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捏捏斜方肌,托着疲惫的身躯,走向浴室,好好泡个澡应该能放松一下,她把外套扔在脏衣篓里,接着把里面那件T血脱掉,正准备脱掉内衣时,发现里面的浴缸有动静,她拉开那道半透明的玻璃门,果然里面躺着一个人。
许诺:“顾菁言?”
顾菁言头上包着毛巾,身体浸在冒着热气的水里,水面上铺着一层泡沫,她转过来时脸上还敷着面膜。
“不是你让我进来洗澡的吗?”顾菁言无辜道。
许诺:“我是让你在外面的浴室洗澡,谁让你进来了。”
“谁知道你家有几个浴室,你又不关门,我进来你也不吱声,我当然以为是这里了。”顾菁言的嗓门比许诺还大,她说完还把翘起来的面膜抚平了。
“好,行,那你进来洗就进来洗,为什么要用我的浴缸。”许诺现在知道了,刚才梦中那个鬼哭狼嚎的声音就是顾菁言。
“用一下又怎么了,真小气,”顾菁言撇撇嘴,还用手玩了一下水面上的泡沫,嘟囔道,“心眼和胸一样小。”
许诺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胸前,这才发现只穿着一件内衣,她捂着胸口,关上门,出去穿上衣服,在外面等了很久,顾菁言才慢悠悠出来。
她一边抹脸一边道:“谢了。”
道完谢,就朝房间门去。
“等等。”许诺叫住她。
许诺:“顾菁言,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熟到可以互相串门借浴室的地步,我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了,今天不想和你计较,希望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许诺疾言厉色道:“还有,我已经给物业打了电话,她们会来帮你修水管,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等他们来。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
许诺洗完澡后就接到物业的电话,她带着人去了顾菁言家。
那包着头的毛巾已经取下,蓬松光滑的黑发披散在脑后,能闻到一股洗发露的清香,那个味道很熟悉,因为顾菁言用的正是许诺的洗护用品,那个女人到他家时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顾菁言穿的是轻薄的蚕丝睡裙,衣物紧贴着身体,物业和维修师傅也忍不住瞟了几眼,但在许诺的眼神警告下,他们纷纷移开了眼睛。
顾菁言走在最前面,后面三个人跟着她进了客厅。
“顾女士漏水的地方在几楼?”物业询问道
顾菁言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随手翻开手边的杂志,漫不经心道:“一楼,二楼,三楼。”
物业带着修理师傅去检查,许诺在沙发一角坐下,两人各自占据一个角落,整个客厅陷入寂静。
不久,许诺开口:“对不起,刚才我的话说的有点重了。”
顾菁言合上手上的杂志抬眼说:“不用,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到能够随意接受指责和道歉的地步。”
许诺张张口还想说点什么,顾菁言起身,把手里的杂志摔在桌上,就上楼去了,不知不觉,许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有了可怕的歌声,许诺睡得很好,直到听到厨房的响声才醒过来。
外面天已经黑了,许诺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消息,案件应该还没有什么进展。
顾菁言在厨房忙碌着,桌上摆了一大桌子菜,许诺没想到顾菁言还会做菜,虽然不知道味道如何,色香味,色是有的。
“醒了?”顾菁言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上,瞥见许诺站在厨房门口。
许诺:“嗯,他们走了吗?”
顾菁言:“天还没黑就走了?”
许诺:“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顾菁言:“我敢吗?许队长教训人的功夫,我可是领教过的。”
顾菁言话里话外都带着讽刺。
许诺知道顾菁言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但许诺无意哄她,叹了一口气:“那我走了。”
许诺转身欲离开时,顾菁言叫住她:“许诺,今天菜做多了,留下来一起吃吧!”
顾菁言一眼也没看许诺,她把两副碗筷放在桌上,许诺不知为何,心底一柔,对方才那人的无理取闹,抛之脑后,她答应了。
许诺这几年要么是一个人吃饭,要么就是和毒枭一起吃饭。每次面对那些人,都是要带着八百个心眼,一万分小心。
如此放松的和别人一起面对面吃饭,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
许诺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青豆,她问对面的人:“你不生我气了吗?”
顾菁言:“生你的气,我犯得着吗?”
