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素出声,卫南漪立刻反应了过来,猜测着沈素大概是用上了满天星,这才敢出声问着沈素:“小素,他们是什么人?” 沈素又仔细将那群人打量了一遍:“我看不太出,只是她们穿着湖青色衣裳,衣角边还绣着一朵青色莲华。” 卫南漪听到青色莲花,一下就断言道:“是盛涟门的人,盛涟门一向霸道,那青色莲花是她们的标识,若是有旁人跟她们绣一样的图案,若是被他们碰上必定会死在他们门人手上,所以修行界除了盛涟门没有门派会在衣服上绣青色莲花。” 盛涟门的横行霸道,原书也有记载。 盛涟门不少弟子还找过男主的麻烦,不少次还是林青槐暗自帮助,男主才惊险逃生。 一想到林青槐,沈素下意识地朝着手腕处的碧荷珠望了眼,虽然至今为止碧荷珠还没有给她造成过任何伤害,但碧荷珠浑然已经成了她身体上的烙印,未经允许留下的烙印这让沈素膈应得慌。 林青槐必定是不会收回碧荷珠的,看来只有在合适的时候把林青槐宰了这一条路了。 她现在肯定是没有这样的本事,也是因为清楚自己没有,她这才刻意避开了井中林那处男主和林青槐相遇的地方,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这里遇上盛涟门的人。 盛涟门的人去辟幽谷做什么呢? 难道跟她一样去采药? 要知道无论是秘境,还是辟幽谷、井中林、雁碧山这三处药草野蛮生长的圣地都危机四伏,采药的风险极大,临仙山盛涟门这样的大宗门都是有自家药田的,除开秘境那种有限制,许久才开一次的地方,她们到辟幽谷这种随时都能来的地方采摘药草次数并不多,三大圣地里还是雁碧山的稀罕药草东西更多些。 更何况辟幽谷祭出药草最多,但地偏,还靠近禁地边境,一个不好很有可能坠入禁地,死无全尸。 为了些低阶药草,失去一个优秀的弟子,对于大宗门而言并不划算。 大多冒险来此采摘的,大都是一些小宗门和散修因为在秘境都抢不过大宗门,无可奈何下的选择。 沈素藏匿在满星玉下,在跟他们相隔不到三米的距离偷看他们,那为首的人对沈素执念颇深,他惨淡的脸色在白雪的映衬下毫无血色:“必须找到那个修士!” 站在他身边久久不语的其他人终于也有了声音,一个身高六尺的青年率先说道:“刑玉师兄,我们来辟幽谷是有正事要做的,你连人家是男是女,究竟是散修,还是跟宗门失散了都不清楚就带着我们一路赶过来,未免有些过火。” 红痣女也忙说:“邢师兄,骆师弟言之有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给少宗主抓这些普通新炉鼎的事并不急于一时。” 刑玉充耳不闻,他凹陷的双眸下眼皮泛着一层乌青,他恶狠狠地掐了一把红痣女,厉声道:“魏锦和,到时候交不出林青槐要的东西,你以为我们都能好过!” 红痣女看着跟刑玉差不多的年纪,她肌肤莹白,随意一掐就落了些红痕,她眼眶中付出娇柔的泪珠,哀怨地望向刑玉:“邢师兄,少宗主要的炉鼎在辟幽谷,不是一个不入流的散修。” 炉鼎!又是炉鼎! 他们居然是来辟幽谷给林青槐抓炉鼎的,还又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林青槐抓她一次,林青槐的门人又来抓她一次,难道她生得很像炉鼎? 沈素再次朝着碧荷珠望了眼,恨不能将整个手臂砍断,勉强平复的心脏都在被烈火焚烧。 按着原书所记,盛涟门也算得上名门正派,出去有时候做事过于蛮横,大多时候都是知大义,有良善的,最后满门壮烈赴死还博得了不少读者的眼泪,可沈素遇见的盛涟门,少宗主在找炉鼎,少宗主的同门也在给她找炉鼎。 她们的良善大义都不用于散修的吗? 原书视角是男主所看,男主是临仙山大长老的首传弟子,自然是感受不到盛涟门对散修的态度,可男主难道就一点察觉都没有?余暮寒是不是个瞎子? 仔细想想男主视角里关于卫南漪的故事也不太对劲,书中所记是慕灵和江谙相爱在前,娶妻卫南漪在后。可慕灵和卫南漪口中的都是江谙娶妻在前,跟慕灵相爱在后。 沈素想来想去也只有视角偏差可以解释。 站在男主角度,江谙和林青槐一个是他的师父,一个是他的红颜知己,他们当然都是好人,而杀光他身边人的江绪自然是坏人,间接造成这一切惨剧的卫南漪也成了男主视角里罪有应得的存在,所以她没有多少戏份,就连故事都被篡改。 那是不是男主觉得好人,对于现在收留反派她娘的沈素而言就是恶人? 不对,沈素差点陷入了一个极端的误区,还好她及时醒悟过来。 随意乱抓人做炉鼎的事本就是再恶不过的人,无论是谁来做都是恶的,要不然当初的合欢宗也不会被围攻剿灭了。 杀妻证道更是罪不可赦,江谙做下的桩桩件件事都是恶,在得知这一切后,男主还是觉得了林青槐和江谙是好人,只能证明男主本身就三观不正,原书本身就是本披着纯爱皮的龙傲天小说,书名都叫神女垂爱了,他红颜知己却能凑够一个小宗门了,怎么想也可能是三观正的人。 沈素暗自啐了口。 江绪还真是瞎,怎么就看上了余暮寒。 应该跟着她学学,远离男女主,保命! 余暮寒的主角光环太重,在江绪融合神剑剑魄,实力堪比半仙,身后更是站着魔宗,余暮寒宗门被灭后,身后唯有女主白箬衣一人还能逆天翻盘。 