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周嘉倪虽然固执地想要有自己的想法,但她也不会抱着希望在这种时刻赢过温竺。 她受着她的吻,受着她的指节,感受她温热的唇在自己的下巴,脖颈,锁骨上轻轻点火。 电视上播放着的活动结束了一遍,两个人都忽略了它,它却再次开始重复播放。 周嘉倪的视线时而落在天花板上,时而去望面前女人沉醉的双眸。 但无论如何,范围内永远蒙上了一层水雾,怎么也看不清。 周嘉倪伸手去擦泪,想要看清在动情时女人的眸孔,察觉她的情绪,察觉她的态度,察觉她到底对自己有没有喜欢。 凝视她的那双眸一如往常温柔,所有的变化好像都只是周嘉倪自己一个人的冲动。 她一直没什么抵抗力,听温竺喊着“小倪,小倪”,手指忍不住去勾女人的长发。 恍惚之际,她紧闭双眼,竟扯下了女人的一根长发。 这根长发缠绕着她的手指,她自己也有来有往地紧紧缠绕着女人的手指。 周嘉倪在想,这样完美的女人到底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 她有意听说了那群“有钱人”的故事,也开始揣测温竺是否会像她们那样,只想着自己掌控别人。 但温竺表面永远从容,温柔,像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百合,带着清香朝着她袭过来。 或许温柔也算是一种掌控,一种软成一滩水的掌控。 浴室闷胀而发红的双颊没能因时间的流逝而被白皙占据,反而愈发红润,氤氲着迷离的气氛四散而开。 “姐姐……”她去喊她,想要打破她的招数,让她稍稍地放过自己那么一次。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跟女人喊她一样,也“姐姐,姐姐”地喊了多次。 “知道自己可爱所以故意这样对我卖可怜吗?”温竺知道她的点在那里,在她想要往前奔一奔的时候停了下来。 周嘉倪发出呜咽声,一双含了泪的双泪更加无辜。 温竺很难不承认,这种表情取悦到她了。 电视里一句“温老师”让周嘉倪泣不成声,她被捧得高高的,全凭着温竺的手撑住她。 她那天就不该多嘴的,这样也就不会有老师和学生这样的心理暗示,让已成为惯例的恩爱多了丝别样的冲动与刺激。 她在她面前,真就想占的便宜一点都占不到,女人主动给的便宜她倒是受下了不少。 温竺是个很性感的女人,抛开温柔之外,周嘉倪此刻只想到这个词语去形容她。 有时候性感并不能只能衣服脱了多少件,又在身上使了些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 就比如温竺现在,只是衬衫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衣装完好无损,那长发顺着颊边落下,轻轻扫着自己的锁骨。 这真真称得上一句性感。 温竺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魔力。 “小倪。”温竺许久没动,盯着她许久又喊了她,唇轻轻厮磨着她的耳垂。 周嘉倪的手软绵绵从沙发上落下去,神情有些恍惚。 她知道还没结束,因为温竺喊她过于亲昵了。 温竺喊她名字的次数也不少,但都有个相同点,那就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 她会在无法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喊着自己,像是在把失去意识的自己喊回来。 客厅内有些冷,她往沙发里面缩了缩,为自己已经形成的条件反射感到害怕。 她想要去改变,但刚刚有了改变的苗头就被女人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 好像在告诉她,‘我们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小倪,你怎么不专心了?’ 温竺去啄她的唇,意图明显。 火苗断了,但火星子格外晃眼,她在重新点燃那团火焰。 想到自己的改变根本就是无能为力,周嘉倪有些羞恼,她去反咬女人的唇,却听见她低低的轻笑。 像是在嘲讽自己,吻得这么青涩又这么笨,简直又菜又爱玩。 周嘉倪不肯认输,她继续去咬,咬了女人的唇不肯罢休,又要去咬她的舌尖。 但温竺像是在逗小孩,刻意给了她机会,舌尖探进她的口腔,轻扫她的贝齿。 尽管如此,周嘉倪还是没能得手,因为那舌尖碰到她的那一秒,她就变得软绵绵的,没了咬的力气。 ——“小倪是个很乖的学生。” 电视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周嘉倪困窘地跟温竺对上视线,事情便顺理成章地再次开始发展。 女人口中的乖学生,却在做着这种事情。 她是被温老师带坏的,她还是那个乖乖学生。 “温老师。”周嘉倪这样喊她。 “怎么了,周嘉倪同学?”温竺的手指并起来拍了拍染着露珠的花朵。 她彻底找到她的底牌,惩罚这个变坏的学生。 “电视,不喜欢……”周嘉倪不想再被那样的‘夸赞’折磨。 温竺立即关掉了电视,跟她十指虚扣。 她今晚似乎兴致很不错,任由着周嘉倪耍着小心机,她要咬,便给她咬,她要抓,便给她抓,末了再通通报复回去。 乖学生有乖学生的奖励,坏学生也有坏学生的惩罚。 这是作为老师应该做到的,奖罚分明。 周嘉倪躺在被窝里,听着浴室里面的水流声,毫无睡意。 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刚才那么久的时间,她没能察觉出任何不对来。 