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雨寒毛倒立,过往的恐惧忽然在脑海里重演。 韩樱子一把揪住阮今雨的长发,她抓得死死的,阮今雨吃痛,只能把头抬起来后仰。 韩樱子抓着阮今雨的头发往门上狠狠地撞了两下。 事情发生的太快,阮今雨愣住了。 韩樱子又抓着她狠狠地撞了两下,而后附在阮今雨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道:“就凭你也想跟我争?你也配拉踩我?” “不是,我没有。”阮今雨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恶心!装得娇娇弱弱的,绿茶婊!不要脸!告诉你!衡澜是我看上的,再让我看到你靠近衡澜,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圈子里待不下去!” 做完这一切,水流声刚好停止。 韩樱子脸上浮现起甜甜的笑容,眼神空荡荡的,像是没有灵魂的诡异人偶。 她迅速走出隔间,去洗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阮今雨不寒而栗。 “小雨,我先回去了哦!” 韩樱子洗完手,甜甜地说着。 阮今雨只觉得如坠冰窟,几乎站立不住,手在颤抖,痛感一阵阵地传来。 韩樱子回到场内,先靠近衡澜,捂着伤口的位置:“姐姐,我感觉这里好痛呀,你说会不会留疤?” 衡澜抬起她的胳膊,仔细地观察,问她伤口有没有碰到水。 “那倒没有。” “应该不会留疤,”衡澜说,“记得这段时间不要吃辛辣的。” 韩樱子一脸迷恋地看向衡澜,不住地点头。 李木风好不容易在娄芯的纠缠中脱身,先看见韩樱子独自一人先走了出来,迟迟不见阮今雨的身影,她心里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快步朝洗手间走去。 阮今雨对着镜子,轻轻按了按额头被撞击的位置。 “嘶”,痛感让她止不住地吸气。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阮今雨立刻擦干了眼泪,低头装作洗手的模样。 可一切哪里逃得过李木风的眼睛。 “她对你动手了?”李木风快步走来,一把握住阮今雨的双肩,迫使她看向自己。 “我没事。” 李木风看了看阮今雨塌下去的头发,轻轻按了按。 阮今雨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韩樱子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伤处全在看不见的地方,以她刚才虚张声势的样子,发生在这里的事即便是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李木风叹口气,额前垂下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是我没有护住你。” 阮今雨听出她语气中深深的自责,心里也很难过:“是我的错,我不该站在她前面的。” “施暴者逍遥法外,受害者却在这里反思自己莫须有的过错,这太可笑了。” 阮今雨听出李木风的愤怒,她知道李木风平时闷声不吭,可凡是李木风认准的事那就绝不会动摇。 阮今雨担心李木风去找韩樱子对质,她拉住了李木风的手腕:“导演,我有点晕,我想先回去了,我们走吧。” 李木风察觉她的手像冰块一样凉。 “她一定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我发誓。”李木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阮今雨的身上。 衡澜的行程很满,她起身跟众人寒暄了几句,就打算赶往下一个场地了。 “衡澜姐姐,今天多谢你给我包扎了伤口,改天我请你吃饭,可不能推脱呀!”韩樱子摇着衡澜的胳膊撒娇。 衡澜漫不经心地听着,她眼角余光一瞟,发觉墙边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两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场了。 穿西装的女人一直在用手护着前面女孩的脑袋。
第11章 韩樱子还在不断地向众人展示她的伤口,再回头,会场里已经有三个人不见了踪影。 “唐娅,接下来的行程你帮我推掉,我有紧急的事情。”衡澜上车后打了个电话。 那头唐娅非常坚决地回绝:“大小姐!推不掉!” 衡澜也忽然想起,之前承了韩总的恩惠,后面的活动不得不去。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要是信得过我,事情可以交给我去办,但韩总那边不能再推了。” “我要看到阮今雨的病例。” —————— 夜,冷月高悬,雾气蒙蒙,雨后的清新气息直钻入室内。 阮今雨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便急匆匆地朝酒店楼下奔去。 冷气袭人,她直打颤,也顾不得披上一件外套。 一辆普通的出租车静静地停在夜色中,斑驳的月色透过大树的枝桠洒落在车身上。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这辆车。 前座无人。 阮今雨双手拢在后座车窗上想要看清车内的状况。 车窗落下来,露出一张精致无匹的面容。 阮今雨的眼睛亮了起来:“姐姐!” 坐在车里,阮今雨绞着手指,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身侧的人。 衡澜似乎刚从宴会离席,还穿着礼服,身上带着些微清冷的酒气说。 “你在剧组出事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阮今雨低下头,眼眶先微微地红了。 她当然想和姐姐分享所有的事情,可是,姐姐让她“不要烦”。 衡澜凑近了,轻轻地拨开她头顶的发丝。 “嘶”阮今雨忍不住地颤了颤。 “我的小孩伤得这么重,可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衡澜抬起眼皮,几分醉意让她的妩媚越发地有侵略的意味,让人无从抵挡她的美丽。 “姐姐,对不起,可是,”阮今雨轻声说,“我只是不想打扰你。” “打扰我?” 衡澜拿走她的手机,看过聊天记录,眉头微蹙起来。 “怎么了?”阮今雨有些疑惑。 衡澜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嘴唇几乎凑到她的唇上。 阮今雨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小孩,这样的信息,你真觉得是我发的吗?” “难道……”阮今雨忽地明白了。 “手机被别人拿到是我的疏忽,可是你却也相信了这条信息,看来,”衡澜垂下眼眸,“小孩,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姐姐,对不起。”阮今雨晃了晃她的手臂,恳请她原谅自己。 衡澜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信我。” “真的很对不起。”阮今雨内疚极了,暗夜中一双眼睛像粼粼的湖面一样泛着波光。 衡澜忽地将她的两只手按过头顶,绸缎般的长发落在阮今雨身前。 “小孩,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衡澜的眼睛在暗夜中忽闪,像是遥不可及的星辰,话语中暧昧让车内的氛围像是起了火一般。 她的唇像是带着露水的樱桃。 阮今雨还没闭上眼睛,衡澜的吻先落了下来。 两人才一触碰到彼此,就像带着火的流星落进稻草房子里。 手,十指紧扣着,摩挲每一处,然后落在她的手臂上,脖颈上。 阮今雨只穿了最简单的白T和长裤。 白T被推了上去,露出一段白皙,几乎是不堪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衡澜眼睛盯着阮今雨,肩膀沉下去,开始亲吻她。 阮今雨看到衡澜莹润的蝴蝶骨耸动着。 阮今雨闭上眼睛躺下去。 她可以预料得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一直以来她都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 她从未做过出格的事。 可姐姐的任何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即便姐姐拉着她的手走进燃烧熊熊之火的地狱,她也义无反顾。 正如此刻她躺在这辆停在路边的车内一样。 愿将身体奉上,承接姐姐的欢愉。 可气氛还未抵达顶点,阮今雨只觉腰后好像被东西硌到。 衡澜搂住她的腰,把东西拿出来刚要扔到前座,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息显示,停下了动作。 阮今雨睁开眼睛,知道来电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人,于是乖乖地不发声音。 衡澜接起电话。 “韩总,对,之前的事麻烦你了……樱子她还是不错的,人也很愿意学……” 成人世界的沟通法则,衡澜游刃有余。 原来衡澜跟韩家有利益牵扯吗?阮今雨心下辗转,不知道该不该把今天韩樱子欺凌自己的事情讲出来。 “现在吗?可以,我方便的。” 衡澜似乎应允了对方什么。 阮今雨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韩樱子欺凌自己的事情藏在心底。 挂断电话,衡澜抱歉地看向阮今雨。 “没事的姐姐你先去忙。”阮今雨靠在衡澜怀里,有样学样,“不过姐姐,你要怎么补偿我?” 衡澜从前座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打开看看。” 一条灿若星辰的项链。 —————— 寒风里,阮今雨目送出租车远去。 项链上挂着一条冰冷的项链。 当然很名贵。 但其实,她更想要的是衡澜的一句情话。 — 车上,衡澜看着阮今雨像个被丢弃的小孩站在风中,身影越来越小。 唐娅又连续地发来几条消息。 衡澜看过后,头疼,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 之前拍好待上映的一部电影,投资方或有政治立场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便会将衡澜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不止这一件,还有其他的一些风险。 衡澜的眼睛瞟向车外因雾气而迷离的灯光,所有的困难都不会将她打倒,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 —————— 阮今雨回到酒店,又研读了很久的剧本。 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方向,她揉了揉眼睛准备洗漱睡觉,明天要早起,太晚睡状态不会好。 刚往浴缸里放水,忽地接到衡澜的语音电话。 “小孩,还没睡?”衡澜的声音似乎有一些疲惫。 “嗯,刚看完剧本。”阮今雨问,“姐姐,你回去休息了吗?” “刚回房间,”衡澜顿了顿,嗓音里带着些魅惑,“我有点想你。” “我也是。” 刚才的事情碎片一样在阮今雨脑海中闪回,衡澜在她身上留下的齿痕也尚未消退,她脸上一阵滚烫。 “我想你了。” 想念身体的纠缠和触碰。 “不如把刚才的事情做到最后。” 阮今雨光着脚飞奔到窗前,拉开窗帘探头下望,楼下空荡荡。 “可是姐姐,你都不在,怎么到最后?” 衡澜朱唇轻启:“小孩,那你要听我的指示。” 阮今雨握紧了手机,她着了火的房子,颤抖个不停。 手机放在枕边。 手从身前抚过,从腰上向下推。 隐秘的呼吸在同一个时空内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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