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医学中,哑穴可是主治聋哑的,但在古代,哑穴可是专门让人哑的。 李清姒翻墙极快,不待瞬息之间,温然急急忙忙地爬上去,这次翻墙可没上次那么不情不愿,甚至好像也没那么累了,速度自是也快了。 可只顾着追问前面的人,没注意到后面正整齐划一的来了一群巡逻侍卫,领头的那人听到动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压低身体,朝着温然的方向慢移去。 李清姒自也留意到了,不争气地看了眼身后的人,右脚一蹬旁边的墙壁,接着一个飞身,拉着她隐在了一扇门后。 面对面的站着,两具身子半贴不贴着,一呼一吸彼此都能体会到。 李清姒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鼻尖又是那股熟悉的体香,而且,她能感觉出温然的身体很软。 侍卫发现没人,只是虚惊一场,又大踏步的向前去了,等他们彻底走远之后,温然再次小声开口:“哑穴是哪个啊?” 到这儿,李清姒深呼了一口气,手腕绕过对面人的后颈处,猛戳了几下,说:“就是这个。” 不是问哑穴吗?这下答案应该非常清楚了吧。 “唔——”痛,超级超级超级痛,温然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后颈,眼泪花都在打转儿,并且奇怪的是,她竟然只能发出啊喔这些仅有的极其简单基础的语气词了,隐隐的,闪泪花的眼睛还步着对李清姒的惊叹。 透着得意的李清姒,呵气如兰,狡黠地问:“爽吗?” 温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这下好了,满心更是好奇李清姒的轻功和点穴了。 “小哑巴...本宫看啊,你还是当个哑巴好些。”李清姒痞笑道。 正好,报了前不久温然用毛笔画她一身的仇。 不能言语的温然,打着除自己外谁都不懂的手语,这会儿才想起后悔,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后颈去,示意她解开哑穴。 短短的几分钟,她就体会到不能讲话的痛苦了。 看她来回比划的手语,李清姒笑得更是开心,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后,说:“后悔啦?晚了,本宫很乏,要就寝。” 温然见她要走,心想着:哎,别走啊,解开了再走啊。 忙去扯紧她的衣襟,怕她扔下自己不管,手也时不时地揉着后颈,真的很痛。 ---- 温然不仅直女撩姬,还异常爱作死。感谢在2022-02-21 22:26:55~2022-02-26 22:5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穿裤衩的大叔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温然就这样一手拽着她,一手捂着后颈,表情痛苦的回来了。 她真是后悔...求求了,解开哑穴吧,果然,对有些东西的好奇是不能随便凑上去的.... 回到自己的寝宫,李清姒的行事大胆了不少,瞟一眼身后的人,淡哼一声,脚步加快了许多。 温然舌头酸麻像被绳子捆住了,手上继续拽紧前面人的衣襟,都快给她袖子扯烂了。 李清姒才不管,眼见着就要踏上台阶,一个半轻跳,连蹬三节,趁机甩开了后面的人。 温然只能加快速度,一步两节地跟上,慌乱中握住了她的手,她服这个老六了,能不能先解开自己的哑穴再蹦跶啊。 手掌顿时一片柔软暖热,李清姒没挣脱也没回应,任由她握着,没再轻跳,安安分分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 “本宫乏了,走了。” 这飘来的一句话让温然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就是不撒开,心里大喊着:给我解了才能走! “明日辰时自己便会解开。”说完,李清姒就抬起被握着的手,示意让她松开。 温然不松,她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万一以后都哑了呢,这个穴道的用法从未见过,断不敢自己冒然去按。 “本宫说的话,一切当真。”李清姒看她一脸不信,无奈道。 普天之下,除了温然,还没人这样质疑过她。 行吧,既然都这样说了,应该是真的,温然松开手,朝她挥了挥,便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手里的暖热很快散去了,李清姒恍了一下神,也歇息去了。 满脸满身疲惫的回来,温然倒在床上,来不及收拾满地的狼藉,心念着后颈的几个穴位,真实的古人武学智慧可能远比影视剧里的出彩,只不过流传下来的太少。 她猜测,传统的武学和中医应该存在更广泛的理论基础,但所处的这个时代,大部分人游走江湖重视武术,忽视了和医术的链接,导致大夫稀少,武功高强的人居多。 另一处的软床上,李清姒同样疲惫,拿着小铜镜左瞧右瞧自己的脸和脖颈,确定所有的墨迹都洗干净了才放下心来。 看着侧颈被洗的微红,方才温然给她捧水清洗的一幕浮现了出来,真是不懂规矩,又猛地意识到,两人那会儿是不着一寸的... 脸皮禁不住发烫,心跳也跟着变重,咬了咬唇,李清姒转身裹上了被子。 ...... 吃了一剂药,安神的作用下念容一夜好眠,一向自律的她,破天荒懒懒散散的,赖了半刻钟的床。 “娘娘。”念容行了礼后,接过旁边婢女的梳子,亲自给皇后梳洗。 