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胭霍然睁眼,一个箭步把门拉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9-0323:46:26~2022-09-0421:17: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牧牧子原、动感光波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槐烟古镇7 外面一片漆黑,过道里回响着慌乱的跑步声。 郎胭站在门口,望到一个穿客栈制服的人飞快逃窜。 她举起锟铻刀投掷过去,“锃!”黑暗中划过绯红的火星,锋利的长刀穿透那人的肩胛,把他钉在墙上。 走廊尽头传来惨痛的哀嚎:“次奥!痛死老子了!” 郎胭跳跃落地,惨叫的男人瘫坐在墙脚,肩膀里插着刀。 他的伤口里流出汩汩泛白的汁水,在地面汇集成一滩水迹,散发着木本植物的灵气。 郎胭猜到他的身份:“你是槐树族人。”槐树人呲牙咧嘴地咆哮:“是又怎样!你奶奶的!” 郎胭把槐树人五花大绑,吊在客栈前厅,折下他的一根树枝当鞭子抽他。 “啪嗒!”刺眼的白光照亮,许深深打着强力手电走过来,强光直冲槐树人的脸,刺得他直骂娘:“草草草!” 郎胭听见槐树人骂许深深,送了他一脚。 “次奥!别踢了!老子活了八十年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槐树人在郎胭危险的刀光下把后面的脏话吞下去。 许深深冷若冰霜,浑身散发的气场比郎胭更肃杀:“说,这个客栈怎么回事!招魂怎么回事,枕头里的香包怎么回事,香篆代表什么?抓小丁香的鬼是不是你同伙!我每天做噩梦是不是你搞得鬼!” 槐树人闭着眼大喊:“不知道不知道!” 许深深狠狠鞭笞他:“这个‘不知道’语气我熟得很,客栈的两个前台都是你装的吧!再不老实交代,把你元神吸走炼丹!” 郎胭用尖利的狼爪扣住槐树人的脸,獠牙闪出寒光:“老实点。” “我说我说!别炼我元神!我老槐这辈子忠厚老实,从没杀过活人!” 槐树人吓得在空中乱晃,叶子树皮什么的唰唰往下掉。 “我道行浅,只能诱导人类招点游魂来混口饭,而且我没对你们下手啊。” 许深深眉毛竖起来:“没对我们下手?刚才不是你敲门骚扰?昨天的人头气球不是你放的?!” “你们把我砍了!你说我气不气!我就想报仇吓唬吓唬你们。” 在郎胭的暴打和许深深的逼供下,老槐终于把清益客栈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 二十年前,这座客栈因经营不善摇摇欲坠。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起命案成为压死客栈的最后一根稻草。 客栈倒闭,原老板离开槐烟镇,到深圳一带打工,再没了音讯。 那起命案的受害者是一个女住客,被暴徒吊死在四楼的卫生间,冤魂一直禁锢在里边。 一天天过去,冤魂受阴气侵蚀化作恶鬼,与客栈门口的槐树人一拍即合,双方商量后决定共同经营这座客栈。 他们以“安神招魂”为噱头吸引人入住,老槐吸食还有精气的游魂,恶鬼吞食偏好的人肉。 许深深十分厌恶,抱胸皱眉:“招魂香和香包是你们做的?香里有什么猫腻?” “香?”老槐想了想,哦:“那不是,我俩一个噬魂一个恶鬼哪有心思考虑怎么‘体面’地吃人?都是别个出的主意。” “谁?” 老槐招牌式回答:“不知道啊!” 郎胭亮出弯钩狼爪,流溢的光泽冰冷砭骨,老槐立马认真回答:“办法是女鬼提的,她已经被你们打死了,所以没法知道她从谁那得到的这个办法。每个月的某一天会有人把香埋在我的树根下,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你们把我砍了,也许不会再埋了。” “......”许深深心情凌乱,怎么着,等于说是她自己把线索掐断了? 许深深撑着额头整理思路,还有几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毒?” 老槐要哭出来了:“我以我的元神发誓,我除了报砍我的仇没有害过你!我要是会下蛊那么高明的手段还用得着跟女鬼合作吗!” 许深深眼神复杂地看看他,有一说一,这槐树人是拉跨,但她还是不确定,又看向郎胭,郎胭道:“蛊毒不是他,那种蛊很偏门,我没见过,高星异族才能用。” 老槐清白了,但是很不爽,因为清白的同时证明了他是一个低星异族。 “那彭智呢?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是蒋欢的游魂,因为蒋欢是他杀的。那小子本来心理就不正常,所以女鬼嫌她不好吃,只吃了蒋欢。” “那个老头呢?” “他是来见他几十年前的亡妻和亡子的,女鬼嫌弃老头没有吃。哎,几个游魂的质量都不错,可惜我一个都没吃着。” 许深深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槐挣裂了伤口,往下滴树汁,他忍痛说道:“你还记得孟老板吗,他是我在网上找来骗你的。我把游魂都关在三楼,昨天他离开后三楼的游魂都不见了。更气的是他定金没退就跑路,还把我拉黑了!” 吧台上悬着老旧的吊灯,吧台的影子印在墙上。 客栈外面黑蒙蒙。 这种感觉好像许深深昨晚做的梦。对了,她在梦里看到了蒋欢和那对年轻母子的游魂。这中间有联系吗?和老槐在网上约的孟老板有关吗?