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白面小生!口气不小哇!看爷爷流星锤抡的你满地找牙!” 她静静坐着,衣袖里紧紧握着冰冷的匕首。 她听见稀稀拉拉的落水声,知道是许多人败了掉进中庭的莲花池里。 轻盈的脚步声缓缓走来,轻轻撩起她头顶的红帕。 寒光出鞘,锋利的匕首直逼迫来人心间。 “我从来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凤凰。我看上的凤凰就该在所有人仰望的天空翱翔,把涅槃的天火带到黑暗的每一个角落。” 她眼瞳放大,看着她把红帕用力扔到半空。 “而不是在这种地方。” 歌姬馆外一阵骚动,十几名身穿官服的神官护卫抬进来几只宝箱,齐刷刷打开,里面装满金银珠宝。 那人银发翩跹,紫瞳艳艳,对她笑容温柔:“这些钱给你,你随时可以离开这,以自由的身份。但你要记住这不是赎身,而是你本就值得的骄傲。” “我叫汐雅。” “如果你相信希望、相信光、相信未来,欢迎来不周山神官阁,我会和大家一起描绘盛世山河的画卷。” 她一脸满茫然,唯一能够抓紧的就是手中的匕首。 不知人群里是谁高声叫喊了一句“不周山的神明公主!”,然后十里长街,万民叩首。 她握着匕首跑出去,极目远眺,浩瀚云烟里矗立着远处不周山的巍峨壮阔。 云烟开始翻腾,梦境一点点破碎,许深深悬在虚空惘然地回首,马道上的女孩低着头,蓦然抬首,两只眼睛幻作飞扬的火凤,金红色的眼珠燃烧出涅槃的天火。 女孩的容颜逐渐蜕变成许深深见过的一张面孔,金红色长发耀眼夺目。 成熟,沉稳,带着震撼大地的强悍灵压。 她微笑着,动了动唇。 “师姐,我恋爱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将许深深的灵魂撕开。 泪像水银,灼痛双颊。 无数碎裂的镜片飞落,每一块都照映出记忆的影子。 女孩攀上高耸的雪山,双脚磨破了,在雪中拖出血迹,她向山门的守卫讲明来意,却被轻蔑奚落。女孩跪在雪中,等到一个人来,向她伸出白净的手,她却看着自己指甲缝里都是污泥的脏手不敢接,然后看见那个人把手伸进污泥里再拿出来牵住她,汐雅的笑容足以融化冬雪:现在我们一样脏了。小凤凰,你找到了我就不要放手! 虚无里,某个声音在撕扯。 “可是你先松开了我,师姐。” 记忆的碎皮是不周山的残雪,被朔风席卷,呼啸而过。 女孩一点点长大,各种修炼总能拿第一,会红着脸说我只听师姐的话。修神八星那一年,女孩问汐雅:师姐,如果我突破九星你能做我的双修搭档吗?师姐不用做任何事情,只需要把福德给我就好。 心跳声湮没一切,回答:行啊。 然后,黑夜里一颗刺目的流星划破天际。 紧接着是罕见的天灾,人间**,干旱、洪水、饥荒、瘟疫、战争...... 还有寒冷和寂寞。 她一直在等她。 等她回家,等她牵手,等她拥抱,等一句永远都不嫌晚的真心话。 人间敬仰的神明凤凰征战天下,而汐雅在海边的渔村里遇见了被群人殴打的孩子,即将开启一段归墟的神话。 记忆碎片刺啦破碎,风化成尘埃簌簌落在许深深脚下。 她看见黑暗的前方有一小束光芒,挪动沉重的步伐向那里走去。 耳鸣发作,鼓膜震荡,冷冽无情的话语无孔不入,化作荆棘将许深深和她灵魂里的汐雅元魂缠绕刺伤。 “对不起。” “再见。” “下一次就是敌人。” ——师姐,我很爱她。 * 六点半的闹钟把许深深吵醒,她刚刚起身就感到致命的晕眩,心脏剧烈痉挛,重重倒回去,在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许深深惊慌地看着天花板,很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她,些微粗糙的手指摩挲她的肌肤,细密的吻温柔落下。 许深深轻哼一声回抱郎胭,身体的不适都消散了,怪异的感觉来的太快去快,让许深深怀疑是幻觉。 “宝宝,你眼里有血丝。昨天晚上一直发抖,你还哭了。”郎胭轻柔地抚摸许深深的脸颊,贴过来又吻吻她的眼睫。 许深深往她怀里蹭了蹭,揉着头发说:“我应该做噩梦了,还好我都不记得。” 郎胭撑着耳根不太高兴:“跟我一起睡还做噩梦啊,不该做点跟我有关的美梦?” 许深深勾起唇角,看她的眼神逐渐妩媚:“你是说春。梦吗?” 郎胭很认真地问:“你......做过吗?” 许深深摇头。 “我是说你做过春。梦吗?” “我也是说春。梦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偷偷交过女朋友或者情人之类的......有也没关系,狼是很大度的,但你得记住你现在是我的。” 许深深听郎胭越说越委屈,赶忙追着把她的脸蛋抱回来:“没有没有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你是我永远独一无二的狼。” 赶紧摸摸郎胭的狼耳朵,耳朵尖一甩一甩的很可爱。 许深深两眼放空,发呆道:“我没办法梦到现实里没做过的事。”垂眼看郎胭:“你呢?”