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她的负罪感越来越强了,可负罪感是负罪感,愧疚也是真愧疚,对她要做的事来说,丝毫没影响。 她不会后悔的,哪怕是到最后一刻,也要拼尽全力,守住那人的东西。 至于欠温然的,下辈子有机会再还吧。 ...... 出宫了整整两日,在皇后的陪同下,温然见识了不少东西,心情也是格外的开朗,整个人也不似先前眉目间总带股郁色了。 念容远远地就认出来她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而后嘲笑自己多此一举,有娘娘在,温姑娘定是万无一失的。 “念容。”温然走近,也认了出来。 念容含笑问:“温姑娘,可是玩好了?”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快试试。”两人是在坤武宫相遇的,温然见四下没人,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玉手镯,递给了她。 念容看着这手镯,没敢接,连说:“这,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的,认识这么久,你帮了我太多,我呢,一顿饭也没请你吃过,正巧出宫,外面的东西多,就给你买了一只手镯,觉得很适合你。”温然了解她,轻抓住把她的手腕,边说,边细心给她戴上。 不是她不想请吃饭,实在是...宫里没地方请客,就连买个礼物,都极其困难。 念容看她给自己戴手镯,眼底多了动容和柔情,忍不住开口:“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呢?温姑娘,本就是极好的人,能认识你,是念容的荣幸罢了。” “看你说的,谁认识谁,都是缘分,都是荣幸...好看吗?”温然笑了笑,给她戴好手镯,说。 念容对这手镯爱不释手,摸了摸,暖到了心里,说:“好看,温姑娘的眼光顶好。” “你喜欢就好。”温然也对自己这个礼物很满意,笑道。 李清姒正好回来,瞧见两人在那边笑意盈盈的不知在谈论什么,想来,也是温然把手镯送给了念容。 心思一沉,隐隐地有些担忧念容多嘴,因为,小一把念容知道了这件事告诉了她。 但想来,自己的人还是能够放心了得,便回了正殿,没有去干扰了。 “最近,皇上在尚珍局前展画,明日我带你去,可好?”念容小心地护好玉镯,想起了这茬,问。 温然一听这个,欣然答应:“展画?好啊。” 好不容易皇宫有活动,当然乐意去凑凑热闹了。 ---- 感谢在2022-08-07 21:30:49~2022-08-09 19:2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点点光影 4瓶;穿裤衩的大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卷玉两天没见师傅了,见到温然小脸都快咧开了。 “我就是没来两天,你看你的脸...笑得褶皱都快出来了。”温然收拾着自己的柜台,看到卷玉的脸,说。 卷玉帮忙收拾,嘴甜道:“回师傅!这不是想你想得紧吗?” “打住打住,肉麻...喏,给你带的小玩意儿。”温然忍不住好笑,拿出给卷玉买的小礼物,递给他,说。 是一辆木制的小马车,很是精致,看着就是小男生喜欢的玩意儿。 卷玉果然欣喜,连说谢过师傅,笑着捧在手里把玩个不停,是真心喜欢,从他进宫到现在,师傅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了。 不行,他也得送师傅礼物,等日后发达了,还要送更好的更金贵的。 不一会儿,廉仁堂就来人了,是一个哭丧着脸捂着耳朵的太监,仔细看的话,脸上一片红肿。 “见过温大夫,小的...小的今日犯了事儿,被管事儿的打了一巴掌...原以为没事儿,可如今耳朵越来越不舒服,直犯耳鸣。” 温然听到这话,连忙出来去查看他的耳朵,眉皱紧,像被严重掌掴导致失聪的案例数不胜数,不能小觑。 “你现在听我说话,能听清吗?”温然问。 小太监点头:“回温大夫,还能。” “卷玉,你去把我的针用酒烫好。”温然给他把了脉,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的耳朵问题有些严重,再不干预,可能保不住了,得上针止一下。 卷玉说完,就忙跑去备针了:“遵。” 温然看着小太监受伤的左脸,明显耳前方的颞下颌关节处异常红肿,耳鸣应是与这相关,但就是不能判断是肌肉还是韧带或关节软骨受损了。 温然轻触着他的颞下颌关节,说:“你慢慢张大嘴巴...对,慢一点儿,这边有反应吗?” “疼...不行了,张不开。”小太监疼得紧皱眉头,说话的时候口齿不清。 温然收手,她都能感受到刚才他说话时关节的摩擦,判断道:“上下不能对咬,你这是颞下颌关节处紊乱了。” “温大夫,求你一定要治好小的。”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小太监慌得跪了下来,磕头。 正巧卷玉烫针回来了,温然说:“你快起来,我会治你的,躺下来,我给你下针。” 小太监眼角都出现了泪渍,急忙摸了把眼泪,照温然的嘱咐躺了下来。 卷玉见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里的滋味不太好受,这宫里没倚仗的下人,就是这般难活。 主穴取下关、耳门、听宫、颊车、阿是穴五个,辅以配穴通里、大迎和翳风,直刺入针,捻转提插得气后,施以平补平泻手法,每十分钟行针一次。 