许深深不知道。 郎胭擒住老槐,把他封印在符咒里,等回慈宁了交给渡鸦社。 * 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下来怎么办?”郎胭问。 许深深一直在想客栈这些事之间的关联,可惜理不出思路。她摇摇头,疲惫地靠在郎胭身上:“怎么我到哪办事就有妖魔鬼怪缠着我,不能有个正经生意。” 郎胭不太会安慰地安慰她:“等你三年命劫过了就好了。” “嗯。”许深深振作起来,郑重地拍郎胭肩膀:“未来的狼神大人,我后半生的幸福都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天妒红颜!”郎胭摸她的嘴唇,低声发笑:“说什么傻话,我死了都不会让你死的。” “呸呸呸!”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客栈,许深深带着画香篆的香包,打算把镇里的香铺的问一遍,看有没有人懂行。如果给老槐香包的人在古镇里,她们这样大肆调查香包,那人一定会露出马脚。 人不多,两边的小门铺开着,老板坐在外边张望,偶尔招呼路人进去看看。 路上还有遛土狗的,捡了柴火回来晚上烤炉的,勾肩搭背去路口酒坊打散酒的...... 许深深觉得很久以后,和郎胭找一个这样安宁的小地方生活也很好。 “郎胭,强大的异族死亡后可以寄生在人的灵魂里轮回,万一有一天你遇到危险了,可以回到我灵魂里吗?每一世你都能找到我对吗?” 郎胭狠狠地皱眉:“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我不是说过吗,等我成神了,你会长生的。” “好!”许深深笑着回道。面对这样积极向上的郎胭,她没能说出心底的担忧。因为上一任的两个神明最终还是死亡了,她们的搭档会怎样?她们死后的元神寄生灵魂了吗?会不会还沉睡在这世上的某一个地方? 从海岛回来后,许深深有时候会生出莫名的愁绪,比以前多愁善感很多。她不理解自己,因为这些情绪在她体内很违和,诡异的好像有两个魂魄一般。 与此类似的情绪,还有她面对龙霆的时候......要怎样去描述?畏惧,躲避,但不忍心。 许深深不明白是脑子还是精神的毛病,暂且压制着没有和郎胭说。 先解决眼下的事。 第十七家香铺,这是槐烟古镇最后一家香铺。 “这香篆的印花也很普通,现在什么好看的香篆都有,你这图案太老套了。” 老板娘拿着香包反复看,又拿剪刀把它剪开看里面,摇着头还给许深深。 “看不出来里边用的什么材料,也没有味道。而且你们看,剪开里头什么都没有,是填充颗粒,说白了都是不值钱的碎谷壳,我们家最便宜的香包都不敢这么糊弄人!” 许深深垂头丧气,勾住郎胭脖子说:“宝贝,走吧。我也没辙了。” 郎胭亲吻她,又拿着香包仔细闻,还是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她怀疑这香包就是个幌子,和蛊毒跟催眠没有关系。 “那边好多人排队。” 郎胭循着许深深的话看过去,对面街上有一家卖炸鸡锁骨的小摊。 有个人站在队列里格外显眼。 郎胭指着他说:“姓周的,他不是香道院长吗?香包的事问他更清楚吧。” 许深深拍脑门:“哎哟,你看我这是......哎,怎么把他忘了。” 笑着过去打招呼:“周院长,买鸡锁骨呢?” 周舒阳转过头来,见是她们立马露出笑容:“两位大恩人!我给小丁香买的,她爱吃。诶,我给你们一人买一份?这家炸的特别好吃。” 许深深急忙道:“不用了谢谢,我想跟你请教个事。” 周舒阳非常仔细地检查过香包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把里面填充的谷子壳放进嘴里嚼了嚼,想了好一会,露出非常抱歉的笑容摇摇头,把香包还给她。 “对不起许姑娘,我没有见过这种香包。恕我冒昧,这里面什么味道都没有,它可能是假香包,就是那种做成这个模样好看,但是没有香料的功效,市面上还是有这种装饰用的东西的。” 许深深听了十分火大,感觉被老槐坑了——这破香包真的是幕后主使给他的吗?一点用都没有。 许深深不死心地问:“那这个香篆的图案你见过吗?它会不会有特殊含义?” 周舒阳还是摇头:“这种图案严格来讲算不得香篆,香篆是一种象形符号,这个完全是图,不符合香道的文化理论。” “......谢谢。” 周舒阳买了三份鸡锁骨,给她们两份:“两位姑娘太客气了,这个你们趁热吃。” 郎胭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但是她灵敏的舌头很挑剔:“这鸡锁骨不新鲜,新鲜的鸡肉是没有这种‘肉’味的。”非要说的话,就是氨基酸、脂肪分解的味道。 “深深,你前天晚上为什么想到要把房间里都翻一遍,找到枕头里的香包?” 郎胭问到了许深深的盲点。 对啊,为什么? 她醒了以后不记得梦的后半段是什么,可她记得“找东西”这句话,并且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这太诡异了。 “我就是......嗯,美女的第六感。”许深深笑着搪塞过去,她还不想让郎胭知道她身上的变化。 鸡锁骨没吃完,路过一家敞着门的院子,一个妇人正在门口和朋友聊天,看到她们连忙热情地招待:“哎呀,这不是许总吗?今天我家孙子满月酒,你们也进来喝一杯!”
128 首页 上一页 87 88 89 90 91 9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