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林冬尴尬了。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不懂的人解释同性也能亲密这件事。
余清丽躺到了一边,翻了几个身后,她突然很天真地问道:“你和你女朋友平时都是怎么做艾的呀?”
见林冬没吱声,她又自言自语道:“女人和女人怎么弄嘛,我都想不明白。”
她的语气活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林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的,脸再次羞得通红,只好拉起被子捂住脸,翻过身去,只把不停起伏的后背留给了她。
“那你慢慢想吧,我睡了。”
“唉……”
余清丽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无辜的样子,随后将脸贴在了林冬的后背上,神经兮兮地说道:“世界上奇怪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多?” ----
第十九章
醒来以后,余清丽那娇小的身躯刚好被林冬裹在怀里。
“哎呀!”
余清丽慌乱又尴尬,赶紧推开她,从床上滚了下去,顺便还拿起一件衣服遮在了她半露的胸前。
“林冬,你……你……占我便宜!”
“哼。”
林冬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你最好搞清楚,夜里是谁一直在往我怀里钻。我真是甩都甩不掉。”
她支起脑袋,挑衅地望着余清丽。
“我老实告诉你,一个女人也是可以让你失身的。”
余清丽下意识地往自己下半身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惶恐,见那里完完整整地被衣裤覆盖着,脸色又转变成了一股绯红,她想了想,又忽然大笑了起来。
“切,少在这里跟我说鬼话。”
说完,她飞快地穿好衣服,逃离了这个房间。
余清丽走后,林冬瘫倒在床上。
再次回想起余清丽那在贴她身上的□□、哼哼唧唧的呓语、还有那无意识摸来摸去的手,她的呼吸都要暂停了。
伸手摸了一把内裤,几乎能够攥出水来了。
“真是够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一片奇异的天空中,余清丽的身姿轻轻地漂浮起来,在一波波浪涛中,融入了无尽的巅峰之中。
林冬喘着粗气,渐渐平静了下来。
“怎么还不起来啊?”
余清丽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她望着脸上兴奋还没完全褪去的林冬,疑惑了一下,随即又摆出老师的姿态,严肃地说道,“上午没什么事,我带你参观我的小学和初中去,我在楼下等你,你快点儿啊。”
林冬快要臊死了。
她真不知道,刚才最后时刻自己的那声嚎叫有没有被余清丽听到。
啪!
她羞愧难当地朝自己脸拍了一下。
“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了,真是丢死人了。”
林冬下去,在胖子师父那里端了一碗面条吃。
余清丽远远地骑在一辆电瓶车上,面无表情地驶了过来。她在林冬面前刹住车,脚撑到地上,对她喊道:“我去亲戚家借了一辆电瓶车来,你慢慢吃,我等你。”
林冬一看她那嫌弃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说反话。
三下五去二地吸溜完面条,她跨上了电瓶车的后座。
“很远吗,怎么还要骑电瓶车?”
“不远啊,就在来的那条街上。不过,我这不是不想让你累到吗,女人的精气也很珍贵啊,消耗了也得休养、大补才行啊。”
余清丽意有所指,林冬再次臊红了脸。
“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后仰身子,双手支在后座的行李架上,想要与余清丽拉开距离。谁知余清丽一拧车把,电瓶车突然加速,林冬还是扑到了她后背上。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别人家的车,跟我的不太一样,不好掌控。”她半停下来,装得很无辜地说道。
“嘁。”
林冬无奈地叹了一声,好像很嫌弃似的,使劲往后挪了挪,尽量不触碰余清丽的身体。
“你现在可以搂着我的腰了,特殊情况,我不会怪你占我便宜的。”
“呸,不稀罕。”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余清丽骂了一句,又是猛一加速,车子往前窜去,不过这次林冬早就握紧了后座的行李架,并没有让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
“嘻嘻,又想害我,不知道我早有准备吧。”林冬特意得意地凑到她耳边说道,还故意将鼻子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根上,心里突然有了报复的快感。
这回余清丽既没说话,也没再使什么坏,就那么毫无反应地、安安静静地往前开着,林冬偷偷瞄了一眼小小的后视镜,从里面看到,她的脸红得像苹果。
余清丽抿着嘴唇,两眼直直地、空洞地望着道路远方,也不知道是陶醉还是痛苦,总之是一种飘忽的、奇异的神色。
山风吹动路两旁的白杨树,泛黄的叶片发出哗啦啦拍手的声音,还有一些飘落下来,在那刹那,她们两个人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是进入了慢镜头。
落叶飘零,长发飞舞。
林冬就那么双手支在后座上,欣赏着这一切,平静地似乎连呼吸都忘掉了。
如果可能,生命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短短五百米的林荫路,两个人像度过了一生。
“喏,这就是镜水小学。”
余清丽将停在小学门口,透过紧闭的大铁门,遥望里面正在列队升旗的学生和老师。
“可惜了,进不去呀,余老师。”
门卫老头一眼就认出了余清丽,跑过来把小门打开,热情地说道:“余老师,难得回来一趟,进去看看吧。”
“他怎么认识你?”林冬问道,身下的电瓶车已经开进了校园。
余清丽自豪地说道:“我大学寒暑假,都在这里支教啊,他们当然认识我了。”
“也是,认识你的人那么多,我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林冬酸酸地说道,从停下的电瓶车上跳了下来。
余清丽在车棚里停好电瓶车,过来拍了一下林冬的肩膀,用老师特有的气息说道:“林冬同学,你永远是最棒的。”
“嘁。”
在校园里转了一大圈,余清丽说得口干舌燥。
“嘿,余老师!”
