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做坏了好几个,失败的时候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送给你的哦。” 要是以前的景凉,这个时候恐怕会想着这种拿不出手的礼物怎么能送给姐姐呢?然后又伤心又失落,还自己一个人默默收拾好情绪再伪装起来。 但是现在被宠大的人不仅要送出去,还要讲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好久,得心疼一下才可以。 真是,看着这张和景曈极其相似的脸写满了快来夸我,顾舒晚忍不住笑出声。 终于懂了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为什么要送我戒指啊?” 但还是要逗逗她。 顾舒晚装作很疑惑不解的样子,“希希不知道送人戒指意味着什么吗?” 阿姨低下头想笑,就一个石塑戒指,哪儿来这么多弯弯绕绕,连一个小孩子都要逗。 景凉呆住了。 好像很多情侣之间会送戒指的,结婚的人也会戴戒指。问她为什么要送戒指... 她当时做的时候就是想给姐姐做啊,从小就没有见过父亲,所以也没有什么情感,姐姐在她心里是和妈妈一样很重要的人呐。 看着呆头呆脑半天回答不上来的人,顾舒晚也不着急,慢悠悠地从果盘里叉了一个草莓放进景凉的嘴里。 酸甜多汁。 鼓着腮帮子把草莓咽下去,景凉鬼使神差地在顾舒晚脸上亲了一下。 “因为最喜欢姐姐。” 不是喜欢,是最喜欢。 虽然知道这个喜欢只是小孩子的亲近,但是顾舒晚并不失落,毕竟连占有这懵懂天真的依赖的人都是她不是么? 不会错过景凉过去的十八年和在国外的四年,每一个生日都会有她的陪伴。 扬唇一笑,顾舒晚把还有些温热的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原来那天拿根绳子缠在她手指上是在测量围度啊。 顾舒晚凑到景凉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下次我们一起去做好不好?做那种情侣对戒。” 很多关系亲近的闺蜜或者姐妹也都会戴情侣对戒,景凉眨眨眼,卷翘的睫毛忽上忽下,但是看得出来人很高兴。 阿姨还没有从自己刚刚亲眼目睹的场景当中缓过神来,一大一小已经手牵着手离开了这里。 好叭,她是知道大小姐好像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今天才知道,对着这个小女孩,大小姐似乎是真的可以完全没有底线的。 但是回到别墅里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时,顾舒晚的脸立刻冷了下来。 顾青淮和许云烟也端的是对着客人的疏离态度,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找他们的景知洲,礼貌中带着冷淡。 顾舒晚牵着的小女孩引起了景知洲的注意。 但也只是一瞬。 他只知道了路倾月没死,所以他们的孩子应该也还活在世上,如果她们不想再被人找到,唯一的出路就是来到F国。 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道德感,他觉得自己要尽到丈夫和父亲的义务。 所以来了,要找到路倾月和孩子现在在哪里。 看到那双与常人不同的灰色眼睛时,根本就没想过这会是自己的孩子。 异类,景家不需要异类。 小小的景凉察觉到了这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慢慢地退到了顾舒晚身后。 因为那个人看她的眼神太吓人了,没有一点情感,像是个冷血的机器人。 牵着自己的手在她手背上揉了揉,像是在无声地安抚她。 “希希,该回去了哦,明天还要上学,跟屁虫也要让姐姐休息一下啊。” 不巧的是,此时来找景凉的路倾月的声音恰好响起。 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更加诡异了。
第66章 打架 “希希和姐姐在外面待一会儿好不好?” 温和优雅的作家没有丝毫慌张, 面对着那个人的时候甚至连一丁点的恨意都没有表露。 宛如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此时,景知洲的视线才终于又回到了那个躲在顾舒晚身后的小人,只不过站在门边的人很快就出去了。 “景总,天色已晚, 该解决的事几年前都已经早早解决了, 我们就不留你了吧?” 尚在中年的顾青淮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何况这是在F国,能让景知洲进来, 他们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们单独谈谈。” 路倾月转身走出顾家的别墅, 碎拼石板路上,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没有发现一旁的树后面偷偷探出的脑袋。 顾舒晚本来是觉得这种话还是不要让景凉听到为好,但是景凉很坚持地要来偷听。 那让她尽早看清这个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倒也不错。 “景总,我需要给我女儿一个健康快乐的成长环境,一切不安分的因子都不应该出现她面前,你懂我的意思吗?” 景知洲竟然有些不理解了,他知道路倾月在拐着弯骂他, 但是路倾月的脸上更多的是无奈。 而不是恨, 或者讨厌。 “她在C国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一样可以有好的成长环境。” 那一瞬间, 路倾月觉得自己以前可能是瞎了,结婚以前竟然没想到敲开景知洲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那种环境留给你女儿我觉得更好。” “你也不用愧疚什么的,毕竟我们的婚姻关系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这么多年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对吧?” 