或许是她根本就忘了察觉,她完全没有思绪去思考,只是顺着女人的动作去躺平去感受。 下周有个竞赛要参加,她跟周佳保证了自己会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考到全年级前几,也会努力拿下奖学金。 大概是脱离得不够彻底,才会因为一次欢爱就将她打回原形。 新的契机到来,她应该好好把握住。 周嘉倪看向浴室不够透明的玻璃,捶了捶自己的头,她该找些正经事情来做。 想来温竺是个很清醒的人,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欲/望格外直接,也丝毫不隐瞒一点。 过于坦诚的样子让周嘉倪无法站在同样的场合下去思考,她跟温竺不一样。 她的阅历少,见过的人也少,温竺已经是她这辈子能够遇到的最优秀的人了,而且以后也不一定能够遇到更好的。 但她对于温竺来说,她就好像只是巧合下碰到的顺眼的女孩子,值得度过一段甜蜜的日子。 后果和影响对于双方来说实在不平等。 她摸透自己的喜好,摸透自己的脆弱点,在适时的时候给了自己恰到好处的一击。 想了许久,周嘉倪便觉得温竺是个渣女,一个专一又坦诚的,不谈感情的渣女。 好吧,但这个渣女跟那些骗感情的不一样,周嘉倪只能埋怨这个渣女为什么连她的感情也不愿意骗一骗,就只是说什么做什么。 周嘉倪越想越痛苦,比结束之后带来的空虚还要让她觉得怅然。 她的报复对她来说也是甜蜜的主动。 周嘉倪想要狠了狠心去惩罚她,让她也受一收跟自己一样的痛苦,却发现弱小的自己在她面前,哪怕是张牙舞爪都会变得十分可爱,甚至令人怜爱。 浴室的门开启,她看见温竺徐徐走过来,嘴唇上有个破了的地方。 那是她刚才咬的,周嘉倪觉得不解气。 “不困吗?”温竺将地面上周嘉倪乱掉的鞋子摆正,在床上躺了下来。 “姐姐,下周我要去参加一个竞赛,到时候就见不了面了。”周嘉倪侧身对着她。 “好。”温竺应下。 “你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吗?”周嘉倪又一次这样问她。 “我会想你的。”温竺平静地开口。 这个女人,根本对她就没有爱,就只是想睡她。 周嘉倪再次平躺,跟她一样视线面对着天花板。 “前几天在学校跟好久没见的朋友见面了,我以为她没时间是在忙着学习,原来也是忙着谈恋爱去了。”周嘉倪冷哼,“是不是人恋爱了之后都会重色轻友?” “小倪觉得爱人跟朋友哪个更重要呢?” “那还是爱人吧。”周嘉倪虽然刚才那样说着,但还是改了口,“爱人之间可以亲亲抱抱贴贴呀。” 她没有听到温竺的回答,望过去的时候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吗? 周嘉倪盯着她的面容看了好久,又收回视线。 她翻了翻身,腿有点酸,她伸手去揉,小小地‘嘶’了一下。 很多酸痛都是在结束很久之后才能够感觉到的,就像跑八百米,刚跑完,双腿无力,第二天便再也走不动路。 周嘉倪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发呆,腿也不老实地去蹭女人的肌肤。 反正温竺也睡着了,那她胆子大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 她的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去碰女人的脚踝,摩挲着她的踝骨。 一只手按住她的腿,温竺侧过身来,帮她揉按,“腿酸吗?” 抓包的尴尬显然要大得过腿酸的感觉,她抿了抿唇,“还好。” “刚才听见你的动静了。”温竺继续帮她按摩,“下次难受的话及时跟我说。” “姐姐又装睡。”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工作方面的。” “好吧……” 周嘉倪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往她那边靠近了些方便她更好地触碰自己。 “抱着你睡吗?”温竺问她。 “我自己睡吧。”周嘉倪学会了拒绝。 温竺停顿了一秒,“你今天的情绪不对。” 周嘉倪安静地想着借口,又听见她说,“还在因为酒会的事情生气吗?” “也没有啦。”周嘉倪的腿往前贴了贴,“这里有点疼。” 温竺帮助她缓解疼痛,脑子里回忆着酒会的事情。 她忘记把床上床下分开了。 哪怕周嘉倪被别人引走又如何呢? 她们之间本来就没有谁是谁的这一说,如果周嘉倪真的跑到别人那里去,那她也该按照约定的规则,跟她友好地结束掉才是。 只不过那样会有点预料不到的心烦罢了。 “好了姐姐,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周嘉倪悄悄挪开温竺的手,看她思绪发散的双眸。 她长着一双多情的眼睛。 也许就是这双眉目含情的眼睛,让她一开始就深陷其中,让她觉得,温竺好像可以是自己的。 她鼻子发酸,把脑子里的想法努力逼出去,埋进女人的怀里。 “姐姐,我好困。” 温竺见她靠近了些,便抱着她,将她搂得紧了一些。 她知道周嘉倪喜欢自己的拥抱,更喜欢恩爱之后的温存,她每一次也会做到极致。 尽管关系如此,但也给足了表面上的安全感和陪伴感。 她该做一个合格的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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