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呼吸声都有些抖了,沈漪笑了笑,轻吻着她的耳垂,沿着精致的下颌线吻到白皙纤细的脖颈。 身上潮湿的衣物在此时多了几分粘稠的意味,沈漪轻声问道:“衣服湿了,要不要我帮你换?” “什么?不……” 不等简含之回话,她便佯装要扯开简含之的腰带,惊得简含之一推她的肩膀。 肩上的伤被用力一推,沈漪忍不住溢出一声闷哼,面上的痛苦没来得及掩藏就被简含之收入眼中。 原本还想吓唬人的沈漪气势顿时弱了下去,眸光略显心虚,咬着下唇将脸埋进简含之颈窝企图蒙混过关。 简含之一瞧便知晓沈漪这是不知道从哪又受了伤,有些忧心有些恼,可看她这样子又不忍苛责。 此时她躺在榻上,压在自己身上这人又死死扒着自己,连起身都困难,更别说算账了。 最后只好叹息一声,温声问:“很痛?” 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过关了的沈漪顿时放心,哼哼唧唧地往简含之怀里又蹭了蹭,委屈道:“可痛了。” “知道痛下次就该小心些。” 简含之也清楚了为什么刚进屋时沈漪撞到桌角也会痛呼出声,想来是腿上也有伤吧。 也不知道跑哪去弄得这一身伤。 “这也不是我小心就能避免的……”沈漪小声嘟囔。 “什么?” “没什么!” 沈漪搂着简含之脖颈,笑嘻嘻地在她脸上毫无章法地乱亲,硬生生将简含之亲得有些无奈。 简含之伸手拍了拍沈漪后腰,软声哄道:“去换衣服了。” 沈漪还不忘逗简含之,“反正都是女人,一起换衣服也不要紧你说对吧?” 简含之轻笑,“好啊,我也好仔细瞧瞧你究竟是哪里疼。” 说着她就要效法沈漪方才的做法去扯腰带,刚伸出手就被沈漪按住。 沈漪迅速站起身,一脸正直。 “我想了想,不合适,我还是走吧。” 说罢沈漪灰溜溜迅速离开,生怕慢上一点就要被简含之抓住扒衣服。 沈漪回屋之后迅速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了,随手扯了个发带将满头青丝束起,而后打开门打算去找简含之。 门一打开,一个她绝不想在此时见到的人站在门前,笑意盈盈地朝着自己打招呼。 “小漪,你……” 沈漪瞳孔微扩,下一秒用力又把门重重关上,她深吸一口气,默念:“定是我看错了,定是我看错了……” “小漪?怎么把门关了?”门外的声音真实得将沈漪的幻想破碎。 她一咬牙把门打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叶玲拽进屋子里,随即探头在屋外左右望了望,确定叶玲的踪迹没有被人看见这才又迅速关了门。 “小漪?” “叶姨你怎么来了!” 沈漪的语气不是很好,叶玲愣了一下想回话又被沈漪打断。 只见她垂下眼,眸光虚闪,低声道:“算了这不重要,叶姨你快走,千万不要叫别人看见你来找我!”后半句她的语气骤然加强,仿佛叶玲来找她是件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叶玲一句话还没说就被沈漪朝着窗户的方向推,边推还边叮嘱,“叶姨,你千万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我去找过你,否则我完了……” “你给我停住!”叶玲转身用一只手指抵住沈漪的额头,见她满脸的焦急恨铁不成钢道,“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昨日教你的忘光了?” 不说起昨日还好,一说起昨日沈漪身上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来是给你送药的,将这药液滴进浴桶,一次一滴就好。”叶玲从怀中掏出个药瓶塞到沈漪怀里去。 她瞥了眼沈漪,到她这个年纪修为,已经很少能被人引起情绪波动了,这会儿感受到心中的哭笑不得都觉得有些陌生。 她叶玲到哪里不是被人奉为上宾款待?到了沈漪这儿倒好,连门都没资格走,得走窗户。 “我是你叶姨,又不是见不得人,你这么藏着我作甚。”她顿了下,补充道,“就算要我走,也没必要走窗户吧,我好歹也被别人尊称一句尊上。” 沈漪自然是有苦说不出,耷拉着眉眼,看看手中的药液又抬头瞧瞧叶玲,不说惭愧是不可能的。 她垂下头,“对不起叶姨……你走门吧,我帮你望风。” 叶玲差点没一口气抽过去,“……我在乎的是这个吗?” 忽然屋外不远处响起些轻微的脚步声,沈漪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辨别出来人的身份后彻底慌了。 这次叶玲不需要她催,非常淡定地纵身一跃,清风微荡,眨眼间她便站在了屋梁上。 “虽说不知道为何你不想含之那孩子知道我与你见过,但若这是你的意思,我尊重你便是,去吧,不用帮我望风了,等你们走了我便走。” 见到如此尊重自家孩子意愿的长辈,沈漪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用眼神示意感激之后就急急忙忙开门去了。 屋外简含之才刚走到沈漪门口,门便打开了,沈漪不等简含之开口就一步跨出门再转身利落关门,拉上简含之的手就往外走。 “快走快走。” 待两人走远,房门悄然打开,叶玲稍稍满意地颔首。 瞧见不止自己有这待遇,她立马就释然了。 其实她今日来除了给沈漪送药之外,还有一件事——那颗蛋的来头有眉目了,她是来通知沈漪的。 