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有一股独属于安凝清身上的香,上次她没来得及问,她低头闻闻,很快就找到了源头,是个枕头,她等啊等,不知不觉,就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等安凝清洗完澡,一出门就踩到了一只四仰八叉的高跟鞋,再看床上的人,几乎是同一个姿势,真是物随主人形。 谢安然散开的海藻长发随意的铺成开来,一个人占据了她大半张床,不知道是不是太热,半肩膀裸露在外,裙子也叉到了大腿*根,裸露在外的腿又白又直,那张令人惊艳的脸正半贴在她的专用枕头上。 安凝清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块布,擦了擦头发,然后伸手抽了抽,没能将枕头抽出来,谢安然抱得死紧,甚至还翻身压住,“你倒是好眼光。” 这枕头是她特意用安神香熏过,睡眠差的人一沾就会熟睡。 安凝清坐在椅子上擦头发,直到把头发擦个半干半湿,也没想到怎么把人送回去。 谢安然的朋友她几乎都不认识,让客服送回去也不是不行,但她这醉酒模样,半夜有人把她丢下游轮,恐怕都不会醒。 算了,暂且就这么睡吧。 反正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安凝清爬到飘窗上看了会外面夜色,外面除了一个又圆又亮的月亮,一眼望去,全是黑漆的海面,耳边伴随着哗啦的海浪声,游轮很稳,偶有晃动的感觉,和坐木筏的体验感还是不一样。 就是沿途风景容易看腻,千篇一律,索性也就两天光景。 安凝清很快多了点睡意,等到长发快干了,她就在呼呼大睡的谢三小姐身旁寻了个位置躺下,只是这一觉和平时不太一样,睡得格外疲惫,梦里总有一块石头压在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等到生物钟一叫,安凝清睁开了眼,明显感觉到梦里那块压着她的石头变成了实质性,不过软软的,暖呼呼的。 她低头一看,对上了谢安然清澈纯净的睡颜,脸颊上还残留了点压着的红印,嘴角嘟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事。 谢安然大半身体都压着她,难怪梦里她想动都很艰难。 安凝清皱眉,试着把自己的半边身抽离,不想,她稍一动,怀里的人发出了一声嘤咛,谢安然迷迷瞪瞪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趴了回去继续睡了,一只胳膊还横在她腰间。 “……” 昨天就不该收留这醉鬼。 安凝清用脚丫子踹了她一下,大腿蹭到了一片光溜溜的肌肤,她感受到那腿抖了下,“醒了就起来。” 谢安然是醒了,不过是吓醒的。 任谁一醒来发现床上多个人,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说要和她睡觉的女人。 谢安然闭了闭眼,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她,救命啊,她怎么会说出那种要和安凝清睡觉的话来,真是鬼迷心窍。 “三小姐。” “唔,我头痛。” 她捂住脑袋,不听不听,不能细想。 这种蠢事居然是她干出来的。 突然纤细的手指按在了她的钝钝痛的太阳穴上,有节奏的按捏,力道掌控的非常好,轻重适度,这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嗯嗯,再用一点力。” 谢安然紧绷的神经快松弛下来了。 安凝清没好气的收回手,“三小姐,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说完,她不客气的把人推开,下床才看见地上的衣裤,她猛得回头,谢安然把被子裹在身上了,裹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只露出那颗小脑袋,她眼神闪烁,打算先发制人,“昨晚上是不是你帮我脱的?” 什么时候脱的衣服,她根本想不起来。 安凝清一想到这人什么都没穿就趴在自己身上,脚下的步子都有些凌乱。 等到洗手间的门关合上,谢安然火速从床上跳起,捡起地上的衣服就胡乱的往身上套,然后头也没回拎着自己的两只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跑路。 “三小——” “跑得还挺快。” 安凝清刚才在洗手间认真的回忆了下,确定并保证谢三小姐身上的衣服不是她扒下来,她睡觉很安分,不会做多余的事,所以脱衣服的只能是谢安然本人。 谢安然本想偷偷回房间,谁能想居然在半路上遇到了罗灵。 “我还以为你在睡,所以都没喊你起来看日出。” “啊?” 罗灵见她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衣服,披头散发,手里还拎着一只鞋,一只脚踩进另一只鞋子里,整个人透着一股慌张,像刚和别人开完房,差点撞见正主的心虚样,她瞪大眼,压低嗓音道,“不是吧,你昨晚上没回来睡觉,出去鬼混了?” 卧槽。 这事放在谢安然身上,怎么就那么玄幻。 毕竟谢小姐以前说过她要对另一半忠贞,守身如玉的。 罗灵好奇心大起,“难道是昨晚上那个和你搭讪的?还是一直给你抛媚眼?或是那个故意撞了你要号码的?” “什么鬼混。” “你别胡说八道啊。” 罗灵狐疑道,“那你昨晚睡哪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反正也让人撞见了,谢安然破罐子破摔的继续穿鞋子,穿好后她跺了跺脚,稍微整了下乱了的头发,腰板挺得笔直,“你管我睡哪,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继续看你的日出去。” 