一个拿着课本的女老师叫住了余清丽,“来,跟我去办公室坐坐,老师们都很想你呢。”
“一起去吧?”
余清丽邀请林冬,林冬赶紧摆摆手,“我可不去了,我对老师办公室有心理阴影,我在这边等你好了。”
余清丽只好笑笑,跟着那个女老师跑开了。
校园里,有一片杉树林。
杉树长得又高又直,十分粗壮。
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林冬望着这些树木发呆。
突然,她回想起小时候和同学在这种树上刻名字的事,便掏出路上捡到的一把小刀来,心里琢磨着,该刻些什么呢。
林冬到此一游?俗气。
祝余老师天天开心?太长了。
转念一想,刻中文字比划也太多了,想想都累得慌,不如刻几个英文字母吧。
一个大胆的念头升了起来。
她鼓起勇气,挥动手里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在树干上刻了起来。
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刻好了。
从上到下,一行字。
林冬走到远处,回望了一下,脸又一红。
“这样恐怕不太好吧,要是让余老师看见……她该会是什么反应啊?”
这么想着,她不禁懊悔起来,走上前去,想要把这行字给刮掉。
“林冬,你在树林里干嘛呢?”
余清丽喊道,同时好奇地跑了过来。
林冬立刻转过身来,面朝余清丽,背对树干,用身体遮挡住了树上的字。
“没,没什么。”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余清丽走了过来,打量着她的脸。
“鬼鬼祟祟的,还说没什么。”
她翻了个白眼,趁林冬不注意,突然一使劲,把林冬拽到了一边,树干上的字露了出来。
“I love Joy.” ----
第二十章
余清丽变得平静又疏离。
换句话说,她开始在林冬面前端起老师的架子了。
“这是我的学生林冬,对,很优秀的一个人,现在是一家公司老板。”余清丽向新来的亲戚朋友介绍道,充满了长辈的那种很看重你的客套劲儿。
两个人的距离从之前的不超过五十厘米,猛然扩增到了一米的距离。
林冬敷衍地朝别人笑了笑,心里十分后悔,不该在那小学的树上刻上那样一句话。余清丽她不会理解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的,她只会认为这是病态的,不可理喻的。
好在十月二号这天上午要出殡,琐事繁忙,两个人谁也顾不得去想那些叫人尴尬的东西。
厚重的柏木棺材运到了。
据说这样的棺材足足要八千块,而且重量之大,需要吊车专门起吊才能移动。
一辆由拖拉机改装的平板吊车将棺材从平板上吊了下来,放到了门前的空地上,棺材盖也被七八个大汉移开,露出了幽深的内部空间。
余清丽打水为老人擦拭完身体后,有几个人过来,把老人的遗体从冰棺里搬了出来,几步之后,小心地放进了底部已经摆满各种祭祀用品的棺材中。
主事人用章水话喊了一句什么,人们便自发地排起长队,绕着棺材开始行走,走到棺材头部那的人都要探头往里面看上一眼。
林冬明白过来,这是上山前最后一次看看老人家。
余清丽扯过还在发愣的林冬,将她塞到了自己身后,待她刚走到棺材头附近时,便用力大声嚎哭了起来。
在哀乐营造的悲情氛围中,她痛哭流涕地抓住棺材,将身体俯在那里,朝里面的亡人含混不清地哭诉着什么,片刻后,过来了好几个人,才将她拽开。
林冬重新回到队伍里。
轮到她时,她往棺材里认真地瞧了一眼,就见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赫然映入眼帘,这让她心里微微一惊,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
棺材闭合之后,送葬队伍就要往旁边的山上出发了。
幸好山上修了水泥路,才使得吊车能够载着棺材开上去。
等送葬队伍三步一跪,五步一磕地走上山去时,墓地那里已经利落地封了顶,几个工人正在堆砌由花岗岩雕制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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