郎胭抖了抖耳朵,尾巴缩进腿缝里,把脸贴进枕头说:“没有。” 可是许深深看到郎胭的耳朵里有点泛粉,而且一般狼尾巴藏起来不是害羞就是撒谎。 许深深假装没发现,换上挑逗的语气:“我是说可能,你会不会梦到过对我涩但是醒了不记得呢?” “你都说不记得了,我怎么知道会不会。”狼耳立起来,一直对着许深深的方向。 许深深点开手机看时间,她担心起不来所以定的早,七点钟还有一道铃。 许深深动一下身子,翻身撑到郎胭身上,柔顺的发丝一根根滑下来,郎胭都眼瞳里映的全是她。 嘴唇轻轻在郎胭脸庞边说:“还有二十分钟开始今天的约会,你先陪我做个晨练。” 郎胭感受着她湿热的呼吸,问:“你说怎么练,我配合你。” “我想做几个俯卧撑。” 说着,许深深的身子缓缓向下。 许深深说:“但是我总是做不好。” 当她再撑起来,完美地手滑,让整个身子精准地掉在郎胭身上。 郎胭就知道许总绝对不会有正经的晨练。 “我这样你有没有一点记忆?肌肉记忆也是记忆。”许深深屈腿贴在郎胭腰边。 郎胭垂着眼看她雪白的腰背,弯眼睛:“哪方面?” 许深深缠着郎胭的发梢,带着耳发撩起来凑近了告诉她。
第88章 爱吧公司3 许深深唇间的热气呵得郎胭耳朵痒痒。 她的嗓音很娇媚,像要把郎胭的心神勾走似的:“你记不起来的美梦里面有没有一点我们这个姿势的记忆?” 郎胭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过了一遍对许深深的所有非分之想,大部分都是许深深展现魅惑风情,还有一小部分是许深深娇吟着求饶,没有过许深深欺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想到了?脸要红咯。” 郎胭的尾巴毛茸茸地炸开,对许深深进行否认:“没有这种记忆,不过有咱俩上下位置换一下的那种记忆。” 许深深挑弄媚眼:“哦~原来你喜欢换一下,可以啊,满足你。” 说着,她的手就摸到郎胭脖子下面,勾住她往旁边一带,两人的位置颠倒一番。 身下温热柔软,郎胭伏在许深深唇边呼吸,许深深用手卡在她后腰,沿着两边腰线往下滑动,包住她的两侧臀瓣。 “嘘,悄悄亲一下郎秘书。” 没有张口,只是浅浅地在嘴唇上碰了一下。 郎胭舔着嘴唇发笑:“我们许总好特别,悄悄亲还要大声预报。” 许深深也跟着她笑了。 枕头下边传出轻快的音乐,她们还想说些什么,注意力被音乐吸引,都看过去,下边压着许深深的手机。 七点钟的闹铃响了,郎胭还偏着头看震动的手机,许深深抱着她的脸颊吻着她坐起来。 “亲爱的,我们的约会开始了~[心]” 出门才知道在下大雨,车里有伞,许深深打开雨刷,在车窗前边哒哒轻响。 郎胭望着窗外,行人和车辆都在蒙蒙的雨里。 “我们要去哪?” “按照抽奖约会的规矩,我不能告诉你任何线索,你跟着我就好。” 到老城区有一截路段非常拥堵,比平时早高峰都堵得多。她们七点半出门,八点半还堵在一环路高架桥。又半个小时过去了,车辆行驶得非常缓慢,她们只前行了十米。 郎胭每天早上起来是最饿的时候,需要进食大量的优质蛋白,但是已经快九点了她还没能吃上一口热和的。 她无聊地在车里看了一会,在车里找到一点小零食,刚要拆开吃就被许深深制止了:“不行哦宝贝,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每一个环节都是我精心准备的,不能有一点点瑕疵。” 郎胭望着还没有下嘴的蛋黄酥:“可是,可是我饿了,只吃一小块不占肚子。” 许深深把蛋黄酥拿下去:“还是不行,这段最堵的路过去很快就到了,你一定会喜欢我带你去吃的早餐。今天听我安排,好吗?”她摸了摸郎胭的发顶,郎胭妥协道:“好,第一次约会......”然后摊在座椅上挺尸。 快十一点的时候许深深终于把车开到了老街,走在街上郎胭看什么都想吃,一律被许深深制止了。 许深深一路打听,找到“老字号莲子羹”摆摊的桥,结果没见到踪影,郎胭肚子都饿扁了,盯着旁边的烧饼小推车咽口水。 许深深问卖烧饼的:“莲子羹不在这里吗?” “卖完了,刚走,那个老太太在这卖了四十年了,每天只卖一桶,你们明天早点来。” 郎胭说:“给我来五个烧饼吧。”卖烧饼的笑容满面地挑拣:“好嘞。” “不好意思我们不要烧饼。”许深深拒绝了,拿出手机查询软件:“老街不只这一家卖莲子羹的,我们去别家吃。” 许深深说莲子羹郎胭就知道她抽中的是她写的:“可是深深,我想吃的是你以前吃的那家,再说了没吃到也没关系,我现在想吃烧饼......”许深深很执拗:“不行,如果换了别的我们的抽奖约会就没有意义了。” 郎胭眼巴巴看着飘香的烧饼小推车离她远去,眼泪从嘴角不争气地滑落。肉啊,优质蛋白啊,她想吃又。 早知道就不写许深深小时候喜欢的莲子羹了,写家里的速冻饺子不好吗?还能多睡一会懒觉,跟许总在床单上多滚两圈,指点她多做几个俯卧撑,岂不美滋滋?猛狼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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