罗灵,“???” 太阳都出来了,还看什么日出? 不过她对谢安然的话有几分信了,一大早脾气这么暴躁,像吃了枪药一样,一看就欲求不满。 谢安然回了房,立即脱了衣服,赤脚走进了洗手间,热水洒下来时,顺着嫩滑的肌肤一路隐没,她才呼出了一口气。 总之,她们没睡成。 说不出是惋惜还是懊恼多点。 谢安然万万没料到昨晚上她躺了一会,然后就睡到不省人事,更没想到的是,在那种情况下,安凝清居然什么也没做。 难道是—— 安凝清她不行!!! 这种微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在自助餐厅遇上看见了安凝清,一并出现在餐桌上的还有李菁和钱灵灵,三个女人有说有笑的,明明都是美女,却莫名让她觉得很碍眼。 她端了杯咖啡走了过去,直接在安凝清身旁的位置落座。 李菁本来想说的话,在看见谢安然后彻底没了,“三小姐还是那么风采照人,想必昨晚应该玩的很开心了。” 昨晚? 谢安然下意识的朝安凝清看去,发现她正拿着筷子在夹汤包,一口轻咬在薄薄的皮上,然后把里面的虾仁汤汁啜了,隐约可见红艳的舌尖。 这味道,她之前还品尝过。 谢安然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肉,回过神道,“当然开心,李小姐举办这次活动不就是为了大家一起快活,不然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打着游玩的名义,暗地里做些其他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一出,气氛短暂的停滞了下。 钱灵灵隐晦的看了她们两眼。 安凝清歪头看向对方,从昨天起,她就觉得谢安然奇奇怪怪的,总不会是她给安妮看诊的事,对方察觉到了?不会吧。 谢安然见她红唇潋滟的盯着自己发呆,看痴了一样,她心里那只小鹿又开始无序的乱撞了。 她随手拿出纸巾在那诱人而饱满的红唇上擦了擦,柔软的指腹磋磨了一下,“虽然我知道你爱我爱的不可自拔,可当着她们的面,还是要收敛些,别让人看了笑话。” 安凝清,“……” 未婚妻的瘾又开始发作了。 她继续回头品尝水晶虾仁小笼包,别说,这游轮里提供的美食不错。 谢安然紧盯着那张张张合合的红唇,好像在无声邀请、诱惑她,她满脑子是一些不该有的画面,她猛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滚来滚去,却压不住上次品味过的丝丝甜味。 这可恶的女人。 明明不行还要勾引人。
第20章 邀请 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李菁给钱灵灵递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三小姐,听闻谢家很快又要推出了一款人工智能保姆机,我很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合作?” 最近谢家正在为代言发愁。 谢安然斜睨了一脸期待的钱灵灵,再看专心在美食上的安凝清。 不对比不知道,这一对比显得安凝清更清纯可人。明明那么多次机会她可以和自己提,结果她只是想要和自己睡一觉? “恐怕要让钱小姐失望了,这次的代言公司已有了心仪的人选。” “……” 这话题接不下去了。 李菁在旁解释,“三小姐怕是误会了,灵灵说的合作应该是想通过谢三小姐的手,提前预定一批人工智能保姆机,灵灵,你说的是这意思吧?” 钱灵灵抿了一口红奶茶,“差不多吧,可我们谢三小姐好像不缺这点小钱。” 小钱这两字咬得十分重,连埋头干饭的安凝清都忍不住抬头看她们,她想在座的几位中,她目前,才是最穷的那个,“积少成多。” 李菁笑着说,“那我也加点码,一万,这生意谢三小姐可看得上?” 谢安然狐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着转,第六感告诉她,这两人有古怪,钱家之前就是个暴发户,靠做运输起步,后来逐渐垄断市场,一跃成了京都的新贵,订购保姆机勉强说得过去,至于这李菁,就是个和她一样吃喝玩乐的富二代,要这么多台保姆机做什么? 但五千一万订单于谢家而言,就撒了个毛毛雨,即便是坑,也无所谓。 她倒想看看她们究竟要做什么。 谢安然笑眯眯伸手,“合作愉快。” 接下来三人就要找个地方谈合作细节,李菁将事情委托给钱灵灵,这才脱困找到安凝清,她娇嗔道,“安小姐的未婚妻果真难缠。” 谢安然缠人的功夫……的确非凡。 安凝清,“还是说正事吧。” 李菁的小妈昨个已经把安凝清提出的要求和她说了,“安小姐提的要求恐怕没办法达成,爹地很忙,连我想见他一面都很难,我这个做女儿的和爹地已经有大半年没见* 过,有没有其他办法?” 安凝清撑头,她来时没想过这病人如此麻烦,麻烦的不是病人本身,而是各种阻挠,她可不想自己的名誉毁在安妮身上,“能让我和李先生视频吗?” 手机视频还挺清晰的。 希望可以顺利‘望’到病源。 李菁带着安凝清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拨了她爹地的视频,视频接通后,她将空间独留给了安凝清,“我就在门口,你好了拍拍门就好。” 安凝清将平板竖在了茶几,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与手机另一头的人对视。 对面的老人虽说已经七十岁了,精神矍铄,头发梳得更一丝不茍,连丁点白发都见不着,看面容和七十岁这年龄不符,他眼神犀利,两人同时打量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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