗？”随凝问了第三个问题。 寒清冰转向她，等着她把后面的话一次性说完。 随凝笑了，黑色的长发被玉冠束起，她食指弯曲，指节点了下身子：“若是殿下不介意的话，我的寝宫，殿下可自由出入。” 言下之意，是让寒清冰和她同住。 “与你同寝？”寒清冰挑明，看不见一丝血色的脸上凝结着寒霜。 她灵识铺开，覆盖住整个皇城，不消片刻，皇宫中的布局形成一个小小的图片浮现在脑海中。 “随凝。”寒清冰半抬起头。 在四周，侍卫，宫女，暗卫不下数十人。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骨子里的血液有要凝结的趋势，她抿唇：“进去。” “嗯。”随凝轻声。 寒清冰身上的冷意越发强烈，两人进入偏殿，高大的门被从外面拉合。 随凝忍不住笑了，身为帝王的威严在此刻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没必要在寒清冰面前摆架势。 “殿下，可是又需要我帮你？”随凝自然而然的凑近寒清冰，双臂搂住对方的腰身。 “抱抱我就可以了。”寒清冰回抱住面前释放灵力的人，天然的火属性轻易的压制住想要涌上来的寒气。 “就这样就可以了吗？”随凝蹭了蹭。 “嗯。”寒清冰喉咙滚动。 那夜是积压了太久的寒气破体而出，才会让她在瞬间丧失理智。今日寒气有上涌的苗头，她第一时间便来解决。 而随凝就是很好的解决容器。 “需要我日日抱殿下吗？”随凝眼底带着笑意。 “嗯。”寒清冰再一次点头。 过了会，寒清冰松开面前的人，唇齿动了动：“谢谢。” 随凝一愣，反应过来后，她伏在寒清冰的肩膀上，柔软无骨的笑开了：“殿下怎么还这般与我客气，我们之间的关系……应当更亲密才是……” 她还在提那夜的事，莫须有的事。 寒清冰扶住挂在身上的人，不打算揭穿：“疼吗？” “殿下指的是？”随凝不解。 寒清冰脸色好看了些，她半低头，意有所指的停留在某处，顿了数秒收回：“神智不清时，我下手可能重了些，弄疼你了吗？” 随凝闻言，故作羞耻的牵住寒清冰的衣带，绕在指尖，娇羞的模样让人止不住的心动。 可面前人却是不为所动。 “殿下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随凝闷声。 “那就不回答了。”寒清冰握住她的手，将衣带一点点的拽出。 手掌上凭空出现一瓶药膏，寒清冰递了过去。 “这是？”随凝接过。 寒清冰侧过身子，错开目光看向别处，一本正经的解释：“抹在你那处位置，可以缓解疼痛。” 随凝嘴角抽了抽，抬眼间，无意中发现对方隐藏在银丝下，露出的耳尖泛起浅淡的红色。 “殿下帮我涂吗？”随凝故意问。 “自己涂。”寒清冰错开视线。 “也好。”随凝笑眯眯的横跨半步，来到寒清冰面前，再一次与人面对面：“从某一方面来说，殿下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寒清冰眉头微蹙，她不着痕迹的扫过随凝的周身，这人怎么每一步都不在她的预估点上。 “由我造成的，自当由我收场。”寒清冰淡淡道。 “殿下很体恤人。”随凝继续。 “因为你目前对我还有点价值。”寒清冰直言不讳，丝毫不担心随凝会不会因为她的这一句产生什么心理。 有些事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随凝让她留在随楚国的目再明显不过。 “所以，我也会给你提供相应的价值。”寒清冰直直的看向随凝。
第五章 随凝面上神色不变，拿着药瓶的五指不由地捂紧，她抿了抿唇，错开从门缝中透过来的那抹光亮，抬手轻点朱唇：“殿下觉得我想要什么？” 寒清冰不语，她扭身拉开门，门口风兮和风婉安静的守在那。 瞧见门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殿下。” 寒清冰嗯了声，径直跨过门槛，素白的手垂落在大腿两侧，脸上浮现淡淡的血色。 她闷闷的捂住唇咳嗽了两声，脖颈间的经脉凸起，不消片刻重新消下去。 她无谓的偏过头，越过走出的随凝，停在了站在一侧的风兮：“偌大的随楚国皇宫，连一座无人住的宫殿都没有吗？” 