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多余帮着江绪劝她。 弱轻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前辈,哪有前脚被她说动,后脚就跟江绪说她坏话的。 沈素忽然就不太想听这两人谈情了,也听不出什么来,无非是弱轻说,江绪乖乖应着。 谁能想呢。 原书中该杀疯了的大反派,这会儿成了耳根子软的呆头鹅。 她便说管闲事讨不好,刚刚决定不听弱轻说话了,面对面站着的盛清凝又张了口:“小师姐夫,那林青绮如此冷漠无情,你这不是将箬衣往火坑中推嘛。” 盛清凝还是不懂情,这林姑娘可不是什么火坑,那是白姑娘的温柔乡。 先不说这儿没火坑,就算是真有火坑,那也是沈素在跳。 累得慌。 这会儿沈素倒是想雁碧山那群妖了。 从前总觉得艳霄她们脸皮厚得吓人,现在才发现脸皮薄的急人。 急死人。 沈素越想越觉得累得慌,她慢慢挪到了卫南漪边上,朝着她后背靠了靠,脑袋再次搁在了卫南漪肩头,下颚轻轻蹭了蹭卫南漪的肩。 她像是只需要充能的小动物,在补充到养分了,才有心情跟盛清凝说话:“盛宗主,林姑娘可不是火坑。” 卫南漪见沈素贴了上来,也就松开了盛清凝和盛嫦杞。 她也不懂,便跟沈素两人站在盛清凝和盛嫦杞中间,抬手轻轻摸了摸沈素的小脸,眸中有一点羞意,更多的还是对沈素的宠溺。 卫南漪明摆着肯定是会护着沈素的,盛清凝自是不好对沈素发作,她扫了眼白箬衣刚刚离开的方向:“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心中担忧徒儿,盛嫦杞绕开卫南漪,一把扯住了她:“我都不看,你看什么看。” 盛嫦杞可不敢让盛清凝过去,生怕她这没情根的人听不懂情话,误了事。 盛清凝有些不服,还想着跟上去。 眼看着又要打起来了,卫南漪将话接了过来,移到了别处:“清凝,你们不是来帮弟子寻机缘的吗?怎么个个不急着进去,在此处看热闹了?” 盛清凝和盛嫦杞不约而同地将正事想了起来,盛嫦杞冲着盛迂风招招手:“迂风,你们怎么停留在外?” 盛迂风还没过来,曾瑜就上前搭了话:“我们进不去。” 盛迂风这会儿也走过来了,他跟盛嫦杞说:“姑姑,这个仙人遗邸好像只收容它认可的人,我们各种办法都用尽了,但就是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吸收部分散出来的仙力。” 嗯? 沈素朝着仙人遗邸中望了眼,问着曾瑜:“认可的人?有谁已经进去了吗?” 没等曾瑜应话,卫南漪先说了话:“小素,我们过来没看见小阮。” 对了!阮桐! 沈素她们来此,就是因为害怕江绪和阮桐出事。 结果来了以后尽看到些风月事了,倒是将正经事都忘了。 沈素朝着人群中望了眼,果然是没有瞧见阮桐的身影,曾瑜顺着卫南漪的话指了指仙人遗邸里:“的确是阮桐进去了,而且已经进去半月有余了。” 居然这么久了。 那也就是说阮桐就是仙人遗邸选中的人,意料之外,但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沈素双眸一凝,金光浮现眼底。 那层层叠叠绕在仙人遗邸外的云雾慢慢被推开,云雾遮掩下的光景也落进了沈素的眼底。 远远地,沈素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阮桐。 此刻的阮桐正在不断吸收遗邸中的仙力,身躯被金光包裹,皮肤渐渐变得透明,依稀可见青筋显露。 那仙力实在是很充裕,以至于沈素的眼眸看过一会儿便觉得发酸发疼。 她收回了仙眼,下颚还是抵着卫南漪,不自觉地摩挲下:“夫人,阮桐没事。” 沈素还是觉得眼眸发疼,忍不住靠着卫南漪,闭上了眼眸。 盛清凝眼看着有只狐狸靠着她师姐,在众目睽睽下就要睡下了,忍不住出声:“大师姐,你瞧瞧你都把小师姐夫惯成什么样了。” 卫南漪从戒指里摸出个短刃递给了盛清凝:“清凝,小素只是累了。” 见了灵宝,盛清凝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她接过了灵宝,急忙跟卫南漪并排而立,带着几分殷切地冲着沈素说道:“小师姐夫,你一个肩够不够靠?” 沈素睁开眼,轻飘飘地斜过盛清凝一眼。 她没有要靠盛清凝的意思,无非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为何能变脸这么快,只不过是发出了些细微的动静,卫南漪就抬起来手将沈素的脑袋朝着她颈窝拨了拨:“不用。” 盛嫦杞实在是想笑,可又不敢笑得太大声。 只能是掐着手腕,冲着卫南漪说:“卫仙子,不知江姑娘何时会跟弱轻前辈成婚?成婚礼是要在临仙山办,还是在雁碧山办?到时候我也好去送礼。” 她在转移话头,卫南漪还真思索起来了。 卫南漪沉思片刻,这才给了个答复:“这……得看弱轻的。” 卫南漪倒是想说听江绪的,只是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江绪说话根本就不管用,她只会听弱轻的话。 至于她……卫南漪不会擅自决定江绪的人生,她只希望江绪自由,顺心。 江绪都不干涉她的感情,她没理由干涉江绪的。 弱轻很好,沈素也很好。 她能感受到那落在肩头的分量,能够听到沈素细微的呼吸。 