李清姒瞧着说:“嗯,看来昨夜歇息得不错,脸色也不一样了。” “回娘娘,多亏了温姑娘的方子,我吃了一剂,便觉得心思净了不少。”念容抚了一下脸,笑着回。 李清姒不由问道:“你跟她讨的?” “是。” 说起方子,李清姒这才忆起昨夜自己去寻温然,是去让她给小二的姨娘瞧病去了,连吩咐:“你不提本宫倒是忘了一件事儿,去把她找来。” ...... 后颈的不舒服、舌头的酸胀让温然一夜没怎么睡,她起得很早,一脸郁闷地估摸着时辰,什么时候才能到辰时呢,在纸上不停地想着:我想说话。 “温姑娘,可是起了?”念容敲门,几下后发现没动静,刚要再敲,就见门开了。 温然顶着一张苦戚戚的脸,想说话也说不出来。 念容不解,问道:“怎么了?” 温然打着自创的手语,先后指了指自己的后颈处和喉咙,摇头。 “不能说话...你被点了哑穴?” 温然点头如捣蒜,念容可真聪明。 怔了怔,念容心猜想怕是皇后娘娘给点的,食指中指一并,找准位置发力,两下之后,温然的疼痛减轻,仿佛被捆着的舌头也松懈了。 温然尝试发声,梗住的感觉已经消散了,但嗓音还是有些哑,说:“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 “不必言谢,按说,我才要向你道谢,昨日一夜好眠,多亏您了。”说着,念容后退半步,半行了个礼。 温然笑道:“见效了就好。” 奇怪,进宫以来,遇到的每个人都要比那皇后顺眼些。 ...... 等温然到的时候,恰巧李清姒也梳洗完毕,深蓝色的外袍,沿边绣着玄黄细纹,几朵祥云飘飘缕缕的遍布着,衬得端庄内敛。 “不必行礼...念容。”距离辰时还有半柱香,李清姒自是以为这人还不会言语,便出口道。 念容得了吩咐,在前头带路:“遵。” 温然在李清姒的一侧,看她把手伸过来,嘴角动了动,把自己的胳膊抬起让她扶着。 “若要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哑穴。”李清姒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得意。 她算是找到能让温然吃瘪的法子了。 温然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想起一整夜的不舒服,故意回:“放心,草民日后出门,一定戴好护颈,防着娘娘。” “辰时了?”见她开口,李清姒看了眼天边,狐疑,应该还未辰时,而后反应过来:“念容给你解的?” 温然朝她扬了扬眉,就是不说话。 李清姒心上来气,手上用力,狠掐了一下,说:“本宫看你还得再哑一次!” 话一落,温然就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神尽是防范意识,李清姒见此,轻哼一声,懒得理她了。 — 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皇宫之大,温然已经数不清过了几个大门了,高墙林立,森严伟丽,终于,穿过一条窄巷后,来到了一处简陋的院子,人烟极少,像是废院。 “娘娘。”念容将她们领到了屋前。 李清姒淡淡应道:“嗯,你去周围巡着。”之后,念容便独自出去了,她的耳目向来敏锐,不过也怕身后跟几只刺探的“钉子”。 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条椅,至于桌子茶水碗盘之类的摆件全都看不见。 “何人来老奴之地?”一个老妪拿着拐杖敲地,声音虽暗哑但中气十足。 不知什么时候,小二也来了,面庞坚毅,扫了眼温然,向李清姒颔首后,将老妪扶了起来,说:“姨娘,是皇后娘娘带人来瞧你的病了。” 一听是记忆里的女子,老妪忙扔掉手中的拐杖,磕头行礼道:“冯氏媪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清姒见此,亲自去扶她,看她双眼浑浊无神,心底涌起凄凉来,说:“嬷嬷免礼,快快请起。” 本来,好端端的一个怀王府乳母嬷嬷,却突然患疾,怀王武成睚得知后痛哭流涕,失神半月。 但又因身份特殊,皇室中都有不可言说的潜规则,凡此类贴身伺候的乳母嬷嬷,知晓不少信息机密,一旦不能伺候,便只有死路一条。 怀王武成睚念旧情不忍心,便把她藏了起来,后来她的外甥小二为皇后效劳,皇后仁慈,也不时会可怜这位乳母嬷嬷。 “谢皇后娘娘,算来进宫已有三十年之久,如今我贱命一条,五体弱疏,您尊贵之躯竟还挂念着,真是...”冯氏媪说着,早不见光明的一双老眼流出泪来。 小二立在姨娘的跟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清姒握着她的手,斑驳的手背干皱,轻叹了气,说:“本宫知你的心,你我主仆之间不必言谢。温然,给她瞧瞧吧。” 自古无情帝王家,多少无辜的魂被屠,冯氏还算幸运的了。 “请——”小二面无表情地看着温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温然没有急着把脉,轻扒开她已经萎缩的眼皮,仔细看了看,问:“老太太,您这个...是突发性的失明吗?” 若是突发性的失明,多半是神经出了问题,按理说眼球应是完好的。 “是!”冯氏媪想都没想地答道。 温然眉头紧皱,回头忘了眼身后的李清姒,接着才把起了脉,片刻后收手,自己思索着。 脏腑虚弱,正气不足,阳虚气陷,不能升举,脉气鼓动无力,她从未见过这么沉而无力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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