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纪黛缓缓睁开眼,眼底的乌青有些明显,看向怀里此刻乖巧的元含娇,心想她这时候到会装乖惹人怜,晚上折腾了自己一宿没睡好,单单是为她盖被子就起夜七八回。 元含娇自然不知道她睡着后会这么不老实,不过看向疲倦的太后,关心的询问道:“太后您要不再睡会儿?” 纪黛揉了揉她的细发:“不睡了,哀家今日有要事做。” 元含娇也没有问有什么要是,只是太后走之前又问了她一遍同样的话,喜欢皇后之位吗? 当时太后说话的语气严肃又认真,似乎她回答不喜欢或者喜欢太后都能顺她心意决定,直觉告诉她太后要做什么大事,但是她又相信太后不会害自己。 所以当太后问起时,她毫不犹豫的回答与之前同样的答案,不喜欢,不愿做太后的儿媳。 — 就这样过了半日,金凤阁来了一群浩浩荡荡的人,就像那日来浣衣局一样。 元含娇心想,看来又要变天了。 果然,这次宣旨的太监尖着嗓子念完废后诏书,轻视道:“还不快点过来领旨。” 旁边的宫女听到废后两字都震惊的合不拢嘴,不知怎么表述心里都惊讶。 唯独元含娇一人神色淡然,她接旨时脸上没有半分慌乱,也未曾哭喊着为什么会废后,简直镇定的像预先知道此事一样。 其实她还真猜到了几分,元含娇反复回味太后走之前的话,那时她就料到太后的意思。 所以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并且这个皇后之位本来就当的莫名其妙,她根本不在乎是不是皇后,対她来说这个位子没有任何意义,要是说有什么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之后她便是又被打回了浣衣局,既没有被逐出宫,也没有被关入囚牢。 并且她也算是成为了历史上仅当一天就被废后的皇后,废后的消息传遍宫中宫外各个角落,不仅惹人议论纷纷,也成了百姓们的茶后笑料,但是当事人表示真的无所谓。 唯一无奈的就是,只要走在路上,总会有遇到她的宫女停下来多看几眼,捂着嘴小声的窃窃私语。 她现在算是宫中人人知晓的名人,不対,是全天下百姓家喻户晓的名人。 换上浣衣局的衣服,打开门就是迎面而来的冷嘲热讽。 “呦,这不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吗?” “有些人不是凤凰,再怎么妄想也变不成凤凰,这不麻雀被打回原型飞回来了吧。” “她一个罪臣之女,皇上怎么可能会立她为后,自取其辱罢了。” 听到这些话,元含娇敷衍的呵了一声算作回答她们,然后自顾自的往里走,似乎没有听到她们阴阳怪气的笑声,因为她觉得自己的时间没必要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不过听到管事姑姑没有提及那三十桶水,元含娇心情不仅不糟糕反而轻松起来。 若是有人知晓她此刻的想法,必要赞叹一句,当真是钢铁般强悍的心态。 到了深夜,浣衣局的通铺房。 元含娇还是睡在老地方,距离门口最近的床边,当所有人都睡着,她的困意才渐渐出现,正打算睡觉。 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了开门声,看到一个黑影渐渐走进来,还没有睡着的元含娇害怕的抓紧被子,惊恐的睁大眼睛。 她发现那黑影似乎就是以自己为目标,直直的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她紧张的屏住呼吸,打算等人靠近时直接用被子闷住贼人。 就在黑影要靠近的下一秒,她突然闻到熟悉的冷香。 “别怕,是哀家。”轻柔的声音勾在心头。 原来是太后,元含娇顿时松懈下来,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不対! 太后怎么来这了?还是大半夜! 元含娇刚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视线看向周围熟睡的宫女,压低声音小声道:“太后,您怎么来了?”声线因为紧张而抖动。 她凑近讲话时呼出的热气撩过面前人的脸颊,在紧张的状态下任何声音都像放大了无数倍。 纪黛弯腰俯看她的一举一动,黑夜中的视线灼热的落在她脸上。 元含娇感受到她的视线,心紧张的已经提到嗓子眼,心想大半夜太后来浣衣局,还是来睡觉的屋子,这要是被发现传出去就完蛋了。 突然身旁的宫女睡梦中翻了个身,吓得元含娇僵硬在被窝里不敢动弹。 偏偏太后也不回答,就这样直勾勾的站在她床边。 “太、唔、太,唔啊。”元含娇刚要张口讲话,盯着她的人突然就俯身吻了下去,在她张口的间隙趁虚而入,灵活的舌尖钻进去,呼吸错乱。 元含娇被她的举动吓到,背部不自觉的挺直,手紧张的抓住她的衣衫,克制唇齿相依的声音,唯恐细微的声音发出惊动了周围熟睡的宫女。 纪黛本想等过两日再来见瞧瞧,可是当午后颁了废后的旨意,她就忍不住时刻挂念,担心她承受不住忽然间的废后。 晚上散步到浣衣局,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大半夜像做贼一样偷偷潜入,只为了瞧上一眼安心。 纪黛本想浅尝辄止先放过她,可是不知为何唇越燃越热,此时此刻只想细细的品尝她每一寸肌肤。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姐姐:偷偷摸摸怎么了! 宝贝们粗长嘛~(叉腰
