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刚刚看到的评论在脑海里再次清晰地浮现。 她这次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微妙的情绪,但是这是演员的工作,而且按道理她和顾舒晚现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怎么不说话,不想去吗?” “去。” 为什么不去,不是说这个导演吻戏和c戏都拍得很唯美吗,她去欣赏一下。 艺术都是相通的。 而且她已经答应过顾舒晚要出去了,不能言而无信。 顾舒晚从这一个字里似乎看到了对面的人撅着嘴皱眉的样子,弯唇一笑,“那到时候我去接你。” 手机放下,下一秒就又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的文件。 “这次可是个大发现,那个女孩还有个六岁大的孩子,挺令人吃惊的。” 虽然成年以后才分化,但要是男女之间的话,不用信息素同样可以受孕。 顾舒晚拿起桌面上的照片,一个女人正拉着一个小男孩,捂得严严实实地走进一个小巷。 “所以,有没有可能景汐就是拿着这个孩子威胁她的呢?” 江冉思索了一会儿,“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但是还没有拍到实质性的证据。” “没关系,继续查,看来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顾舒晚将照片扔回桌面上,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个女人能将这个孩子捂了四年,一定有季家的帮忙,也不会不知道有那么多势力在调查她,现在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们面前,为什么呢? 越来越有趣了。 而景凉也几乎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她与在国内的侦探保持着四年的联络,一直毫无音讯,直到现在,终于得到一张照片。 是景汐的同学啊,看来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要瞒不住了呢。 景氏,景知洲坐在办公室里,桌面上摆着一个相框,上面是一对年轻夫妻,是微笑的路倾月和景知洲。 景知洲盯着相框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已经又过去四年了,她应该挺恨我的吧。” “很快就能查出真相了,到那个时候我就真的不再参与这些事了。” 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气急转直下,狂风卷着雨滴打在窗户上,劈里啪啦地,墨色的天空宛如噬人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 街上是着急躲雨的行人和赶路的汽车,都没有料到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这晏城的天,很快就要变了。 * 裴语墨在休假回老家之前,和景凉又见了一面。 看得出来,像是积压在心头的阴霾正在渐渐散去,那张脸上多了从容和信心,更让她惊喜的是上次发病因为顾舒晚,所以连药都没有用上。 “看来很快就可以解决苦恼很久的问题了是么?”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冲她眨了眨眼。 景凉扯唇一笑,只是苦苦调查了四年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就像穷苦的小孩得到了一颗糖一般,终于尝到一点甜。 “裴医生什么时候回来?” 裴语墨无可奈何地叹息,“应该不会很早,我妈要抓我去相亲。”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前两年早早就回晏城了,这次那边直接一个电话打来,要是再偷偷摸摸回去就直接杀过来在这边相亲。 “不过你已经有治病的良药,其实都不怎么需要我了吧?” 景凉还是在犹豫,有顾虑,但是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顾舒晚。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裴语墨放下手里的杯子,转头看向窗外。 “一个为什么我这么努力想要治好你的故事。” “我有一个弟弟,如果还活在人世的话已经和你差不多大了,而且你们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为什么呢? 因为裴思宇和景凉一样,沉醉于绘画,但是生下来就失去听力,因而变得沉默寡言,常常独自一个人待着。 那个时候家里人不知道他得了抑郁症,表面上看来这个孩子只是比起别的孩子少说话而已,也没什么不同。 可是因为裴思宇不说,所以没人知道他在经历着怎样的校园暴力。 那个时候的裴语墨在晏城上大学,寒暑假又要实习,每次都是匆匆而归又匆匆离开,在短暂的假期与自己的弟弟见面的时候,那个孩子会笑得很阳光,完全看不出来一丁点的不开心。 而最后一次见面,就成了天人永隔。 “他是跳河自杀的,很可笑吧,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弟弟出现了心理问题。” 裴语墨还是那幅温婉的微笑,只是这微笑掺杂着难过。 “你们很像,可又不像,经历完全不同,性格却几乎一样。” 晶莹的泪花在眼角被裴语墨轻轻拭去。 “所以我真的非常希望你可以好起来。” “而且你有一个很爱你的人,我觉得她对你的关心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只不过你们两个都没有站到对方的角度去思考一下。” “所以我一直坚信她可以治好你,现在看来我的感觉没错。” 景凉听完这个故事怔愣许久,她好像从来没有在裴语墨脸上看到过伤心难过的表情,那人总是一幅温柔和煦的模样,能轻易让病人卸下心防。 “裴医生,你弟弟会很骄傲,他有一个一直在拯救别人的姐姐。” “谢谢你。” 谢谢你在这四年里默默给予的支持和帮助。 * 在放寒假以前,温岚算是将所有工作全部交给了景凉,待在家里享受着来自顾家上上下下除了被派到公司的顾舒晚的照顾。 等到顾舒晚下班,这令人窒息的呵护才终于消停一会儿。 “你说春节希希怎么办呢?”许云烟将手里拿给温岚挑选的婴儿袜子放下,面上是担心和忧虑。 景家就不用说了,但是她也肯定不会愿意来这里。 说到底她们是外人,让景凉过来也不合适,更何况温岚和顾舒晚认识的事景凉还不知道。 “没关系,我不回来吃。” 顾舒晚似乎没怎么为这件事苦恼。许云烟嫌弃地撇了她一眼,“你要是能早早把人带回来,我也不用管这么多了。” “连袜子都是成双成对的,这个家里只有你还单着。” 顾舒晚歪头看着对面的四个人,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势单力薄,那是她不想把人带回来吗? 在外清冷冶艳的小顾总再次吃瘪。“我回去了,你继续挑袜子吧。” 这个家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隔天一早景凉就开车去了机场,透过墨镜张望着前方。 明明说好要过完春节再回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陆予安赶在除夕前就到了。 没等一会儿,一个性感美艳的Omega推着行李箱走过来,戴了一顶红色贝雷帽,乌发红唇,细白的长腿还露在外面,不时地吸引别人的目光。 “小景。”陆予安上前就想要给人拥抱,却被景凉挡住了。 “你不冷吗?”景凉接过旁边的行李箱,皱眉看着陆予安的穿着。 啧,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Alpha。 “我可是特意赶在除夕前回来陪你的诶,”陆予安拍了拍景凉的肩膀,“知道你除夕很孤单,我提前订的机票,惊喜吗?” 她在国外有听说那位影后和景凉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但是现在的景凉还是单身状态,喜欢就可以追求不是么? “是挺意外的,要先吃饭吗?你旁边有零食,饿的话可以先吃。”景凉边系安全带边打开手机。 陆予安看向旁边贴心准备的食物,摇摇头,“我们先去吃饭吧,都快中午了。”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接连跳出。 “阿凉,你除夕有什么安排吗?” “不会还没有起床吧,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画画了?” 下面是一个捏脸的表情包。 “除夕我去找你好不好,或者你来这里,他们都不让我回家了。” 后面是一个委屈地扒拉在桌子上的小熊猫,眼巴巴地望着她。景凉没忍住,嘴角弯起,好像能想象到顾舒晚的表情。 “小景,在笑什么?” 陆予安看到景凉这样的笑容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里景凉对别人的笑永远是客气又疏离的,外热内冷,很难有人能走进这样的人心里。 但是她这人最喜欢挑战了。 景凉摇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回,“没什么,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刚要回复好,又想到后座上的人,景凉从后视镜里看到陆予安好奇的眼神,“除夕不和家人一起过吗?” 陆予安剧烈地摇头,“我们家的人不怎么过节,就算是春节也是聚在一起吃顿午饭而已。” “所以你看我这么可怜,就不能收留我一天吗?” 从后视镜里能看到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Omega,在撒娇,很能激起Alpha的保护欲。 “我那天有事,你还是回去陪叔叔阿姨吧。“ 除夕能有什么事儿,不想让她去直说不就好了。 但是景凉这样的人要徐徐图之。 “行吧,我们还是去吃饭吧,饿死了。” 因为陆予安从小在国外长大,很少吃到地道的中餐,所以景凉特地给人选了一家中餐厅。 不知道该说是心有灵犀还是无声的默契。 顾舒晚正和《花朝》的导演在二楼吃饭,很容易就看到景凉和别人一起进来的身影。 这就是那个陆予安吗?好像的确和景凉很熟啊,俩人有说有笑的,她很少看到景凉对着不熟的人这么放松。 所以是因为要和这个Omega吃饭才不回她消息的吗?还是说两人一个上午都待在一起呢? 顾舒晚的眸子眯了起来,看到两人消失才收回视线。 “晚晚,你看什么呢?” 坐在对面的女人又冷又御,长相英气,但是正探着脑袋往楼下张望,显得有些滑稽。 “没什么,你继续说。” 沈秋白翻了个白眼,明明都没听她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这一部古装戏的角色对你来说是一个新的尝试。” “我看过了,我会接的,你直说你要干什么。”顾舒晚往后靠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戏谑。 “你每次见江冉说的话还没有跟我说的多,你怎么追?” 沈秋白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人听到才压低声音回答,“她一心一意都扑在事业上,我约她吃饭都约不出来,这还不都怪你。” 当老板的给下属安排那么多工作干什么? 顾舒晚听着这毫无道理的话挑了挑眉,“那我把她辞了?这样你们就有时间相处了吧。” “不行!我让你给我出主意,你上点心好不好?” 顾舒晚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自己的那个都还和别的Omega一起吃饭去了,她现在哪有心思帮别人。 不过面前这个也太怂了,从大学开始喜欢人家,再到现在两个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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