“尝尝这个吧,红烧肉,我的拿手好菜。”顾菁言夹了一块儿放在许诺碗里。
许诺盯着那块儿肉,双眸闪起了泪光。
“怎么了?嫌弃我啊!”顾菁言玩笑道。
“没有。”许诺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我只是在想,这么好心留我吃饭,里面有没有加料。”
这种事情她很擅长,当无数次看到自己的战友死在面前,当她亲手杀死自己的师姐,当她得知母亲去世,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冷血,无情,她必须要比那些毒枭还要冷血无情,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
第17章 是帮凶还是主谋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顾菁言知道许诺不是这个意思,许诺的生死簿上记载着她的生平,可以说顾菁言知晓许诺过去关乎生死的重大事件她都了解。
她知道这个人曾经承受过怎样的压力和痛苦。
准确的说,许诺这两天的不眠不休,和她有一定的关系。顾菁言并非真的生许诺的气,那些话对她来说不疼不痒。
物业和维修师傅走后,顾菁言见许诺躺在沙发上,她便拿来毯子准备盖上,结果许诺忽然拉着她的手说起了梦话。
“江雪,江雪……”
顾菁言把手放在许诺的额头上,以手掌为中心散发着光芒,她闭上眼睛,进入了许诺的梦中,她的梦很凌乱,天马行空,过去未来。
从梦境可以反应出,许诺的□□虽然脱离以前的困境,可是她的心却还是被困在从前,就如同顾菁言自己一样。
顾菁言的手从许诺脑袋上移开,那个光圈也消失了,她给了许诺一个美好的梦,让她睡个好觉。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美梦竟然与自己相关。
顾菁言又夹起一块儿肉,送进自己嘴里,她看着许诺的眼睛,示意自己都吃了,说明没问题。
许诺忽然勾起嘴角,她笑道:“我就是开个玩笑。”
之后把那肥瘦相间的肉吃了进去。
晚饭即将结束,顾菁言擦擦嘴,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许诺捂着肚子,她感觉胃有些不舒服,说:“我哪里吃得下那么多。”
顾菁言站起来,离开餐桌,说:“谁让你吃完了,我说得是洗碗。”
“哦!行吧,”许诺捂着肚子有些艰难的站起来,“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顾菁言交待了许诺什么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就离开厨房,上客厅看起了电视,才躺到沙发上没多久,她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什么碎裂的声音。
她起身冲过去一看,许诺捂着肚子,靠在灶台上,脸色发白,唇已经泛紫。
*
凌晨一点半,许诺从病床上醒过来,守在她床前的是顾菁言。
见许诺醒过来,顾菁言抱着手,嗔道:“许队,你查案也得有个限度,居然空腹两天,还好现代科技发达,否则我都说不清了。”
知道许诺肚子疼的那瞬间,顾菁言还真怀疑过是自己的菜有问题。
许诺从床上坐起来,顾菁言帮了她一把。
许诺:“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顾菁言无奈道:“不送能怎么办?你可是在我家出的事。”
许诺:“就算不是在你家,你也不会不管我,不是吗?”
顾菁言苦笑道:“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
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这时许诺的主治医生开门进来。
医生:“怎么样,好多了吧!”
许诺:“好些了。”
顾菁言:“医生,麻烦您再把病情和她说一下,免得她下次再犯。”
许诺看了一眼顾菁言,那人对着她眨了一下左眼。
医生很详细的把许诺的病情复述了一遍,并告知她一定要注意饮食规律,否则日积月累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医生交待护士,给许诺再做些检查,自己便先出去了。
医生走了之后,护士开始忙碌起来,顾菁言问:“护士姐姐,你们这位医生长得挺帅的,他有女朋友了吗?”
顾菁言用余光看到许诺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你说戴医生啊!他可是我们院里的名人,他专业好,年纪轻轻就是科室主任,长得还帅,人幽默风趣,院里单身的医生护士都盯着她呢?可惜我结婚了,要不然……”护士一说起这个戴医生就滔滔不绝,一脸花痴,不过已经结婚的她也只能抱着欣赏的态度了。
把戴医生垮了一通之后,她问顾菁言:“你想追他吗?我可以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长得那么漂亮,我看你们俩还挺般配的。”
护士:“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顾菁言:“我自己开店。”
“……”
许诺莫名感觉烦燥,可能是生病了的原因,她浑不管那二人在说什么,躺下去背对着他们。
顾菁言看着许诺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勾起。
凌晨七点,许诺接到陈濂的电话,宁姝出现了。
她顾不得手上还在输液,把掉针管,血和着针水喷涌出来,滴在地上。
顾菁言买完早点回来,看到的是空荡荡的病房和乱糟糟的床,她抓着起床上的枕头,砸在床上,腹诽道:老娘照顾了你一晚上,一个字都不说就跑了。
关键是顾菁言还替她垫了医药费。
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坐下来冷静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冲出门去。
审讯室里,宁殊端正的坐着,面对警察的询问,她丝毫不慌,一问一答,非常流畅。
“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去元县,看望孤儿院的院长。”
“怎么去的?”
“搭车。”
“你出远门都不告诉父母吗?”
“我们不是传统家庭,我父母从小就不会限制我的自由,我自己的事不用完全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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