卷玉瞧着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出,第一次见师傅下针,果真行云流水,丝毫不耽搁,面上也是,气定神闲。 “你就在这儿躺着,睡一会儿吧。”温然说道。 小太监侧脸上是针,嘴巴也不便张得太开,支支吾吾地说:“温大夫...小的...小的只有半个时辰,一会儿还得去当差。” “放心,耽搁不了你的,尽管睡,卷玉会提醒你的...每天要来一次,十次一个疗程,先扎一个疗程的。”温然明白他的意思,让他放心。 小太监感激地看着温然,说:“遵,多谢温大夫。” ...... 和念容昨日约好的,廉仁堂结束后,得去乾武宫附近的尚珍局瞧画展,好在,天还亮着,伴着微风,倒也舒适。 “等久了吧?”温然按着念容给的位置,幸好没找错。 念容看她来,脸上不自觉地扬起笑来,说:“我也是刚到...就在前头尚珍局的墙跟儿处,挂着两排画,听说,很是稀奇。” “那我们去看看。”温然的兴致升起,也算是下班后的娱乐活动了。 于是,边和念容闲聊边往尚珍局走去。 果然,人越来越多了。 念容悄悄留意着温然的面颊,她开心时笑,自己也跟着泛起笑来。 拐角刚过,人更是多,看起来,都是来赏画的,温然的脚步也放慢,定睛去看墙壁上的画。 映入眼帘第一幅的主角是泼墨画,朦朦胧胧,但能看到枝头上的一只麻雀,半歪着头不知在张望些什么。 右下角盖着一个方正的大红章,是画的作者。 温然仔细看了看那只麻雀,颇有精灵古怪之味,而后刚想移步到下一幅,猛地,有什么东西晃了眼,她停下脚步,重新去看那副画。 在麻雀的上方不远处,有一个神似飞机的东西...温然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这个东西,怕是大雁吧。 驻足了两秒,又移到下一幅。 下一幅的色彩,明显丰富了不少,整个布局是磅礴的,画的是苍郁的一座山,隐约能瞧见山上藏着一座寺庙,底下画着一个戴着草帽的和尚用扁担提着水。 温然看着这一幅画,念容出声说:“你看后面。” 前面的和尚一个人提着两桶水,不远处的后面,是两个和尚一前一后地抬着水,再往后瞧,越来越小,是三个和尚,手上皆空着。 温然看到这儿,心里纳闷儿,大武也有这个寓言故事吗?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无水吃。” 念容听到她的话,也把目光移到画上,认真地看了看,由衷地夸道:“温姑娘聪慧,能看出哲理来。” “你不知道这个故事吗?”温然闻言,眉轻蹙,转头疑惑地问。 念容摇头:“我从未听说过...今日是第一次瞧,就算是瞧,也只是瞧到六个和尚,没有温姑娘聪慧。” 话一出,温然的心顿了顿,那这画是如何来的呢?上面的寓言故事,可是全国家喻户晓的,也是,那可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而不在如今的大武。 一个想法骤地浮现在脑中,温然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又回到了第一幅画上,近距离去看空中的东西,到底是飞机还是大雁,若是飞机的话... “怎的?”念容没明白她的举动,以为她又想折回去。 温然此刻的表情没有那么淡定了,眉蹙着,满脸的沉重:“没事儿,我再仔细看看。” 可飞机和大雁太相像了,一时之间根本没办法分清楚。 温然只好加快脚步,移到第三幅画上,可刚到第三幅,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因为她认出了那个印章。 上面的一个字,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是“唐”字。 印章是两个字,唐闲。 唐闲,是唐一棠的艺名,她从小学国画,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是唐一棠觉得自己的名字太甜了,需要来点儿盐中和一下。 便取了“咸”谐音字“闲”。 温然的双腿僵住了,这一瞬间,呼吸都仿佛停滞,唐一棠也来了大武,也在皇宫内,第一幅的东西,不是大雁,就是飞机... “温姑娘,温姑娘,可是身子不适了?”念容看她突然脸色苍白,忙过去扶住她,焦急着问。 温然的眸子泛红,湿润地闪着,开口:“...念容,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她想哭,但周围这么多人,她又不能哭。 “你尽管说便是。”念容担心地看着她。 之后,念容就走了,没有看完画,而温然,则是一幅接着一幅,两排二十幅画,她都认认真真从头到尾地看了下来。 寓言故事,飞禽走兽,提包的大波浪卷长裙女人,留着板寸的小男孩儿,手中吉祥物的糖人... 那期间,温然一直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眸子红着,袖子下的拳握紧,都快把掌心掐烂了。 没有人能懂她打破孤寂的心情,原以为,如今大武的土地上,几个月前的那架飞机中,她是唯一的穿越过来的人了。 她拼尽全力压抑着自己迫切想要和唐一棠拥抱的心。 她找到唐一棠了,在这个异时空的土地上。 多么大的幸运。 “温大夫,您也在这儿啊?”一些小宫女认出了她,上前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温然收回心思,掩饰掉自己的情绪,挤出微笑来和她们寒暄,几句后,便找了个理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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