不过此事倒也没有那么着急,等到入了夜沈漪还得去王宫一趟,届时再说也不迟。 而另一边,沈漪拉着简含之狂奔八百米之后才缓缓慢下了步子,不易察觉地偷瞄简含之。 瞧见她脸上只有迷茫之后松了口气,挺直了腰板装模做样起来。 “欸?难不成是我感觉错了?方才感觉到瑰山结界有异动,现在看来应该是感觉错了啊。” “有异动?”简含之的心神立马全被夺去,全然相信了沈漪的说辞。 她忧心道:“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当真是那位犬妖雕刻师呢?” 沈漪点点头,“有道理,那我们还是按照昨晚的分工,你去找叶玲,我去守株待兔。” “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分开了,简含之不像沈漪一般有寒剑宗令牌,也没想到用那个令牌。 她若是想进王宫,还是找云艺帮忙引荐会比较合适些。 于是打定主意后简含之便朝着湖心亭的方向去了,她和沈漪换换衣裳的速度不慢,云艺和蓝梦槐应当没走才是。 紧赶慢赶到了湖心亭,果然在亭中瞧见两抹身影。 半个时辰前的记忆还崭新得很,简含之心中由不得又升起点害臊来。 不过正事要紧,简含之正了正神色朝湖心亭走去。 亭中纳凉的云艺余光瞥见一抹身影,歪过头看去,惊诧道:“怎么回来了?” 又探头往简含之身后看了看,“尊上没同你一起?” 简含之:“她有其他事。” “噢。”云艺应了一声,忽而想起叶玲的事,自然地问道,“方才叶玲长老来找你们,你们见过面了吗?”
第54章 “什么?叶玲?” 云艺看简含之那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以为她不清楚叶玲是谁。 于是解释道:“就是寒剑宗那位叶玲长老。” 叶玲?她怎么会来…… 简含之拧紧的眉一顿,豁然开朗。 应该是来寻沈漪的。 心中骤然一紧,可在意识到沈漪已经离开商会前去瑰山后又放下心来。 “我过来的时候没看见叶玲长老, 应该是错开了,沈漪方才也出门去了。” 云艺也没多想,“应该是, 那你干脆也在这等着吧,若是长老找不到你们,临走前也会过来一趟。” “好。” 简含之没打扰云艺和蓝梦槐下棋,独自凭栏。 湖中养了锦鲤, 偶有一尾亮色露出水面,撩起一片水纹。 简含之凝望着,再次回忆起昨日的所见所闻。 人人平等。 她轻笑一声, 还真是个陌生的词汇, 但又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大抵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养出沈漪这样特别的人。 温煦的清辉洒下, 简含之眯着眼享受日光浴,耳畔是棋子落盘的细微声音, 这样的宁静徒生慵懒感, 叫人想架张榻打盹。 不远处,鬓发斑白的女人驻足原地, 眸色深深地望着亭下的简含之, 那眉眼间的三四分相似足以让许多她原以为早就翻了篇的旧事再度涌上心头。 她早些年见过这孩子, 这孩子遗传了父母的好样貌,只是性子与两人南辕北辙。 简无双直爽, 莫闻温和,这孩子却是冷淡极了。现下沐浴在阳光里, 身上的冰似乎才化了些,有了点故人的模样。 不知花了多久收拾好情绪,叶玲抿直的唇角微弯,朝着湖心亭走去。 蓝梦槐首先注意到叶玲,当即打招呼道:“长老,您这一趟算是白来了,沈漪有事出门去了。” 闻言叶玲浅笑着看向一旁的简含之,“不算白来,含之不是也在这吗?” 简含之望着面前陌生的女人,有些紧张,颔首问好道:“叶玲长老。” “叫那么生疏做什么?跟着小漪喊我叶姨便好。”叶玲目光温柔地看着简含之,带着不明显的唏嘘情绪叹道,“原以为当年你会来寒剑宗拜师,却是没料到被小漪截了个胡,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她当真和善极了,简含之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长辈的关心,一时间有些不适应,抿了抿唇道,“嗯,叶姨……” 一旁的云艺撑着下颌看两人的寒暄,瞧见简含之如此不自然的样子还颇有些新奇。 不过她知道简含之有事要问叶玲,若是有自己和蓝梦槐在场,兴许会有些话问不出口,于是便识趣地和蓝梦槐先离开了。 亭下只剩简含之与叶玲两人。 简含之斟酌再三,将话说出了口,“我有一事,想请叶姨帮……” “等一等!” 简含之听见熟悉的声音瞬间转头看去,视线里方才离开不久的沈漪满脸焦急地跑了回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迅速奔到自己身前的沈漪一带,往后退了两步卸了力才站稳。 “你……你怎么回来了?”若是被叶玲瞧出问题怎么办? 简含心中一紧,之抬眸看了眼面前若有所思的叶玲,低声问沈漪。 沈漪现在来不及回答这个,她不能让简含之同叶玲讲起身上的异样! 好险现在看来两人还没有切入话题,她来得尚且算及时。 心中松了口气,沈漪才开始思考现在的局面,她小心地看了眼谨慎的简含之,和另一边好似在看好戏的叶玲。 她朝叶玲递了个眼色,希望她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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