沈素轻易不想触这个霉头。 魏锦和委委屈屈道完后,刑玉冷下了眸子,阴冷低沉的声音钻出了喉咙:“多抓一个,她不就多高兴一份。” 离他最远的女子冷不丁道:“你是林青槐的狗,我们可不是!” 在她说完后,刑玉脸一下就红了,一个大男人的脸上竟是浮出些许娇羞来,他扭捏地摸了摸脖颈,似是在回味着什么旖旎醉人的画面:“伏媛,你们就是嫉妒我能够爬上林青槐的床,而你们不行!” 怪不得,怪不得他看着体虚,原来是上过林青槐的床。 嗯,伏媛,魏锦和。 这两个女子的名字很是耳熟,沈素仔细在记忆里翻找了一番,这伏媛和魏锦和好像也是男主众多红颜之一,她们跟林青槐一样跟男主相识在井中林,她们跟林青槐的关系极好,算是林青槐为数不多能够信赖的同门。 她们同时跟男主结交,后来突然失踪,男主怀疑是江绪杀死了她们,质问过江绪好些次。 只是江绪承认下了她所有做过的恶,唯独没有承认过伏媛和魏锦和的失踪事。 伏媛白眼翻上了天:“嫉妒,供人吸取阳元究竟有什么好嫉妒的!” 沈素怀中的小猫探出一点点脑袋,寻着声音的方向竖起了一点耳朵,她小声问道:“小素,他是林青槐的炉鼎?” 炉鼎?当然不会是炉鼎,哪有人会放着炉鼎出来的,大概只是心甘情愿跟林青槐双修,贪图美色折损修为寿命的蠢货。 想想都知道林青槐那种人总归还是要体面的,她必然不会将利用炉鼎修炼的事传扬出去,这几人必定是她所信任,也完全能够操控的人,原书里就写过林青槐极其信任魏锦和伏媛,她们感情极好。 只是……听着伏媛对刑玉的冷嘲热讽。 怎么看,她们都不像是跟林青槐关系很好的样子。 原书里该不会是林青槐偷偷杀了伏媛和魏锦和,而后嫁祸给江绪的吧,毕竟江绪承认了所有恶果,唯独不承认她们二人的事也实在是说不通。 沈素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林青槐那样阴晴不定的性子非常有可能干出那样的事。 她还在细细琢磨,忽然间刑玉他们当中身材最是矮小矮小,生得贼眉鼠眼的男子,凑近了刑玉,他说: “邢师兄,我们都知道你心悦少宗主,可少宗主的事别人不清楚,咱们都是知道的,她不会是你一个人的,你与其惦记她,不如想想那个青绮,我们现在远离门中,你想对她怎样都行。” 刑玉凶狠地瞪了眼说话的男子:“独俊财,你真是个蠢货,林青绮是个什么东西,她怎么能跟少宗主比。” 独俊财没有理会刑玉,而是冲着那最先张口的六尺男子使了个眼神,那男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撇了撇嘴,他伸出手掌心出现了一个银铃铛,银铃铛轻轻晃动,伴随着铃铛作响,那不远处窜过来一道黑色身影。 那是一只高大的黑色狐狸,狐狸腰间系着长长的锁链,锁链另一端牵着囚车,囚车里装着个少女。 少女一袭白裙,乌黑如瀑的长发落在腰间,肌肤雪白,手腕和脚腕上还系着镣铐。 她蜷缩在囚车的衣角,身上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她看着就是个普通人,那声单薄白裙避不了寒冷,她赤着的双脚被寒霜冻得通红,脚背上还有被木刺刮过的痕迹。 少女抬起一双眼眸,灿若星辰的眼眸里满是畏惧和惊恐。 那张脸,沈素认得。 林青槐! 沈素可以确定这囚车里的少女跟她见过的林青槐一模一样,可她身上没有一丁点灵力波动,林青槐爱穿红衣,明媚灿烂,十分聒噪,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肆意感,但囚车里的少女怯懦柔弱,连抬起的双眸都只敢在刑玉他们身上停留一瞬,而后就匆匆低下。 林青槐明媚盛开,而她几近枯萎。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 黑狐拉着的囚车在刑玉跟前停了下来,随着囚车停下,那少女不断瑟缩着,她身上的镣铐锒铛作响。 伏媛看不过眼,她挡在了囚车跟前:“你们欺负她做什么,林青绮不过是个炉鼎。” 独俊财朝着六尺男子看了眼:“铮修师弟。” 骆铮修立刻就冷着脸拽开了伏媛:“林青槐好大的脸,自己不来,找个炉鼎来指挥我们,她既然敢将这炉鼎交托到我们手上,那她就该料到我们会如何对待这个炉鼎了,她不在这,你替她着急什么。” 伏媛不甘心地挣了挣:“她只是个无辜女子,被林青槐当做炉鼎就已经够可怜了,你们又……” 她的话刚刚出口,魏锦和就拽住了她:“伏师妹,既是明白做炉鼎可怜就该知道师兄他们也是想帮她,与其再回到林青槐手中受尽折磨,不如死在师兄们的手下。” 独俊财阴阴的笑了两声,窄小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还是魏师妹聪明。” 刑玉指了指囚笼里的少女:“她拿什么跟少宗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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