景知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不恨我吗?” 路倾月深吸一口气,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一位前辈作家曾写过这样一句话…” “不自知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有用。” 恨?这种内心情感极其淡薄,以至于显得有些可怜的人还没那个让她恨的资格。 只是惋惜年少的时候头脑冲动,怎么就给自己没事找事呢? 站在一边的顾舒晚嘴角实在是压不住了。 她好像还没有听过那个平日里温柔端庄的路阿姨这样骂人。 垂下目光,站在自己前面的小人撅着嘴,鼻子皱着,看着景知洲的眼睛里带着没什么杀伤力的不满。 像个炸毛的小金毛。 “怎么了?”顾舒晚蹲下身把景凉转过来,手在景凉柔软的发顶揉了揉,给人顺了顺毛。 虽然被揉得很舒服,景凉脸上的不满也只是散去稍许。 “姐姐,那个人惹妈妈不高兴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对于自己母亲的情绪变化是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的。 景凉看出路倾月已经被纠缠得有些烦了。 哼,他也挺厉害的,毕竟长这么大她都没见过妈妈对着谁不耐烦的样子。 “希希知道他是谁吗?”顾舒晚眼眸微眯,看着那边的俩人已经散开,景知洲一脸暗色地离开了这里。 景凉点点头,“知道,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没什么用的爸。” 顾舒晚听到这话一愣,这都哪儿学来的。 不过说的也没错,而且看起来对这个父亲好像没什么的感觉的样子。 “跟妈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学。”看到路倾月已经往这边走了,顾舒晚起身把人送过去,就是走到自己妈妈身边的人又好像不太开心了。 “每天回家都要演一下是吧?” 路倾月带着一丝丝的嘲笑看向自己旁边的女儿。 她知道这俩在这里偷听,但是也无所谓了,无论怎样景凉都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现在看来影响不大,她倒也不怎么担心了。 就是每晚回家的时候依依不舍的情节总得上演一次,要么得让顾舒晚送她回去,要么得再抱抱她。 不过这次很快就哄好了。 因为在路倾月去和顾青淮和许云烟打招呼的时候,景凉的额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纯白清泠的少女微俯下身,携着薄浅的冷香,桃花眼弯起轻而淡的弧度。 稍纵即逝,但很真实。 “乖哦,回去早点睡觉。” * 景凉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这时的顾舒晚刚升高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混乱。 谁打她了?有没有受伤?跟人起了什么争执?坐在保时捷后座上的少女脑子里乱成浆糊,但是似乎根本就没有景凉先动手这个概念。 然后回到家就得知还真是景凉先动手的。 “所以是谁欺负她了?” 先动手也肯定是别人先挑事的。 顾黎眼里带着欣赏点点头,“你别说,这家伙还挺有正义感的,好像还是为了保护别的小同学才跟人打起来的。” 顾舒晚走到不远的那栋别墅的时候,里面还坐了一个没见过的小女孩,也不是F国人的长相。 路倾月不在,是和许云烟一起走的,应该是和对方的家长交涉这件事去了,毕竟都是非富即贵的家庭,看在彼此的面子上也不会闹的太大。 已经长高很多的景凉坐在那个女孩旁边,不经意地撇到外面路上站着的顾舒晚,眼睛发亮,又没什么底气,跑出来叫了一声姐姐。 西装,衬衫,领带,褶裙,高级的学院制服衬得立着的人精致矜贵,蹙起的眉头又让人觉得大小姐现在心情不怎么好。 回家以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到这里,从头到脚将景凉打量了一番,没看到有什么受伤的地方,顾舒晚的脸色有了些许缓和。 “有没有受伤?” “没有姐姐,是她们先动手打别人的,我一时没忍住才动手的。” “而且几个人也太不抗揍了……”最后一句嘟嘟囔囔的,还是被顾舒晚听到了。 态度很诚恳,但是下次还敢的样子。 “是么?” 不带温度的问句让景凉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抬头对上那张没什么情绪的冷脸,知道自己把人惹生气了,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家里的人很少很少见到顾舒晚生气,虽然才十几岁,但是顾舒晚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漠疏离的高贵和生人勿近的气质。 就好像是一个久居上位者身上才有的慵懒贵气。 成熟冷静,运筹帷幄,甚至已经和顾黎一同进入公司学习了。 顾舒晚并不觉得这件事景凉做错了,一个没多大的孩子愿意站出来保护被欺凌的弱者,着实难得。 但是方式过于冒险,万一受伤了呢?万一对方人多伤害到她怎么办? 校园霸凌的残忍程度远远不是新闻里播放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人都很自私,又或者是心有余悸,顾舒晚不希望景凉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偏偏又没法告诉她下次不要再站出来了。 毕竟沉默的旁观者又何尝不是帮凶呢? 所以心烦,而不是生气。 “姐姐,我下次不会这么冲动的,你别生气……” 垂在一旁的手被拉住,看向顾舒晚的灰色眼睛亮亮的,又带着些许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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