因为时刻留心,所以她在沈素再次睁眼的瞬间,最先问了她:“小素,怎么了?” 沈素紧紧依着卫南漪,在她耳边轻声道:“夫人,我越来越佩服白宗主的为人了。” 卫南漪有瞬间的恍惚,只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沈素她啊,在偷听。 —— 白余注定跟水泞是两种人,还是不同路的两种人。 不过她也承认,水泞在她心中掀起了片刻的涟漪,所以在水峰带走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 她有些话要跟水泞说,还是别人不能听的话。 也包括水峰。 只可惜水峰是不会走的。 他是个爱女儿的人,自是不会将女儿留给一个她打不过的人。 水峰带着水泞站定后,指着白余的鼻子怒喝道:“白余,你今日必定要给我女儿一个交代!” “交代。”白余点点头,指了指水泞:“好啊,那我们就来先算算你们魔宗圣女在寒枫林给我下□□的事吧。” 水峰一惊,猛地一掐手腕:“泞儿,你干了?” 水泞不吭声,水峰心中也就有了底。 他实在是想不到水泞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居然是给四大宗宗主之一的白余下药,还是独自一人。 “泞儿,你既觊觎她,那该告诉爹爹一声,我们将她帮回魔宗再下药岂不是更好,你在人寒枫林的地界,做出这等事,万一被抓到,回不来了,爹爹怎么办?” 魔宗便是魔宗,水峰并未要指责水泞的意思,他只担心水泞的安危。 这也就是她了,若是换作旁人不知下场多凄凉。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喜欢魔宗的人。 白余冷着脸,她没有理会水峰,只是冲着水泞说:“我想跟你单独说些事。” “白余,你就算是心中不痛快,那也可以冲着我来,我家泞儿年纪尚小,纵然是有不对之处,都由我一力承担!” 不怪水泞任性妄为,她身后有着整个魔宗作为依靠。 白余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水泞。 水泞真有些怕白余,她被白余盯得心中发紧,下意识地推了推水峰:“阿爹,你去那边等我。” 水峰是不愿的,可水泞一直在推他。 他是女儿奴,自是只有顺着水泞离开。 等着水峰从眼前消失了,白余这才朝前走了些,她在距离水泞仅剩下半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深呼一口气才问:“水泞,那日里你为何要跑?” “你都要清醒过来了,我为何不跑!”水泞不想被白余看出来了她心中的怯意,挺了挺胸腹:“我总不能傻乎乎地等着你杀我吧。” 原来如此。 只是水泞不懂她,就像她不懂水泞那声声好玩究竟有什么意思一样。 水泞说错了,那日里她并不清醒,甚至可以说那是她最糊涂的时候。 一半是因为药效,一半是因为香味。 白余是个直性子的人,她会坦荡地承认自己的贪欲。 “水泞,如果你那日不跑,我不会杀你,还会让你得偿所愿。” 水泞一怔,不太确定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那天觉得你很香。” 白余很直白,不见半点扭捏。 这是她的真心话。 她没爱过人,只爱过剑。 一来是觉得人没有剑好,二来是她没有时间。 四大宗门当中也有强弱之分,寒枫林便是四大宗当中实力最弱的,但白余是现在四大宗主当中最强的,就算是在各宗鼎盛之时,她在同辈之中也只会输给卫南漪。 除开天赋,最要紧的就是白余够勤奋。 寒枫林不是临仙山,就算卫南漪不做宗主,还能有江谙和盛清凝顶上,甚至鼎盛时期还有个天赋同样强悍的沈逸文。 白余从进入内门就成了少宗主,一直都是唯一的接任人。 坐稳这样的位置需要付出大把的时间,年轻的时候,她不是在修炼的路上,就是在历练的路上,现在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处理宗门里的事。 她不想辜负宗门,不想辜负师父,更不想到重要的时候护不住宗门里要紧的人,所以白余留给她自己的时间很有限。 没有谁会专门等待着那所剩无几的空闲时,跟她谈什么风花雪月,但剑会。 宝剑认主后,主人不死,剑不离。 这很好不是么。 水泞算是钻进白余生命里的一点异色吧,她硬塞了点超出白余认知的东西进来。 没有厌恶,还有点喜欢那股香味。 那时,她是希望水泞留下的。 “白宗主,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水泞有些欣喜,她柔软的身躯朝前倾了倾,几乎要贴近白余怀中了:“没想到白宗主居然是个知情趣的人,这便有意思得很了,白宗主可是要和我玩玩?” 她刚生出来点得意,白余就往后退了一步:“水泞,我当日不想杀你,但你现在靠过来,我会杀了你。” 水泞面色一僵。 她重新站直了身躯,指着白余的鼻尖,气得直喘气:“白余,戏耍本姑娘很好玩吗?我是给你下了药,那你要有本事就杀了我啊,说些好听话在这哄我玩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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