清冷的话语不似在质问，更多的是好奇。 风兮怔了怔，眸子转动。 “殿下想住哪，后宫各殿任选。”随凝含笑站出来。 后宫？寒清冰蹙眉，她很少出宗门，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地方是给皇帝的嫔妃住的地方。 “随凝，你欺辱我？”寒清冰声线平稳。 “殿下误会了。”随凝解释，“我的后宫并无人存在。” 随凝后宫至今空无一人，她向来不在意那种事，更没有能入了她眼的。 寒清冰默了几秒，选择了处人烟稀少，景色不错的地界。 一道无形的屏障随之构建，寒清寒坐在殿外的石凳上，左手捏着白玉古笛，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白绸，纤长的手指散漫的搭在笛身，幽蓝的瞳孔逐渐变深。 视野中，出现随凝与朝臣在书房议论政事的景象，她看了数秒，没有窥探对方谈论内容的打算，视线瞥向了别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清寒仍旧坐在石凳上，一阵风吹过，腰间挂着的玉佩碰撞在一起。 她低下眸子，黑白两色的玉佩释放出淡淡威压。 阴阳玉，上界十大神器之一，主阵法。白玉阵生，黑色阵亡。 “三，二，一。”寒清寒心中默念，倒计时结束，殿门跨进两位女子。 为首的正是随凝，跟在她身后的则是贴身女官，风兮。 “殿下。”随凝含笑的声音传来。 寒清寒掀起眼皮，握着玉笛的手松了些，几根手指虚虚的搭在笛身，她看了眼来人，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张合：“嗯。” 不咸不淡的回应，几次相处下来，随凝倒也是习惯了。人前漠然，人后话多一点。 “殿下怎么把绸缎取下来？”随凝坐在了寒清冰的对面，好奇的问。 “闷。”寒清冰单字道。 随凝摇头，视线落在桌面上的绸缎上，丝质透气的物件，怎么会闷。 “殿下可是看不见？”随凝撑着下巴，一只手在她眼前挥动。 “嗯？”寒清冰抓住那只乱动的手，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就是好奇。”随凝笑道，“不过，若是看不见，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吧。” 她在试探。 在她和寒清冰接触的这些时间来看，对方的行为举止，并不像看不见的。 虽然对方可以凭借灵识感知周围的事物，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不似假的。 蒙住眼睛，所谓于何？ “我看得见。”寒清冰直白道。 “那为什么蒙眼？”随凝追问。 “有时不蒙。”寒清冰勾动玉笛。 随凝沉默了片刻，凑近了些：“那殿下可觉得皇宫内闷的慌，今夜无事，我带殿下出去逛逛，随楚国的夜晚也很精彩。” 随楚国没有宵禁的说法，以至于晚上要比白天热闹的多。 寒清寒动了动，长时间的静坐让她血液都像是凝固了般，起身时，身上似乎还有液体流动的声音。 “不了。”寒清寒拒绝，人多的地方，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随凝料到她要拒绝，几步跨过去，堵住了对方的去路，盈亮的眼睛蓄满了星光，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可是，我想与殿下共同游览随楚，让殿下欣赏一番我随楚的夜景。” 她的呼吸温热，带着淡淡的湿气，不知是有意无意，全部落在寒清冰的侧脸。 寒清冰面色不变，指尖蜷缩在一起，她视线不聚焦。 刻意的不聚焦，让人看不出内里想的是什么。 风兮站在距离两人五米的位置，头低垂着。 “随楚国夜景？”良久后，寒清冰出声了，平和的声线不带丝毫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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