第34章 窗外夜色朦胧,时不时响起蝉鸣。 而屋内的元含娇羞红着脸躲在被窝里,脑子不自主的播放刚刚的画面,脸蛋在黑夜里红的发润,她想若不是自己主动索吻求太后放过,恐怕太后今夜便会待在这里不走了。 经历晚上这一遭,她脑子有些晕晕乎乎,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也没有来得及思考太后为何这样做。 纪黛在回去的路上嘴角的笑就没有停下过,她提着灯笼时不时回头看向浣衣局,连眉眼都是愉悦。 対于这种事她不想操之过急,必须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纪黛想起了今日她去找皇帝提及废后之事,皇帝未曾听半分解释就毫不犹豫答应废后,皇帝仍旧忌惮她的势力,以此便看出儿女情长在皇位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心想扶持的这个皇帝也算识趣,纪黛不紧不慢的走回宫殿,既然这样就先留他些时间,毕竟重新扶持皇帝上位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与其这样还不如留着这些时间陪她的小宫女。 次日清晨,元含娇昨夜睡的最晚,外面的锣声响起她还在闷头大睡。 芳姑姑早就瞧元含娇不顺眼,刚开始念她初次来浣衣局当差便饶了她一回,这次又亲眼目睹元含娇从高高在上的皇后一夜之间打回原型,心里别提有多畅快,尤其曾经当过皇后的元含娇现在在她的手下当奴才。 “好吵。”元含娇烦躁的捂住耳朵,她正想往被窝里锁来挡住耳边的敲锣声,结果直接被芳姑姑掀开了被褥。 “吵死了!” 元含娇本就有起床气,再加上昨晚半夜才睡,她此刻心情暴躁到极点,伸手就从芳姑姑手里拽过自己的被褥盖上,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芳姑姑没想到她竟然敢吼自己,瞬间怒火攻心。 瞧见想睡懒觉的元含娇,大力的直接在她耳边敲锣打鼓,见人还是唤不醒,转头対身边的婢女道:“去打盆水来。” 说完又将婢女喊了回来,狠毒的目光盯在被子里的人,然后附在婢女耳边言语。 婢女听到她的话投向元含娇的眼睛划过同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出门。 不过片刻婢女便端着一盆水回来,盆里红彤彤一片,散发辛辣刺鼻的气味,水面飘着薄雾,似乎还是盆滚烫的热水。 芳姑姑得意的笑了一声,接过木盆一步一步走向元含娇,然而就在她要往下倒的那一刻。 突然屋外屋内的婢女连忙跪下来,齐声高呼:“太后。”声音害怕的有些发抖。 她们这些婢女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太后的尊容,尤其感受到太后周身散发的压迫气息,更是恐惧到不敢抬头。 芳姑姑慌乱的放下木盆跪在地上行礼:“太后。”尽管她极大的控制住面部表情,然而发自内心的恐惧还是显露在脸上。 她头贴在地板上眼珠不停的转动,心想太后怎么会来她们浣衣局,难道浣衣局发生了什么震天的事情,竟然惊动到太后亲自来这里。 纪黛微抬了下眼皮,余光瞥见地上的木盆和跪在一边战战兢兢的芳姑姑,视线冷的可以杀人,她若是来迟一步,这毒妇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 元含娇听到被子外面吵吵闹闹的说话声,掀开被子不满的嘟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眼睛困的都睁不开,满脸都是没睡好的憔悴。 芳姑姑听到她的言语,逮到了她的小辫子,立马扭头呵斥:“大胆,太后在这里你这个奴才竟然如此造次,刚刚的话足以够你死千遍万遍。” 结果下一秒传来她凄惨的叫声:“啊——” 跪在地上的芳姑姑看向碾压在自己手上的金丝靴,忍着疼痛道:“太后饶命。”她不知道哪句话惹恼了太后,只听到耳边指骨断裂的清脆声。 周围的婢女惊恐的睁大眼睛,头直接贴到地板上,大气不敢出。 纪黛缓缓抬眸一个眼神落在她惨叫的嘴上,芳姑姑立马合上嘴巴,任凭手如何疼也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尽管她们这样元含娇还是被细微的声响吵醒,打着哈欠睁开眼睛,抬头便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纪黛。 因为没有睡足她精神有些低迷,瞧见纪黛时不自觉软软的撒娇:“抱,好困。”说话时张开双臂等她过来。 元含娇刚醒,根本没有注意到屋内的情形如何,她也没有考虑什么,只是循着本能要纪黛抱,就好像这种事情之前做过很多遍一样熟练,熟练到已经形成肌肉记忆。 周围的婢女们听到元含娇的话猛吸一口气,她莫不是睡傻了,竟然敢使唤太后! 她们対无知无畏的元含娇摇了摇头,眼里都是同情。 而芳姑姑此刻心里的畅快完全压过了骨裂的疼,心想她这次必死无疑。 结果她们听到太后轻柔的嗓音:“好。”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而且边应答边伸手抱住她。 元含娇下巴枕在她的肩膀蹭了蹭,然后纤细的胳膊环住她的脖子,寻摸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睛。 纪黛就这样抱着元含娇在众人不可思议的震惊中离开,而身边的宫女则留下来照看余下的人,尤其目光凌厉的看向趴在地上哀嚎的芳姑姑。 — 酷暑时节,尽管还是早晨日头便开始毒辣起来,纪黛一路上抱着她,见她额头热出细汗,脚步愈加快起来。 片刻便到了宁寿宫。 纪黛将人轻轻放到软榻,给她盖上冰凉的蚕丝被,只是浅浅印一下她红润的唇,克制住了心底的欲.望。
44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